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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者星球 第二章 莊鵬鯤

「不好啦,大家伙兒趕緊收拾東西把門關上,該死的莊四扒又來了!」

「天啦,這天殺的莊四扒還讓不讓人活了?連續三天了,每天都來,可今天也太早了吧,咱們可是才剛開張啊。」

「誰說不是呢,咱們開個小店賺點血汗錢容易嗎?皇帝扒層皮、官吏扒層皮、房東再扒層皮,剩下這點蠅頭本來還能勉強養家糊口,可輪到這莊四扒再來扒一層皮,我看啦,咱們還不如趁早改行當乞丐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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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八九點鐘的樣子,福寶鎮的東南集市上,七八家雜貨鋪的老板正七嘴八舌、議論紛紛,從他們青衫長袍的裝束來看,似乎是唐、宋時期的打扮,他們雖然一邊說著話,可手里卻是絲毫不敢怠慢地迅速收拾著東西,警惕的目光更是盯著遠處從街頭漫步走來的一個瘦小身影。

「老板,我買把梳子。」一座寫有「譚木匠」的青磚瓦房前,一名身披袈裟的老和尚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正在收拾貨物的老板。

「對不起,本店已經打烊了,你到別處買去吧。」

「有沒有搞錯?現在才早上八點半耶!老衲••••••」

老和尚話還沒講完,老板手里已經拿著木板在關門了。

老和尚搖了搖頭,嘆道︰「阿彌陀佛,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居然還有人放著錢不賺的,稀罕、稀罕啦!」

說完又走到下一家,對著手拿木板的一名中年婦女道︰「老板娘,貧僧想要買把梳子。」

心情不好的中年婦女瞅了和尚一眼,怒道︰「沒看我正忙著嗎?你個老禿驢,頭上毛都沒一根,買梳子有球用,不賣!」

「啪!」最後一塊木板已經合上,門關了。

「老衲買給我老婆用不行啊?••••••」老和尚在店門口跺腳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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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鵬鯤已經三天三夜沒吃飯了,此時正饑腸轆轆的朝東南集市走去,邊走邊還在心中臭罵︰「你爺爺的,這些狗奸商,懶得跟豬似的,一天到晚不好好做生意,就知道睡睡睡,還不如趁早關門算了,哎喲,我這肚將軍好餓哦!」

突然,莊鵬鯤看到一名身披袈裟的和尚正在一家店鋪門前跺腳叫罵,眼楮咕溜一轉,不由得計上心來︰「哈哈,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早起的蟲子被鳥吃,看來以後我要天天早起才行啊,肚將軍,你再忍忍,馬上就來犒勞你!」

心里頭想著美事,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阿彌陀佛,這位大德高僧伯伯,看你老人家慈眉善目,深得佛祖真傳,卻在這里當街撒潑,有失風雅,想必心中定是受了極其不平之氣吧?」

老和尚正罵在興頭上,忽然听到有人稱呼自己為大德高僧,不禁心中怒氣頓消,可又听到對方說自己當街撒潑,不禁又火冒三丈,回頭一看,來著竟然是一名身高只有1米5左右的小男孩,約莫十一二歲的樣子,只見小男孩一身灰衣雖是破破爛爛,但天庭飽滿、印堂發亮、劍眉鷹鼻、朱唇俊臉,一雙眼楮炯炯有神,顯得憨態可掬,心想原來是個孩子呀,便再也生不起氣來,又覺得這孩子倒是乖巧懂事,不像這些眼里連錢都沒有的老板可惡,當下夸贊道︰「是啊,老衲來買東西,可這些老板不僅放著錢不賺,反而還惡語傷人,老衲也是一時氣不過,這才••••••讓小施主見笑了,沒想到小施主年紀輕輕,竟然能一語道破天機,真是天生慧根,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呀!」

兩者你一言、我一語,一來二去,交談了怕有四、五分鐘,小男孩左一句大德高僧、右一句叔叔伯伯的,盡撿好听的說,老和尚心里頭那個美呀,真是舒服他娘半夜里哭——舒服死了!

小男孩突然朗聲道︰「大德高僧伯伯,我娘還等我回家吃早飯,我們就此別過吧,與伯伯一席談話,真讓晚輩如沐佛光,如坐春風,相見恨晚啦!」

其實二人除了你吹我捧之外好像也沒說些什麼實質性的問題。

老和尚突然想起自己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心中不禁暗道慚愧,頗失高僧風範,當下問道︰「看小施主氣度不凡,眉宇間更是隱隱透露出一絲英雄豪氣,將來必成大器,阿彌陀佛,老衲敢問小施主名號?」

莊鵬鯤微微一笑︰「大德高僧伯伯,我听人家說,佛門有言‘天下雖大,不長無根之苗;佛門雖廣,不渡無緣之人’,今日與伯伯萍水相逢,有幸聆听伯伯耳提面命、高弘佛法,對我來講已是至緣,又豈敢勞伯伯記住我這無名晚輩之名呢,相逢何必曾相識,我相信如果有緣的話今生定會和伯伯再度相見,你說是不是哦,伯伯?」

老和尚心道︰「靠,這是哪位高僧教出來的得意門生啊,比我還專業。」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小施主所言極是,令老衲汗顏,汗顏啦,行,你我就此別過了。」

「再會!」

「再會!」

莊鵬鯤心中暗自竊喜︰「你爺爺的,我要是把莊四扒的大號告訴了你豈不是露餡兒了哦。」

老和尚望著莊鵬鯤的身影感嘆︰「我智空要是能有這麼個聰明伶俐的兒子就好了,哎,可惜啊,偏偏生了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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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和尚漸行漸遠,終于來到了福寶鎮的西北集市,斤斤計較之下才與老板敲定了梳子的價格,可一模衣兜卻突然驚呼︰「靠,老衲的錢袋怎麼不見啦?不好,還有我的霹靂火龍丹,跑哪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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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鵬鯤今天早上心情出奇的好,「哈哈,這個老禿驢,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是我這個有緣人偷了他的錢袋吧?說書的張瞎子講得對,‘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沒想到從他那里隨便听來的幾句關于佛門的話今天竟然派上了大用場,呵呵,我莊鵬鯤真他媽是個天才,看來以後還得多去听听張瞎子瞎掰呀,喲,有句話叫什麼來著?我想想?‘知識就是••••••就是什麼來著’?哎,算了,想不起來了。你爺爺的,這半生不熟的文言文整得我頭好大,簡直就像嘴里面含了坨便便似的,憋死老子了••••••」

福寶鎮東南外的一處小樹林里,莊鵬鯤正在一顆樹底下攤開錢袋,他想檢查一下今天的戰果︰「靠,有沒有搞錯?這個窮禿驢,出門才帶了6罡,到梅梅姐那里買三個包子的錢都不夠,還讓老子白費半天口舌,我可憐的肚將軍哦••••••」

「咦,這顆丹丸好可愛哦,像團火似的,只是個頭太小,怕是填不飽我可憐的肚將軍,管它呢,螞蚱也是肉,先到梅梅姐那里買包子,實在吃不飽再拿它當替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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