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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決戰序曲

轉眼間,城門就被攻破,眼看著寨中冒起的濃煙越來越渾厚,袁紹一聲令下便大軍立刻全部進軍,一路攻破營寨,身後待命的四萬騎兵和七萬步軍,立刻跟上入魚群涌入江河,接著,劉協與其他幾位諸侯軍也是立刻跟上,一同穿過這道營寨……

劉協看著身邊興奮的士兵,以及剛從頭上掠過,火焰繚繞的寨門,似乎感覺到莫名的即視感,不過這種即視感對于劉協來說卻提不起他的注意,這從昨天開始由于手鐲影響變小,讓他每日至少能跟正常人一樣在白日的時候保持精神,雖然有時候也會有輕微的頭暈,可是劉協感覺到這種頭暈的狀況反而在逐漸減小,他不知道是因為自己過于關注戰事而忽略了自己的事,還是說真的是恢復了,但無論做呢樣結果終歸是好的。

前鋒的騎兵快速奔走,如果追上有落單的敵軍,便不論三七二十一,一律長槍捅死,劉協跟隨大部隊一起前行,待通過了這最後一道營寨,面前便是一片開闊,接著你會遠遠望見雄偉的虎牢關天塹,兩旁高聳入雲的山峰,期間被堅固而整齊的岩石所封死,形成一座巨型的城樓,足有六七丈高三尺厚德城牆,足可以讓大多數軍隊對此,望而卻步,這里是通向洛陽的最後的關口,乃是皇家的命門,虎牢關大門的表面都是兩寸厚的精鐵板,其上皆是密密麻麻的鋼鐵倒刺,其背面被實木瓖嵌,整個兩扇大門足有一丈之高,城頭之上,此時弓箭手和各樣的器械早已待命。

正在這時,城門緩緩打開,呂布一干從營寨回撤之人立刻涌入虎牢關之中。呂布一回關中,赫然看到城門內兩尺高的欄桿上掛著一個頭顱,呂布仔細辨認,不由一驚,見那頭顱的主人分明就是張濟!呂布不由一想,張濟一直是對荀攸最為不滿的,如今見到他的人頭,難道荀攸因為私憤斬了張濟,還是說張濟真做了什麼太過分的事。張濟跟呂布的關系還算不錯,一見到張濟死了,呂布一時感覺有些不妥。

不過他也不敢確認,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路快馬飛奔回營寨,此時的議會廳內,呂布此時赫然看見荀攸竟然第一次穿上了將軍服飾,雖然荀攸身材略微有些臃腫,不過待穿上了將軍甲冑,也是著實意氣風發,而議會廳的台前也是第一次放上了戰略的沙盤和身後的地圖還有一面黑板。這本都是劉協的發明,是荀攸平時給諸將授課用的,如今用在了這里也算合適。

此時,黑板的上面已經寫滿了戰略部署,現在軍營里的軍官大部分人都是識得字的,只有幾個人剛學字一年,但是也是能基本讀下來。劉協當初在整編的時候就要求過,每個軍隊能做將軍的必須至少不是文盲,而且每人身旁都會有一個輔導思想工作的參軍,這參軍為人必須正直嚴謹,並且略通談話技巧,有崔琰的幫助,找到正直嚴謹的人很容易,可是要找到政治嚴謹又有知識,並懂得談話技巧的人便少了些,所以現在軍營中有正式參軍的將軍都是屬于大將範疇,而且那些參軍如今還處于實習中,不能干預軍事,只能做思想工作,並且每天做輔導將軍識字學兵法的工作,這項工作由于只是開展了半年,所以很多將軍對此很是不當回事,也不適應。但是一切都有適應的過程,在這種強制的制度下,總會有一天形成正規的體系,有些時候,就必須要這麼做。

荀攸見呂布來了,便知道前方是戰敗了。眾位將軍見荀攸不言,便回頭看去,見呂布回來,絲毫沒有任何說私話或者其他的小動作,只是看了看他之後又立刻轉向荀攸,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他不由想起門外的事,看了看眾位將軍,發現果然沒有張濟的身影,恐怕這人頭真是張濟的了。荀攸見呂布如此表情,自然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便道︰「若是找張濟就不用找了,他昨夜試圖通敵,已經被皇上處決了!」呂布聞此,心中一驚,張濟通敵?不不不!皇上?天子駕臨?呂布登時一驚。皇上竟然親自來到虎牢關,這足以說明對此事的重視,可是以他對張濟的了解來說,張濟這人脾氣雖然火爆了點,可是若論通敵,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絕對不會做的,這恐怕還有許多的門道。

只是這時荀攸放下手中的一只小小的戰旗,轉移了話題道︰「撤回多少人?」

呂布見是問自己,便立刻拱手回稟道︰「駐軍三千將士,撤回兩千三百人!主要是敵軍太過猛烈,如今關東軍已經集結十幾萬大軍開進來了,我恐怕若是再過一刻鐘,這敵軍就要完全沖出山道涌入平原之中了。

「傷亡七百人?吾不是叫你將傷亡控制在五百人之內麼?」荀攸皺眉道。

呂布一時語塞︰想說敵軍攻打太過強烈,他已經是及時撤軍,一切準備也很完善了,可是這話一到口里,呂布就覺得變了味道。

荀攸卻略帶怒氣道︰「此事,算你呂布沒完成任務!記上一過,一會兒殺敵的時候,你若殺不夠這二百人,就休要在回來見我!」

呂布見此皺了皺眉頭,不過卻是重重的道了一句︰「諾!」說罷,便坐在了末席。

這時,荀攸便繼續開始部署,就在昨夜,荀攸召集所有將軍來此布置虎牢關應敵之事,一直到現在。因為西涼軍打到現在不過才六萬人,要想一戰定下乾坤什麼的,那太吃人說夢了,雖然有可能用諸侯之間的間隙做文章,可是人家再怎麼也是十幾萬大軍壓境,又有後續部隊,裝備訓練也沒比你西涼軍差到哪里,要想贏太難,劉協給荀攸留下的這個任務著實太艱巨。既然暫時不能出戰,就只能堅守,這種臨時抱佛腳的戰略部署,雖然顯得急促了些,可是畢竟是跟劉協商議過的。

劉協自己的命令倒是出奇的簡短可任務的內容可不簡單,讓其先堅守十日,盡全力頂住敵軍最猛烈的攻擊,之後再伺機而動。

雖然任務艱o巨,荀攸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是踏實下來,劉協之前只是告訴荀攸不要作為,可是其他的部署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他,所以荀攸心里也是忐忑,他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也有感受,也有矛盾,同樣他的心里有對敵之策。可是他無法予以實施,既然劉協讓他不要作為,那就不能違背,他心里很清楚,其實劉協也是走一步看一步,他若真能每步都算得準,那就不是人了。因而荀攸心里沒底。

可現在一切解開了,就是在昨夜,他召集了所有人,不是因為他荀攸想到了什麼。而是劉協趁夜駕臨了虎牢關!還好劉協雖然變身功能不能開啟,但是劉協最後一次用的是機敏狀態,所以他的玲瓏舞步依然能夠使用,他來到了虎牢關之後,才告訴了荀攸如今的計劃部署。並且,劉協這個當今天子出現在了眾位將軍的面前,眾將自然都是洗耳恭听,一時間立刻凝聚力又恢復了起來,因而才有了這樣的場景。

如今虎牢關平原上,諸侯的軍隊蜂擁而入,就如同魚入大海一般,正在不斷的調整排兵列陣,劉協看著面前的虎牢關不由一陣感嘆,這第一大關就是不同凡響,昨天夜間來此,根本看不到如此的光景。看著這雄偉的關口,劉協的心里暫時的堅定了一些,若是真出現什麼岔子,再用點陰損的招數扳回局勢也不遲。

劉協之所以要荀攸不作為,之所以想讓荀攸隱忍到現在,一方面有劉協自己的想法,另一方面,是希望拖住諸侯,讓諸侯以為他們真的能一戰而定下虎牢關,從而與西涼軍尋求決戰,只有這樣,劉協才有可能將所有的諸侯軍,或者是大部分的諸侯軍都拉到這個戰爭的漩渦當中來,讓沒有染上血的士兵都染上血!

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因為人的思想,如果一個部隊沒有真正的加入到戰斗中,當這個部隊真遇到什麼事的時候,他會很容易的就從其中跳月兌出來,因為在他的心目中他沒有將自己和這戰斗真正的連在一起。可是,如果讓這只部隊參與到這份戰斗中,他們就會潛意識的將自己變成這其中的一份子。劉協要的就是將所有的諸侯部隊都拉下水,雖然這麼做很危險。

諸侯們也許想在戰斗中分一杯羹,也許像賺取軍功,也許想得到天子封賞,甚至是自己想大權在握也罷,但是,只要他們參與進來了,劉協相信等待著他們的絕對是驚訝,以及紛爭,並且他們還會將自己的軍隊源源不斷的塞進這道絞肉機里面。就如同賭博,越是虧本,就越想撈回來,結果只會越陷越深,等到他們真正的清醒的時候,恐怕他們已經不剩什麼籌碼,或者直接就是全部輸光。

眼前的利益和勝利的消息,已經蒙住了他們的雙眼,塞住了他們的耳朵,讓這些小心謹慎,忐忐忑忑走入賭場的人們忘了,無論賭場是多麼豪華,無論他的服務多麼齊全,無論他的贏面多麼的大,賭金多麼的高昂!

但賭場永遠是真正的贏家。

劉協這次拿了很少的籌碼,他來只是幫助那些拿了很多籌碼的人,告訴他們怎麼樣才能輸的少一些,或者偶爾幫助賭客贏兩把,雪中送炭也好,井上天花也好,總是不會引起別人厭惡感的。

可是事實上,對于劉協來說,所謂的平民玩法,除了以小搏大之外,還有一個經典的理論——「不輸就是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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