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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戰爭天平

雨來的絲毫沒有征兆,既沒有電閃,也沒有雷鳴。有的只是讓這燥熱氣氛略微降低的點點雨滴。雨滴濕潤了干燥的土壤,漸漸匯聚,從一個支流到另外一個支流,再漸漸突破身旁泥土的阻擋,幾只小小的支流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帶著血色的水灣。而水灣的旁邊,是一個撲到將士的尸首,他的眼楮此時還在睜著,仿佛不相信這就是他命運的終結。而他的身旁是另一具遭遇相同的尸首。可是此時,這樣的場景顯然不只一個,因為虎牢關前的平原上,已經完全成為了尸首的海洋。

空氣中帶著淡淡的血腥氣息,可即使是下雨也無法將他們沖刷去,這份血腥氣會持續很久,或許十天,或許半個月,或許一個月,也許會一直存留到千年以後。

因為,有十幾萬人倒在這片血泊中,讓世人永遠記得虎牢關前慘烈的一戰,比三英大戰呂布更加深刻。那些尸體中有關東軍的,有西涼軍的,可是如今已經分不開了。

虎牢關前的平原上,仍舊漂浮著淡淡的煙塵,仿佛深深的記錄下了那讓人無法忘懷的一戰,讓近二十萬軍隊浴血廝殺情景歷歷在目。

適時,因為劉關張陶謙等輩沒有攔住荀攸與呂布,讓其沖入了關東軍陣營。便立刻如同狼入了羊群。關東軍盾防頓時從側面被呂布率軍撕破,接著萬人的騎兵一起殺入諸侯的防御盾陣中。可是諸侯們自以為是的盾陣,在呂布的沖殺面前立刻成為的笑話,西涼軍戰士心中都憋著難受,如今真正放開來廝殺,當真如同真正的猛虎下山,萬人的防御部隊,很快就被呂布率軍沖垮了一半。

見到這個情景,諸侯們這才慌了手腳,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呂布竟然如此威猛。之前他們覺得心中已經很重視這個呂布,可是他們沒想到自己還是小看了他。呂布之勇恐怕不亞于當年的楚霸王項羽,眼看呂布就要殺到諸侯陣前。諸侯們立刻命人再次在陣前布置其更為堅實的防御。

可是,呂布這時竟然甩下了身後的軍隊,一馬當先,直接沖了過來,胯下赤兔乃是天下第一快馬。轉瞬之間竟然沖到了與諸侯不到十丈的距離。

諸侯這才慌了,同在中軍的有袁術袁紹,曹操,病情剛好些的劉岱,以及張超張邈等九位諸侯。若是呂布殺將過來,他們怎麼可能能抵擋的了。這時曹操,趕緊讓自己一直藏在身旁沒有出戰的夏侯惇出戰攔截呂布,而另外一面韓馥也立刻讓張頜抵擋。

盾陣立刻給張頜和夏侯兩人讓道,讓兩人沖殺出去,兩匹快馬迅速沖向呂布。呂布見有人沖過來,直接甩動馬繩,赤兔馬宛如有靈性一般,前腿為中心,後退直接蹬飛了兩個手拿巨盾的士兵,其中一個士兵頓時飛向了首當其沖的夏侯,夏侯惇匆忙格擋。而呂布手下也沒閑著,方天畫戟猛的再次順勢抽飛一個盾兵,飛向了張頜。兩人被飛來的士兵所遮擋了實現,不得不抵擋,可就在這時,呂布卻一甩馬繩,赤兔馬猛的一蹬後蹄,頓時一躍而起,待越過身旁的盾陣,同時也與張頜和夏侯二將擦肩而過。呂布未予理會他們,而是直接沖向了慌亂的諸侯。

諸侯見如此一幕,立刻面色大變,再也顧不得一番指揮若定揮斥方遒的樣貌。在身旁左右的護衛下,迅速策馬退軍逃跑。他們再也無法顧及到前方的戰事,只能自己逃命,而如今的呂布卻如同盯上了獵物的豹子。他越過盾兵的最後一道防御,一陣猛沖,第一個追上跑得最慢的喬瑁,手中方天戟一記橫掃,直接將喬瑁從馬上拍飛出去,這一記重戟而出,恐怕以喬瑁文人的身子要直接喪命。呂布並未執著于喬瑁,而是繼續策馬向前疾馳,朝著盟軍主帥袁紹等人追去。而此時的劉協,見呂布沖到三分之一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勸阻袁紹離去。後來袁紹太過自負,竟然不肯。劉協便不再管他,自己帶著典韋等人朝著左翼方向焦灼的牛輔和鮑信那邊奔去,就是為了躲避呂布的鋒芒。畢竟呂布可認不出他如今是誰,若是一個不小心,誤把自己給宰了,自己都沒處說理去,他自己的武技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提高的上去的,頂多忽然爆發一下,也就是為了逃命。

呂布一路猛追,期間大病初愈的劉岱拉弓向呂布射了兩記,可是都被呂布輕松格擋,這時又有護衛十幾人奉命攔住呂布的追擊。呂布眼看要追上,卻被這十幾人擋住了去路,這若是將時間耽誤在這幾人身上,他就沒辦法追上逃命的袁紹和曹操,只能看著他們遠遠離開。呂布決不會因此而甘心,他立刻手持馬上角弓,用腳拉弓握,手中三箭齊發,頓準了袁紹,劉岱和曹操三人。

曹操身旁的左右立刻幫助曹操將呂布的箭矢擋下來,而劉岱則是不小心左臂中箭。劉岱見此趕忙策馬狂奔,另外一支射向袁紹的箭,正中袁紹的背心,可是袁紹的甲冑做工質量著實不錯,那支箭直接釘在甲冑上,瓖嵌在金屬間。袁紹本人也因為這弓箭的沖擊力而不由向前微滯,讓袁紹嚇出一身的冷汗。其他諸侯跟袁紹等人一樣都是紛紛策馬逃離,來不及再看後方。

呂布斬了幾個攔路的騎兵,見諸侯早已狂奔遠去,便知無法再追上諸侯。這時,立刻策馬回奔,再次與夏侯和張頜二將戰在一起。

諸侯中軍失守,其中用于指揮和擂鼓的高台,也被荀攸的騎兵部隊拆毀。前方的部隊沒有了中軍的指示立刻亂作了一團。只是感覺到這里也有敵軍那里也有敵軍,那些數量比他們少得多的西涼軍一時仿佛變得無處不在一般。

戰斗立刻陷入了僵持。呂布戰夏侯和張頜兩元大將依然游刃有余,兩人知道敵不過,又見自己的主公已經逃離,便也策馬回奔。

呂布並未予以阻攔,而是迅速回馬幫助荀攸這邊廝殺。荀攸帶人殺散了敵軍的盾兵之後,見敵人無指揮,中軍混亂,便立刻回軍援助中央的沖殺。可是卻恰好被回援的劉備和陶謙的軍隊攔住。劉備軍有關張兩位猛將,一時荀攸也是陷入了危險,畢竟他大半還是個文將,武技也會一點,可恐怕連劉協也不如,之前沖殺也只是靠身旁左右的護衛。

正在這時,呂布的趕到緩解了荀攸的危機,但整體的軍隊依然陷入了泥沼中。

場面上雖然看似被西涼軍攪亂,對西涼軍有利,可是實則勝利的天平事實上依舊傾斜于軍隊數量更多的關東軍上。

可是,此時西涼軍的中軍卻得到了突破,由六位大將領軍的車隊將士,足有一萬人,赫然成為了中軍的主導。無以倫比的戰車部隊,雖是沖擊關東軍的三萬騎兵部隊,可所到之處卻是立見高下。當張常德感覺到身旁的壓力一輕,知道自己已經沖破了對方的陣營的時候,便預示了勝利的天平終于再次向西涼軍的一方加重了砝碼。

就這樣,不斷的沖殺廝殺,兩方的軍隊陷入了消耗戰。可是由于西涼軍心中的勇猛之意,竟然未讓數量龐大的關東軍得到半分的優勢。

戰陣的中央,兩桿染著戰火的旗幟筆直的立在硝煙之中,一個是寫有大大的藍色「關」軍戰旗,另外一個則是印有「西涼」二字的西涼軍戰旗。可是待一陣細雨清風過後,兩桿屹然挺立的戰旗卻在同一時間傾倒……一同落于血色的水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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