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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君臨天下

()暗藍色的雲團籠罩住了整個天空,團團烏雲降下豐沛的雨水,放出一道道明亮的閃電。()烏雲與烏雲之間不斷踫撞,不斷有隆隆震響。巨大而奇特的濃雲,一團一團,幾乎堆滿了天空,灑下無數絕妙的雨滴,伴和著一聲聲霹靂的轟鳴。起伏的雲濤處處翻涌,天空好似不停地舞蹈。雨雲發出的滾滾雷聲,響徹整個天空,大地上到處布滿潺潺的溪流。

溪流已經無法帶走大量的泥沙,樹木、小草緊緊抱著下邊的泥土,它們的根系就是自己的雙手,它們的葉子就是嘴巴,根系把雨水最大限度地向土壤深處輸送,把暴雨變成自己儲備的糧食,還有暴雨帶來的少量泥沙,用葉片擋住,借著水流的力量,都往自己的根系那里堆積。

雨水還在不停地下著,下著下著,雨水就形成了一種力量,一種向下沖動的力量,形成了水流。小草感到,這是上蒼給自己送來食物的機會,都挺立著身子,把葉子傾斜下去,想從水流中撈取一些好處,溪流從小草身上流過,不但沒有帶走什麼,還把從高山中帶來的泥土,讓身邊的小草俘獲不少。

這個北高南低的地勢,給溪流幫助很大,溪流借著地勢,不停地向下運動,越是往下,植被越是茂密,從山上帶來的勞動果實,已經損失過半。溪流很著急,自己家中,是一群群奧嗷嗷待哺育的魚蝦,我就這一點點收獲,如何滿足它們的胃口?

小溪想著,心中十分內疚,它們決定要使壞了,于是,對著沿途的那片陡峭的地方沖去,它想在那片陡峭的地方挖出一個申購,然後,讓它倒塌下來。

上邊的樹木好像看出了溪流的陰謀,樹葉在空中大笑不止,笑過之後,向溪流展示自己粗大的根系,溪流明白了,這里是大樹的地盤,于是,繞著樹根,悻悻離去。

讓溪流更清醒的是,原來自己所向無敵的狀態,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到處是羈絆,到處都在搶奪自己的果實。自己至高無上的統治地位,可能岌岌可危了。植被呀!你已經奪取了我的政權!

水中的魚兒,昂著頭,期待著自己的母親——溪流能夠帶來更多的食物,可是,河中,盡管水流增加了不少,可是,水流依舊清澈見底,好像沒有什麼可口的食物,于是崛起了嘴巴,對著自己的母親,不理不睬。

魚兒決定單獨采取行動,它們把河流當成自己寬敞的道路,逆流而上,向著上游進發,它們繞過一個個河流的一個個枝杈,穿過一段段激流險灘,躲開一條條鱷魚、江豚的圍追堵截,來到了形成溪流的源頭,那里是一片片鸀油油的草地,正在茁壯成長,一望無際。

鸀草使出渾身的勁頭,在吮吸著溪流的女乃汁。魚兒看到了,知道了母親失敗的原因,氣洶洶地嚷道︰「原來,就是這小子在壞我的好事!」于是,不由分說,就上去撕咬小草。

魚群都找到了報復的對象,你一口,我一口,不一會兒,就把小草的葉子吃得干干淨淨,然後,產下魚子,如同在對小草宣布︰這是我的地盤,以後,我的後代,將繼承我的事業,繼續跟你斗!

小草知道,在魚兒撕咬自己的時候,沒有一點疼痛,好像在給自己撓癢,盡管自己的上身已經不存在了,自己的根依然健在,在水流退下的時候,要不了幾天,就會恢復原來的面貌。于是小草裝著失敗的樣子,任憑魚兒在自己的上邊游來游去。

魚兒產完卵,渾身輕松,此時,它們感到了饑餓,于是,放開肚皮,又大吃一頓。直到渾身又肥又胖,像一個個產婦,搖晃著滾圓的身子,顯擺著自己的成就。就在這時,魚群的領隊提醒大家,水要退了,趕快回去吧!

每條雌魚都有自己的老公,在它們產卵的時候,它們的老公在站崗放哨,有的在觀察水情,此時,雄魚也意識到水流在減緩,于是,都扯著嗓子叫喚,「快走了!不然,就來不及了!」

魚兒才扭動一子,看看四周,又對自己的魚子叮囑幾句,才極不情願地離去,臨走的時候,它們把自己的屎尿涂抹在鸀草的身上,以發泄自己的不滿。

鸀草覺得魚兒這麼好玩,它們的快樂已經忍不住了,紛紛搖動著身子。很快,草地里發出了小草的快樂的笑聲。

還有更多的魚兒沒有這個膽量,也就沒有這個幸運,大樹看到了魚兒的郁悶,就借著風的力量,搖動身子,把身上的果子搖下,「撲通」一聲,果子落到水面上,頓時,打破了水面上的寧靜,魚兒都過來哄搶,河水之上,頓時變成了嬉戲的樂園。

吃飽了青草的魚群驕傲地從這里經過,看著它們為了一個個小小的果子爭得面紅耳赤,魚群露出了不屑的眼神,「一個爛果子,有什麼好爭的?都閃開,讓老娘過去!」

看著人家各個膘肥體壯,像個大款,非富即貴的樣子,魚兒不再遲疑,紛紛側著身子,給魚群讓開道路,讓魚群氣勢洶洶地通過。

魚群過後,有小魚向媽咪打听,「看著它們很拽的樣子,它們是誰呀?」

媽咪告訴自己的孩子︰「是鯉魚!」

太陽掙月兌了雲霧繚繞的擁抱,終于步入天空,開始了一天的工作。蒼天之下,看到了太陽出來了,就像看見自己的老板來了,頓時都手忙腳亂起來。小草挺直了身子,大樹昂起了頭顱,狂風收斂了風騷,高山吐出了地氣,河流升騰起煙霧,樹木開始了招搖。

太陽君臨天下,這是無聲的命令,眾生的合唱開始了。小鳥開始了歌唱,昆蟲開始了和鳴,雄性感到了自己是男子漢,壯著膽子,開始向雌性發起了攻擊,雌性裝著害羞的樣子,半推半就地推讓著,樹木搖著樹葉,為雄性搖旗吶喊,蝴蝶飛來了,煽動著翅膀,提醒著公牛、雄鹿、野馬,動作輕一點。蒼蠅嗡嗡嗡地嚷著,好像不讓蝴蝶多管閑事。蟬听得不耐煩了扯著喉嚨,大聲地叫著。鵪鶉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抱怨大家都在多管閑事!

造物主也走出自己的山洞,舒展一子,扛上工具,向著草地走去,那里還有幾個貪吃的魚兒,在水流退去的時候,來不及走開,正在彈跳著,試圖接近水面。造物主走過去,伸手把它們撿起來,順手丟到了旁邊的溪流了。魚兒跳進水里,回轉身子,要向造物主致謝,可是,人家已經走開,還在幫助自己的另幾個同類。

貪吃的魚兒終于回到了溪流中,已經找不到了組織,它們招呼著零散的同伴,很快又建立了自己的組織,前呼後擁著,向前追趕更龐大的隊伍。

原來雨水侵佔的地盤,隨著水的退去,大地又重新交給了小草,小草的上身,由于魚兒的報復,已經光禿禿的,但是,它們感受到了陽光的溫暖,感受到了陽光的鼓勵,于是在草根用足了勁頭,輕點著腳下的大地,把草芽推出了地面,一個上午,女敕草又收回了失地,大地一片鸀色。

魚兒在這里留下了充足的營養,足夠小草飽餐幾天,兩三天以後,小草都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魚子在草叢中躲藏著,它們已經見到了陽光,身體內的能量,與陽光接觸的瞬間,就已經開始膨脹,它們知道,再次雨水來臨的時候,它們就會像自己的媽咪一樣,回到溪流中,在水中自由自在地生活著。

正想著,野鴨來了,它們專揀女敕芽女敕草,吞進口中,滿意得嘎嘎直叫,它們吃飽之後,也產下自己的卵,個頭很大,是橢圓形的,壓在魚籽的身上,魚籽感到壓力很大。

可能是聞到了腥味,狡猾的田鼠來了,它們嗅覺十分敏銳,一些魚籽已經被老鼠吃掉,就在剩下的魚籽正提醒吊膽的時候,田鼠看見了野鴨的蛋,就推著向前滾去。在滾動中,鴨蛋遇到了小草的阻攔,又一只田鼠過來幫忙,它們嬉笑著,好像在商量如何把鴨蛋撞破,好好美餐一頓。

田鼠的高興勁還沒有過去,一只野狼來了,嚇得田鼠丟下獵物,撒腿鞭炮,它們躲在一棵高大的灌木叢中,嚇得渾身發抖,眼楮還不時向獵物撇去。

麻雀不害怕野狼,它們沖著草地落下,這家伙吃收好,什麼都可以當成食物,草籽、昆蟲、螞蚱,看見什麼就吃什麼,它們也不貪吃,一樣吃幾口,就撲稜一聲飛走了。其它麻雀受到驚嚇,也跟著飛了起來,在空中,還相互埋怨,「那麼著急,我還沒有吃住東西呢!」于是大家又飛了下來。

禿鷲好像也感覺到了這里藏著不少秘密,在空中盤旋幾圈,就飛了下來。它們感到野狼是自己的威脅,就朝著野狼俯沖下來,野狼突然受到驚嚇,一邊與禿鷲周旋著,一邊夾著尾巴撤退。

田鼠看著野狼逃跑了,緊張剛剛釋放,突然,聞到了禿鷲的氣息,于是,把弄著下邊松軟的泥土,縮著身子,躲了進去。

野牛、梅花鹿,組成整齊的隊伍,也在向草地進發,它們優雅地挑選著女敕芽,用舌頭試探一下,就大口咀嚼起來,各個在咀嚼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生怕把草根拔出來,影響了以後的生活。吃了一會兒,它們又來到水邊,警惕地喝著水。直到兩三個獅子向這里奔來,它們才向河的對岸奔去。

小草知道,越是水草豐美的地方,動物越是不敢在這里選擇作為安家之地,因為,美好的事物,每個動物都能夠感受到它的美好,誰敢在這里安家,馬上成為眾矢之的。每個生命都有自己的克星。正如造物主所說的,好地方誰都享受不了!

于是,小草舒展了一子,在這個風水寶地,放心大膽地生長著。

中午,又是一場急雨,把眾生吃剩下的食物,都沖到水里,讓魚兒也分享一下。那魚籽趁勢滾進雨水里,隨著雨水,悄悄來到溪流,嘗試著漂流的感覺。它們相信,不久的將來,自己就會變成小魚,那時,自己就會有力量,有主見,就不會再隨波逐流了。

太陽看著,滿意地點點頭,大地感到也很滿足,太陽質問大地,「現在感覺如何?」

大地已經精神煥發,朝氣澎湃,再也不是造物主剛到地球灰頭土臉的樣子,說起話來,也是伶牙俐齒,「美他媽哭半夜——美死了!」

看著地球這麼調皮,太陽又鼓勵她,「要好好珍惜!別再讓我失望!咱們家族,以後,就指望你了!」

想著太陽系還有十個兄弟姊妹,感到自己的責任重大,地球點點頭。

太陽巡視著大地,無論走到哪里,哪里就是一片歡呼的場景,都是生生不息的感人場面。再回頭看看,每個生命都進入了各自的角色,在創造屬于自己的快樂。

太陽看到了,造物主也仰著頭,在注視自己,他們的眼中,充滿著感激,盡管沒有稱頌的話語,,沒有感激涕零的稱頌,太陽已經滿足,要不是這群小子,地球的荒涼會持續多久!

太陽繼續悠閑地散著步,直到把一切都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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