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驚奇的是，每一個靈蝶的身體里，似乎都有話。
汐瑤揮了揮手手，那些靈蝶便圍繞在她的周圍，她也很清楚的看見了上面的字，都是一些簡單的話語。
「桃花林的桃花開得依舊燦爛，就如同最開始的那樣，只是卻少了你。」
「半夜休息在亭子里，忽地想起你的笑容，輾轉反撤，久久不能眠」
「每一天我都在尋你，然天地茫茫，你在哪？」
「家里每天都是燈火通明，盼望哪天你能回來。」
……
汐瑤看得久了，不免覺得眼楮有些脹痛。
跟在她身後秋兒，看到汐瑤看著靈蝶里面的話，她忽地開口︰「汐瑤姑娘，主子當真喜歡你，這麼多年，他從來沒有睡過好覺，每次從噩夢中醒來，他便來到這里，一坐便是一晚上，有時一坐便是一天。」
汐瑤訕訕的笑笑，點了點頭，「可我不知他是誰！」
秋兒的眼楮忽地便紅了，她忽地一把拉著我，有些激動的說︰「汐瑤姑娘，人不可以沒了良心。主子一直都在等你，一直都在尋你！你明明記起來了，想起來了，為什麼還是要傷害主子呢！還是要裝作從未想起的樣子，你試著回想，哪一次你忘的不是他，哪一次恨的不是他。」
「為什麼汐瑤姑娘你可以原諒所有人，卻惟獨原諒主子，倘若你忘過，又怎的能這般傷主人？還刺了他一劍。你記得了也應該知道，主人當初不是故意要你死了，他這般也不過是為了幫你聚魂，為了讓你復活。」
汐瑤靜靜的看她，輕嘆出聲來，一雙眸子看向別處。
是的，她從未忘過。
當初東華救活她是因為她的元丹回來了和九萬年的法力，以及那顆七竅玲瓏心，她只不過是重新修煉，重新成長，怎的會連記憶都沒了？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她不得不忘，只好裝傻。
眼前的這個人，她也是認得的，當初她還是昔日里的那桃花時，秋兒便已經伴著她，她也是伺候著君華的，有時候她甚至和朋友無異。
汐瑤苦笑一聲，連秋兒都知道她沒有忘記，那麼更何況是東華和君華了。
他們只是不說，只是不說啊！
「是的，我未曾忘過。」汐瑤也沒再隱瞞，只是微微抬起頭，靜靜看著她，「可是那又如何呢！」
「我們兩一直都在錯過，誤會，痛苦，糾纏了上萬了。那麼又得到了什麼呢！只是在心上劃過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身為凡人時，我跳下了鼎，身為桃花妖時，又跳了下誅仙台，後來的再世為人，又是心傷而死，而每一次他都瘋狂成痴。如今的傷痕累累，再也無力繼續，還不如就此離去。」
「是的，他愛著我，我也愛著他，但是現在的我，已經不願意再愛了。或許在以後的以後，時光會將一切給推磨，然後開始慢慢忘記，慢慢將那些感情化作烏有。」
汐瑤輕嘆一聲，抬眸看著她，又問︰「你說，那又如何？秋兒。」
……
便就是當天夜里，君華一身錦華白衣，靜靜站在窗前看她。
只是一動都不動，就那麼看著她。
他依舊清華高貴，風華絕代，這是汐瑤再次見他後，他目光少有的清明，那目光仿佛越過千萬年時光，沉重如斯，也……悲哀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