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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6-30

不過大禹王朝向來沒有收繼婚的習俗。請使用訪問本站。柏芒雖夭亡多年,不幸的是沈冰黎早已與他訂有婚約,她自然而然要守著這個望門寡,再不能另結良緣。現在繡帕在她手中,難道事情有了轉機?

薛岩立刻綻放了笑顏說道︰「姐姐,這是真的嗎?您和我世子哥哥果然要在一起了嗎?」再也顧不得避忌,她的臉緋紅緋紅的直為他們高興。這是天大的好事啊,皇上居然都出面了。

「嗯,其實我早想到了,榮弟弟已到了適婚的年紀也該婚配了。大婚的日子暫時還沒有落定,說不定會在你出嫁之前,或者兩樁婚事一起操辦也極有可能的,那樣就更熱鬧了。」她旁若無人的念叨著,還輕輕的笑出了聲。

是太開心了嗎,她也沒有想到會有今日?可是為什麼她又稱呼柏榮為榮弟弟?

薛岩覺察到了異常。她的笑容太不自然了,說到此處時聲音也控制不住的顫抖著……

「姐姐,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世子哥哥呢,怎麼沒有陪著您一起,這樣大的喜事他……」話未說完竟看到了她簌簌掉落的眼淚,再不敢繼續下去。

「好妹妹,你我都是命苦之人,姐姐這輩子是沒有指望了,但是姐姐希望你能比我強些,好歹要爭出個頭來。剛才你和漾兒說的那些話我都听到了,若要出府我可以幫你!」沈冰黎的眼神里流露出了誠摯與決心。

「不,姐姐,您先跟我說清楚,這繡帕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定是出事了,要不她不會這麼傷心。皇上怎麼會給她一個未亡人指婚呢,如果是出于憐憫那就應當先赦免她的父母,然後再定婚嫁之事。現在察其色觀其行絕不像自己所想的那樣簡單,恐怕皇上早就忘了他們沈家,至于沈冰黎是哪一位更是無從談及,又怎麼會為她的姻緣著想呢。

「唉!」沈冰黎長吁出一口悶氣,又輕輕抹去了眼淚說道︰「跟榮弟弟聯姻的是傅家,訂婚的日子都選好了,就在下個月初六,很快傅家的四小姐要成為你的嫂嫂了。」

傅家?哪個傅家?怎麼從來沒有听說過。薛岩迫不及待的追問她。

「朝廷新貴,跟你一樣也是江南人氏。听說傅小姐長的十分美貌,她的姐姐剛剛晉了嬪妃,寵冠一時,她的父親也連升三級,不日就要搬到京城來了。」

「姐姐,您……」她握住沈冰黎冰涼的手指,卻找不到一句可以拿來安慰的話。世事多變,居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是這帕子怎麼會給冰黎姐姐收藏,不應該送到傅家四小姐的閨房里嗎?

「這是韋夫人的意思,她要我仔細觀摩司珍房的繡品,說是一般人消受不起的,我若得了此物日後必然富貴無極。此外,這件只是樣品,權當賞了我,後面還會有更精致的成品出來。我看確實手工獨到,以後到了塞外可以拿出來看看想想,懷念一下京城這片故土,還有你和榮弟弟對我的一番情意,我便是死也含笑了。」——她說的都是真心話嗎,如果是,她的臉色為什麼如此蒼白,嘴唇還在不住的顫動。

 ,韋夫人好狠毒,她肯定洞察了柏沈兩人的關系,故意拿這個刺激冰黎姐姐。柏王妃是個缺少城府的人,自然不會想太多,憑空幫妹妹做了一件惡事。

可是想歸想恨歸恨,她薛岩也不能把那個女人怎麼樣,也正是因為她,自己才和連錦年吵架的,到現在都沒有和好呢。怎麼到哪里都有韋夫人的身影,真是好人多磨難嗎?另外,世子哥哥呢,他竟然同意跟傅家小姐聯姻?

剛想到這個她就泄了氣,這是柏榮說反抗就可以反抗得了的嗎?兒女婚姻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出身顯貴,更要接受皇命的安排,哪里由得了自己呢。就像她要遠嫁摩恩一樣,真的縈縈郡主不就是因為抗爭才間接送命的嗎?

兩人互相對望著,心照不宣同聲嘆息。

沈冰黎又出了一會神,繼而收了帕子說道︰「若需要我幫忙盡管開口便是,妹妹不要見外,權當我補償你上次吃的苦頭。」

她是說贈藥那件事吧。唉,實在是自己一時意氣存心吞服的,怪不得她。但是連番听她說可以幫自己出府,薛岩的心神立時蕩漾起來,暫時拋卻了眼前的愁苦,激動的說道︰「姐姐,您真的可以帶我出去嗎?」

「不妨一試,明天下午我讓人來接你,一定按我所說的去做,或許可以成事。就怕你膽子小,臨到關鍵時刻害了怕那就……」她恢復了常態,兩眼分外有神,臉上帶著幾分警覺。

薛岩一挺胸脯說道︰「不會的,只要能出去我什麼都不怕。姐姐您盡管放心,如果事情敗露我斷不會供出姐姐您的,只說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沈冰黎苦笑道︰「我哪是怕你害我,只是不想幫了倒忙白白讓你受苦啊。話又說回來,成與不成尚靠幾分運氣,你可不能怪我。」

「姐姐,不會的,您別老這麼想。」薛岩勸慰她道。

記得幾個月前在大廳對質的時候沈冰黎也說過這樣的話,那次是因為計劃迫不得已拿她當了棋子,她心里自然有數。這會若有心助她出府她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會心生怨恨。

接著,兩人又念叨了一些家常,懊惱的情緒明顯散去了不少。直至沈冰黎走遠,她還沒能從喜悅中回過神來。

漾兒上來收拾茶盞,她欣喜萬分的說出了沈冰黎願意出手相助的喜訊。漾兒听罷發了好久的呆才開口說話道︰「沒想到她的命運竟會如此不濟,臨說要走還得了世子訂婚的消息,果然是要逼她斷了最後一點念想嗎?」看來她在屋里全盤听到了她們的談話。

逼她?是的,也只有韋夫人會做這樣的事了。沈冰黎與她本無過節,不過是後來曾經和曾夫人聯手逼迫過她而已,也從此可見她心胸何其窄小。

漾兒朝她苦笑了一下,又說道︰「您也看到了,冰黎小姐如今這般模樣也有韋夫人的一份‘功勞’,要是她知道您和郡王爺的關系,恐怕會鬧翻了天,耍出更陰毒的手段,姐姐您可要小心了,再不能口無遮攔做事莽撞,需時刻留意著些,要不……唉!」同時想及自身,她是王根的女兒,父親自裁多半是韋夫人所害,若韋夫人知道她和王根這一層血緣親,恐怕也要加害了。

薛岩點頭道︰「我會注意的。還有正如我之前說的你以後最好不要待在柏王府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早晚總有知道的一天,你在這里很不安全,早作籌謀為好。」

這早作籌謀是按照她先前構想的那樣去懇請柏王爺放漾兒去顯郡王身邊嗎,可是她現在和連錦年鬧的這樣,還不知道後續如何,又怎樣為漾兒打算呢?唉,再次繞到了這個頭疼的問題上來。她不由得嘆了口氣,有些意懶。

漾兒看她這樣,故作調皮的說道︰「怎麼,又在想他了?明天不是要去那里了嗎?姐姐真是心急,一刻都等不了!」

薛岩仰頭望著天上飄渺的雲朵說道︰「希望他會在那里,不,一定要在那里。」又在心里默念道︰錦年,等著我,明天我就能到你身邊了,明天,你一定要等著我啊。」

有了盼頭反而覺得時間過的好漫長,還沒到夜落就開始盼天亮,第二天便早早的起了床,又精心打扮了一番。誰料一直無事,待熬過了晌午還不見靈定園里有任何人來。她的心里開始發慌了︰冰黎姐姐不是說派人來的嗎,要到什麼時候啊。頻頻的讓漾兒去園門口查探了無數回,弄的守園子的嬤嬤們以為是主子在檢查她們勤快與否,一個個都強打起精神來,眼楮睜得烏溜圓,只怕給拈了錯處記了過失。漾兒看的暗暗發笑,也不好說破,任由她們瞎緊張去。

還是沒有等到人來,莫不是冰黎姐姐忘記了此事?正在焦急的當口,金嬤嬤跑來稟報道︰「郡主,世子有請,讓您現在就過去呢,已經派了轎在門口等著了。」

世子?怎麼偏巧在這個當口?雖然滿心不願又不能推月兌,畢竟人家手里抓著了她和連錦年的把柄呢,以致她投鼠忌器心虛的很。心里盤算著是柏榮真有其事,還是冰黎姐姐所說的主張。罷了,囑咐邵嬤嬤一有沈小姐的人過來就想辦法通知她,兩邊都不落下。

猶猶豫豫的上了轎,漾兒在後面快步跟著。走了好長一會,就听到馬鳴嘶嘶,她在里面覺得奇怪,世子究竟安排了什麼地方見她,馬廄嗎?居然有這樣的見面方式?

出了轎,看到是一片空曠的草地,遠處現出亭台樓閣的影子,也不知此地為何處。漾兒喘著粗氣跑上來,臉上也是驚疑之色。原來在她們面前停了一輛十分氣派的馬車,兩匹棗紅馬並列在前,體態矯健。邊上站著一個精干的小廝,一臉笑意,見了她立刻恭敬的跪地請安。正疑惑著,馬車上的簾子掀動了,露出一張熟悉的笑臉,細看正是沈冰黎身邊的丫鬟康兒。她對著兩人咧嘴笑道︰「郡主,漾兒姐姐,請兩位快上來說話。」

小廝依次扶著她們進了車內。還沒坐定,就看到康兒二話不說的解開一個包裹,里面是兩套男子的衣衫,正好是一主一僕的裝束。其中那主人的服飾看著好生眼熟,再一想不就是柏榮平時的行頭嘛。好家伙,難道是要她打扮成柏榮的模樣出去嗎,可是她跟柏榮的相貌明眼人一看便知,如何能瞞得過守門的人。

漾兒卻無暇擔心,率先換上衣衫又迅速幫她整理,一邊忙活一邊說道︰「郡主盡管放寬心,想來沈小姐已經打點過了,不會有事的。」

康兒滿意的看著她們兩人瞬間在自己面前變成了男子模樣,笑道︰「漾兒姐姐說的沒錯,平日世子出門的時候都是坐著這輛馬車去的,只讓他的隨從安哥駕車。這安哥素來與我們玩的要好,一定會盡力辦好這趟差事的。」

安哥?應該就是剛才扶她們上車的那個小廝吧。

順手掀起簾子一角,薛岩的眼楮一掃,果然又看到了他,他再次向她躬身行禮,她也對他笑笑表示感謝。回頭又有些擔心的問道︰「既是世子的隨從,不在世子身邊如何使得?」

漾兒咯咯的笑出了聲︰「郡主您可真會操心,世子現在自然陪著冰黎小姐,哪里會留意他的隨從。」隨即又湊到她耳邊悄聲說道︰「就像郡王爺守著您的時候會帶上司莽一起嗎?」

哎呀,這死丫頭!薛岩笑了起來,隨即白了她一眼,居然又來取笑,真是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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