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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宮女進來稟報,「娘娘,寧壽宮薛采女奉太後懿旨前來看望大皇子。////」

「讓她進來吧。」

宮女把惠兒領進來,惠兒跪膝行禮,「奴婢給秋才女請安,給沈才人請安。」

沈才人端起茶碗慢吞吞的喝茶,故意不讓這個比自己地位低微的女人免禮。薛采女地位低下卻受太後寵著,早已讓沈才人妒忌在心,皇親國戚有什麼了不起?自己是大皇子的生母,比薛鳳惠這樣不搭邊的皇親國戚要尊貴得多,這後宮中除了太後也就屬大皇子的生母尊貴了,太後應該最寵自己才是。

「免禮吧。」秋月淡淡發話了。

惠兒默默起身。

沈才人鄙夷地瞥了一眼惠兒,譏諷一笑,「听宮女們私下緋議,說薛采女好沒規矩,竟然夜半三更潛到皇上的龍床前窺視皇上,企圖誘惑皇上,結果被皇上打了板子,厭惡的趕了出去,薛采女,可有這事?」

惠兒聞言羞辱萬分,抬不起頭來,心里憎恨這女人的嘴真毒,竟這般直白的侮辱,一絲面子都不留。

「薛采女,皇上說什麼來著,‘賤婢,真是賊心不死。’呵呵呵!」沈才人見惠兒臉色難看,越發來了興趣,用繡帕捂嘴笑翻,又譏諷道,「薛采女,本宮奉勸你要識相一些才好,皇上性情淡泊,不是風流男人,就憑你這怨女模樣勾引不得皇上的,你就不要再覬覦皇上的寵幸,免得再遭人笑柄。」

沈才人還不解氣,又道,「你母親玉屏公主至今還被囚禁在獄中,這說明皇上很不喜歡你,甚至恨你母入骨。」

「沈娘娘休要侮辱奴婢母親。」惠兒袖子里的拳頭握的骨節泛痛,恨意漸漸在心中滋生。

「本宮萬不敢侮辱玉屏公主,不顧,後宮誰不知道玉屏公主手段毒劣,為把自己的女兒送到皇上的床上,跟洞房花燭做皇上的嬪妃,竟敢給皇上下催情毒,差點沒害死皇上,皇上留著玉屏公主的命算是寬容了,玉屏公主就等著老死獄中吧。」

「妹妹,惠兒是太後寵信的人,別口無遮攔。」薛采女再不濟也是皇親貴戚,又是太後喜歡的身邊人,沈才人自持高傲沒心機,秋月心思細膩怕惹禍上身。

「太後再寵著也只是個采女嘛,采女,呵呵,差不多就是個宮女,況且薛采女是皇上不待見的罪臣之女,沒什麼忌諱的?」

「說話要謹慎,同是後宮女人,不要為難薛采女。」秋月勸道。

「本宮也是為薛才女好,她呀,一輩子也得不到皇上的雨露,依本宮看,還是早早離宮找個好男人嫁了吧,不然就是給太後陪葬的命,太後百年後到地宮去服侍太後吧。」

「哎呀,妹妹,你說的是什麼?」沈才人越說越傲氣,越說越沒譜,秋月坐立不安,無奈起身離開這是非之地,「你們聊吧,本宮回去照看公主,皇上囑咐要仔細著,不得怠慢。」

沈才人被秋月弄得很掃興,也不想繼續刁難惠兒,「薛采女,你要安分,不要賊心不死,好了,回去稟太後,就說大皇子退熱了,平安無事,讓太後放心,等大皇子好一點本宮再去給太後請安。」

「是,奴婢,告退。」惠兒帶著滿膛的恨意和羞辱離開了玉翠宮。

皇上探病大皇子下榻玉翠宮,在後宮中蕩起一場微波,不久就平靜下來,因為後宮依然見不到皇上的身影,只有承祥宮有雨露滋潤。

軒轅睿移駕承祥宮下榻,希翼再次夢到雲瀟,可一連幾夜過去了,再也沒有夢到與瀟兒在夢中合歡。

那日夢到瀟兒時是喝了酒的,許是喝了酒才能夢到瀟兒?

這一夜,軒轅睿又把自己灌醉了,果然瀟兒又出現在夢中。

「皇上,香螺來了。」

「香蘿,朕又夢到你了。」

軒轅睿與香蘿又是一番**。

從此,軒轅睿沉浸在酒醉中,夜夜與夢中人相纏。

這日四更後軒轅睿忽然清醒,發現瀟兒竟然還在身旁,驚喜過望,翻到她的身上死死壓住,生怕她再度消失。

「瀟兒一直在宮中?躲在宮中夜晚悄悄的過來陪伴朕?」他激動地抱著她問道。

香螺被皇上弄醒了,睡眼迷離的,「皇上,香螺就在宮中,沒躲起來。」

恩?「你不是瀟兒。」

軒轅睿發覺聲音不對,猛地從香螺身上坐起來,卻看不清身下人的面容。混蛋,誰把龍帳換成不透光的幃帳?

撩開龍帳,讓光亮透進一些,看清了身下女子的臉龐,「你是誰?」

「臣妾是豫州太守之女余香螺,是皇上臨幸過的采女。皇上恕罪,臣妾奉太後之命服侍皇上。」

「余采女,你退下吧。」軒轅睿眸光黯淡下來,原來不是夢,是這個香螺。

「皇上……」香螺哀怨的看著皇上已經冷卻的熱情,秀美的眸子溢滿淚水。

剛才皇上還溫柔似水,這會就冷冷的趕她走,她受不了。

軒轅睿起身下床,香螺跟著他下床扯住了他的衣襟,光著身子跪在地上,「皇上,不要生香螺的氣……」

「香螺,朕封你為才人,賜毓華宮。」軒轅睿把香螺抱回床上為她蓋上被子,低聲道,「以後不要再來承祥宮,承祥宮是朕與皇後的宮殿,嬪妃不得進入。」

「香螺要跟皇上在一起。」香螺低低泣吟。

軒轅睿看到女人眼角滴出的淚珠,嘆了口氣,轉身離去,從此不再踏入承祥宮。

不久,香螺懷孕的消息傳出,太後高興的不得了,連忙派人去毓華宮賞賜余才人,讓她安穩養胎,關懷備至。

十月懷胎,宮中終于又迎來一個小皇子。

三皇子降生,軒轅睿沒心情去高興,反倒勾起思念雲瀟母子的思緒。

這日下了早朝,徑直來到寧壽宮給母後請安,「母後。」

「睿兒,早起忙著早朝,沒吃好早膳吧,坐下喝口燕窩粥,這些時**太憂心,又瘦了一圈。」不用問太後也知道三皇兒全心忙碌國政,夜夜睡得很晚,早晨準沒吃好,也許什麼都沒吃,爬起來就去早朝了。

軒轅睿沉悶的坐下,宮女端上茶盞斟上茶,擺上幾盤小菜。

惠兒在回廊處遠遠看見皇上走進太後寢宮,心頭一陣亂跳,加快腳步尾隨而至,見宮女為皇上送來燕窩粥,連忙趕到門口接過粥碗,進殿去恭敬的奉到皇上面前。

上次被皇上懲處打了板子後,太後把她調到皇上見不到的地方,惠兒並不氣餒,為了討好太後,每日都來向太後請安,尋找一切機會接近皇上,特意選在皇上下朝的時間段來太後寢宮請安。好幾天沒見到皇上,今天終于踫到皇上來寧壽宮請安。

「皇上表哥,燕窩粥還熱乎,多吃點吧。」惠兒笑吟吟的,聲音分外柔和。

偷偷睨了一眼俊美無儔的愛慕男人,惠兒的心不由怦怦跳著。皇上何時能正眼看著自己?何時能跟自己說句暖心話?何時能讓自己在宮中揚首做人不被欺辱?

軒轅睿一鎖眉頭,心情泛晦,冷然低呵,「退下。」

「皇上……」惠兒臉色一白,憐憐的看了太後一眼,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皇兒,何必這般冷著,這幾年哀家都沒見你開心的笑過。」太後見三皇兒繃著的面孔,嘆道,「惠兒是心疼你沒吃早膳。」

「朕不想看到她。」軒轅睿暗沉的眸中氤氳著一絲不快,已經沒心情吃下那碗惠兒捧上的燕窩粥。

「好了,不看就不看,要心情好一些,別總郁悶著。」太後見三皇兒情緒不佳,了然他心里頭還在怨著玉屏母女逼走皇後那件事,用眼神瞪了惠兒一眼,讓她立即消失,不要再堵皇帝的心。

「身邊也沒個女人服侍著,哀家不放心,選個嬪妃服侍吧。」

「母後又要做什麼?」軒轅睿知道,香螺入夢定是母後在背後操縱的,香螺沒那麼大的膽子夜留承祥宮。

太後低嘆一聲,「三皇兒啊,皇後傳信來生下二皇子,可至今都沒有攜子回宮,看來是鐵了心不想回來了,你也該把心收回來,不要老孤單著悶壞身子,去後宮走走找找樂子,嬪妃們都望眼欲穿了。」

「國事繁多,兒臣沒心情風花雪夜。」對寵幸嬪妃,軒轅睿一點心情都沒有,一直獨自下榻西暖閣。

「年紀輕輕怎能不踫女人?」太後嘆氣,接著勸,「你是沒遇到可心的人兒,要多跟嬪妃們接觸解觸,哀家就不信在二三百的美麗女子中找不出一個像皇後那般知心的人兒?」

「兒臣已經沒心了,不想找什麼知心人。」軒轅睿冷冷道。

「唉,後宮子嗣不可太單薄。」太後想氣死去的六皇兒,心中哀傷,如今只剩三皇兒,整日又這般郁郁寡歡,做母親的心痛,怕三皇兒悶出病來。

「……」軒轅睿沉默無語。

「香螺是個性情溫柔的女子,常去看看她,讓她再為你添個小皇子,宮中還有好女子,哀家替你選幾個,叫過來讓你過過眼,相中哪個就留下侍寢,皇子不怕多,越多皇族越興旺。」自從出了皇帝寧願丟下江山去追逐雲瀟那件事,太後也不敢插手來管皇兒寵幸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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