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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種血的味道,還記得血紅得讓她心痛得不得了的感覺。

那個時候,肚子里面,本來還有一個正在慢慢萌芽的小生命,那時候,那種為人婦的感覺,可是……

那雙邪魅的眼楮,感覺充斥了太多的話要說,可是,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那緊皺的眉頭,似是要她放心一般,正在努力的展平,可是……

猛的睜開眼楮,從床上坐起,頭,有些微的暈。「小姐,你醒了。」耳邊傳來了小桃的聲音,蕭塵輕輕的揉著額頭,朝她看去,小桃放下手中的銅盆,拿著溫熱的毛巾走到她的身邊,輕輕的為她擦拭。

小桃,經過這些時日的治療,已經好了太多,太多……

「小桃……」話一出口,蕭塵才發現自己的嗓音啞得厲害。「我……」

「小姐,先別說話。」忙倒了一杯茶水端到蕭塵面前。「小姐,你已經昏睡一天了,先喝杯水潤潤嗓子吧……」

經過那帶著微微清苦的茶水的洗禮,她覺得自己舒服多了,卻猛地似想起了什麼一般,瞪大了眼眸看著小桃,顫顫巍巍的開口。「小桃……他,南宮岑他怎麼樣了?」

還記得自己昏迷之前,那把穿透了他心口的利刃,還在流著血滴,心,猛的緊了一下。

小桃眼神閃躲,最終開口。「小姐,王爺他因為傷到了要害,現在,鬼稚正在為他治療。」看到蕭塵越發發白的臉色,小桃急忙勸解。「不過,小姐,你放心啦,鬼稚那麼厲害的醫術,王爺一定會沒事的。」

沒有開口說話,腦海里一直反復的重復播放著她昏迷前的那雙眼楮。

他竟然救了她,不要自己命的救了她……

掀開被褥,直接朝門外沖了出去,她必須得去確認,確認他是否還活著……

坐在南宮岑的床邊,看著南宮岑那張慘白的俊臉,碧娘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王爺啊王爺,你始終是忘不了她啊,曾經的你去哪里了呢?那個冷酷張狂的你去哪里了呢,雖然慶幸現在的你懂得了溫柔,可是,你的溫柔和愛卻是給了她……

值得嗎?

苦澀的低垂著眼眸,值得嗎?自己又有什麼資格來問這句話呢……我對你的心意,你從來都不知道……

那雙縴細的手,握著南宮岑那略帶薄繭的手,漸漸的收攏,那雙平靜的眼眸深處,卻開始泛起了漣漪。

一路小跑,卻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當看清楚那人是鬼稚的時候,蕭塵有些失控的緊抓著他的衣襟。「鬼稚,他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皺著眉頭,看著那個一臉焦急的女人,鬼稚賭氣一般的開口。「死了。」同時將那雙手掙月兌開,理了理衣襟。

「死了?」蕭塵不相信的問到,看著鬼稚,「怎麼可能,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突然間,看著蕭塵的眼眶微微泛紅,里面有著些許的亮光,鬼稚心中一驚。「喂,喂……。你不會……」

「他怎麼會死呢?不會的……」她怎麼可以允許他為了救她而死掉呢……

看著眼前的女人情緒越發難受起來,鬼稚咬了咬牙。「算了,算了,告訴你好了,有小爺在,怎麼可能會那麼輕易的讓他死掉啊,沒事了啦,雖是傷到了要害,不過,小爺我把他救回來了。」

剛一說完,便看見蕭塵眼楮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然後,頭上立馬受到了一個爆栗。「媽的,鬼稚,這種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得。」說完,便一把推開鬼稚,朝前跑去了。

猛的被蕭塵一推,鬼稚差點站立不穩,看著蕭塵急急離去的背影,心里越發的難受起來,鬼稚嗎?那個時候,她中了迷藥,也是輕喃了一聲他的名字,第一次,她認真的叫自己的名字,可是,現在,心里,好難受……為了那個男人,再次叫了自己的名字啊……

女人,你難道忘記了那個混賬以前是怎麼傷害你的嗎?如若不是看他為了救你擋下那一刀,你認為我會那麼拼命的去救一個和我毫不相關的人嗎?臭女人!

「那個……我也覺得你有一點過分哦……」身後傳來弱弱的聲音,鬼稚回頭。「臭丫頭,你忘了是誰醫治的你啊。」

小桃皺著眉頭,擔憂的說。「我知道是你啊,但是……小姐的性子從不是忘恩負義的,她從來都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若是王爺死了,小姐會很難過的……」

那是她曾經很小的時候知道的小姐,不過,小姐已經回來了。

碧娘輕輕的將南宮岑的收放下,然後坐著,就仿佛是在等誰一般,當听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之後,一陣輕微的風吹了進來,她伸手為南宮岑捻了捻被褥,回頭,看著那個慌張的臉。「妹妹,你來啦。」

「碧娘……他……」

安慰的沖蕭塵一笑。「沒事了,經過鬼稚的治療,王爺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只是失血太多,這段時日需要好好的休息調養身子。」

那顆懸著的心隨著碧娘的話終于落下,一步一步的朝床前走去,當看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感覺毫無生氣的人時,心,悶悶的,難受極了,手,不自覺的撫上心口的位置,他,此刻緊閉著眼,那雙曾經挑撥她的邪魅雙眼也沒有光彩,為了救她,為了救她,他……憑什麼要救她……

碧娘看著蕭塵,輕輕的問了句,「妹妹你可以不用再怨恨王爺了。」

一愣,疑惑的看著碧娘。

「王爺他本就對妹妹你用情至深,只是他從來沒有發現罷了,而且,當初,他還害得妹妹你的孩子……這一次,王爺他選擇了保護你,妹妹,別再怨恨王爺了好嗎?或者,你可以嘗試著留下,嘗試著再次接受王爺,可以放下的,不是嗎?即使再多的恨,王爺這次也已經贖罪了吧,煙兒……」這次,喚出的,是久違的名字。「煙兒,我現在在叫煙兒,希望曾經那個愛王爺的煙兒回來,這次,王爺肯定會用心對你好,絕對不會再讓那個時候的事情再次發生的……」

碧娘的話,很輕很輕,卻像是炸彈掉進了深深的湖水里,炸起了好大好大的水花,很久都無法平靜,贖罪?如果覺得這樣就覺得可以贖罪的話,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情,對了,因為震撼他救了她,而讓她忽略了曾經的傷害和侮辱,煙兒嗎?陸塵煙早就死了!

搖著頭,一步一步的朝後退去。「不!碧娘,我是絕對不會留下的,這里,是我骯髒的回憶,我不會恨他,因為我根本就不想記得他!」吼完,便立刻轉身跑去了。

「煙……」想要拉住她的碧娘的手僵在半空,然後慢慢垂下,輕輕的移著步伐,走到南宮岑身邊,靜靜的坐下。「王爺,她始終不願意留下來啊……」

「什麼?!」別院,屋內,遙姬震驚的看著那個黑衣打扮,滿身狼狽的男人。「你說失敗了?而且……王爺他還受傷了?!」

手,緊緊的抓著床單,牙,死死的咬著唇,不,她要的不是這樣,為什麼最後陸塵煙那個賤人非但沒事,倒是王爺竟然為了救那個賤人而……

「不!不行,我得去看看王爺,看看王爺他有沒有事情……」說著,她便急忙起身,朝屋外沖去,卻被王勇抱住了她的腰。「別急,別急,這麼久了都沒有消息傳來,想必零王爺命大,還沒死成。」

話落,王勇的臉便被打偏到一邊,遙姬看著那張臉,厭惡的吼道。「你滾!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材,誰讓你對王爺動手的,即使我想要陸塵煙那個賤人死,但是我也要她生不如死,現在倒好,是在炫耀王爺有多在乎她嗎?誰讓你自作主張去行刺的!」

王勇先是一愣,然後表情扭曲的回扇了遙姬一巴掌,頓時遙姬那張嬌媚的面容上便赤紅一片。

腦袋暈暈的,唇角有血絲泛出,半邊臉痛得簡直沒有了知覺,只听得到從頭頂傳出的王勇的聲音。「你他媽的賤人,敢打老子,你以為老子為什麼這麼做啊,我呸,你就是他媽的臭婊子,萬人騎的**,要不是你讓老子爽,老子怎麼可能做這些不要命的事情,媽的,本來看這是大好時機,剛好你那個王爺也不知道得罪了什麼仇家,追殺的人來,我不下手,更待何時,誰知道,半路竟然殺出來程咬金。」其實,他的害怕的,因為他知道那個人是鬼稚護法,也不知被認出來沒有。

羞恥的抬頭,狠狠的瞪著王勇,而後王勇蹲子,猛的扯住遙姬的頭發,在遙姬痛呼一聲的同時,將她甩到了床上,衣襟被撕裂,露出一大片肌膚。「你那個什麼狗屁王爺壓根就不踫你,老子現在就讓你爽個夠,賤人。」

屋內,遙姬看著床頂,對于身上那個骯髒著身體壓著她的男人,手,緊緊的握成拳,婊子?賤人?呵呵……她真想笑,想她遙姬,竟然淪落到了這般地步,今日的羞辱,她遙姬定要還回來,讓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

從南宮岑的屋內跑了出來,心慌,真的好慌,不知道不是因為碧娘的話,怎麼可能會忘記呢,怎麼可能會原諒呢?難不成就是因為少許從他眼楮里流露出的溫柔嗎?可笑,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將過去的一切痛苦抹去,走得很快,很快,知道撞上了個透露著溫熱的東西,差點站立不穩,向後退幾步,然後便被抓穩,抬眸,看著眼前的人,不知道怎麼了,那個沒有表情的臉,此刻在她看來卻突然像找到了安慰一般。

「玄武……」輕輕的喃出了他的名字,卻讓玄武的眸色閃躲起來

「抱歉!」

輕輕的將頭靠在了玄武的胸口,明顯感覺到玄武的身體僵硬。「死木頭也會抱歉啊,沒事啦,反正你又不可能隨時跟著我,雖然我知道無昭哥哥讓你來保護我,我現在,只想要一個肩膀讓我靠一下,一下下就好。」

玄武低眸看著那個將頭靠在自己胸前的女人,心跳,一下又一下,眼中,滿含歉意,少許,還是再次開口。「對不起……」這次是直白的三個字,雖然蕭塵也有點莫名其妙他到底在道歉什麼,但是現在的她,已經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想了。

手,慢慢的向上抬了抬,想要輕拍她的背,可是,就在即將觸踫到的時候,硬生生停下,微微顫抖,然後緊緊一握,還是悄悄的放下了。

果然,蕭塵說了只是靠一下,便是只有一小會兒,之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便大步朝自己住的地方走去,她身後的玄武靜靜的站了一會兒,然後離開,到了房中,拿起紙筆,凝眉想了想,幾筆之後,將紙條收好,來到窗前,將紙條放入了竹筒之中,將鴿子放飛,那只鴿子,在天空中飛翔,朝遠方飛去……

遠在鳳蘭國的司馬無昭,看著手中的紙條,緊緊的皺著眉,最後提筆……

而那被他扔入燭火之中的的紙條上赫然寫著四個字——任務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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