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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見到了這個魔頭,由于毫無準備,我一時之間有些手忙腳亂,一手趕忙從腰間拔出龍牙,另一只手則在挎包里找尋我剛剛才收進里面的天罡照妖鏡。

當我把天罡照妖鏡從挎包內取出來,才抬起頭來一瞧,卻已經不見了僵尸的蹤影,我又朝著四周探查了一番,卻還是沒有發現。

我不禁犯起了嘀咕︰這家伙躲哪去了?難不成又遁地了?

不過,盡管沒有發現僵尸的蹤影,但我發現,周圍的陰邪之氣卻越來越濃郁,而且,在我頭頂上方盤旋著的暗影叫喚得也越來越急促了。

看來那只僵尸並未離開,而且甚至有可能正在向我靠近,可我卻完全不知道它在哪兒。

我一手緊握著龍牙,一手緊拽著天罡照妖鏡,心里緊張到了極點,忽然,我隱約感覺一陣寒意從背後襲來,我趕忙扭頭一瞧,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那個身穿清朝官服的僵尸竟然就站在我的身後,離我不過一米來遠。

它正伸直了雙手,朝著我的脖子掐了過來,它十指的指甲已經有些發黑,足有半尺來長,看起來十分尖銳,這要是被它掐住脖子,恐怕我的脖子上立馬就會出現幾個窟窿。

我趕忙腳下一蹬,一下子跳開了近兩米遠,與此同時,立刻將天罡照妖鏡翻過來,對準了僵尸。

僵尸似乎知道天罡照妖鏡的厲害,立刻張開嘴,噴出了一團濃郁的黑霧!我擔心濃霧會對人體產生不良影響,不敢觸及,又趕忙往後退了幾步。等我站定身子再一看,僵尸卻已經不見了蹤影。

我不禁大吃一驚,雖說我並不是一直盯著僵尸,但我的視線從它身上移開的時間絕不超過一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僵尸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地無影無蹤。究竟是它的速度太快,還是懂得什麼障眼法?

我心里不禁愈加緊張了,很顯然,這絕非是一只普通的僵尸,而有可能是傳說中的飛僵甚至旱魃!

根據書中記載,僵尸分為好些等級,最為普通的僵尸被稱為白僵,白僵渾身長著一層白色茸毛,故而得名,白僵行動較為遲緩,身體僵硬,極怕陽光,也怕火怕水怕雞怕狗更怕人,因此非常容易對付,其攻擊力甚至不及低級別的行尸。

其次是黑僵,白僵若是飽食牲畜精血或許吸收了足夠的地陰靈氣,數年之後便會蛻去渾身白毛,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幾寸長的黑毛,故名黑僵,黑僵仍怕陽光和烈火,但開始不怕雞狗,行動也較緩慢,一般來說,黑僵見人會回避,不敢直接和人廝打,往往在人睡夢中才吸食人血,在民間,黑僵與白僵常被人們合稱為「黑白僵煞」。

黑僵納陰吸血再幾十年,會逐漸變成毛僵,毛僵已經算得上是高級別的僵尸,行動敏捷,身上會長出濃郁的體毛,形成相當于護甲的保護層,毛僵是出了名的銅皮鐵骨,修為越高,身體越結實,毛僵也怕陽光,一般在夜間或是終年不見陽光的陰暗地帶活動。比如我們在邵元節寢陵已經闖王寶藏中,都曾經遭遇過毛僵。

毛僵納幽陰月華,便會變成傳說中的飛僵,飛僵往往是百年以上甚至幾百年的僵尸,行動敏捷,躍屋上樹,縱跳如飛,吸**魄而不留外傷。

而飛僵吸納精魄數百年之後,相貌愈發猙獰,可謂青面獠牙啖人羅剎,還能變幻身形相貌迷惑眾人,此時已不能稱為僵尸,而是已經近乎成魔,名為魃,又稱旱魃!《神異經》中記載︰「南方有人,長二三尺,走行如風,名曰魃,所見之國大旱,赤地千里。」在古代,人們對旱魃相當敬畏,認為旱魃是造成旱災的一大元凶,因為有旱魃出現的地方,往往久旱無雨,而且即使下雨,地下也難以存住水分,因此幾乎種不出什麼莊稼來。而師父傳給我的那本《陰陽玄術》之中對旱魃這一特性的解釋是︰旱魃能夠吸盡周圍的地陰之氣,故而使得方圓數里之內寸草不生。

想到這,我忽然想到,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不就正是地陰之氣枯竭麼!?

我不由得腦子一激靈,莫非這次所踫到的僵尸,竟然是一個旱魃!

以前黃一仙曾經告誡過我和賤賤,如果踫到了飛僵,千萬不要想著將其降服,只要有機會,便趕緊逃離,因為飛僵甚至不懼陽光,即使是他親自來,也很難將其制服,更勿論我和賤賤。而我現在踫到的居然有可能是比飛僵更甚一籌的旱魃,那又該怎麼對付呢!

我心里幾乎快要絕望了,可眼下又不能逃走,我的心里焦急得不行,真沒想到,這事的棘手程度遠遠超乎了我原本的預料,若是知道要對付的是旱魃,別說是一百萬,就算林可兒給我一千萬,我都不可能接這活。

我正尋思著該怎麼辦,躺在車後座上的文青山忽然坐起身來,一開始我還以為他也被鬼上身了,嚇了一跳,趕忙往一旁退了兩步,不過文青山晃了晃腦袋,抬起頭來看著我問︰「這是在哪兒?」

我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文青山並不是被鬼上身,而是總算清醒過來了。

「文老板!你醒了!」我是又驚又喜,驚得是文青山居然在這時候清醒過來,喜的是總算多了一個幫手,實際上,面對旱魃這種近乎成魔的邪怪,即使其他人都清醒過來,恐怕都難以對付。但也不知為何,看到文青山,我的心里忽然踏實了不少。

文青山朝四周看了看,問︰「我怎麼會在這兒?」看樣子他還沒有完全緩過勁來,居然不記得這是在哪里。

我也顧不得跟他多做解釋,趕忙說︰「文老板,僵尸就在這附近,你快抄家伙!」

文青山一听僵尸,一咕嚕爬起身來,下意識地便伸手去模他的斷龍斬,不過我早已把他那把刀丟進了後備箱里。

文青山大聲喊道︰「我的刀呢!」

「在後備箱!我去拿!」我趕忙沖到駕駛位,打開了後備箱鎖。文青山一個箭步沖到車尾,拉開了後備箱,將我放在里面的斷龍斬取了出來。

誰知就在這時,正在半空中盤旋著的暗影忽然又「哇哇」地叫喚了起來,我不由心頭一緊,是旱魃!我趕忙往四周一瞧,發現一道黑影正以快得不可思議速度由文青山身後向他沖去。

見此情形,我趕忙大聲喊道︰「文老板!小心你身後!」

文青山立刻扭頭,反手便是一刀劈了過去。

他這一刀又快又狠,而且他手里的斷龍斬無比鋒利,我曾經見識過他用此刀一刀便斬下了毛僵的腦袋,我心里不禁升起了一絲希望,說不定他也能一刀斬下旱魃的腦袋。

不過,就在斷龍斬劈中他身後那道黑影的一剎那,黑影卻旋即化作了一道虛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手持龍牙沖了過去,往四周一瞧,哪里還有什麼黑影。我一時之間愣住了,這是什麼情況?難道剛才是我眼花了麼?

文青山輕聲問道︰「你確定我身後有東西?」

我很是納悶地說︰「我的確是看到一道黑影撲向你,而且剛才你反手那一刀好像是劈中它了,怎麼這一轉眼的工夫就不見了呢!」

「我劈中它了麼?我怎麼沒啥感覺呢。」文青山疑惑地看了看手里的斷龍斬,刀身並無任何異樣。

我倆正疑惑著,暗影又「哇哇」地叫喚了起來。

我和文青山趕忙握緊了手里的家伙,因為不知道旱魃會從哪個方向過來,我倆背靠著背,警惕地張望著周圍。

然而等了片刻,卻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我正想問文青山有沒有什麼發現,卻忽然感覺貼著文青山的背脊有些發寒。

我不由微微一怔,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就像是有什麼邪乎玩意正緊貼著我,盡管知道在我身後的是文青山,但我還是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得我差點三魂丟了七魄,跟我緊貼著的壓根就不是文青山,而是我們正在尋找的那個身穿清代官服的旱魃!

我腦子里什麼也沒想,反手便是一記龍牙扎了過去,旱魃忽然一抬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它的手便像是鐵鉗一般,鉗得我手腕一陣生疼,我奮力掙扎也難以掙月兌,就在這時,那「旱魃」竟然開口說話了,不過卻是文青山的聲音,他大聲喊道︰「石宇你怎麼了?」

我這才從恍惚地神情中回過神來,再仔細一看,眼前分明就是文青山。

我這是怎麼了!?居然會把文青山認作了旱魃!?而且差一點就傷到了他,我不禁感到有些後怕,也幸好是文青山,要是換作其他人,只怕早就已經被我給扎傷了。

究竟是什麼情況?是我看花了眼?不太可能!就算我一時沒看清楚,也不至于把文青山看出是旱魃。亦或,是我產生了幻覺?可我又為什麼會產生幻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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