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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前奏——災難從不獨行

()126︰前奏——災難從不獨行

小姨抹盡兩行淚,開著車獨自離開了里洋。我和老爸在陳長遠家查找無果後,特意去了一趟學校,學校的老師倒是挺客氣,知道是陳小玉的家屬,校長非常熱情的接待了我們(校長是我們店的常客)。老爸只是讓我掏出手機在學校的每個角落拍了照片,並沒有近期學校鬧鬼的事情,當然,他還給小玉辦了轉學手續。

花了半天工夫,我回家簡單地收拾了一些東西,最後裝著滿腦的惆悵放腦,空手離開了里洋。我以為我會哭,但是我沒有,我只是眼睜睜地看著家鄉離我越來越遠,遠到我到山路的拐角處,我還看了它一眼。此次一別,真不知何時能再相見。

大巴車艱難地開了四十分鐘,它一路顛簸我一路吐。回到醫院時我簡直要死了一般,但我還是強起精神去看小玉。看著她已經睡得香噴噴的,我才卸掉偽裝的躺在已經被個弄得皺巴巴空病床上。房間里只有李心梅在照顧著,她已經困得頭都掉上了,但她比我能裝,見我進來就立馬精神百倍,容光煥發。

「小雨,你們都這樣子啊,一回來就躺著睡覺!」

「我累啊,表姐。」

「就你累啊,你們怎麼就只記得你們累,別人就不累了?」

我看著她裝得挺精神的也沒理她,看著已經睡死的小玉,她確實也活著挺累的。于是,我問道︰「小玉好些了嗎?」

她立即變出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愛理不理的那種,說︰「基本上一切正常,來這里之後就沒那麼鬧了。」

奇怪,為什麼小玉來到了這里不鬧呢?難道她也意識到這是個高檔消費場所,自己稍有異動,少則就花掉了老爸一年的收入了嗎?看來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我又說︰「如果觀察兩天沒什麼事,是不是就可以出院了!」

「誰知道!」

「你是醫生,這也不清楚那也不清楚,那你還當什麼醫生?」

我近來對她有點脾氣。我們的關系也不再像以前那麼的鐵了。現在她不再找我當電燈泡,雖然我變得越來越亮,但已經淪落到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唉,你怎麼說話的?我只是一個制圖員好不好?再說,我現在已經沒在這里上班了,我干嘛要知道這麼多?」

「你又辭職了?你怎麼就那麼百心不定,放著鐵飯碗不吃,又跑哪去乞討了?」

「哪有那麼多的又?我只不過是找到合適自己的工作了而已!」

「切,你一定是傍上那個官二代了。」

我想起了葉新明,他在財政局上班,他肯定給未婚妻找一個鍍金的飯碗。他真是太聰明,知道自己賺得少,直接把她推給國家,讓納稅人來供養她。這家伙真夠賤的,自己蹭國家的也就算了,還帶捎上家里的那一口,那趕情說他妹以後畢業了也非得進國家大院不可!這些人啊,國家蛀蟲啊,大蛀蟲一群!

「你知道什麼啊?」

「我當然知道,你肯定去財政局上班了。」

「屁!誰愛去誰去,老娘找一個更刺激的活法。再說了老娘已經跟他取消了婚約!」

哇—— ——,這是十多天下來听到了最能鼓舞人心地事情。

她接著說︰「我現在保險公司上班。」

「不會吧?你竟然跟楊芳混到一塊?」

「當然了。」

哦,我的天哪!這兩個瘟神怎麼就黏在一起了?那我以後還有活路嗎?罷了,我也沒什麼好怕的,因為我那有錢的老爸馬上就要來接我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嘍。

我假心假意地說︰「那恭喜了,我看你這張嘴也適合這份工作。」

「少跟我扯這個,我還不知道你心里怎麼想的。說,怎麼樣了?」

「什麼怎麼樣了?」

「你們去查鬼的事情啊?」

「哪有鬼啊,別亂講,那都是小玉瞎說的。」

「那小姨怎麼回來像撞邪一樣的,我以為她撞見了什麼不該見的了。」

「大白天的,你開什麼玩笑?小心鬼附在窗口等你。小姨怎麼了?」

「也沒什麼,她回來的時候眼楮都哭腫了,整個人跟你剛才進來的死樣還慘一點。她看上去非常疲憊,像大病一場一樣。我以為她出了什麼事,問她她又不理,要死要活的,隨後就躺在病床上邊哭邊睡,睡了兩個小時,她接了一個電話,把她的魂都嚇沒了。緊接著她就說了一句‘你還敢打這個號碼?’,之後她就跑了。」

「那個電話不會是陳建康打的吧?」

「誰?」

我知道我多嘴,便沒理李心梅,趕緊給小姨打電話。她說她在範兒酒吧,問我有沒有空,有空就趕過去,還讓我別跟人說我去哪兒。這下我真懷疑是陳建康來找他了,于是我只假裝模著肚子身體不舒服就丟下小玉跑了。

打的,付錢,狂奔,十萬火急地趕到剛開業範兒酒吧!下午四點,整個酒吧空蕩蕩的,就幾個服務生在整理衛生,我說找人,一個侍者領我進了「听濤」的包廂。小姨在門口就把我接住,沒讓侍者進門,她神神秘秘朝外面張望著。

「後面沒人跟蹤吧?」

我樂了,像我一個平頭百姓誰會跟蹤我呢,她真是太抬舉我了。但轉念之間我便笑不起來了,牆角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包得嚴實的人,還帶著口罩,哎啊這個人真是奇怪,來這種地方還帶著口罩,包著嘴巴他來酒吧干什麼?

我走到他身邊,摟著他叫了一句︰「建康哥。」

那人轉過頭,揭了蓋住頭的連衣帽,取下口罩。

我吃驚地看著她,大叫一聲︰「玲姐,怎麼會是你?」

蘭玲笑笑,她樣子顯得特別憔悴,額頭都皺成梯田了,兩行清淚痕掛在眼角,看來在我之前她已經哭了很久。

小姨馬上撲過來用手封住我的嘴,瞪著我說︰「小聲點,你不要命了啊?」

開什麼玩笑,我這說話的聲音還不到60分貝,難不成會要了誰的命?自古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我說話難不成還犯事不成,但看蘭玲臉色突然大變,身體失衡地顫抖起來,我意識自己確實有些魯莽了。

于是我極小聲的說︰「你們這是……?」

「大聲點!」

我這小姨,你真拿她沒辦法。她說要小聲是她,現在又叫我大聲,她……我非常無語,于是我干脆什麼都不說了。

我不說話,小姨推著我做在蘭玲身邊正好擋在門口,還往門洞外看了一眼,接著她坐在我對面,正對著門洞的地方,非常警惕,若是有個往門洞里看,她能知曉。

我們三個人沉默不語,我仿佛感覺到事態有些不妙,這時的我總是非常的聰明,知道言多必犯,雖然我不知道蘭玲犯了什麼?小姨給我開了一瓶洋酒——百威啤酒。她倒是點了一瓶人頭馬,獨自喝著,而蘭玲卻喝著礦泉水,就算是水她也不怎麼動,她總是低著頭,兩手插在兩腿之間,思緒在神游……

請問,她們這是怎麼了,誰能告訴我們三個是在演啞劇還是在打賭誰先出聲,誰就喝酒?我這個男主角在這里起什麼作用?

房間里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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