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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情勢的轉變

話說魔劍逆鱗與五魔獸言語不和戰在一塊,直打得山崩地裂,萬獸奔逃,一番末日的景象。

這萬劍谷外一場好殺!這邊魔劍現世余威在,那邊五魔橫山勢難擋。烏雲覆地雷聲震,黑風鼓動燕飛砂。揮劍霹靂如電掣,斗轉七星撞紅霞。紅蛇吞吐擾地戶,金剛舞動擎天柱。九鳳熾天神火耀,長虹落處海底明。淒淒厲厲,戰戰兢兢。淒淒厲厲,十萬大山化赤土。戰戰兢兢,天昏地暗鬼神哭。

戰經四五百回合,從日頭高照打到了日落西沉,五魔獸力有不支,心中漸生恐懼。沒想到這魔劍逆鱗在上古大戰中受了致命傷,經過了億萬年的封印只落得爛劍一柄,卻仍有如此神威!

要知道這里姬昌與九鳳乃是九級魔獸,而肩吾、延維和舉父也是已經達到了八級,相當于人類世界中六道境已經渡過修羅界的實力,即使遇上神獸也不遑多讓。

現在那九轉應龍的元神逆鱗借著少年的身體,以一敵五尤顯得游刃有余,直把他們打得是遍體鱗傷,毫無還手之力。

縱是如此,那魔劍逆鱗心高氣傲,手中十分不饒,心里卻是極其不爽,念叨著,若是往日全盛之時,要收拾這幾只魔獸哪用這般大費周章?

如果不是要顧及那不斷碎落的劍身,直接一口氣就砍了,也不似現在這樣陪著上竄下跳。窩了一肚子邪火正找地發泄,忽見那羽翅凋零的九鳳欲走。追上去便待補上一劍!

「想走,沒那麼容易!」

逆鱗反手執劍轉瞬出現在了那九頭赤色大鳥的背上,眼中滿是冷漠,極具穿透力的聲音猶如一把利劍般刺在了九鳳的心中。

九鳳驚得渾身哆嗦,想要反抗卻已被打得沒了勇氣,嘶鳴一聲,撲扇著翅膀苦力掙扎,心中念道︰「吾命休矣!」

然而就在這時,戰場上卻突然傳來了一陣清脆的 嚓聲!

原是那少年手上的破鐵劍經過了一整日的激戰,終于是不堪重負寸寸碎裂。猶如星光般灑落谷中。逆鱗心中一驚。道聲「不好!」剛才一時興起忘了控制力道,只將自己劍身徹底毀壞。

兵法有雲︰窮寇莫追。他這是犯了大忌,轉念欲走,卻突然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控制。只覺得離那灰蒙蒙的蒼穹越來越遠。從雲頭上直接摔落下來……

噗!

這一摔卻摔到了一個溫柔的懷里。原來是那任雪從未走遠,一直潛跡在旁靜候時機,要將少年救走。當下二話不說。立即背起少年朝著南邊疾馳。

這突如其來的情勢變化只在一瞬,當任雪奔出山谷的時候,五魔獸方從剛才的恐懼中回過神來,大吼一聲化了人形直追了過去!

山谷中,那些受到魔氣沾染的寶劍,在魔劍破碎的一刻也是把把裂開,化成了齏粉。只留下那些從魔性中解月兌出來的人們呆呆站著,有人捶胸頓足,有人放聲大哭。

原來他們對于剛才那場殘酷的殺戮完全記得一清二楚,之前只是心性受到蒙蔽,意識卻未喪失。這些人注定要背負著巨大的罪惡感了卻殘生不題。

且說任雪背著楊瑞,不敢在空中飛行,只把準了方向,慌不擇路地越過道道山川溝澗,顧不上草木荊棘,顧不上澗深路滑,跌跌撞撞,一口氣奔出了十里地,卻仍然未出九獄地界。

忽然感到背後嗖嗖的風聲,忙把少年塞進一處矮洞中,又將那保命用的空間卷軸放在其身旁,用狐汾蓋了氣味,自己背起一塊爛木繼續往東奔逃。

任雪前腳剛走,後邊就嗖嗖地從空中掠過幾道黑影,其中一道正是那人首虎身的肩吾。在矮洞的附近忽然停了下來,遲疑了一會,舉著鼻子到處嗅了嗅。最終沒有什麼發現,又急忙朝著東面趕了過去。

逃了一陣,任雪轉出谷地,來到了一片林海邊緣,心中估算與少年的距離已經夠遠,將那爛木用力往前一拋,自己則進入了潛跡狀態,躬身藏在了一叢灌木之後。

剛剛藏好,空中便有那幾道身影趕到,其中一道很快追上了那塊爛木,一把抓在手里,又掠了回來,尖聲尖氣地說道︰「是塊爛木,他們一定就在這附近藏著!」

此時夜空中的兩輪圓月已上了樹梢頭,照亮了那幾道身影。任雪一看,說話的正是那紅發老者九鳳。在其身旁分別是姬昌、延維和後面趕到的肩吾,卻不見那猿猴舉父的影子。

若是在平時,以任雪的本事絕難走出這幾位魔獸的感知,只是因為白天的一輪激戰使得他們重傷未愈,才僥幸逃到了這里。你看那魔獸幾個血腥未除,氣息未寧,即便現在化了人形,仍舊能看到身上那些斑駁的傷痕,著實有些狼狽。

這幾位魔獸剛剛從魔劍逆鱗的手上死里逃生,直到現在仍有些後怕。突然發覺有人將那少年救走,顧不上調息恢復,立即一路尋跡追蹤過來,只怕那逆鱗未死,明日再現必是獸域的一場浩劫!

「我看得清楚,那是一個年紀輕輕的人類女娃子!」延維一邊抓緊時間調息,一邊噙著那鋸木般的聲音說道。

「人類中能有這般實力的天才,居然敢在我們眼皮地下將人救走?」肩吾趕上來粗聲粗氣的說道。

「嗯,從氣息上看確實是人類……」姬昌的眼中精光閃動,思索著說道︰「只是從手法上卻是像極了一個人。」

「你是說九尾天狐!?」九鳳掠到近前驚道。

「是的,縱是與我們同級的人類,也無法在我們幾個的追擊之下將蹤跡如此完美的隱藏。我所能想到的,也只有那主動背叛了獸域的九尾一族。」姬昌沉聲說道。

「可是九尾天狐早在上次大戰中隕落了吧。這是舉父親自確認了的事實。難道說,那些狐崽子也能有此能耐?姬昌,我看你是多疑了!」那肩吾不以為然的說著,四下里望了望又道︰「咦!說到舉父,怎麼不見了那家伙的蹤影?」

任雪就藏在這幾只魔獸腳下的灌木叢中,對他們的談話听得清清楚楚,對那姬昌的話感到心驚,沒想到她隱藏到了這個地步,居然讓其想到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看來此處不宜久留,正想著趁著月影在潛跡狀態中悄悄溜走。忽然一道寒光從背後搭在了她那香肩之上!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其身後緩緩地說道︰「動一動就死!」……

與此同時。在那山澗下的矮洞中,少年早已從昏迷狀態轉醒。剛一起身便撞了一腦袋,感到周身酸痛無比,迷茫四顧。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樣到的這里。

忽然低頭看見了自己手上那碎得只剩個把手的爛劍。與之前親手交給任雪的空間卷軸。立即聯想到是她將自己搬來了這里。

「不好,任雪有危險!」

少年眼角直跳,掙扎著要鑽出那個陰暗潮濕的矮洞。卻感到一陣頭痛欲裂,好像腦袋里被塞滿了東西就快要爆開一樣!

「任雪是那女娃的名字嗎?她好像待你不錯啊!」

這時,一道優雅而極具威脅的聲音在少年的腦海里響起,話語里卻是有點事不關己的味道。

「你是誰!?」少年吃驚地問道。

「看你這問的什麼話,我就是你苦苦找尋的逆鱗!」那優雅的聲音冷冷地說道︰「剛才我已經在你體內轉了一圈,找到了不少令人感到熟悉的東西,看來你是早有準備呀!」

「準備做什麼?」听到是逆鱗,少年小心地問道。

「哼,別裝了,就你這小娃也想瞞我?」那聲音忽然好似微怒地說道︰「奇門遁甲、熬赤果、冰女之唾還有異獸的精血,你這是要將我用來平衡自己體內那個強大的元神吧!」

少年心中一顫,一時間想不出如何回答,沒想到這魔劍逆鱗能有如此見識,自己還沒出手便被識破,想起萬劍谷中那些魔劍士的情形,若是這逆鱗在此時發起飆來可如何是好?

可是正當少年在思慮著對策之時,卻听得那聲音又道︰「還愣著做什麼?趕緊動手呀!」

少年一听愈發感到奇怪,本以為那逆鱗會對此抗拒,卻想不到他會主動要求封印自己,在心里問道︰「我確實是需要用你來封印我體內的元神,這肯定也會削弱你的力量,你確定讓我這麼做?」

「你這小子怎的如此嗦,讓你動手你還問!」逆鱗的聲音顯然是有點不耐煩地說道︰「順便問一句,麻衣神劍張老頭是你什麼人?」

「咦!你認得他?他是我師父!」少年說道。

「怪不得了,看到這些東西湊在一塊,我只能想到是那老頭的杰作……」逆鱗喃喃地說道︰「我何止認得他,想我堂堂九轉應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就是拜他所賜!」

「此話怎講?」少年好奇地追問道。

「咳……現在可不是講這個的時候。」逆鱗干咳了一聲說道︰「你還要不要去救那個叫任雪的女孩子啦?」

「哎呀,差點誤了大事!」少年一听,想起任雪的處境,立時就想起身出洞,卻再次嘗到了那頭痛欲裂的感覺。

「你在我腦子里動什麼手腳?」少年抱著頭怒道。

「不是我,而是你體內的那個元神正在對我進行排斥。現在我劍身已毀,若是再失去你這個載體,將會立即消散在天地之間,所以你得先行將我倆給封印了!」逆鱗十分理所當然地說道。

對于他來說這已經是十分委婉的說法了,若不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他才不會這樣好聲好氣地與人說話 !

「可是我還沒準備好……」少年聞言有點為難地說。

心里記起張老所說的話,要封印他體內的元神得至少要達到六級符陣師的水平。之前在萬劍谷時所結的黑水風林陣,雖然勉強也達到了六級的等階,但實際上卻是在兩位三級符陣師的幫助下完成的。

原來的計劃是先把魔劍逆鱗搶到手,等回去再做打算,現在卻遇到了如此棘手的情況。倉促之下,要讓他自己操控奇門遁甲封印逆鱗元神,心里確實沒底。

「有我在你怕什麼,只管放寬心听我在旁指揮。剛才我在谷里見過你布陣的能耐,只要能夠再次進入那個深層的心眼狀態,絕對能行!」逆鱗在旁催促道。

其實逆鱗心中也是無奈,沒想他竟然淪落到要指著別人來封印自己的地步。然而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躲進奇門陣中是能夠讓其與那強大元神共存一體的唯一辦法。

雖然這麼做必然會削弱自己的力量,並且還無法自由活動,但是也總比消失的要好。忽又想起自己的那些舊賬,逆鱗的語氣突然一冷,說道︰「不過你得答應我,等你自己能夠控制那元神後,要幫我找把新的劍身。否則,我縱是形神俱滅也不讓你撈到任何好處!」

少年聞言想了想,覺得這也算公平,正是各取所需,互不相欠,點點頭在心里對逆鱗說道︰「好,成交!」

(預知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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