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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除滅三尸

詩曰︰二品陰陽物同類,兩般內外火符別。靈藥得來片晌時,溫養還須十個月。老成更要過三年,三三如九面丹壁。丹成長嘯出山去,隱顯立功著化跡。上帝聞名下紫書,元神朝天飛空碧。勤來用功及時修,便是三清會上客。

話說那少年楊瑞收視返听,靜氣凝神,端坐在三清洞石壁前,對于玉峰山下的激戰全然不知。恍惚之間,只覺得月復內汩汩,勢若雷鳴,忙攥神入竅,內觀靜守。

在丹田之下,五色業火幽幽放光,其上猶如一混沌粥宴,氣質縱橫,再往上便是那無底漩渦,不斷將脈絡中的元氣吸入其中。如此坐了一日卻再沒有半點變化,少年心中暗道︰「之前見有氣質從那漩渦中分離出來,匯聚成一半月,現在怎的又變得如此混沌,不知是氣質不純還是時機未到。且讓我問上一問。」心神一動便在那奇門陣的九地中出現,來到逆鱗跟前問道︰「是你說的讓我用功沖關,怎麼坐了一日還不見有什麼動靜?」

逆鱗長發飄逸,玉樹臨風,閑坐在繁星之間,那金色的龍楮瞄著少年說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麼?這修煉的事情豈是說成便成的?你丹田上的漩渦乃是一玄竅,打你出生到現在一直在吸食著周圍經脈中的元氣,所以不管你如何修煉都無法使其充盈。丹田無法充盈,便不能倒轉河車直扣三關。所以,要想有所進展。得先將那漩渦逆轉才行。」

「可是要如何才能逆轉呢?」少年問道。

「你之前在讀那經壁之時不是有所體驗嗎,只需依法運行便可。」逆鱗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地答道︰「當然,萬事起頭難,若想快點也不是沒有辦法……」

少年聞言心道這魔劍果然有招,急忙問道︰「要如何行事?」

逆鱗眸中一閃,傾身說道︰「辦法雖有,不過得吃點苦頭。」

「我這一路走來吃的苦頭還少麼。但說來無妨!」少年說道。

逆鱗聞言又舒服地坐了回去,雙手搭在唇邊,不緩不慢地笑著說道︰「這苦頭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似火燒,如冰鎮,須得忍受洗經伐脈,月兌胎換骨之痛。但只需過了此關,回頭看時。便知這一切也只是虛幻。你可敢一試?」

「可有何保障嗎?」少年問道,心想縱是封印元神也有那冰女之唾和熬赤果護著,既是如此說法。沒點準備可怎麼行?

可是逆鱗听了這話。那俊美的臉龐上卻露出了一個幾近殘酷的笑容,說道︰「這苦你得自己來承受,沒有任何保障可言。而且打你決定修煉靈寶經開始,這劫苦即使現在不受,過個三五年也會到來,只是遲早的區別。熬得過便可滅盡三尸煉就純陽之體。熬不過便還是那具凡胎。當然,要尋求捷徑,所受的苦頭自然該大一些,如何走還是你自己選擇。」

少年一听,手里不禁拽緊了那脖子上的眼形掛墜。心中暗道︰「這靈寶經果然沒這麼簡單,即使有緣能夠領悟其中的奧妙。還得要能夠忍受那劫苦方可。怪不得即便是在太始時代也少有人能夠成功。」轉念又道︰「哎呀不好!小猿與任雪妹妹如若只是觀看那石碑上的經文,本不會遇此劫難。現今卻在那百日中于心念上留下了種子,不知是福是禍?也罷,待我先闖闖這三關,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滋味!」攤攤手,對逆鱗說道︰「和我說說要如何做吧!」

逆鱗說道︰「你在妘王城的時候不是搜刮了人家一屋子的三陽丹麼,先拿個四五十粒吞下去試試!」

少年聞言頓時睜大了眼楮說道︰「這三陽丹在上古時代也許算不上什麼珍惜之物,在現代可是稀有得很,你這是讓我當飯吃嗎?」

「怎麼,不舍得?」逆鱗好似打趣般地問道,只是那語氣中的意味讓少年渾身打了個冷顫。

「吃倒沒什麼,只是三陽丹富含強烈的陽性能量,一次吃這麼多,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少年撓著頭說道,這利用外物提升修煉速度的事情他不是沒有听說過,只是也沒有這麼吃的。

「哼,那人面果都被你給一口吞了,吃個幾十粒三陽丹算得了什麼?」逆鱗頓了頓又道︰「自古修道之人皆知那內外相同的道理,這三陽丹乃是修煉純陽之體的必備丹藥,也是你沖關的捷徑,吃吧!」

少年見那逆鱗的語氣中又開始有點不耐煩,只得閃出了奇門陣,回觀丹田,那無底漩渦仍在氣質上懸著,沒有終始。心中暗道︰「就這樣依法修煉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渡劫,看來只能先試試逆鱗的辦法。」主意既定,立馬調整呼吸,將視線從丹田收回眉心,徐徐睜開雙眼。

此時已是夜深,三清洞中一片寂靜,只有那月光透過山隙照落下來,仿若絲絲紗幔。少年四周看了一會不見少女與小猿,翻掌一揮,從指環中取出了一堆玉盒擺在了身前。

這些玉盒是不死人族用于存放三陽丹的器皿,為了方便與外族交流,玉盒上還以通俗的文字刻著丹藥的名稱和用途。為了克制妘王城外尸兵的的戾氣,三陽丹被不死人族大量煉制。除此之外,那文字當中確實言明了三陽丹是修煉純陽之體的必備丹藥。

這純陽之體想必在上古時代是一種極為普遍的煉體秘技,只是在現代已不多見。不過按照逆鱗的說法,修煉靈寶經光是在初期便可達到純陽的效果,所以這三陽丹在沖關之前倒還真是一個助力。

略微沉吟了一會,少年依次將所有地上的玉盒打開,洞府中頓時丹香四溢,沁人心脾。數一數。每個玉盒中放有三顆丹藥,加在一起也有四五十顆之多。

「嗨,吃就吃,怕他怎的!」

少年將那四五十粒三陽丹捧在手中,仰起頭,一股腦全部倒進了嘴里,就如吃炒豆相似。

霎時間丹滿圓融,只覺得月復內滾滾乎如水沸。蒸蒸乎若龍騰。少年忙閉目冥心,再次將意識沉入了丹田。

只見那漩渦在吸入三陽丹的藥力後,真個愈行愈慢,最後終于是停了下來,只余一涅槃空竅。無數氣質從其中分離出來充滿了丹田,互相之間快速飛馳激烈踫撞著。一股熱流在月復中翻滾,好像正要尋找出路一般。

忽然,那小月復底部好似龜蛇潛底,翻江倒海。會陰一緊, 轆一轉,那熱流立馬朝下繞過尾閭直沖過了夾脊。少年忙催火並進。緊緊跟隨。一鼓作氣又沖破了玉枕。

只覺著腦中啪啪啪一陣連響,昆侖之上似乎多出一竅。那氣質在此稍停,突然又再下行,好似醍醐灌頂,一陣清涼,過了鵲橋入華池。降下重樓十二層,尾閭夾脊三關過,金公歸舍入黃庭。

周行一遍,少年只覺得混身暖洋洋的,如在溫水之中。長吸一口氣。忽覺龜蛇出洞,又有氣質上升。直從小月復升至口中,嘩地一口濁氣吐了出來!

這口濁氣端的酸腥無比,就好像把這十幾年淤積在場內的污垢都吐出來一樣,雖然感到身體輕了不少,那喉頭之中卻是十分的不好受。正惡心間,又是一口淤氣吐出,正像是把那腸子都給吐了出來。

少年忍著月復酸惡心,額頭上溢出豆大的汗珠,心中暗道︰「這皮囊自出生以來受盡塵世濁辱五谷之累,體內可謂三尸遍地,要一下子全部排干淨,無異于開腸破肚,拋卻五髒。只是那滋味雖不好過,卻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逆鱗口中所說的苦頭似乎沒有這般簡單,這之後不知還會有些什麼變化?」

思討間,又覺腦後颯颯如風起,耳邊轟轟若雷鳴,那舌下忽如泉涌一般,津液滿堂。正不知該如何區處,卻听得逆鱗的聲音說道︰「分三口吞入肚中,神與之俱下!」

少年急忙依法行事,果見那津液猶如玉液瓊漿,美酒佳釀,滌蕩五髒,洗漱六腑,令其精神為之一振。只覺得滿身舒暢,那月復中又有充盈之象。

「便是如此反復周流,先將體內三尸除盡,再行換骨洗髓,只等得陰盡之時,便是那真子時一陽來復!」逆鱗將口訣留下,更不再多話,默然隱入了奇門遁甲之中。

少年聞言,心道︰「那剛才所受的活罪果然還只是個開頭啊!」不過心中無懼,將神氣一凝,隨著那玉液瓊漿再次沉入了月復中!……

與此同時,玉峰山下。

噌地一聲,一只兩丈高的蒼狼被當場斬成四瓣。一個窈窕的身影輕盈的避過那四濺的血滴,滑到一處山坡,立在了一堆斷體殘肢上,輕輕將劍身上的污漬抖落。

經過一夜的困斗,任雪終于是將那圍攻她的千余只蒼狼殺得干干淨淨。此刻的山間溝壑中,遍地都是蒼狼殘缺的尸體,鮮血染了一地,順著山壁匯入溪流,使得漫山遍野都帶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在昨夜的戰斗中,小猿因為大意再次被蒼狼擄走。少女眼看著母猿發狂似地追著狼群越行越遠,卻因為受到眾狼的阻礙,未能及時趕去搭救。現在小猿生死未卜,母猿的精神狀況又不確定,情勢對他們極為不利。

少女此時顧不上兩天兩夜連續作戰給身體帶來的勞累,一雙杏眼鳳目焦急地眺望著遠方山廓,搜尋著白猿母子的身影,心中暗道︰「都怪自己低估了那頭狼的智慧,沒想到它竟然會利用小猿這個弱點,瞬間扭轉了局勢。現在須得先找到母猿再作計較!」

天際中已經泛起了魚肚白,一輪紅日從群山間慢慢爬了上來,忽地一跳,躍上了高空,照亮了那片被霧靄籠罩的山川。

天亮後,群狼突然變得異常安靜,潛伏在叢林矮木之中,也不見它們撤退遷徙,也不見它們繼續進攻,並且身體的氣味被那漫山的腥臭所掩蓋,難以尋其蹤跡。

轟——!

遠處的參天大樹忽然成片倒下,轟鳴聲伴隨著一陣猿啼之聲傳來,那是白猿母親正瘋狂地在山林間尋找自己的幼崽。

此時的她雙眼圓瞪通紅,已是徹底狂暴,胡亂地沖擊山壁撞毀大樹,卻哪里也找不到蒼狼和小猿的影子。隨著時間的流逝,白猿的精神變得越來越不穩定,體力也在大量的消耗著。

「那些蒼狼怕是在作什麼詭計,須得先讓白猿安靜下來才行……」

少女在那山坡之上觀望了一陣,輕嘆一聲,收起雙劍,飛身朝著那母猿的方向急掠而去。

(畢竟不知兩邊情勢如何轉換,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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