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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湖坡離青竹嶺只有三十幾里路,雲瀟要去青竹嶺看望慧竹師。

知道皇上不會放棄尋找她,青竹嶺附近一定有皇上的暗探。所以,雲瀟特意讓幾個人裝扮一下,看看小婉和小順子不能被人認出來了,才敢動身前往青竹嶺,不過也不敢久留,打算見到師太說會兒話就離開。

如今通往青竹嶺的山中已經開闢一條山路,馬車直接能開到山下,雲瀟在青竹嶺百級長階下下了馬車,怕司徒宇被人認出來,雲瀟不許他跟上去,如果實在煩悶想上去,那就拉開距離,稍後一刻鐘再上去。

翠竹庵上香的香客不斷,慧竹師太潛心研磨醫術,一般不在大殿中,把主理庵中事務的差事交給兩個徒弟。

大徒弟休岩平日喜歡跟師父學些醫術,是慧竹師太唯一的得意醫徒。修岩性格內向,做事比較精細,慧竹師太把財政大權交給她,庵內的吃喝拉撒也都讓她去打理。

休葉性格比修岩活泛一些,慧竹師太讓她主外事,在大殿里招待上香的香客並和眾香客聯交,平日主持庵堂禮佛等事宜。

雲瀟走進觀音大殿,上香,伏拜菩薩。

休葉在旁馨敲木魚,禱念福語,看著面前與眾不同的的白衣女子,心里暗自好奇,這位施主頭頂沿帽,白紗垂肩,這身裝扮頗有幾分神秘感,那白沙下會是張美麗的面容還是一張丑陋的見不得人的臉?她的身材不錯,裊裊如柳。

雲瀟上香完畢,看向休葉,「師姐,可否引見慧竹師太。」

沒有約定會見,這個時辰師父不可能見客,休葉推月兌道︰「抱歉,師父巳時才能見客,小姐若等,請到禪房稍候。」

「多謝師姐。」

休葉對這位蒙面女子很感興趣,特殊對待,把雲瀟帶到禪房中招待。

司徒宇不是一個安分之人,隨後就跟上來了,見雲瀟隨休葉去了禪房,他飛身落到另一個禪院中,院中一個綠衣女子在院中舞劍。

尹水灕余光中見到牆頭伸出一腦袋,緩身收起舞劍的姿態抬頭看去,見從牆上落下一個錦衣男人,警惕地繃緊面容,「是誰?」

「在下見過水灕姐姐。」司徒宇痞痞地施了一個正規的侍衛禮。

「你是……侍衛,誰家侍衛,扮成這樣在搞什麼?」尹水灕一身的戒備,一雙大眼困惑的瞪著面前的男人,這個人向她施的是侍衛禮,可又不像一個侍衛,倒像一個跑江湖的邪魅商人。

「姐姐不覺得末將這身商人裝扮有點貴氣?像不像一個大富大貴之人?」司徒宇把貴氣那兩字咬得很重。

這幾天他看得出,雲瀟對皇上的痴情可謂誓死不可轉移,根本不可能接納他,他住在這里很招人厭,不僅雲瀟待她冷淡,小婉整日想著法的排斥他,小順子也不跟他多說話。

雲瀟深愛著的人是皇上,司徒宇感覺自己很挫敗,再怎麼做也是徒勞無功。猶豫再三,終于決定把雲瀟送回皇上身邊,只有皇上的呵護她才能過上幸福生活。

然而,又怕雲瀟從此記恨自己出賣她,于是,靈機一動,把這個得罪人的差事轉移給尹水灕,他曾經听宮內侍衛講過,尹水灕是皇上派出尋找皇後的密探。

「大富大貴?你什麼意思?」尹水灕奉皇上旨意留守在翠竹庵查找皇後的下落,自然立即聯想到雲瀟,雲瀟是大商戶出身,有可能喜歡把人裝扮成商人的模樣,莫非這個神秘男人知道雲瀟的下落?

「你知道她的下落?」

「她是誰?在下不知姐姐在說誰?」司徒宇邪肆一笑,向東面飄個神秘眼色,然後fan牆而去,眨眼沒影了。

東禪院,休葉已經正引著雲瀟到禪房等候,尹水灕飛身躍下,一眼便認出白衣女子就是雲瀟,她的身影水灕可是非常熟悉,不會認錯。

「妹妹,姐姐可找到你了。」水灕飛身奔過去一把拉住雲瀟。

雲瀟看到尹水灕出現在眼前,完全傻眼了,天哪!怎麼會遇到她?即使自己蒙著臉,也逃不過水灕的眼楮,這個女人太熟悉自己了。

「能不能別找到我?」雲瀟透過面紗盯著水灕,不知是惱還是無奈,說出一句特別萌幼之言。

「可是,已經找到了。」尹水灕不敢硬拉她,手指小心翼翼的。

「放開我,讓我離開。」雲瀟扒開她的手指,水灕死僵著不放手,「不行。」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在本庵不可對香客無禮。」休葉很不滿這位貴婦人對香客的魯莽舉止,平日她就不待見這位貴婦人。

這位貴婦人賴在庵里已經幾天,不知為什麼住在庵堂里熬清貧日子?她已經有了女兒,還整日神龍不見尾神出鬼沒的,著實令人難以琢磨,怎麼看都像是一個不安分的女人。

尹水灕面不改色,不加理會休葉的勸阻,依舊拉著雲瀟不放手。

「水灕,你放肆,放手啊。」雲瀟掙扎的慍氣橫生,怎奈,水灕拽著她就是不放手,都說男人的手堅硬如鐵,以雲瀟現在的感受,水灕的手指像一把鐵鉗子。

水灕急忙解釋,「不是我不放你,是……」

「我求你放過我,你放過我這一次,咱兩以前的恩怨就一筆勾銷。」雲瀟放軟話相求。

「你真的要原諒我?」這個條件無疑對水灕很有誘惑。

「不一定,如果你不放開我的話……」雲瀟傲然抬抬下巴,隔層白紗冷冷睨著她。若想讓她原諒這個毒婦,除非太陽從西面出來。

水灕倏然松開手。

雲瀟得以自由,急切地抓住休葉的胳膊,急急說道︰「休葉師姐,我不去見慧竹師太了,請你捎話給師太,就說我來看她了,以後還會來看她的。」說完轉身向外跑。

「喂,施主,你是……」休葉疑惑萬分,感覺這女子說話的語氣跟自己不是很陌生,她會是誰,為什麼蒙著面?

「小婉,快跑!」雲瀟顧不得回答,不顧一切地向禪院外沖去,小婉和小順子跟著一塊跑。

「妹妹,別跑,姐姐有話跟你說……」水灕隨後便追,邊追邊喊。她有些後悔放開雲瀟,好容易守株待兔盼到她來了,怎可就這麼把她放走?

休葉非常吃驚這蒙面女子奔跑的速度極快,那三人眨眼便離開。

「奇怪……」

稍一凝疑,她也隨後跟過去瞧熱鬧。

雲瀟回頭看看身後,見水灕飛快的追上來,知道自己跑不過這個江湖女俠,她一追就能輕松追上自己,心下慌張的不得了,一不留神踩空腳下石階,摔倒下去,骨碌碌的橫著往石階下滾落。

「小姐……」小婉嚇得大驚失色。

水灕飛身而至,在她翻滾幾磴台階時,單膝落地截住了她,雲瀟連驚帶嚇,倒下那一刻就已經昏過去,頭上的帽子早摔沒了,一張白女敕嬌顏完整的暴露出來。

休葉跑過來見到她這張熟悉的面容大吃一驚,「是雲瀟,啊!雲瀟,你怎麼樣了啊……」休葉生硬地推開水灕,對人誰重誰輕讓人一目了然。

她急急抱起雲瀟的上身,見她昏迷過去,立即招呼幾個小尼姑,「快,把她抬進去,速速請師父。」

雲瀟被安置在禪房的床上,慧竹師太在床邊抬手落脈,漸漸容眉微蹙,診了多時才抬起手,眸光轉向尹水灕和小婉,「兩位施主可認識雲瀟?」

「我叫小婉,是小姐的貼身丫鬟。」小婉含著眼淚最先回道。

「雲瀟是在下的結拜姐妹。」水灕低聲回答。

小婉狠狠把臉轉向水灕,憤然怒叱,「什麼結拜姐妹,我家小姐不認你這個壞心腸的女人,你立即出去,不要假惺惺守在小姐的床邊。」

水灕蹙蹙眉,一個丫鬟如此無禮,然而,只因她是雲瀟的侍女,水灕默忍了,可也沒依她的意願挪地方離開。

「姑娘莫要氣盛,善哉善哉,這位施主也許跟雲瀟之間有些誤會。」慧竹師太見水灕姿態低沉,淡聲勸解一句。

不過,慧竹師太對官家一向敬而不諂,水灕入庵時身後跟隨著護衛,明顯是官家貴夫人身份,所以,這位貴婦人入住庵堂半年有余,慧竹與她見面都是談佛誦經以禮相待,並未與她深交。

小婉不是溫性的女孩兒,抹去眼淚,不依不饒的又瞪向水灕,咄咄逼人,「你若不追趕我家小姐,我家小姐也不會摔成這樣。尹水灕,別看你身份尊貴,如果小姐有個三長兩短,我照樣讓你拿命來賠,無論是靠管家的手段,還是私家復仇,我都能做得到。」

水灕站在床前垂著一雙眸子,依舊一言不發。

「你是雲瀟的丫鬟,可曾知道雲瀟中過毒……」慧竹師太問小婉。

「啊,知道,知道,慧竹師太醫術高明,竟然診出我家小姐中過毒。」小婉異常驚喜,直點頭。

水灕聞言眸光倏然一深,之前並未看重慧竹師太的醫術,對師太下山義診不以為然,一個只會給窮人看病的尼姑,量也沒太深醫術,現在方知這位慧竹師太的醫術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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