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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鋒芒初露

雲瀟微動柳眉,語氣淡淡卻隱有一絲譏誚,「一個低賤的采女能夠越過眾多才人,獨領風騷的統領棲霞宮,這個采女不簡單,她居然能讓精明的刑部尚書大人為她友情月兌罪,據說薛采女在寧壽宮也是很有人緣的。」

皇後犀利的話語,令楊矯健面子上略略掛不住,「娘娘誤會了。」

「娘娘懷疑二皇子食果中的毒是薛采女所為?」肖義听出點味道,直接問出來。

「薛采女身份特殊,有幕後操縱的條件,皇上冷淡與她,她心中有怨,有報復皇上的動機。」雲瀟的目光掃過肖義的驚詫,嚴肅地對上楊矯健的驚慌,低弱的聲線綿里藏針。

「皇後分析得不錯,薛采女對朕也有怨恨在心。」軒轅睿贊同雲瀟的觀點。

楊矯健心頭一驚,豁然醒悟,皇後之言不無道理,薛采女的確有報復皇上的動機。玉屏公主尚且在獄中關押,駙馬被皇上貶為庶民,薛采女備受皇上冷落,必然心有怨恨。

雲瀟抖出李元查到的案情,「李元查出︰余敏兒誘騙宮女實施下毒,下毒後將宮女滅口,薛采女必定是主謀。」

軒轅睿揚起了眉,頗為吃驚,「竟然是她?」

雲瀟冷笑,語氣譏誚,「昨天上午,薛采女的陪嫁丫鬟余敏兒來蘇繡院要繡活,趾高氣昂的氣勢,即使是宮里的主子也沒她那樣傲氣的。」

楊矯健慚愧地低下頭,沒想到自己經手幾年未破的案子,經皇後一言點破。

「薛采女果然不安分,朕早該收拾她了。」軒轅睿听得出來,雲瀟把下毒的嫌疑人指向薛鳳惠。若不是有母後護著,他早把薛鳳惠趕出皇宮,永不許入宮。

「那日薛采女潛入朕的寢宮作祟,朕甚是後悔當時沒有讓侍衛亂劍剁了她,她怨恨在心害了大皇子的性命,也威脅到二皇子和皇後的性命。」

「該死的薛采女,迷惑了所有人的眼,她看似溫柔可人,善解人意,卻原來竟是一個蛇蠍女人。」肖義捏得拳頭喀喀響,氣憤地站起身請旨,「請皇上下旨,即刻去棲霞宮把她逮起來。」

「抓捕薛鳳惠毋須你動手。」皇上自有安排,有條不紊的下達指令,「安兆庸,你協同王衛前去棲霞宮擒拿疑犯,將薛采女和余敏兒下入天牢。矯健,由你審理此案,要仔細清查,將其黨羽全部緝捕歸案,不留後患。肖義,你與李揚領各領一隊御林軍分頭行動,把薛少卿族人和余敏兒的族人全部緝捕下獄,嚴加看守,待查明真相,朕要為大皇子報仇。」

「遵旨。」三人領命。

「楊大人,你與安兆庸同去棲霞宮,抓捕薛鳳惠時要仔細搜查棲霞宮,尋找有價值的證據。」雲瀟吩咐。

「微臣遵旨。」楊矯健應道。

「微臣先去準備。」肖義轉身要走,「肖義,切莫急躁,宮外的緝捕行動須與宮內同時進行。」雲瀟看了一眼等不及的肖義,叫住他,繼續提醒楊矯健,「目前尚且沒有證據指控薛鳳惠,利用牢監的特別手段,軟硬兼施先撬開婢女余敏兒的嘴。」

「明白,微臣也正想先從余敏兒身上尋找突破口。」楊矯健道。

「可利用余敏兒家人的性命,要挾她招供。」雲瀟思索片刻,為審案出謀劃策,又叮囑一番審案要注意的環節,「如此大規模搜捕行動,消息必然擴散到天牢中,捕人的消息不可傳入薛采女和余敏兒的耳朵里,不然不利于破案,嚴密隔離重犯,任何人不得探視。」

「娘娘考慮的甚是周全。」楊矯健微感詫異,皇後深居後宮從不喜參與朝政,今日竟然改了性情,鋒芒初露。

皇後睿智多謀,昔日,在青竹嶺之時曾經領教過皇後出人意料的謀略,如今,她從沒涉入刑事審訊之領域,卻把審案手段設計的如此嚴謹,滴水不漏。

「都按照皇後的計策去做,立即分頭行動。」軒轅睿沉聲命令。

「遵命。」

肖義楊矯健和安兆庸三人領旨離去。

軒轅睿回到西暖閣,在浴室中又泡了幾個時辰,換了數次浴水,出浴後從里到外換了身新袍服,出門以後又故意在風口的地方吹了半天風,回到蘇繡院時已近二更。

「這麼晚了你又來做什麼?」雲瀟著實不待見這貼尊貴的黃色膏藥。

「朕是你的夫君,今夜留下照顧你。」

「病人需要靜養。」

「朕不打擾你,只是同床。」

「同床異夢有意思嗎?」雲瀟冷冷一嗤,淡漠的眸光挑起一抹厭惡,「你纏著我做什麼?白玉蘭你厭倦了,宮里宮外有許多美女暗戀著你,可以再選幾個傾城美女去愛去寵。」

「瀟兒!」軒轅睿惱火地瞪著她,一臉慍怒。

安兆庸見兩位主子冷氣遇冰碴兒,凍住了,連忙在皇上身後和稀泥,「皇上,奴才命人再抬進一張床。」

「不須多此一舉,如果皇上執意要留下,罪婦讓出床榻,睡到廳堂的地上。」

「朕去廳堂。」

「皇上,不可以啊……」安兆庸見皇上去了廳堂,無奈的轉過來乞求皇後,「娘娘,皇上怎麼可以睡地上呢?您就讓皇上睡在床上吧?」

「罪婦豈敢干涉皇上的行為,安兆庸你是皇上的心月復侍從,勸皇上回承軒宮就寢是你的職責。」雲瀟嘟囔一句,攏被子睡覺。

「唉,皇上近日好似入魔了,奴才哪勸得動啊,娘娘,娘娘……」皇後睡著了,安兆庸好生無奈,也不敢再喚。皇後嘔著氣不睬皇上,皇上又堅定不移的要睡在廳堂,只得嘆著氣為皇上安置地鋪。

一夜安寧。

翌日,軒轅睿下朝後直奔尚服局蘇繡院而來,想盡辦法要跟雲瀟重歸于好,再結同心,怎奈雲瀟近日情緒抑郁,總是嗜睡在床,只有吃飯的時候被喚醒一會兒,他也只得一連三夜睡在地鋪上。

這日午後,雲瀟依舊睡午覺,軒轅睿在廳堂批閱奏折,安兆庸低聲稟報,「皇上,楊大人請求覲見。」

「不可打擾皇後,讓他去院內涼亭等候,朕馬上過去。」

「不必了,我已經醒了。」雲瀟掀開幔帳,緩步走出來,關于下毒案她必得知道內情,「想必是審出什麼案情,皇上可傳矯健進來問話。」

「傳矯健進來。」軒轅睿連忙改了剛才的旨意,抬眸看向她,「醒了?」

「嗯。」雲瀟只吐一字,攜著一身慵懶找地方坐下。

軒轅睿把她拉到自己身旁,在臣子面前豈可暴露帝後感情不和。

楊矯健進來見禮。

「案子審的可否順利?」皇上問話。

「啟稟皇上,余敏兒招了。」楊矯健綻出一絲笑意,顯然此時很興奮。

「哦,招供了?」軒轅睿依舊沉穩,「供出了什麼?」

「三起投毒案皆為薛采女主謀,大皇子是薛采女親手下毒,其余兩起是薛采女密謀指使余敏兒投毒。」

「這個毒蠍女人,死有余辜。」軒轅睿的拳頭惱然砸向桌子。

「冷宮放火案可是薛鳳惠所為?」雲瀟插嘴詢問。

「回娘娘,縱火案另有其人。」

雲瀟聞言面色沉默下來,不是薛鳳惠放火,會有何人要害死她?雲瀟把肅冷的目光挑向軒轅睿,用眼神質疑︰不會是太後要置我于死地吧?

軒轅睿有一舜也想到了母後,又立即打消了這個疑慮,他相信母後不會想要雲瀟之命,不會在背後動手,即使不看雲家之面也要在乎皇後是皇兒的親生母親。了然雲瀟也由此想法,看著她輕搖頭︰不可懷疑母後。

「還有……」楊矯健略略停頓片刻,還有下文,但卻欲言又止。

「還有什麼?」皇上端起茶杯隨口問道,然後飲了口茶,防線茶杯看著他。

楊矯健終于說出來︰「玉蘭香是出自薛鳳惠之手。」

軒轅睿似乎嗅出點味道,臉面隨之僵硬起來。難怪自己每每在床榻間控制不了自己的**,卻原來是玉蘭香在作怪……該死的薛鳳惠!

「玉蘭香也與本案有關聯?」雲瀟從楊矯健的表情上直覺玉蘭香有問題,薛鳳惠跟玉蘭香有關聯,她倒是有點感興趣,這薛鳳惠還真是有點神通,可是她卻並沒注意到軒轅睿的不自在。軒轅睿「這……」楊矯健睨了皇上一眼。

「因何吞吞吐吐?快講。」雲瀟催促楊矯健稟報實情。

「是,娘娘。」楊矯健說出實情,「玉蘭香含有大量依蘭香,是催清香,同時也是不孕香。玉屏公主未出嫁前的掌宮太監在宮外秘密配制毒藥和香料,玉蘭香就是那老毒物配制的。」

楊矯健本不想說出催情香這三個字令皇上難堪,怎奈,皇後急于了解案情全部催得緊。

「催清香?不孕香?」雲瀟瞬時愣住了,沒想到會問出如此驚人的字眼。

「是,娘娘,太監配制的這種香玉蘭香氣比較濃烈,使人忽略了依蘭香的氣味。倘若男子吸入此香,縱行房事不由自主,女子吸入此香抑制受孕。」楊矯健加以解釋。

軒轅睿臉色黑沉,在場幾人誰也不敢再出聲,沉悶的空氣在廳堂凝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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