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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背後隱秘鳳璃玉

頓了頓,似是在給三人接受的時間,看三人一臉詢問之色,龍延拓才緩緩道,「此事史書之中並無記載,只記錄于皇家秘事之中,天下知有其事的人也寥寥無幾。當年,始興帝征戰天下的時候,身邊有一謀士,為軍師,此人精通奇門陣甲天文之術,而帝驍勇多謀,是以雙雄合璧無堅不摧,但是少有人知道,這位驚才絕艷的軍師其實是一女子,名曰韶瓊,識帝于微,兩情相許,然則生于亂世何以為家?一日始興帝與韶瓊行至昌中,但見百姓流離失所,骸骨千里,嬰啼不止,二人無心再歷,韶瓊對帝曰︰不結亂世,何以私情,男兒當心懷天下,還一個太平盛世。帝無不苟同。遂二人結四方有志之士,開始收服四方勢力。然天下初定,帝欲封韶瓊為後,與其共享江山,拒接,告帝之,帝將有佳麗三千,韶瓊山野之人實不敢應。帝曰,可後宮無妃只瓊一人。瓊掩面而泣道天下初定,不可妄為。此後,帝欲多次封後,皆拒之。最後,始興帝命人將征戰所得四方財寶置于蒼茫山無望谷之中,由韶瓊親設機關大陣,後帝將開啟無望谷之門蘭靈玉交予韶瓊,並曰,瓊雖不應天下,但朕之財富永遠歸于韶瓊,韶瓊將玉一分為二,一為龍璃玉一為鳳璃玉,不辭而別再無蹤跡可尋,帝數尋而未果。後人只記始興帝未曾立後,只因一名曰韶瓊的女子,卻不知為何未記其豐功偉績,或許是韶瓊不屑也未可知。」

三人聞此秘事,怔愣了好久,玉瀟然才恍然道,「天下竟有如此奇女子,識之失之,帝之幸,帝之憾。」

「是啊,」青謹也嘆到,「視高權富貴無無物,舍小情而抉天下。」

「所以你說這玉,」拿出玉佩,玉瀟然道,「就是那塊與龍璃玉相配的鳳璃玉,換言之,無上財富的象征?」

「不錯,這就是韶瓊前輩那塊玉。」提到韶瓊,龍延拓滿目的欽佩。

「什麼?師姐,你這就是鳳璃玉?」青謹聞此立刻叫了起來,「天啊,師姐,看不出啊,你還這麼有錢。」

無心與青謹開玩笑,瞪了他一眼,玉瀟然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韶瓊之後?」

「那要等你自己判斷。」龍延拓看了看玉瀟然道。

「那……那你為什麼你要將鳳璃玉還給我?難道你就不想得到那筆財富嗎?」玉瀟然盯著龍延拓,「我可不相信天行太子會是一個清心寡欲的人。」

「天行太子?」青謹青慎聞言又是一愣。

「要取天下何須靠先祖庇蔭,我一樣可以靠我自己取得天下。」淡淡的王者之氣從龍延拓身上散發出來,「況且,那樣取得的方式,我不屑。」

定定的望著龍延拓,玉瀟然在心中道,果然不愧是連師父都刮目相看的人,確實有狂妄的資本。

見玉瀟然欣賞的望著自己,龍延拓道,「然兒是不是覺得本太子英俊無雙,風姿卓越啊?」說著還攏了攏自己的頭發,總會有一些人,在人洋洋得意的時候給予當頭棒喝,只听他又道,「當然了,若有這麼多錢給我我也不會嫌多。」

三人听此齊齊翻了個白眼。待翻上去的眼皮還沒拉下來,又是一道晴天霹靂下來︰「龍璃玉不在我們龍家子孫手中。」

「什麼!」這次連青慎都叫了出來。

苦笑了一聲,龍延拓道,「龍璃玉,在一百年前就失蹤了,至今也沒有半點消息。」

「可是,這不是機密嗎?應該不會有多少人知道?」玉瀟然疑惑。

「不錯,可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就連韶瓊之後不也被他們找出來了嗎?否則,你現在就不應該在這里?」

「什麼?」緊緊握著鳳璃玉,玉瀟然知道,自己的身世即將呼之欲出,「你知道?」

「北牧佟宸妃在十五年前失蹤也並不是什麼秘密。那個時候,天行皇室收到消息,佟宸妃就是韶瓊之後,待天行皇室的人趕到的時候,佟宸妃和剛剛出世沒幾個月的小公主失蹤了。說道這里,龍延拓頓了頓,看了玉瀟然一眼,繼續道,卻看到的是,宸妃的星辰殿漫天的大火,之後北牧皇帝便將宸妃的死訊召告天下。看到玉瀟然的身體情不自禁的抖了抖,龍延拓繼續道,之所以說是失蹤了沒死,因為並沒有證據證明那里面面目全非的尸體是宸妃的,雖然當時我僅有四歲,但是我相信,韶瓊之後絕對不會以這種方式而告終,所以,佟宸妃,很可能,沒有死。」

玉瀟然沒有說話,也沒有懷疑龍延拓會騙她,因為沒有必要。她只是心里微微有些發抖,那個她毫無記憶的生母,真的如龍延拓所說,沒有死嗎?還有,自己為什麼會在傲蒼國內被師父救走?據師父所說,那個抱著他死去的女子並不是她的娘親,只是個婢女,臨死前將生辰八字和鳳璃玉塞進她的懷中。那麼娘親去了哪里呢?

沒有打擾玉瀟然的沉思,龍延拓示意青謹青慎二人一起出去了。這個時候,她需要靜一靜,畢竟,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

有朋客棧。

慕容修靜靜的听著屬下的報告,溫潤的臉龐上取而代之的是滿面的傷痛。瀟然,我竟傷你如此之深嗎?若我告訴你,跟你接觸之後我真的沒再想過鳳璃玉的事你會信嗎?自嘲的笑了笑,何時自己變做痴人了呢?听著來人說完之後,慕容修道,「你真的看清楚那是龍延拓了嗎?」

「回王爺,屬下確定,是以屬下不敢再做停留。」

「知道了,你下去吧。」揮了揮手,慕容修喃喃道,瀟然,你應該都已經知道了吧。畢竟,她是那樣聰慧的女子,只是,涉世未深而已。攤開筆墨,慕容修隨心而動,片刻,紙上便勾勒出了一個女子的輪廓,那精細的眉眼,湖藍色的衣群,只是那神色,仿佛在憤怒又在隱忍,看上去讓人微微的心疼。那樣子,赫然就是那天慕容修對玉瀟然的最後記憶……瀟然,你會原諒我嗎?

一日之間,玉瀟然仿佛成熟了許多,龍延拓稍稍感嘆,「唉,以後再也听不到小麻雀嘰嘰喳喳的叫了,真好。」但是,這種真好,有點別扭,真的。後面一句話當然是在心里說的,邊想還邊撇了撇嘴,看得玄彬抓耳撓腮,冷不然被龍延拓一個眼神利劍掃了過來,立馬抬頭望天,一臉今天天氣真好的表情。

「拓,你這小跟班又惹你不開心了。」蕭空哲遠遠就看到龍延拓臉色不是那麼悠然。

「冤枉啊,我可什麼都沒干。」玄彬見到蕭空哲如蒙大赦,立刻逃之夭夭,「主子,你們聊,屬下告退。」話音剛落,一眨眼,不見了蹤影,估計這上好的輕功,就是這麼練出來的。

「呵呵……」蕭空哲見此一陣猛笑。

「你還不回京城?」見蕭空哲笑的很歡,龍延拓邪眸冷睼,看得蕭空哲一個冷顫,猛笑變成了干笑。

「回去那麼早干嘛,看我兩個弟弟打架啊?」還是眼不見的好。蕭空哲一坐在對面。「話說回來,我說怎麼好端端的別苑不去住偏偏住客棧,原來,最是深宮寂寞人啊。」蕭空哲一面說,一面用扇子扇啊扇的,好不逍遙。

「你很熱嗎?」龍延拓道,「我不介意給你洗個冷水澡。」

打了個寒顫,蕭空哲理所當然道,「你懂什麼,這叫風流倜儻。」

看到蕭空哲這自戀的模樣,龍延拓突然想到了第一次遇見玉瀟然的時候……

「喂喂喂,想什麼了?這麼好笑?」蕭空哲看著龍延拓微微翹起的唇角道。

冷不丁被打斷,龍延拓看了眼始作俑者,邪笑道,「要麼說正事,要麼快滾。」

看著龍延拓眼神不善,蕭空哲忙道,「不出你我所料,就是他干的。」

「哼,還真敢明目張膽的來。」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嘩,蕭空哲的扇子又打開了。

「勉強算個對手。本太子就陪著他慢慢玩。」

「嘖嘖嘖,有人又要倒霉了。」看到龍延拓的眼神,蕭空哲再次感嘆到。

「誰要倒霉了。」玉瀟然聞聲而進,今日,她是來辭行的。

「玉姑娘,你好了,看來令弟的醫術果然是出神入化。」蕭空哲看著玉瀟然道。當然是易容過的玉瀟然。

「哪里,跟聖華太子的宮中中御醫相比,雕蟲小技罷了。」玉瀟然回道,當然,這只是謙虛的話,這話可萬萬不能讓那視醫成狂的青謹听到。

「額……」望了望龍延拓,以眼神示意,她為什麼知道?後者聳了聳肩,但那眼中,卻滿是贊嘆,猜不出就不是玉瀟然了。當今聖華太子司馬空哲,其母蕭氏,出身名門望族。「我是來辭行的。」玉瀟然對著龍延拓道,她選擇相信,自己終有一日,會與母親相聚。

沉默了片刻,龍延拓盯著眼前的白玉杯道︰「是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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