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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孤獨的新婚

()紅燭搖曳,春錦坐在床沿,頭上的喜帕還沒有摘下來,外面什麼聲響都听不到了,偶爾傳來遠處幾聲狗吠的聲響。(鳳舞文學網)

春錦輕輕地用手掀起喜帕,屋里的兩根大紅燭已經燒了一大半了,燭淚流在蠟燭的底部形成一塊大大的燭班,像是一朵凝固的紅花。

春錦將目光移到桌前,深黑色的桌子上擺著許多成親講究的東西,紅棗花生桂圓蓮子,寓意著早生貴子,春錦有些羞澀地留意到銀壺旁邊有兩個白銀酒杯,那是要喝交杯酒的,喝完交杯酒就是真正夫妻了。

春錦有些納悶,外面都沒有動靜了,文小望這個新人怎麼還沒有出現呢?難不成他喝醉了?春錦的心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但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這一想法,新婚大喜的日子里,不能有不好的念頭,否則會不吉利的。

二更天的打更聲傳來,文萬山的房間里還亮著燈,他望著坐在自己面前的兒子,氣得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文夫人走到他面前,讓他消消氣。然後她看向小望,問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得拿個主意?現在新人就在新房里,是去是留總得有個交待啊?

文小望一直沉默著,身上的大紅新衣顯得他臉色更加的凝重,看著特別的不協調,好久他才站了起來,平靜地說道︰「爹,娘,春錦是我要娶的人,娶回來了,我就要對她負責,我相信姐姐不會讓一個有問題的妻子嫁進文家的。」

「你傻啊!」文萬山極力地掩飾自己要爆發的脾氣,他伸出的手指似乎都是在顫抖,他說道,「我早知道這事不會這麼簡單,你看我沒有說錯吧?你知道小希把這個丫頭嫁過來是安什麼好心?她現在是林家的二少女乃女乃,又不是你親姐。她當然幫林家擦了?」

文夫人用埋怨的眼神看了一眼老爺,認為他說話太難听了。

「我看春錦也是一個正派的人,這可能是外人胡說八道。」文夫人說道。

文萬山不停地搖頭。然後他盯著夫人道︰「你說別人胡說八道,她一個丫頭。會有人造她的,這一定是有根有據的事,否則誰會吃飽了沒事跑我們府前說三道四?」

「爹,你說怎麼辦?」文小望生氣地問道。

「你不要去新房,明天就把她給退回去!我不能讓她污了文家的清白,不能讓你霬帽子,不能讓她給文家的祖先丟臉。」文萬山憤怒地說道。聲音不由地提高起來。

「你小點聲好不好?」文夫人警覺地提醒他,然後打開門看了看,確定外面沒有人了,才重新關上門叮囑道。

「不行。把她退回去,就等于逼她去死路,我做不出來這種事。」文小望固執地說道。

文夫人沉默了一會道︰「小望說的對,如果這個時候把她退了回去,對于一個女孩子來講那就是要命的事。不如就讓她先在府里呆著,把小希叫過來問個清楚,看她怎麼說?反正小望一年不和她圓房,她就生不了孩子,到時給小望再娶了妻子。此事就過去了。」

文夫人說的一番話得到了文老爺的贊成,他讓小望到原來小希住的房間休息,不許她進入婚房,小望還沒有走出房間,他又叫住了小望。

「不行,這樣好啦,你去布莊睡吧!明天正好外出進貨,你就到外面過幾天。」文萬山認為兒子畢竟是年輕血氣方剛,如果春錦玩心眼,兒子一定把握不住的,到時帽子就戴定了,再想攆人走就不好辦了。

文夫人听了直擺手,這不是好主意,如果讓外人知道成親的晚上新郎官不在新房,而是住在外面,那更落了口實,別人就相信所傳的話是真的。

「那你說怎麼辦?走也不行,留也不行?」文老爺有些著急了。

「算了,別說了,這是我的事,還是我自己拿主意,我長大了,會自己看著處理的,天不早了,你們二老休息吧!」文小望打開房間的門就往外面走去,一股清涼的風撲面迎來,不知道為什麼心里更涼。

「你往哪去?」文夫人追了出來,見小望往自己新房走去,而不是去小希原來住的閣樓?

小望回過頭來苦笑一下道︰「有些事躲避不是辦法,還是交給我自己處理吧!」

文萬山問夫人,小望說的是什麼意思?

「孩子大了,由不得爹娘了,這事就隨他去吧!」文夫人嘆口氣道,「你說這叫什麼事?還好沒有大操大辦,否則還不成了順河城的笑話?人家兒子成親是喜事,我兒子成親怎麼心里堵死了呢?」

文萬山哼一聲道︰「還不是你那好閨女辦的好事?」

「她又不是我閨女,你以前不也是閨女長閨女短的嗎?這回倒怨我了,當初還不是你想的餿主意,讓春妮過來代替小希,現在知道後悔了?其實想想春妮待我們還是不錯的,我們怎麼說也沾了她的光,你別總把人往壞的方面想?我總感覺此事來的蹊蹺。」

文萬山問夫人,怎麼可蹊蹺了?

「我說我們家娶春錦,沒有大操大辦,怎麼憑白會來這麼多看熱鬧的人?那些說三道四的人嗓門那麼大,似乎就想讓我們听到似的,你見過詆毀別人用這麼大嗓門的嗎?」

文夫人有些不解,她說出自己的疑惑,但只是換個文萬山一個哂笑,說她是婦人之仁,女人就是頭發長見識短。

文夫人還想再說幾句,文萬山擺擺手,讓她別說了,還是睡吧!可是他往床上一躺卻睡不著,他又坐了起來,徑直向門口走去。

文夫人上前拉他,問他這麼晚了要去哪里?

「不行,我得去小望那看看,否則我睡不著覺!」文萬山不放心地說道。

「不行,哪有老公公在兒子成親的晚上跑兒子房間的,傳出去笑死人了,人家還不罵你老不正經?」文夫人感覺這可笑。

「你還能笑得出來?」文萬山停下來回頭看到夫人臉上帶著笑意,他反問道。

「要不,還是我過去瞅一瞅,看看動靜吧!」文夫人想了想感覺還是自己去比較合適一些。

林聖文望在在涼風有些哆嗦的文小希,走過來摟著她瘦弱的雙肩道︰「到現在里面都沒有動靜,應該不會出事的,我們回家吧?明天一早再過來。」

文小希望望文府的高牆,只好同意了。

張媽還沒有睡,一直在後院的門口等候著他們,突然看到他們兩人的身影走在清冷的大街上露出來時,她激動地迎了上去。

「二少爺,二少女乃女乃,你們回來了,春錦沒事吧?」張媽緊張地問道。

「府里沒有動靜,應該沒事,張媽我們回去吧!」小希說道。

「沒事就好,嚇死我了。」張媽不停地拍著自己的心口,自從听到謠言後,她的心就一直懸著不敢放下來,也許真的是自己太擔心了。

她有些歉意地說道︰「都是我不好,讓二少爺和二少女乃女乃受累了,為了一個丫頭到現在都不能休息。」

小希伸出手去拉張媽的手,發現她的手冰涼,看來她在涼風中等了很長的時間,她安慰張媽道︰「我從來沒有把你和春錦把府里的每一個人當成下人,我把你們都當成我的家人,還有春錦怎麼說也算是我的弟妹了,我能不關心嗎?」

小希和聖文回到房間,小希問聖文,他如何看待今天這件事?

「憑白無故的怎麼會有這樣的謠言呢?難不成是府里的人說長論短傳出去的,可是這是沒有根據的事啊?」小希不解,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

「傳得有鼻子有眼,怎麼不讓人起疑心呢?我看這事也蹊蹺?不過我們還是等明天到了文府看看情況再說吧!如果他們夫妻無,此事就不必追究,免得無事也弄出事來。」林聖文道。

文小希感嘆,原以為府里風波多,春錦出嫁會是好事,給府里帶來一些喜氣,沒有想到又是樁風波,自己現在也是見怪不怪了,習慣了。

「風雨樓風雨樓,這個名字太不吉利了,還是改了吧?自從我嫁過來感覺就沒有太平過,是不是這里風水不好呢?」小希好奇地問道。

林聖文笑了一下說道︰「不是風水不好,是我的命太硬了,從我出生開始,我就沒有遇到過好事情,就像你說的習慣就好了。」

小希眼含笑意問聖文,難道娶自己不是好事情嗎?然後她揪住這句話,問他是不是後悔娶了自己,讓他失去了華枝?說完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心里一疼,有些醋意泛出來。

「你後悔嫁給我嗎?」林聖文反問她一句,「如果不嫁給我,你就可以實現你的桃花之約了,還有你的華山你忘了他嗎?」

小希笑道︰「我不後悔嫁給你,還有你說的華山他是誰啊?我好像听說過他的名字,但想不起來了。」

「有我這麼好的相公,想不起他來是理所當然的事。」林聖文自信滿滿的說道,其實他一直認為這個世上並沒有華山這個人,只是小希故意氣自己編造出來的一個人,也許她真的遇到過這麼一個人,只是她因為生病真的把他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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