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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巴將要發動的那一刻之間,只听到遠處突然響起了尖銳的警笛聲,司機不知道故意還是緊張的雙腿雙手發軟,汽車點火了數次都還是發動不起來,而車上的劫匪也也因為由遠及近的警笛一分神而變得愈加躁動不安起來,沒有再催促司機快開車。

大巴上的學生和老師也因為听到這漸漸傳來的警笛聲而變得越發緊張激動起來,大家和鄰座的人對視一眼,紛紛可以看見對方眼中的喜色,如今這刺耳尖銳的警笛聲听起來卻比天籟之聲還要動听美妙,他們有救了!

可是也有幾個像王萍、方華、葉暉這樣的想得比旁人更加深一步,他們卻覺得只怕這樣突兀傳來的警笛只怕未必是件好事,有可能刺激這些亡命之徒,如果他們一旦覺得沒有希望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會選擇豁出去,拼一個魚死網破,那麼自己一整車的人都可能會跟他們一起陪葬。

想到這里,王萍和葉暉的臉色不由得都變得有些慘白起來。

之前用槍指著司機的那個歹徒似乎是這五個人之中的首領,他最先鎮定下來,一把拎起司機將他趕下駕駛座︰「到後面去。」然後他抬頭對著所有人大喊︰「把你們兩邊的窗戶上的窗簾全部放下去,然後所有人都到車廂後面去,听到沒有?快!」

有了老大下命令,剩下的四個人也很快行動起來,催促大家把兩邊的窗簾放下。

雖然警車逐漸到來。但大家此刻的命都還掌握在這幫綁匪手中,總算還沒有一下子崩潰做出別的舉動,大家紛紛听話地按照綁匪的吩咐把窗簾一一拉上合起來。

坐在後排的季白猜到那個領頭綁匪的用意,似乎他還沒有放棄逃出生天的希望,打算拿他們一車的人來和警察談判。想到這里季白動手的似乎稍稍遲疑了一下,然後沒有按照綁匪的吩咐把窗簾拉地很牢,反而微微地留了一條大概有一個手掌寬的縫,如果警察到了之後,希望可以通過這一個巴掌寬的縫隙看到一點大巴內部的情況。

季白的出發點是好的,可惜往往現實總會給人最殘酷的打擊。他剛拉完窗簾想要就這樣蒙混過關。但他一回事就被人突然用槍托重重地砸倒。一個劫匪對著人群大喊︰「我說把窗簾全部合上,不能留一條縫隙,你們是沒有听到是嗎?」

說著他端起自己的散彈槍對準倒在地上的季白,所有的學生和老師望著這一幕一下子驚呆了。睜大了眼楮和嘴巴。身體僵直。一動不動。

葉暉最先反應過來,一下子擋在季白面前,瞬間所有的槍口都準備了她。

跟在葉暉身後的王萍連忙沖上去。拉住她,對著那個看似領頭的綁匪說道︰「別開槍!殺了他們兩個,不會起到任何殺雞給猴看,以儆效尤的作用。」王萍大聲喊了一句。

見到那幾個人沒有再去拉動保險,而是把槍穩穩端著,指向葉暉和季白之外沒有別的動作,就知道這一把自己賭對了。她沉住一口氣,繼續向著那人說道︰「殺了他們,大家只會更害怕,覺得沒有活下去的希望了,情緒激動之下做出什麼失控的事情,你們也不想的是不是?」

「你們想要活著逃跑,我們也想要活著回家,我們的目標都是一樣的,是不是?我們會听話的,我保證,我盯著他們兩個,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

隨著王萍的話音,車廂里的眾人都下意識地拼命點頭。

那個領頭的男人看了看王萍,又打量了一下周圍,王萍只覺得那幾秒鐘里她只听到自己的心跳砰砰地作響,直到那個男人揮了揮手,其余的四人終于把槍口從葉暉和季白面前拿開,王萍才終于松出一口氣。

季白一手捂著臉,他不用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的臉肯定是腫起來了,甚至嘴角甜甜的,帶有一絲腥味。剛才那一下已經砸得他嘴角流血,但他抬起頭看見擋在自己面前的葉暉,和站得筆直的王萍,在那邊為了自己和綁匪據理力爭,季白不知怎麼地只覺得鼻頭有些發酸,望著眼前葉暉和王萍的背影,第一次那麼憎恨自己的無力和沒用。

之前那些什麼「校園十佳歌手」、「校籃球隊隊長」、「班長」「三好學生」這些榮譽頭餃在生死關頭一點用處都沒有,可笑自己為了這些沒用的稱號而沾沾自喜,自命不凡,他之前到底有什麼可以驕傲的?

「還繼續愣著干什麼,趕快把窗簾全都給我拉起來!如果被我發現還有人敢耍什麼花招,就一槍崩了他的腦袋,不管是誰!听到沒有!快,快!」綁匪的一聲大喝打斷了季白的悲春傷秋,也讓大家反應過來,此時命懸一線不是什麼發呆的好時間。

在綁匪的催促下,很快眾人同心協力把能堵上的地方都全都堵上了,頓時整個大巴被窗簾遮擋地嚴嚴實實,所有人都被趕到了車廂的尾部,雙手抱頭,或蹲,或坐團縮在後車廂里。

而在大家在大巴中完成了這一切之後,沒過多久整輛大巴就被蜂擁而來的警車團團圍住。

王萍蹲在人群中,只听見外面喇叭聲傳來和影視作品中一模一樣的台詞︰「里面的人听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負隅頑抗是沒有希望的。趕快交出人質,舉手投降,我保證政府一定會對你們寬大處理!」

王萍發現自己緊張或者憤怒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大腦就會腦洞大開,想一些根本不著調的事情,比如現在,她的腦海中就開始回響起「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的聲音,王萍對自己翻了翻白眼,然後希望佛祖保佑那五個綁匪不知道有這一說法,能在警察叔叔高音喇叭的召喚下乖乖放下武器,出去投降自首。

但要是故事是這樣繼續下去的話,訂閱的讀者肯定會棄文了。所以王萍和方華他們還要再忍耐一段時間,繼續蹲在擁擠的後車廂里等待著故事情節的繼續發展。

終于外面的高音喇叭不再播放那段毫無意義的宣傳語,估計外面的警察也明白這些亡命之徒不是這樣好騙的。

在槍口之下,車廂里所有的人都沉默不言,除了幾個綁匪在車廂里走來走去踩在中間走道上發出輕微的腳步聲,整個車廂此時安靜地可怕。

方華突然輕輕地吐出兩個字︰「電話。」

就在他身旁的王萍一愣,還沒想明白方華是在指什麼,這時大巴車司機的手機鈴聲就從他的褲袋中傳了出來,在一片靜默中顯得尤為響亮和突兀。

所有人的面面相覷,全都看向了那個司機。

綁匪的槍口也指向了他。

頓時司機嚇得瑟瑟發抖起來,哆哆嗦嗦地說道︰「不,不,不是我。我沒打電話過,我沒打電話報警,我沒打電話通風報信,它自己響的,它自己響的,真的是它自己響的,不管我的事啊!」可憐的司機似乎都快被嚇哭了。

其中一個劫匪估計也看不下去一個大老爺們哭哭啼啼的樣子,猜想就他這個熊樣估計再借他幾個膽子也不敢偷偷用手機報警,再加上一上車所有人的手都被要求放在看得見的地方,晾他也不機會報警。

于是那個綁匪惡狠狠地吼道︰「按掉,關機!」

這時方華突然開口說道︰「你們會想接這個電話的。」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但方華似乎並不在意,仍舊是坦然地注視著那個首領的眼楮,示意他接听這通電話。

但綁匪顯然沒有方華這樣的智商,他將槍口對準方華,方華只能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這通電話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警方打來的。這輛大巴是學校租來的,只要一查車牌號,很快就能查到登記在這個車牌號下的車主聯系方式,然後再一問就能問到這輛車司機的手機號。你們不是想要逃走嗎?現在就是你們的好時機,接听電話,然後和警方談判,我們這一車的人都是你們的人質,你們想怎麼談就怎麼談。」

綁匪將信將疑地看了方華一眼,似乎有些意動。

電話鈴聲還是在那里歡快地叫著。

領頭的示意其他人將槍口對準眾人,自己小心翼翼地蹲下去從那個司機的褲帶里掏出一只黑色的諾基亞翻蓋手機,拿在手上,猶豫不決,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按下接听鍵。

他突然下定決心,把手機遞給司機,用槍指著他說道︰「按下免提鍵,你來听!」

司機哆哆嗦嗦地接過手機,哆哆嗦嗦地按下通話按鈕之後又按了免提,里面傳來一字一頓極為清楚肯定的聲音︰「喂,我是這一次行動警方的負責人,我姓楊。我想同你們的首領談一談。」

那個領頭地看了方華一眼,目光冰冷,仿佛千年寒冰,但方華依舊是坦然地對著他點了點頭,示意他把注意力放在那通電話上面。

首領接過遲疑著電話︰「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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