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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休的抉擇

床上,遙姬臉色慘白而無力的躺著,床下的那盆血水渾濁不堪,大夫靜靜的為她把著脈。

「好了,夫人,您的身體需要好好的調理調理……」

大夫那不緊不慢的語調完全讓遙姬失控的大吼。「我的孩子都沒了,還調理什麼!」

那大夫被遙姬這個樣子嚇著了,立馬收回了那在把脈的手,然後站在一邊。「夫人,孩子沒了,可以再懷一個呀。」反正他看這個夫人長得也很美。

慘淡的一笑,可以再懷一個?還可以再懷一個嗎?怎麼可能呢……王爺怎麼可能還會再允許她懷一個呢……

收起了滿臉的愁容,她厲色的對那大夫說著。「這件事情,若是你敢說出去,那麼,小心你的狗命。」

忙跪倒在了地上。「是,是……」

將大夫送走之後,小菊望著那盆血水發呆,然後彎腰準備將它端出去倒掉。剛走到門口的時候,便突然出現一個人,拿盆水,就這樣,直接倒在了地上,發出了好大的聲響,當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小菊退到一邊。

不悅的皺著眉,看著地上那紅艷艷的水,再看看自己身上被濺灑的污漬。「你到底在干什麼,眼楮瞎了啊。」

遙姬一听見那人的聲音,心里剛懸著的石頭落地。「勇哥……」

那有氣無力,十分虛弱的嗓音,讓王勇立刻便踏步而去,當他看到遙姬臉上全無血色的躺在床上的時候。「怎麼了美人兒……」

「勇哥……」說著,便擠出了淚滴。

「這是怎麼了?到底出什麼事情了?」

「勇哥,我的孩子被那個賤人害死了……」

王勇完全愣住了。「什麼?」

「勇哥,我們的孩子,被陸塵煙那個賤人害死了,那可是你的孩子呀。」

「我……的孩子?」看著王勇那驚訝的表情,遙姬黯然垂下了頭。

「小菊,快將地板弄干淨,不能讓別人看見。」遙姬吩咐完之後,便又轉頭看向了王勇。「勇哥,王爺已經很久沒踫過我了,那不是你我的孩子是誰的孩子呀……」

「真是我的孩子,怎麼回事?」

「今日我去看陸塵煙的時候,她便詛咒我說,說我今日的孩子也會沒有,果不其然,我拿著她的畫像,結果,孩子就真的沒了,她真是個妖女,勇哥,你要為我報仇啊……」

「好,我這就去殺了她。」說著,王勇便要獨門而去,遙姬忙將他拉住。

「別,勇哥……王爺也知道我懷孕了,還以為這孩子是他的,可是現在,怎麼辦?若是讓王爺知道孩子沒了,那王妃的位置我看我是一輩子都別想了。」

「這……」這下王勇為難了,然後他問。「這件事情還有沒有別的人知道?」

「一個大夫,我不敢讓太醫來診治,不過,我已經警告過他此時不可張揚了。」

點點頭,然後他握著遙姬的手。「那美人兒,那你好好的調養身體。」

點點頭,「勇哥,你要幫我去做一件事情。」

「什麼事?」

「把那個大夫殺了,這件事情,一定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才能保住所有的秘密。」

此話一出,那話中狠勁讓小菊顫了顫身體,忙抬起了頭,看著遙姬。「可是小姐,那個大夫說不會說出去的……」

「閉嘴,你懂什麼,怎麼可以輕易的就相信誰呢……」

小菊只好閉上了嘴,然後繼續擦了地板,明明就是個無辜的人……。

「小桃,好了嗎?」

「小姐,好了。」小桃滿臉愁容的拿著一件小小的包袱,她們本來東西就不都,要收拾的話,很快便好了。

「那走吧……」小桃扶著陸塵煙,眼神飄忽不定。

「小姐,真的要搬回去嗎?」

看了眼小桃,陸塵煙張張嘴,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輕笑然後點頭,便移開視線,看向前方了,而這一看,她的身體立刻便僵硬了起來。

那個身影,她不想看到的身影正在朝她們走過來。

「你要干什麼?」

冷冽著視線,看著小桃手中收拾的包袱。小桃一見到南宮岑,立馬掛上了笑容,見陸塵煙並不打算理會,她便忙開口。「王爺,小姐說要搬去廢院。」

「誰允許的。」

「這……說是……說是……」小桃不知道該怎麼說,說是王爺將小姐貶為……賤人嘛?

拉了拉小桃的手,陸塵煙抬眸,看著南宮岑,「王爺,我已不是王妃,那我便沒有資格再這個地方住下去,廢院才是我最好的歸宿不是嗎?」說完,便要繞過他,可是手腕卻猛的被抓住。

抬頭,看到的是他俊逸的側臉,看不見表情,仿佛什麼都看不見。他抓得很緊很緊,甚至感覺到疼。「不準!」

那猶如命令一般的語氣,卻讓陸塵煙笑出了聲。「呵呵……王爺,現在又是怎麼樣呢,我一個賤人,還值得王爺如此抬愛嗎?」

「你的傷還沒有好,總之,不準就是不準。」說完,便要強行將她拉進屋,可是奈何陸塵煙的身體本就不好,而他的力道又過于大,她的腿一軟,然後便要向下倒去,南宮岑一驚,立馬將她倒下軟軟的身體摟住,四目相對,卻沒有往昔的溫情注視,有的,只是冷情,她的眼里,沒有他……

沒有多余的話,將陸塵煙打橫抱起,然後大步走進屋,將她放到床上。

小桃見狀,然後笑著將包袱放下了。

躺在床上,陸塵煙始終沒有看他,輕啟唇,輕囈語。「把我休了吧……」

南宮岑身體一顫,握緊了拳頭,「你休想,休了你,然後你去和你的相好在一起嗎?休想,本王告訴你,本王絕對不會把你休了的,就算是你死,也只能死在王府!」

輕輕一笑。「是啊,王爺既然也知道我是要去和我的相好在一起,那你又何必強人所難呢……成全我吧,就算是我死在這里,我的心,我的靈魂,也不會在這里。」

看著陸塵煙那副平淡的模樣,明明心里的感覺是知道她在撒謊,她說的不是真的,可是為什麼,心里的那份糾結又是什麼呢……

「閉嘴,你說謊。」

「說謊?」這次,陸塵煙終于側眸看向了南宮岑。「王爺,明明不相信我的是你,為什麼現在我如你所願的說了事實,為何你又要說我是說謊呢……王爺,你真可笑……」

那嘲諷的話讓南宮岑愣住,是啊,為什麼,他……

「王爺,何苦呢,我現在只是一名最低賤的賤人,我要的,只是平淡的生活,而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我現在,已經什麼都不想了,既然遙姬懷了你的孩子,那麼王爺你就好好對待她吧,反正,你們不是很配嗎?」都是那麼的心狠,絕配呀……「放了我,對你,對我,都好,你不愛我,我不愛你……」

愛?你不愛我?我不愛你?南宮岑的心里慌了,他明明還記得,她曾經笑顏如花,對他說著愛……現在就否決一切嗎?

「本王絕對不會休了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說著,他便起身,想要快點離開,他不想听到有關于這些的話,因為讓他的心,好疼好疼……

疼得難受……

「王爺,就算你不休了我,我也不會再留在你身邊了……」幽幽的語氣,從身後傳來,他的腳步顯得略微慌亂,沒有回答她,只是快速的步出了房門,他的腳步又立馬停了下來,因為碧娘正端著一碗湯站在他的面前,她……

自嘲的一笑,沒想到,自己這麼窘迫的樣子會被看到……

想要離開,卻被碧娘叫住,他沒有轉身,徒留背影。「王爺,等我,我有話有給你說。」

然後,她便輕輕的走近了屋內,將那碗湯放到了桌上,走到床邊,看著陸塵煙,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煙兒,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的……」

不明白碧娘的意思,也沒有那麼精力去理解,她的腦子里,是迷茫一片的,只是輕輕的開口。「謝謝。」

然後碧娘看了小桃一眼,深深的。「小桃,這碗我補身體的湯,記得趁熱讓你家小姐喝……」

「是。」

碧娘淺笑一聲,然後走出房門,南宮岑正一動不動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等著她,她走到他的身邊,想要拉過他的手,卻停下了,「王爺,走吧,我們去花園。」

當他們兩人來到花園的時候,南宮岑終于沉不住氣了。「要給我說什麼?」

「王爺……」輕喚一聲,然後碧娘轉身,輕輕的看著南宮岑。「王爺,剛剛你們的對話我都听到了。」

將頭微微撇向一邊,他早就料到了,既然出現在那,那肯定是什麼都听到了吧。

「王爺,何不听煙兒的,放了她呢……」

不悅的看著碧娘,「你什麼意思?你難不成也想爭寵嗎?」

輕輕搖搖頭,「王爺,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煙兒的家人才不幸遇難,而你呢,根本就不听任何解釋的就將煙兒打入地牢,就算你不放心煙兒,可是易總管呢,你了解他的,不是嗎?你認為易總管會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嗎?而你,突然將易總管支開又是什麼原因呢?」

南宮岑移開視線,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緊抿著唇。

「王爺,你是那樣的睿智,可是為什麼,這段時日以來,你做的事情都不太像你了呢?就連我這個旁觀者,都看得出來,煙兒很愛你,她又怎麼可能會背著王爺你去偷人呢?何況還是易總管,你那樣的侮辱她,讓她本就受傷的心更加的千瘡百孔,孩子,是她的慰藉,而你,輕易奪走,輕易的便否決。」說著,碧娘微微轉身,看向遠處,眼神,有著淡淡的黯然。「王爺,要知道,一個女人,愛上一個人不容易,但是一旦愛上一個人,便會一直愛下去,而王爺你,會讓女人愛得很辛苦很辛苦的……」

「王爺,有些事情,明明就清楚,你難道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做的這件事情會那麼的輕率嗎?王爺,你是在嫉妒吧……亦或是……不安呢……」

碧娘的話,似是一道響雷在南宮岑的腦海里炸開,嫉妒……嫉妒……形容得多貼切啊……不安嗎?

垂眸,不發一語,她的話,似乎是點醒了他一直不明白的情感,所以……他做了傷害她的事情,所以,他的心口,才會那麼痛,所以,他才不想放開她嗎……

輕喃出聲,卻是第一次顯得有一點脆弱。「我絕對不會放開她,她是我的女人,我絕對不會休了她的……」

他的話,讓碧娘愣住,回頭看著南宮岑,他臉上的表情,是第一次表現出來的脆弱,垂下眼眸,不想去看。「王爺,難道你沒有想過嗎?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事情會發生?而每一件事情都是針對著煙兒?她受了那麼多的傷,你忍心嗎?忍心看著她死去嗎?王爺,放了她吧……或許,你可以彌補,或許,你們還可以重新來過,到那時,希望王爺你,可以看清自己的心……」

那清幽的話,透過他的腦海,傳遍了全身,他的心,開始動搖了……

「碧娘,你果然是個好女人……」說完,他便先行離開了……

徒留碧娘一人,看著南宮岑漸漸遠去的背影,碧娘笑了。「好女人嗎……」

經過了遙姬所居住的院落的時候,碧娘見到小菊臉上慌張的送走了一位背著藥箱的人,微垂眸,然後碧娘便向另一邊走去。

遙姬躺在床上,已經讓王勇去殺那個大夫了,那麼這樣,便沒有第四個人知道這件事情了,現在,她,便是要好好的想象,該怎樣,才能再弄一個孩子出來。

而剛好在這時,小菊慌慌張張的跑進屋。「小姐,不好了。」

「什麼事情?」

「小姐,碧主子朝這邊來了。」

「碧娘?她來干什麼?」那個女人,她一點都不喜歡。

「小姐,而且,跟在碧主子身邊的還有……太醫……」

「什麼?!」遙姬一愣,心里一下子便亂了起來,「太醫,她帶太醫來干什麼?那個女人,到底要干什麼?難不成……」想到這,她猛的看著小菊。「小菊,有沒有被什麼人看見。」

「小姐,小菊很小心的,沒有被任何人看見,或許她……她是听說小姐你懷孕了,所以來看看……」

咬著自己的嘴唇,慌亂的不知該怎麼辦?然後,遙姬似乎是猛的想到了什麼,看向了小菊。「小菊,這一次就靠你了。」

「小姐,你說什麼?小菊不明白。」

「不明白?那你說你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然後,小菊猛的愣住了……

碧娘踏入遙姬的房里,小菊臉色有點不好的迎了上去。「碧主子。」

輕輕點頭,然後,她朝床邊看去,結果才發現,簾幕已經被拉了下來,根本就看不清里面的情況。

「這是怎麼了?我听說遙姬你懷孕了,所以呀,今天來看看你,順便將太醫帶來,讓她看看胎兒的情況。」

遙姬沒有應聲,碧娘疑惑的便要朝那邊走去,卻被小菊攔住。「碧主子,我家小姐身體有點不舒服,所以……」

「身體不舒服?那好,還好我將太醫帶來了,太醫,快診治吧……」

說著,碧娘便要將簾幕拉開,「碧娘……」遙姬這時出聲了,「碧娘,別將簾幕拉開,我身體不適,不宜見人,不想被打擾,謝謝你的好意,若是太醫一定要診治的話,那就隔著簾幕好了。」

碧娘神色微微的一變,她這還是第一次听見遙姬用如此客氣的語氣。

點點頭,然後,便示意太醫上前。

「小菊,你過來,幫我揉揉肩。」

小菊听話的走了進去,然後,從簾幕里,便伸出了一只白女敕女敕的手臂,太醫開始了細心的把脈。

「太醫,怎麼樣了?我的身體還好吧,我月復中的胎兒還好吧……」

太醫凝眉,然後收回手。「放心,姬主子的身體很好,月復中的胎兒也很健康,至于身體不適,或許是感染了點風寒吧,微臣這就開藥方。」

收回手,「那就有勞太醫了。」

碧娘站在一邊,看著太醫拿起筆在寫方子……或許真的是她多心了……

「既然遙姬你沒事,那我先走了……改日再來看你。」

「不送了……」

待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後,遙姬將簾幕拉開,然後拉過小菊的手,慘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小菊,接下來,你就去我的別院好好養身體,有事情,我會叫你的。」

小菊一直低垂著頭,只是手心里,全部都滲滿了汗水……

------題外話------

親們,粟粟的第一卷很快就要結束了,謝謝大家的支持。很快便可以見到女主蛻變了……謝謝大家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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