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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04-27

「尚未出閣的女子在王府里是稱作夫人的嗎?」薛岩很是不解。請記住本站的網址︰n。

漾兒也有犯難的時候,嘟嘴說道︰「這個奴婢也不大清楚,不過大家都是這麼叫的。」

這個理由听起來好牽強,不知道是漾兒故意隱瞞,還是王府里的規矩奇怪。

她突然想起漾兒之前騙她的事情,白了這丫頭一眼責怪道:「韋夫人是那樣子,你也不是什麼好的!」

「唉!」漾兒明白她的意思,嘆口氣說道︰「奴婢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于是她竹筒倒豆子的說出了原委。

——

月前摩恩使者進京朝聖的時候提到了當年的婚事,太後便傳旨召見縈縈郡主入宮,誰料郡主當時已經出走,柏王爺左右為難,一面向朝廷奏請郡主病重,一面加派世子追蹤女兒行跡。時隔不久世子卻悲痛而回,帶回一個合府震驚的消息——郡主溺水身亡了,而且因為水流湍急尚未打撈到玉體。跟著世子回府的還有昏迷中的薛岩,她在荒郊野外被人發現,一並帶回救治。這時太後見郡主遲遲不能進宮便派身邊的教習嬤嬤前來探病,王府無奈只得把她當作郡主蒙混過關。所以才有之前那一幕,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事情居然是這樣,薛岩的氣消了大半。

誰都有不得已的苦衷,即使身為王侯又能如何呢?

漾兒又說道︰「唉,王妃卻是可憐,自從縈縈郡主失蹤之後每日以淚洗面,人也變得痴痴呆呆,當時見了您就一口咬定您是郡主,她肯定是受不了女兒離世的打擊,韋夫人便想到讓您代替我們的郡主出嫁了。」

「唉!」薛岩也一聲嘆息,她的命運就這樣被安排了,是巧合,還是宿命?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不覺到了花園。

正是春光明媚的好時節,園子里鳥語花香,微風陣陣。薛岩的心情也稍微回轉。

呀,不遠處現出一道人工鋪設的花牆,各色花種開的正艷,她小跑著上去想采幾朵好看的玩耍,突然听到花牆那邊有個女的說道︰「郡主確實沒了嗎?真不可思議!」

「我親耳听到寧夫人房里的嬤嬤說的,那還能假?我還听說梁侍衛擄走了她所有的首飾,又把她賣入了……」接話的是另一個女子,只是下面的話輕聲了很多,無法听清。

「啊,那郡主好可憐啊!」

「是啊,要不怎麼就尋了短見了呢?」

「可是梁侍衛平日看著挺老實本分的,他怎麼敢……那可是郡主啊!」

「嚇!離了王府,沒了王爺和王妃撐腰,憑她是誰,自然被欺負咯!」

「哦!那梁侍衛抓到了嗎……」

話題還在繼續,漾兒卻已忍受不住,大喝道:「什麼人在那里亂嚼舌根,竟敢議論主子的是非,快些滾出來!」

驚呼聲起,兩個小丫頭從花叢里站了出來,見是漾兒,連滾帶爬的跑過來求饒道:「漾姐姐,我們知道錯了,您繞我們這一回,千萬不要跟上面稟報啊。」

漾兒認得這兩個丫頭,都是側妃曾夫人房里的人,想到她們的主子素日里十分尖刻,她立刻換了口氣說道︰「你們見了主子都不知道問聲好嗎?」

主子?兩丫頭面面相覷,再抬眼看看,這才注意到漾兒旁邊站了一個清秀的女子,有些遲疑,吃不準薛岩什麼身份。

薛岩看她們年紀尚小,也不想發難,淡淡的說道:「算了,你們走吧。」

「這……」兩人又是一愣。

漾兒沒好氣的說道:「這是我們的縈縈郡主啊,傻丫頭!」

兩人這才恍然大悟,慌忙磕頭道︰「奴婢們真是罪過大了,郡主在此居然都沒有認出來,還請郡主恕罪。剛才那些話純屬胡說,以後再也不敢了呢。」

薛岩點點頭,放她們去了。隨後問漾兒︰「她們口中的梁侍衛是什麼人哪?」

「額……」漾兒知道瞞不過,四下環顧,確定無人,才小聲說道:「原先是負責郡主出行安全的一個領頭侍衛,沒想到上個月趁著郡主西郊踏青的時候把她拐跑了,後來王爺才知道他跟郡主私下里早有往來了。您可千萬別再跟其他人提起這事啊,問也不能問,王爺正氣著呢,之前服侍郡主的人全都給杖責了。」

「嗯,我知道了。」薛岩點頭道。這是柏王府的家丑,剛才韋夫人說郡主活著的時候讓她們蒙羞肯定是指這樁事了。

她又問道:「郡主真的是尋短見的?」

漾兒默默的點了點頭,一陣傷感。

薛岩又嘆息一聲。

那兩個小丫頭說的沒錯,饒她是尊貴無比的郡主,一旦離開了王府,她便什麼也不是。只是她的性子何其剛烈,面對心上人的遺棄,她直接選擇了死亡。而自己呢,一介貧民,與方慶遠的十載感情卻敵不過半年的分離,敵不過富貴榮華。看來誰都不外如此,感情更不過如此,還有什麼可以堅守,還有什麼值得期待?

正痴痴的想著,迎面又走來兩個女子,為首的那個面容姣好,略施粉黛,旁邊跟著的則是一個乖巧的小丫頭。

漾兒見了行禮道:「沈小姐安好!」口氣十分熟稔。

那女子輕輕點頭,眼楮轉向薛岩,帶著好奇。

薛岩也疑惑的看著她。

沈小姐?她姓沈,不姓柏,又是小姐稱呼,看來並不是郡主或者側妃,難道她是柏王府的賓客嗎?

漾兒引薦道:「沈小姐,這個就是縈縈郡主。」然後對薛岩說道:「這是我們沈小姐。」

女子微笑道:「原來是郡主呀,早听說你病了,本應該來看看的。只是前些日子我身子也不大爽快,所以……今天天好,我出來轉轉,恰在這里遇到你,真好!」

她已知道自己是郡主,卻用‘你’來稱呼,看來兩人的地位是對等的。

「嗯,你好……」薛岩笑著,畢竟不明她的身份,不知該說些什麼。

女子看出了她的拘謹,說道:「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真是難為你了,以後常來常往,不要見外啊。」說著笑了起來,嘴角邊浮現出淺淺的梨渦,好看極了。

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

真是難為你了?

——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她也是韋夫人找來的代嫁女子?薛岩暗自驚奇。但看她跟自己年齡相仿,又如此溫和,心里倒十分願意與她親近。

邊上的小丫頭補了禮數,輕聲催促女子道:「小姐,我們走吧,寧夫人要等急了。」

「好!」女子點點頭,握了握薛岩的小手,跟她告別,兩人再次相視而笑。

看著她走遠了,薛岩望向漾兒說道:「這個小姐姐是誰啊?」

漾兒回道:「她是我們王府的賓客,常年寄居在這里,西邊那個園子就是她的住處。」

「常年寄居?」

「嗯,听說是王爺故人的女兒,王爺和王妃待她極好,沈小姐人也溫和,我們做奴婢的都十分喜歡她呢。」

「哦,她的父母呢?」

漾兒搖了搖頭。

「那她叫什麼?」

「冰黎,沈冰黎。」漾兒微笑著說道。

「哦,冰黎。」她默念著,這個姐姐人長的美,名字也很美。

「漾姐姐,漾姐姐……」背後傳來一陣呼喊,兩人回頭,發現是亭兒小丫頭正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來,說道︰「姐姐,韋夫人正在四處找你呢!」

「啊?」漾兒听的一愣,剛才不是才在流連坊跟她踫過面嗎,怎麼這會又來找她,難道是出了什麼錯?

「我跟你一起去吧。」薛岩看出了漾兒的擔憂,想幫她一把。誰料亭兒急的直搖頭︰「不行啊,韋夫人讓郡主您趕緊回自己的園子,沒她的命令不準出來,只讓漾姐姐立馬過去。」

奇了,這是為什麼,出了什麼大事嗎?

「听說宗室命婦都來了,說要探望郡主的病情,郡主您趕緊跟我回去吧。」亭兒急的汗水直流,也不知道她在怕什麼。

漾兒立刻明白過來,眼前這個郡主什麼人都不認得,什麼禮數都不周全,若是見了那些命婦少不得生出事端,韋夫人肯定要做好安排避免出錯。于是她囑咐亭兒護送郡主回去,自己一溜煙的跑了。

接著主僕兩人也急急忙忙的往靈定園的方向趕去,那里便是郡主居住的園子。

亭兒膽子甚小,為了趕時間帶著她抄近路,走高爬低的上了一條狹窄的小道。她倒不計較,反正自己山路走慣了不要緊,只是這小丫頭不太利索,一路上一驚一乍的讓人操心。

穿過花徑,再從水榭邊上轉過來,遠遠的看到了靈定園的樓台。薛岩突然玩心大起,不肯安分的跟著亭兒從台階上走下來,直接隔了幾級台階往下跳。殊不知她養尊處優多日,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這一跳身子沒站穩,把腳直接崴到了。

她悶哼一聲,咧著嘴,痛的吸了口涼氣,心里暗暗咒罵自己:薛岩啊薛岩,說你什麼好呢,才過了幾天舒服日子,就把你的身子養的這樣嬌貴了,真是丟臉啊。

咦?這是什麼?男人的靴子,三雙!

是的,沒錯,她看到的是三雙靴子,同一個色系同一種款式!

她張大了嘴巴,順著靴子一路往上,看到三個魁梧的男人端端正正的站在她面前,一樣的束身錦袍,一樣的精致玉帶,一樣的白玉腰佩。還有,他們的雙手都齊齊的背在身後,要不要這麼整齊劃一啊。這場景猶如神兵出現,讓人震撼。

「怎麼回事,都要玩到天上去了,你是哪個園子的?」中間的那個最為年長,四十出頭的樣子,一身紫袍,貴氣逼人。他肯定看到了剛才那一幕,此刻正雙眉緊鎖,眼神十分凌厲,逼得薛岩低了頭。

「我……我……」她囁嚅著,不知如何答復。難道要她自稱是縈縈郡主嗎?在這人的面前她明顯感覺底氣不足。

亭兒早嚇的癱軟在地,說不出話了。這個沒用的丫頭,唉!

「你究竟是哪個園子的?」他再次逼問。

「……」

該死,她究竟要怎麼回答才好。

突然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耳邊響起,驚得她坐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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