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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世人總是如此

看著蕭塵那過于激動的反應,南宮岑就知道她會這樣的,畢竟,他知道,現在在昭南國,也就只有一個丫鬟小桃是她唯一的牽掛了……

南宮岑沒有直接回答她,只是邪魅的一笑,那笑,讓蕭塵的心一下子便涼了。

猛的沖到南宮岑面前,表情嚴肅而擔憂的看著他。「我問你,小桃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對她做什麼事情……」

「本王會對她一個小小的婢女做什麼事情,你未免將她的身價看得太高了吧……」

「你!……」

「你莫不是忘了,當初是誰離開她的,她不是和你情同姐妹嗎?那為什麼你會不相信她呢,你不是也認為她對本王有意,所以才會丟下她離開嗎?若是她怎麼樣了,出了什麼事情。這些,都是你造成的,都是你這個所謂的‘姐姐’造成的……」

吐著氣,靠得很近很近,南宮岑分明看到了她眼楮瞳孔的張大和收縮,她的表情,深深的愧疚感,似乎是說到了她的心里面,明明不想要傷害她的,只是,話,卻還是冷酷的說出了口,或許這就是他長久的習慣吧……

蕭塵,愣在當場,盡管和南宮岑靠得很近很近,她也沒有推開他,這時候,最享受的,莫過于是南宮岑了,鼻尖嗅著時隔兩年,卻依舊記得很清楚那只屬于她的清香,嘴角,漸漸的,浮現出了很淡很淡的笑容。

其實,他說的對,兩年前,的確是她離開了小桃,明明小桃那樣的解釋,那樣的懇求,但是,她還是離開了,獨自一人離開了,兩年了,時間也不短了,小桃她還好嗎?

只是,兩年前……那個時候……

猛然回神,發現了近在咫尺的南宮岑的那張俊臉,條件反射一般的使勁推開了他,保持著彼此間的距離。

蕭塵的動作,讓南宮岑嘴邊的笑容,立刻便隱去了,然後,重新掛上了冷冷地神情,看著她。

「跟我回去。」

「不可能!」

沒有一絲猶豫的回答,讓南宮岑瞥眉,「你是打算不管你丫鬟的死活了嗎?!」

「你……卑鄙!」咬著牙出口,小桃,還真的是她不能夠放下的人,畢竟,她,是她唯一的親人了。

「卑鄙又如何……總之,和本王回去。」

「我……」

「既然塵已經說了不願意了,那麼王爺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蕭塵的話被打斷了,那聲戲謔的聲音傳來,然後南宮岑陰沉著臉看著慢慢朝他們走過來的龍洛。

龍洛站在蕭塵身邊,低頭,對著蕭塵便是輕輕的一笑,那笑容,突然的,就讓她很舒心。

看著他們之間的互動,南宮岑臉色沉得可怕。「隨便偷听別人的談話,這可不是君子所為啊……」

「君子?」龍洛疑惑的說著,然後看了看四周。「王爺,貌似你也不是個君子吧,對于一個不是君子的小人,那我們又何必君子呢,在說了,我哪有偷听啊,我這可是正大光明的听,不信的話,我還有好幾個人可以為我作證呢……」

說完,南宮岑的臉色又是一變,再然後,易清風,練無昭,玄武,還有南宮陽都慢慢地走了出來。

原來,他們一直都在……

南宮陽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二皇兄,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真的是太……過分了……」說到後面,他的聲音小了下來,因為南宮岑的一記眼神,太陰寒了。

「真想不到堂堂王爺,竟也會使這種下流的手段,威脅一名女子……」練無昭諷刺的話,諷刺的笑,讓南宮岑瞥緊了眉,拳頭握起,他絕不允許別國的人說他一句,何況還是他……

看著大家都責罵著南宮岑,蕭塵的心里很是痛快,只是隱隱的,那一絲絲小小的,有點不舒服的感覺又是什麼呢,雖然不清楚,但她知道,那已經不屬于愛情了。

只有易清風一個人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他那平日淡然的表情上,此刻卻有一絲絲的慍怒,沒想到,他盡然會用小桃來威脅她回去,難道他不知道若她回去之後,她見到小桃現在的樣子會更加的難過嗎?

冷冷地掃視了一眼那些人,最後他講眼神定格在了易清風的臉上,他的怒意,他當然是感覺到了,抬起下巴,南宮岑輕輕的開口,只是這一開口,卻讓在場的人都僵住了。

「易清風,既然你愛著陸塵煙,那麼你為什麼在當初本王根本就沒有看上她,沒有對她上心的時候,你卻要在本王的面前引薦她呢……」

話落,易清風那慍怒的表情一瞬間便變了,第一時間,他將視線投向了蕭塵,然後,他,漸漸的,不敢面對她的視線了,因為她此刻的眼楮里,充滿了不相信。

現場的空氣瞬間凍結,安靜得可怕,不敢面對蕭塵的視線,易清風垂下了自己的頭,這個動作,讓蕭塵微微的向後退了一步,這個細微的退了一步,卻讓龍洛伸手扶住了她。

看著垂下自己頭的易清風,看著不敢看自己的易清風,南宮岑的話無疑真的是晴天霹靂,顫著自己的音節,她慢慢地開口。「易……易大哥,他……他說的,說的是真的嗎?!」

「我……」半晌,他蠕動著嘴唇,卻只是吐出了這一個‘我’字……

只能看到他微微在動得唇瓣,卻完全沒有任何的聲音,看著他連一句所謂的解釋都沒有,蕭塵輕輕的咧開了嘴角,然後輕笑出聲,那笑聲,讓龍洛皺了皺眉,讓低垂著頭的易清風猛的抬起頭,看著她。

「對不起,我,我只是想讓你幸福而已……」

「哈哈……幸福?是啊,我幸福了啊……呵呵……」

可笑可笑,她一直認為那個一直幫助她的男人是個好男人,沒想到,他竟然就是打破了她平靜生活的人,他竟然就是讓她墜入了地獄的人,還虧她一直以為他不會害她……

「對不起……」

他,除了對不起還能說什麼呢,是啊,他太自以為是了,她,本不該是那種認命的人,否則,根本不用他引薦,憑她的美麗,是絕對可以吸引王爺的……

他錯了,錯了,但是,他,的確是想要她幸福而已啊……

蕭塵在那一個勁的笑著,練無昭握緊了拳,然後松開,直接沖到了易清風面前,抓住了他的衣領,氣憤的開口︰「易清風,這是你可以做的事情嗎?你為什麼沒有照顧好她,一開始我會那麼放心的離開,便是因為有你的存在,沒想到,我信錯了你,你就是這樣讓她幸福的嗎?早知道如此,當時,不管她的心在不在南宮岑身上,我都應該將她帶走的……」

易清風看著練無昭,沒有回答,只是任憑著他的指責,然後,小聲的開口。「帶走了她,又如何?你能給她幸福嗎?」

「我當然可以!」練無昭肯定的回答,卻馬上招來了南宮岑的嘲諷一笑。

松開了易清風,練無昭回頭,緊盯著南宮岑,「你笑什麼?!」

「我笑什麼?笑你太自以為是了啊?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說給她幸福。」

南宮岑的話讓練無昭猛的愣住。

南宮岑看著練無昭的反應,笑著看著在場的眾人,開口︰「有誰可以說給她幸福的話呢,若是愛她,愛這個女人,那麼,為什麼什麼都隱瞞呢?練無昭嗎?你有什麼資格?身為鳳蘭國的皇帝,早已經娶了皇後的你,可以給她什麼?就算你可以,那麼,她一個下堂妻的身份,你認為鳳蘭過的人會接受她嗎?司馬無昭……」

「住口。」知道南宮岑想要說什麼,練無昭想要阻止,可惜卻阻止不了了,他的不安,立馬便昭示在臉上,易清風淡然的垂下頭,這,是他早已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才說,她要的,是他給不了的……

南宮岑的話,讓蕭塵的笑聲戛然而止,她再次愣住,司馬無昭……司馬無昭……

原來,這麼多年了,認識了無昭哥哥這麼多年了,沒想到,什麼都是假的啊,雖然早已猜測過他的身份,但是,她還真的沒有往皇帝那方面想,因為她一直覺得她的身邊怎麼可能會出現小說里面的皇帝呢……原來,從一開始,她的無昭哥哥,便對她早有隱瞞……

原來,她的無昭哥哥,早就已經娶妻……

「是不信任麼……」輕輕的開口,那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既然有所隱瞞,那麼,便是不相信她,對吧,沒想到,她,這麼多年來,竟然是最傻的那個……

司馬無昭看著蕭塵漸漸變冷的眼神,慌了……

「不是的,塵,你听我解釋……我……」

「好,我听你解釋,你說吧……」冷淡的開口,蕭塵看著司馬無昭,只是他身體一僵,然後嘴角蠕動,和易清風一樣的征兆,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想要解釋,好好的解釋,卻不知該怎麼說,他真的不是故意欺騙她的,真的……

只是明知道她不會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丈夫,所以,他一直不敢說,他怕,怕說了之後,她就會立刻離開,那麼,到那時候,他便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淡淡地咧開嘴角,透過發絲,她的視線沒有再看向在場的任何一個人,這些就是男人,這些就是所謂的心儀她的男人,真TM的可笑……

她最後看著南宮岑,「南宮岑,你到底要怎樣傷害我你才甘心啊,兩年前,我的一切都被你毀掉了,家,孩子,幸福…。什麼都沒了,好不容易擺月兌你,你出現在我面前干嘛,你以為你很帥嗎?告訴你,雖然你的確是很妖孽,但是,我身邊的這位龍洛貌似比你完美多了吧……」

說完,龍洛的淺笑聲響起,卻遭到了蕭塵的白眼。「你笑什麼,我話還沒有說完,就算你完美又怎樣,在我眼里,你也什麼都不是,你也毀掉了我的幸福,也是你,讓我拋棄了我最引以為傲的自尊,你知道嗎?我會來到這個地方,我會受這麼多的委屈,都是他媽的因為你!」

龍洛的笑僵在了臉上,蕭塵移開視線,再次看向南宮岑,看到他已經緊撇的眉,嘲諷的一笑。「告訴你,你可以滾了,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可能會回你那個骯髒的地方,南宮岑,我已經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女人了,懂嗎?現在的我才是我,才是真正的我,如今,你休想再傷害到我……」

蕭塵的話,讓南宮岑的拳頭悄悄的握起,他堂堂王爺,從未被任何人說過,只是這一次,他本該生氣的,只是,心里面,有的,卻只是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還有一絲絲的嫉妒……

龍洛,他們之間……似乎不像是才認識的樣子,可是,他也不相信,他們是認識的,因為那樣就意味著兩年前的事情是他們串通好的……

感受著在場沉寂的氣氛,蕭塵最後用手輕輕的撫了一下臉,她的動作自然,卻還是被在場的男人看到了那滴閃著光的淚珠。「呵呵,易大哥,你知道嗎?第一次進王府,在王府一個對我好的人就是你了,只是沒想到,你也有事情瞞著我,雖然我知道你是想要我幸福,但是,你的幸福是什麼?你又憑什麼可以決定我的幸福,你知道嗎?那個時候,我的幸福,就是離開,就是自由,而不是要愛上一個根本就不懂愛的男人……」

「小時候,第一個認識的人就是無昭哥哥了,那個時候,我,你,還有師傅,過得那麼開心,原來,你們從來都沒有將我當做過自己人啊……就算是皇帝又怎麼樣,就算你娶妻了又怎麼樣?根本就和我無關啊,我也不會攀龍附鳳,師傅已經過世了那麼久,記得那時候,原來,師傅要我幫你,就是因為你是皇帝啊……原來,你失蹤的六年,是去娶妻了啊……原來,你每次丟下我,都是因為我始終是個外人啊……」

「不是的,塵,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從來都沒有當你是外人,我怎麼可能當你是個外人呢……」司馬無昭沖上前去,抓住了蕭塵的肩膀,臉上的表情慌亂而急切,他,只是想要快點解釋,快點解釋……

毫不客氣的將司馬無昭推開,蕭塵掃視了一眼在場的男人。「男人啊,果然是最可恨的生物……為什麼每一個都這樣呢,為什麼我遇到的每一個男人,每一個說要我幸福的男人,都是騙子呢……難道說世人真的都是如此嗎?除了利用,除了發泄,除了欺騙,除了傷害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不管在什麼時候,她所遇到的,都只這樣,龍洛,她曾經最愛的男人,遇到他之前,她的生活一團糟,當她以為一切都快要美好的時候,卻什麼都沒了,接下來的日子,依舊是噩夢一般,原來,曾經的美好,都只是假象啊……

突然,頭,好痛,好痛……

沒有理會那幾個僵在一邊的男人,她忍住即將要掉落下來的淚水,快速的跑進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將門關上,那屋外的男人,看著……

奇跡般的,沒有一個人上前打擾……

明白的,能體會的,她,要靜靜了……

沉默,沉默,每個人的臉上都表現出了心疼,司馬無昭憤怒的看著南宮岑,「南宮岑,現在你滿意了吧,現在如你所願了吧……」

南宮岑蠕動嘴角,最後什麼都沒有說,他不是想要她傷心的,只是,他只是有一點點怕……怕她會將燦爛的笑容展現給其他的人,特別是他覺得有威脅的男人……

這時,龍洛開口了「兩年前,陸府滅門一事,我有听鬼稚說過,這件事情,現在有消息了嗎?」

龍洛的問題,讓幾個男人的思想一致了,因為他們都知道,陸府,是她曾經最傷心傷心的事情了。

「若是將這件事情查清楚,我想,塵,會好受很多……也算是我們的一種贖罪吧……」

听完龍洛的話,易清風開口。「兩年前,我調查過,一點痕跡都查不出來,那群血洗陸府的殺手一定都是訓練有序的人,和……」說到這里,易清風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龍洛,「和血凝門有相同之處……」

龍洛一愣,然後鬼稚也皺起了眉頭。

「而且,當初我和塵都被一種無色無味的藥迷暈,只是這種藥,我至今都查不出來是什麼……」

「五花散……」龍洛接著說出,然後他身後的鬼稚馬上抬起頭,「那不是我們血凝門獨創的迷藥嗎?」

這下,許多事情,似乎都找到了一點頭緒了……

龍洛微眯著眼,和幾個人對視一眼,那一眼中,每個人的眼里都閃著危險的光。

或許,事情很快就會清晰了……

那些傷害她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一個不留……

------題外話------

親們,我們的女主激將要回昭南國咯,接下來該怎麼發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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