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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秋後還是要算帳

鄧九郎的聲音一落,外面便傳來響亮的應是聲,然後房門吱呀一聲,在幾個僕人地恭迎下,被錦衣包得厚厚的兩位小郡王和幾個世家子走了進來。請使用訪問本站。

書房不大,這麼多人一走進來,整個房間都變得擁擠起來。

然後,他們一眼便瞟到了站在一側的柳婧。

見到在被火盤逼管臉蛋紅樸樸,俊美中帶了幾分女子的媚氣的柳婧,幾人都是一怔,然後他們同時看向鄧九郎。

看了一會,那年長點的,叫劉遠的小郡王‘啊哈’一聲,擠眉弄眼地笑道︰「柳文景倒是來甚早……」轉眼他朝著鄧九郎笑著叫道︰「鄧兄,你可不能因為人家文景兄長得俊,就厚此薄彼呢。」

鄧九郎順著他們的目光看了一眼垂眸斂目,筆挺如白色修竹的柳婧,淡淡說道︰「柳文景方才向我效忠了。」

在眾人看來時,他靜靜地接著說道︰「現在,他是我門下清客了。」

原來如此!

眾人恍惚大悟。

這麼一明白之後,他們的視線,也就從柳婧身上移開。而這時,婢僕們開始流水般地穿檢驗員其間,一一為眾人備上榻,添置火盤後。原本想找個機會悄無聲息地離開的柳婧,剛一提步,便對上了鄧九郎的目光。

他在沉沉地盯著她,嘴角似是含著笑,可那眼,卻深深沉沉,分明帶著幾分警告!

于是,柳婧僵了僵後,沒奈何之下。只得重新提步,一直走到鄧九郎身後,才感覺到他目光開始轉為溫和,身為門客。讓主子滿意是唯一使命,于是,她只能在他身後靜靜站好。

眾人坐下後,一世家子埋怨道︰「這鬼天氣可真是冷。只怪九郎,非要急著上路,這般冰天雪地的,哪有好玩的?」另一個世家子倒是笑道︰「真說好玩倒也有好玩處,豫州人杰地靈,那青樓也是美妙得緊,特別是這寒冷之時,關門閉戶點燃火盤,再哄得美人們月兌幾件衣裳……」他是越說越無恥。不過這里可沒有儒生。有的只是習慣了胡天胡地的世家子。當下跟著起哄嘻笑起來。

一世家子注意到站在鄧九郎身後的柳婧,見她肅然而立,面無表情。卻偏偏被房中的暖氣燻得面如桃花的,不由心癢癢地笑道︰「不知文景久居汝南。如此美事,可有體會過?」

這人一開口,眾人的注意力也就集中到了柳婧身上,見到這小兒本來俊美至極的臉孔暈紅暈紅的,鼻尖還熱出了汗珠。平素端雅清正,宛如冰人兒一樣,仿佛不沾世間**的臉上,平白的染上了幾分媚色,不由也起了興致,一個個瞅著她又是打量又是直笑的。

感覺到眾人目光的異樣,鄧九郎也回過頭來看向柳婧。對上她的臉,他眸光深暗了些。

在眾人地盯視中,柳婧神色不動,她垂著眸淡淡地回道︰「文景早听長者說過,冬日取暖,真要閉緊門戶,易中火炭之毒……郎君此舉大不當,文景不敢為。」

明明那麼風流的趣事,卻硬生生被柳婧朝著醫道方向扳去,這讓人掃興的本事,還真是難得。

一時之間,眾人哭笑不得。

就在那世家子大為不服,還待再說時,鄧九郎低沉溫柔的聲音傳來,「王頤……」他吐出那世家子的名字後,淡淡地說道︰「柳文景,她是我的人!」

一話既出,四下俱靜。

眾世家子目瞪口呆地看著鄧九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以南陽鄧九的名頭,願意做他門客的成千上萬,而以鄧閻王涼薄無情的性子,這‘他是我的人’幾個字,斷斷不可能對一個門客說出。

……這話,不會是他們猜測的那意思吧?莫非他們……

就在他們驚得呆住,開始不由控制地浮想連翩時,柳婧已是臉孔騰地漲得通紅。

不過轉眼,她便臉色如常,在無比安靜中,柳婧轉過身來朝著鄧九郎深深一揖,「柳文景起于貧寒,雖千里輾轉,不敢忘卻志向,今得主公此言,方知主公對文景是如此看重,真是感激不盡……」說罷,她一揖不起。

看到她這真真如遇伯樂,感動得無以復加的模樣,眾人恍然明白過來︰這鄧九郎倒是會收賣人心,這麼簡單一句,就令得這庶民出身的小子感動成這個樣子。

這時的他們,哪里還記得剛才的猜測?

鄧九郎目光深深地盯了柳婧一會,唇角微抽,輕聲說道︰「起來吧,不要動不動就行此大禮。」

「謝主公。」

柳婧以一種激動中帶著克制的聲音謝過鄧九郎後,低頭後退幾步,不經意間,便站到了角落處,把自己的身形,完全躲在了鄧九郎身後……

她是怕了吧?都嚇得躲起來了。

鄧九郎朝柳婧似笑非笑地瞟了一眼後,收回了目光。

柳婧一藏起身形,眾人的注意力,也就慢慢從她的身上移開了。

那劉遠品了幾口酒,突然吭哧吭哧地笑了起來。他捂著肚子樂道︰「鄧兄,我跟你說啊,昨兒啊,那幫子豪強,一個接一個地朝我那跑,他們又是給我送禮又是送美人的,搞了半天,你說他們打听啥?」

「打听啥?」一個世家子好奇地問了起來。

劉遠哈哈樂道︰「他們問,咱汝南這幾年來,也算風調雨順,政通人和,為什麼還是引來了南陽鄧九?」

劉遠直樂得打顛,他拍得大腿啪啪的響,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昨兒可真是太熱鬧了,地方豪強,一方官吏都跑來了,一個個拐著彎地討我的口頭。你說你鄧九到底做了什麼缺德事,讓那幫子孫崽子嚇成這德性?」

這幾人都是與鄧九郎一道從洛陽來的,自認為對鄧九郎的來意也甚明白。聞言也樂了起來。

那王頤指著鄧九郎怪笑道︰「這還能怪誰?就說上次到吳郡吧,不是說有人上奏折,說東南的鹽道出了點問題嗎?那王公公一听是鹽道的事,便鬧著去佔點便宜。結果一不小心把你這廝也混帶了去……最後呢。揚州一州之地的各路豪強,在你手中折了三成,那些私鹽販子,也給你順藤模瓜地摘了個空。還死了一個太守,甚至連王公公本人也給弄死了。你倒好,關了二個月不到,又給放出來了,連王公公那樣的天子信臣,你想弄死就弄死,這汝南一地的豪強官紳怎能不怕?」

另一個世家子也叫道︰「是呢是呢,這可真怪得那些人警惕,實是你鄧九郎走到哪里。哪里就要出事。」他這話一出。又是一陣哄笑。

面對同伴們的取笑。鄧九郎卻是輕嘆一聲,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後,突然朝著柳婧的方向瞟了一眼。喚道︰「文景。」

柳婧正在努力把自己變成隱形人,被他這麼提名一喊。不由一怔。她走出一步,朝著鄧九郎行了一禮,「主公有何吩咐。」

鄧九郎嘆道︰「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為何而來汝南嗎?你去解釋給他們幾個听听如何?」

什麼?

柳婧一呆。

轉眼,她一張臉又漲得通紅。不過這一次她運氣不錯,雖然站出一步卻還身處暗處。

這廝是對她說過,可他那理由是,他是追著她來汝南的……

可那種話,便是打死她,也斷斷說不出口啊。再說了,這明顯就是男人在暗室中哄騙女子的甜言蜜語,她要真拿出來說才是笑話呢。

隨著鄧九郎那話一出,那些世家子和兩個小郡王一個個笑也不笑了,睜大眼好奇地朝著柳婧左看右看,看了一會她,又轉向鄧九郎看了又看。

對著這一雙雙目光,柳婧不得不又硬著頭皮站出來。

只是在站出來之際,她雙手十指握緊,暗暗恨道︰這人臉皮也太厚了,這麼一會又挖了一個坑讓她跳。

見到柳婧站出,小郡王劉遠好奇地笑道︰「喲,難道鄧兄來到汝南,還真是另有原故?」王頤更是哇哇叫道︰「咦,怎地我等不知道的,你這小兒卻知道了?鄧兄,這好不公平!」

面對這一雙雙瞪來的眼,柳婧咳嗽一聲後,低聲說道︰「我家主公慣喜說笑……不就是諸君所知道的那樣,哪有什麼別的緣故?」

說了這話後,她又咳嗽一聲,轉向鄧九郎眼巴巴地說道︰「主公,高朋滿座,有酒豈能無琴?文景不才,願為諸君奏上一曲以助雅興。」

這轉變話題的技術,倒是嫻熟了。

可惜的是,鄧九郎本來還背倚著幾案,一手持著酒盅,一手慵懶地擱在書架上,雙眼微眯目光深邃地盯著她。此刻听到她提到奏琴兩字,他那臉便是一沉,只見他聲音輕柔地說道︰「奏琴?」他雙眼亮得滲人地盯著她,慢慢說道︰「本來我也極喜歡听人奏琴的,可自從上次在吳郡被人騙過一回後,我對那琴聲,便不大喜歡了……」他的怨氣可還沒有散盡呢……

他這話一出,那小郡王劉元便驚奇地問道︰「咦,鄧兄在吳郡被人騙過?不知那是何人,竟敢騙到鄧兄頭上?」

另外幾人也來了興致,「這倒是稀奇事,快說來听听。」「喂,柳文景,你好象也是從吳郡過來的,不如你來說說?」這最後一句,顯然很得鄧九郎的心,于是他也跟著微笑道︰「是啊,當時文景也在那兒呢,不如文景你來說說,當時我是怎麼被人哄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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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喝了兩杯咖啡提神,結果提得太過,從昨晚到今天,一直處于一種古怪的亢奮態度,要說清醒吧,寫東西時昏沉,要說不清醒吧,想睡又睡不著。今天這一章,還是處于這種狀態下碼出來的。不敢多碼,今天只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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