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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司空冰嵐緊緊拽住了洛老爺子,生怕他跌倒在地。♀

看到懷里的洛老爺子不斷咳嗽著,嘴里還往外吐著血水,她的心就跟刀絞一樣疼。

耳邊,頓時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呼喊聲…

「公公,公公,您怎麼了,您別嚇兒媳啊。」金紅芸嚇得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晃晃仿佛隨時都能摔倒,好在兒子洛君鳴及時扶住了她。

「來人,還不快去把張大夫請進府里來給老爺子看病!老爺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去陪葬!」周彩鳳急的大喊大叫,沖到洛老爺子的身邊,伸手就要從司空冰嵐的手里把洛老爺子拉過去。

司空冰嵐猛地抬起頭,冷冷瞪了她一眼,漠然道,「我送外公回房休息,不用麻煩三舅母了。」

話音剛落,身旁的太子已經從她手中接過洛老爺子,直接抱起了來,直奔房間。

「你一個剛進府的外人,誰知道你是不是對洛家居心不良,就算要照顧公公,也是我這個兒媳,有你什麼事情?」周彩鳳嘴里罵罵咧咧的,伸手就要去啦她。

沒想到手指還沒踫到她的衣衫,就感覺被一股氣勢震得連連後退。

她心慌的嚷道,「妖孽,你是妖孽!一定是因為你,因為你絲綢坊才會著火,因為你,公公會氣的吐血,都是因為你這個霉星,這個妖孽。」

「夠了,還吵什麼吵,還嫌家里不夠亂麼?」門外,突然走進一襲黑衣的男子,男子看上去四十出頭,威風凜凜,氣宇軒昂,身後別著一把大劍,說話中氣十足。

「二哥,你總算回來了,這可不是我要吵,是這個掃把星進了洛家的門,現在把洛家弄得烏煙瘴氣的,不僅公公吐了血,就連絲綢坊都著了火,這叫什麼事兒啊。」周彩鳳一臉哭腔的朝男人走去,掩著臉,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

「二伯,娘說的都是真的,娘剛剛說要讓大夫替爺爺看病呢,這些來路不明的外人就要把爺爺帶走,娘當然不放心了。」洛光也添油加醋的附和道,手指筆直的指向了已經抱著洛老爺子出了大廳的太子。

「爹吐了血,你們還在這里嗦什麼,還不快去把大夫找回來?」回來的男人正是洛老爺子的第二個嫡子洛嘯天,他對經商年並不感興趣,自從懂事起,就離家去跟人家鏢師學武藝,現在在澤省,已經擁有屬于自己的好幾家店面,都是專門為洛家運送財務的。

「大夫早就讓人去找了,二哥,您倒是給句話,這洛老爺子是不是不需要我這個做兒媳婦的管了?要是不需要,以後就讓那個外人看護公公就好了,我也省了那些麻煩。」周彩鳳死咬住這個難得的機會不放,她很清楚洛嘯天的個性,知道只要有任何傳聞或者人想要對洛老爺子不利,洛嘯天是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

「大嫂,你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洛嘯天平日里就看不起這個咋咋呼呼的三弟妹,對于她說的話,自然不會全部相信。

「其實,其實這個外佷女是二弟你的妹妹洛慕晴的女兒,只是你這些年常年在外走鏢,對于這些事情一無所知,所以…」金紅芸有氣無力的說著,剛剛確實是被嚇壞了。

「四妹…」洛嘯天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難看,當年洛慕晴要嫁出去的時候,他是最反對的一個,後來差點斷絕兄妹關系。

听到這,他二話不說就朝洛老爺子的宅院奔去。

周彩鳳也見狀,立刻就拿掉了遮住臉裝傷心的手,一臉看好戲的跟了上去。

「三嬸,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她只不過是想要回來省親而已,沒你想的那麼惡劣,要霸佔洛家的財產。」就在她走出去的時候,洛君鳴突然開口低聲提醒道。

「喲,我這大佷子這是憐香惜玉?看你那表妹長得水靈,所以就舍不得了?」周彩鳳尖酸的刻薄道,「你可別忘了,這些年是誰管理著洛家的產業,讓洛家沒有在你那沒用的爹手里潰敗的,也別忘了,是你三辛辛苦苦在外面辛勞,賺了錢,才讓你能安安穩穩的做洛府的大少爺,別得了便宜還不知道進退,竟然敢教訓起我來了。」

她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就是,大哥你也太不懂分寸了,敢跟我娘這麼說話,就不怕以後沒好日子過麼?」洛光一臉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囂張至極的從他面前經過。

金紅芸听到這母子兩人的對話,臉色更顯蒼白,緊緊拽著自己兒子的胳膊,一字一句道,「君鳴,你記住,你千萬不能像你爹那麼懦弱無能,以後一定要把老三一家全部踩在腳底下。」

一句話,她幾乎是從牙縫里吐出來的,憤恨的目光,緊緊盯著周彩鳳母子兩人的背影。

而與此同時,已經先一步把洛老爺子送回別院的太子和司空冰嵐兩人剛推開房門,把洛老爺子放到床榻上,就听見身後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跟著來了。

司空冰嵐微微一愣,剛剛她只顧著想要洛老爺子快點回來休息,眼角確實撇見過有一個人影好像沖進了大廳,但是到底是誰並沒有看清楚。

她給太子使了個顏色,自己則是坐在床邊,拿出銀針包,先幫洛老爺子把脈診斷。

手指剛搭在手腕上,她的身子不由微微一顫,病情果然加重了!

而且心脈跳的非常快,應該就是剛剛被周彩鳳的話氣到的,加上洛老爺子的個性本來就容易被激怒,這樣的情況下,對于他原本的病情更加不利。

「哪個是洛慕晴的女兒,給我出來!」此時,洛嘯天已經沖進了房門中,但是只看到一個長相俊美的男子站在里屋的房門口。

他往四周環顧了一圈,也沒看到什麼外佷女的身影,不由高聲喊道。

「如果閣下不想讓洛老爺子的病情加重,麻煩保持安靜,如果閣下想讓洛老爺子早登極樂,那就繼續大喊大叫。」太子雙手環抱,斜靠在門邊,算是堵住門,暫時不打算讓任何人進入房間。

听到他的話,洛嘯天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他的面前,一把拽起他胸前的衣衫,冷聲呵斥道,「你小子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在我的地盤上對我這麼說話?」

「看來,你根本不把洛老爺子的生死放在心上,既然如此,那我就陪你玩玩好了。」太子漫不經心的勾了勾唇角,眉宇間掠過一抹讓人猜測不透的神色。

他肩膀微微一晃,洛嘯天只覺得自己的手好像受到了一股壓力,不得不松開了他的衣衫。

這個男人,內功很強啊!

他甩了甩有些麻痹的手掌,第一次認真的大量起眼前的這個男子。

「你是什麼人?跟洛慕晴的女兒有什麼關系?」他冷聲問。

「不如你先回答我,你是什麼人,跟洛慕晴有什麼關系好了,我再考慮要不要回答你的問題。」太子一臉無辜的燦爛一笑,絲毫沒有把他的威脅和壓迫當一回事。

「你!」洛嘯天本身是做鏢師的,渾身上下就透著一股殺氣,可是在這個人的面前,自己的殺氣好像會被無形的化解。

他沉默片刻,還是先開口道,「我是洛嘯天,洛慕晴的哥哥,洛老爺子的兒子,我說了,你也該回答我的問題了。」

正在這時,房間里突然傳來一陣猛烈的咳嗽聲,隨機司空冰嵐的聲音響起,「玥,快去幫我找豬苓、防己、姜黃、靈芝、甘草、桃仁和太黃各一兩!」

「好。」太子隨機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這時洛嘯天也已經走進里屋,看到洛老爺子的胸口插了不少的銀針,但是唇角還有血痕,心中不由大驚,冷聲質問道,「你就是慕晴的女兒?這是做什麼,你懂醫術?」

「不想讓外公死,就安靜些。」司空冰嵐手里還攆著一根銀針,正對著洛老爺子的手臂血脈慢慢插下去,她必須集中精神,只要一個失誤,肯能會影響到洛老爺子的性命。

她不敢大意,甚至鎮定如她,額頭也已經沁出絲絲冷汗。

見她如此認真,站在一旁原本還有一肚子怒火想要發泄的洛嘯天,也不自覺的安靜了下來,甚至沒有再開口問一句話,冰冷精銳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的手,跟隨著她的手起針落…

房門外,忽的傳來了不少細碎的腳步聲。

他見司空冰嵐的手指微微一顫,就知道是雜音影響到了她。

于是快步走出里屋,跨出房門的時候,把門給帶上了。

看到周彩鳳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趕了過來,他沉著臉的敢他們走,「爹的情況現在不好,你們呆在這里也幫不上忙,都回去歇著,等大夫來了再說。」

「二哥,公公的身邊都沒有人照顧著,這怎麼可以?就讓弟妹我進屋里照顧吧。」周彩鳳一進門就沒瞧見外佷女,就覺得事情不對勁,該不會是就連洛嘯天都被那霉星給蠱惑了吧?

再看里屋的房門關的嚴嚴實實的,要是只有洛老爺子和外佷女兩個人呆在房間里,那可怎麼行?

洛老爺子要是真不行了,一時沖動,把洛府的家財都給了那外佷女,那這些年她做的一切不是都白白浪費了麼?

想到這,她就要朝里屋走去。

卻被洛嘯天單手攔住,「你要是再鬧,就關到柴房里去。」

「喲,我說二哥,您還想把我關起來啊?這您也得有這能耐啊,怎麼說,這洛家的帳房鑰匙都是我在管著的,這洛府里除了洛老爺子,可是我說了算的,您還真打算跟我對著干?」周彩鳳從懷里掏出了一串鑰匙,在他面前得意的晃了晃。

「三弟妹,公公現在身體不好,你就安分些,這家里狗亂的了,你就算貪心也該看看時候,裝孝道也該裝的像一點,到時候也不至于會被落人口實。」金紅芸早就看不慣她這副囂張嘴臉。

期初她還擔心這個剛來的外佷女會對洛家家財打什麼主義,可現在看來,周彩鳳才是那個最黑心的,要是再不給她點顏色瞧瞧,真是要翻了天了。

「喲,大嫂,你這是打算詆毀誣賴我貪財是吧?」周彩鳳立馬就蹬鼻子上眼,斜著眼就要跟她掐架起來。

「夠了,要吵要鬧,都給我滾出去。」話音剛落,洛嘯天也不她願不願意,一把拽起她的胳膊,就把她往門外拽去。

周彩鳳立馬就開始亂吼亂叫起來,卻沒想到臉上突然一陣火辣辣的疼。

隨即,耳邊那震耳欲聾的巴掌聲,仿佛帶著回音,在她耳中回蕩。

她猛地抬起手,緊緊捂著滾燙的右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金紅芸,怎麼都沒想到這個平日里不怎麼說話的大嫂竟然敢抽自己一耳刮子。

「金紅芸你瘋了,你敢打我!」她伸手就要去拽金紅芸的頭發,身體卻猛地往後傾斜。

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已經跌倒在地。

洛嘯天毫不客氣的把她扔到了門外的泥地上,轉身就走進了房門里,砰的一聲,重重關上了大門。

「你們,你們竟然聯手起來欺負我,好啊,好啊,你們是打算趁著老頭子快不行了,就想要扳倒我了是吧?」周彩鳳嘴里一個勁的罵罵咧咧,身體卻怎麼都站不起來。

兒子洛光剛剛被洛嘯天的一個眼神瞪得心髒直跳,嚇得就連自己母親都不敢卻幫忙。

金紅芸此刻已經走到了周彩鳳的面前,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一字一句道,「三弟妹還是不要鬧了,再鬧也得不到公公的任何銀兩,而且,今天公公會被氣的吐血,都是拜你所賜,以後恐怕三弟妹在洛府的日子,不會好過了,好好珍惜這剩下的日子吧。」

說完,她拉著自己的兒子,轉身離開了別院。

周彩鳳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就像是被人當場破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過來。

沒錯,今天晚上公公的的確確是被她自己氣的吐血的。

這件事,雖然她不怕被丈夫知道,可要是被剛回來的二哥知道了,二哥那個暴脾氣,自己恐怕真的會沒好果子吃,而且,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的話,對他們一家,也十分不利。

「光兒。」她突然喊道,「去把今天晚上在大廳伺候的下人全部召集到我的宅院里,必須全部都到,不然的話這個月的月錢全部扣光。」

「是的,母親。」洛光把她從地上扶起來之後,就匆匆往外跑去。

此刻,房間里,司空冰嵐終于把最後一根銀針,準確無誤的在洛老爺子的頭頂百會穴處插了下去。

插下最後一根銀針,她才長長吁出了一口氣,輕輕抹去了額頭的汗水,把攤在床上的銀針包收拾好放到一邊。

再為外公把了一次脈,外公的心髒似乎跳的不那麼快了,身體里的血液也不像剛剛被送回房間的時候流動的那麼快,基本上,突發的急癥已經算穩定下來。

接下來只要太子把自己要的那些藥草買回來,熬成藥湯,讓外公喝下去,再好好休息一晚,身體基本上就沒有大礙了。

里屋的房門, 嗒一聲,被人推開。

輕不可聞的腳步聲,緩緩朝床邊接近。

洛嘯天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洛老爺子的臉色,確定比剛剛已經好一些之後,這才從心理面認可這個年輕少女的醫術,確實是值得認可的。

他壓低聲音問,「我爹的身體還有危險麼?」

「暫時沒有,外公他需要靜養,有什麼話,出去說吧。」說著,司空冰嵐站起身來走出了里屋。

洛嘯天緊隨其後,關上里屋的房門後,兩人在外面想對而坐。

「你就是慕晴的女兒吧。」比起一開始知道這個外佷女回來消息的時候,現在的洛嘯天情緒已經平靜了很多。

而看著外佷女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探究。

「是的。」司空冰嵐語氣淡淡的回應道。

等她抬起頭來朝洛嘯天望去的時候,不由怔住了。

這個洛嘯天竟然跟自己的娘親長得有七分相似!不僅是五官而已,就連說話時的神態都十分相似,只不過她的母親因為體弱多病,所以渾身上下多了病態,比起洛嘯天,少了不少的精神。

「你知不知道,洛家不歡迎任何司空家的人進入,即便是你的娘回來的話,我也是絕對不會允許她跨進洛府半步的。」洛嘯天毫不客氣的說道,「當年她不顧家人的反對,嫁給了司空良那個薄情的男人,後來有那樣的遭遇,也是她自己咎由自取而已,怨不得任何人。」

「要不是因為她,爹和娘又怎麼會思念成疾,落下一身的病根,就算是仙丹妙藥也治不好的病,娘早早的就走了,爹的身體也一年不如一年,你可知道,都是你娘造下的孽。」他盯著外佷女的眼楮,想要看看這少女到底有幾分膽量。

一般的女孩子要是听到這樣的話,恐怕早就羞愧內疚的抬不起頭了吧?

可是坐在她面前的這個少女,卻一直都神色平靜的听著他職責的每一句話,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羞愧和內疚之色,反而格外的鎮定自若,這不禁讓他對這個外佷女有些另眼相看了。

「你從小就生長在帝都,那個繁華的大都市里,怎麼會突然想要回到洛府來看望外公,是不是听說你這個外公的身體不行了,而且又對你那個不爭氣沒良心的娘十分疼愛,所以想要來分一杯羹?」洛嘯天的話十分犀利,他不打算給這個沒半點親情外佷女留什麼顏面。

正所謂行得正,坐得直,她要是真不是為了錢財而來的,自己這麼說,她也不會害怕,更不會因此而退縮。

「我來只是想看看外公而已,至于洛家的家財。」說到這,司空冰嵐淡淡一笑道,「我沒有半點興趣。」

「哼,你別以為這麼說,我就會把你當成什麼好人,這種時候你回來,你這麼聰明,應該也看到了,洛家沒有一個是歡迎你的。」洛嘯天打算把話說的更難听一些,看看她的反應,「而且現在你也已經看到外公了,也沒有什麼理由可以繼續呆在洛家了,勸你最好快點收拾東西滾蛋,免得呆在洛家招人煩。」

「二舅父,我要走要留,不是你三言兩語能夠決定的,作為晚輩,我想說,二舅父平日里火氣這麼大,很容易傷肝,年紀大了也會跟外公一樣落下病根,無法根治,想要獲得長久健康,現在還是少操心那些沒用的事情為好。」司空冰嵐語氣淡淡的提醒他道,對于他的態度,視若無睹。

從進入洛府的時候她就已經做好準備了,早就料到這一次肯定會有不少的人針對自己。

不過像洛嘯天這樣直接的表達方式,她倒是覺得,不像是針對自己,反而是在提醒自己而已。

「你這小丫頭,真不知道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缺心眼。」洛嘯天盯著她看了許久,末了長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這洛府里的人,可不是你一個小女孩能夠對付的了的,要是真是為了你的外公好,你還是早點走吧,你走了,這個家才能安靜下來。」

「難道二舅父真的覺得,這個家在我沒有來之前,一直都很好麼?」司空冰嵐不答反問,語氣里透著一股讓人難以捉模的神秘。

「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洛嘯天雖然嘴上毒辣,可腦袋卻是十分清楚和精明的。

怎麼說都是在外面混了十幾年的人了,對于別人的言行舉止,一直都揣摩的很是透徹。

「沒什麼。」司空冰嵐淡淡道,「我還要進去照顧外公,二舅父要是沒事的話,就先請回去吧。」

說著,她起身朝房間里走去。

洛嘯天看著她的背影,心里暗暗的琢磨著剛剛她說的那幾句話的意思,可她什麼都沒提,又猜不出到底是暗喻些什麼。

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雲兒在門口急著喊道,「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洛嘯天立刻起身奔向門口,一把將大門拉開,把大夫給迎了進去。

找來的大夫是個六十多歲,滿頭白須的老者,他手里提著藥箱,在洛嘯天的帶領下,走進了里屋里。

里屋里的光線很暗,雲兒立刻就點起了蠟燭。

等里屋里亮堂了,她這才看清楚,沒想到躺在床上的洛老爺子身體上都插著銀針。

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是等那大夫走到床邊一看,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驚詫之色,「這,這銀針不知道是哪位醫術高手插的?」

「是我,不過是偶爾在書冊上看到的而已。」司空冰嵐把床邊的位置讓給了大夫,態度謙遜的淡淡道,「對于醫術我只不過是略懂皮毛,還是要請大夫好好看一看。」

那老者看著她的目光帶著幾分贊賞,隨即把肩膀上的藥箱放下,為洛老爺子把器脈來。

只片刻的功夫,他的臉上的驚訝之色,越來越多,最後,竟站起身來,對著司空冰嵐連連稱贊道,「姑娘的醫術造詣果然不同凡響,不同凡響啊,要是等我來的話,恐怕這洛員外已經不行了,好在這位姑娘用銀針及時的止住了幾處重要的血脈,這才讓洛老爺子從鬼門關撿回一條命。」

他笑著搖了搖頭道,「這麼高的醫術造詣,就連我也自嘆不如,接下來只要配一副藥房,讓洛老爺子早點服下,好好休息一晚就能恢復了。」

說著,他走到桌邊,拿起雲兒已經準備好的筆,在宣紙上寫下,豬苓、防己、姜黃、靈芝、甘草、桃仁和太黃各一兩。

看到大夫寫完最後一個字,站在一旁的洛嘯天已經震驚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這些不就是剛剛這丫頭吩咐那個俊美的男人出去買的藥材麼?

「這些不必了,我已經派人去買了。」司空冰嵐語氣淡淡的說道,隨即又問,「不知大夫有沒有感覺到,我外公的體內肝髒的損耗特別嚴重?」

「嗯,有感覺到,不過這恐怕是因為洛員外長年累月積勞成疾所落下的病根吧。」大夫卻沒有听懂她的言外之音。

司空冰嵐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雲兒,送大夫出去吧。」

「是。」雲兒乖巧的把大夫送出了門。

大夫剛走,洛嘯天就一臉嚴肅的看著她,反問道,「我爹最近身體每況愈下,除了年輕時落下的病根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原因?」

「不知道二舅父說的其他原因是指什麼?」司空冰嵐微微側過神,神色平靜的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波瀾。

「這還用得著我明說麼?」洛嘯天不滿她故弄玄虛的態度,不禁惱道,「難道你以為這樣瞞著不說出來就是為了我爹好?」

「我不清楚二舅父的意思,也請二舅父不要妄加臆測,以免誤會。」就他這樣的個性,司空冰嵐又怎麼可能把發現有人暗地里,讓外公大量食用不能吃的茴香和八角,導致加重身體的並且這一回事告訴他。

要是被他知道,不出片刻的功夫,整個洛府都要鬧翻天了。

「好,你不說,你不說我就自己去查。」洛嘯天長袖一擺,氣沖沖的就沖了出去。

司空冰嵐無奈輕嘆,只怕他亂查會打草驚蛇。

不過,轉念一想,這洛嘯天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言下之意是什麼,他如果亂查的話,也會讓暗地里動手的那個人有所防備,到時候自己就可以靜觀其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外公,她的心里,還是一陣陣的心疼。

靠在床邊,她只不過眯了一會兒,就听見有人進了屋。

「嵐兒,藥草我買回來了,都是由我一個人經手的。」睜開眼,就看到太子受理提著好幾個藥包走了進來。

「嗯,我去廚房親自煎藥,你就在房間里看著外公,這些銀針等我回來之後我再一一拔掉。」司空冰嵐有些疲乏的揉了揉太陽穴,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從他的手里接過藥草包。

見她忙了一個晚上,又沒吃什麼東西,一臉疲態,太子心疼的模了模她額前的碎發,俯身在她眉心落下輕吻,溫柔的叮囑道,「等會兒煎好藥你就回房休息去吧,今天晚上由我來照看外公就好,我舍不得看你這麼辛苦,瞧你的臉色都沒白天好了。」

「就是沒吃東西餓的,等會我在廚房找些東西填填肚子就好了,到是你,晚上也顆粒未進,還在外面跑了一趟,我等會兒幫你準備一些點心,就將就著吃一些好了。」司空冰嵐無意中發現他的手冰涼,不由擔心的抬起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還好,額頭沒有發燙,這才松了一口氣。

見她這麼擔心自己,太子仿佛是吃了蜜糖一樣甜,趁著她轉身之際,輕輕攬住她的腰際,在她唇邊落下輕吻,還不忘叮囑她,「要是累了,你就回來,讓我替你煎藥,現在洛府的人都休息了,晚上應該不會有事,你別把自己弄得太緊張了。」

「我明白。」司空冰嵐淺笑著,踮起腳尖,仰起頭回應他的輕吻,隨機,帶著幾分少女的羞澀,轉身朝門外走去。

雲兒早就等在門外了,見她出來的時候,臉色微微泛紅,忍不住小聲問,「司空小姐,剛剛那位公子是您的夫君麼?奴婢瞧見你們兩個人的感情如膠似漆,真是令人羨慕呢。」

「沒成親呢。」司空冰嵐心里暖暖的,剛剛雖然太子的雙手冰涼,可是這藥包的繩子卻被他攥的火熱,這股火熱仿佛通過了繩子,傳達到了她的心里。

「沒成親呀?」雲兒眼楮瞪得大大的,仿佛不可思議一般,「奴婢還以為,您和那位公子已經成親了呢,那位公子長得又俊,對小姐您又好,小姐您可不能錯過呀。」

「嗯。」司空冰嵐低頭淺笑,腳下的步伐不自覺的加快了些。

剛剛雲兒的那番話,要是被太子听到了,指不定那家伙得得意成什麼樣了。

她仿佛都能想象到太子的尾巴數到天上去去的樣子,嘴角的笑意,也不自覺的加深了。

「小姐,前面就是廚房了,小姐您累了一晚上了,還是讓奴婢幫您吧,而且廚房這地方髒,小姐還是別進去了,免得把身上的衣衫都給弄髒了。」雲兒打開了廚房大門,站在門口勸道。

「沒關系,你去準備爐火和瓷罐,我來煎藥。」說話間的功夫,司空冰嵐已經跨進了大門,往里走去。

雖然她也是第一次進洛府的廚房,不過以前她在司空府的時候,也經常自己進廚房學些小菜自己煮著吃,對于廚房東西的擺放還是清楚的。

她先把那幾包藥草在灶台上一一攤開之後,各拿了六個小碗,把藥草裝進去,又用 面的木棍洗干淨後,拿了一個干淨的瓷罐,把那些藥草倒進了瓷罐里,她一邊碾碎,一邊加,就這樣,磨了好一會兒,才把藥包里的藥草全部處理完。

這時候雲兒也已經把爐火生了起來,放在爐火上瓷罐里的水已經沸騰,她把磨好的藥末小心的倒進罐子里之後,這才把蓋子蓋好,找了個小板凳,做在爐火邊。

「小姐,您餓不餓,奴婢幫您做幾個點心吧?」廚房里安靜的很,除了火苗燒木頭的呲呲聲之外,司空冰嵐肚子的叫聲就變得清晰起來。

這不說她還不覺得,一說頓時就覺得餓了,于是點了點頭,讓雲兒去準備點心,「你多做幾個,等會拿到洛老爺子的房間里,讓閻公子吃一些。」

「不知道小姐喜歡吃什麼,奴婢給您做。」雲兒的手腳非常勤快,已經洗干淨了小米,放進鍋子里煮粥,拿出面粉,打算做點心了。

「桂花糕和芙蓉糕吧。」司空冰嵐歪著腦袋看著她嫻熟的技巧,心里盤算著,這一次回去,自己到也可以試試做幾個給太子嘗嘗。

廚房里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但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這樣閑聊著時間也過的很快,片刻的功夫,雲兒已經把做成型了的糕點放進了蒸籠里,大火快蒸,香味很快在廚房里彌漫開來。

雲兒見火候差不多,就拿起蓋子,剛打算試一試糕點熟透沒有,突然間,听到身後的窗外,似乎有細碎的腳步聲。

這都深更半夜了,怎麼可能還有人到廚房里來呢?難不成是…鬼?

嚇得她差點把受理的蓋子給扔了,顫聲問,「小,小姐,您听到什麼聲音沒有?」

「聲音?」司空冰嵐有些倦了,注意力又全部都放在瓷罐里的藥湯中,並沒有注意到剛剛的聲響。

听到她這麼說,立刻來了精神,站起身打算出去瞧瞧。

哪成想雲兒急急忙忙的就跑到她的身邊,一把拽住她,緊張兮兮的說,「小姐,這外邊的天這麼黑,您怎麼能一個人出去呢,說不定是夜貓野狗什麼的,是奴婢听錯了也說不定。」

「沒關系的,我就在門口瞧瞧。」司空冰嵐沒想到這丫頭膽子這麼小,不由輕笑著搖了搖頭。

最好是夜貓野狗,或者听錯了。

當然,也有可能是那個暗地里讓外公吃八角和茴香的人!

她放輕手腳,剛打算把門打開。

突然,身後的窗子里外闖來 啷一聲!

在廚房中的兩人幾乎是同時回過頭去看,只見一抹黑色的人影從窗外掠過。

雲兒嚇得雙腿癱軟,差點跌坐到地上,指著窗口,臉色聚變,「鬼,鬼啊。」

司空冰嵐把她按在了椅子上,叮囑道,「你好好看著藥湯,我出去看一看。」

「小姐別啊。」雲兒就擔心她出事,可她已經跑出了廚房,門口根本不見人影。

司空冰嵐剛跨出廚房大門,那黑影就在不遠處的樹林中一閃而過,她眼明手捷,勢如急風,身形一閃,就追了上去,只見那黑影如鬼魅般的在樹林里穿梭,就像是一道影子,怎麼都抓不到。

而與此同時,在廚房的門口,也有一道黑影突然出現。

坐在椅子上的雲兒一看到黑影慢慢逼近,還沒呼救,就已經嚇得昏了過去。

那黑影緩緩的走進了廚房,在昏暗的燭光下,一襲五黑的披風,幾乎把整個身體都包裹住了,臉上也蒙著黑色的面紗,根本看不清楚是男是女,是人是鬼,什麼張相。

他直奔正在火爐上煎的瓷罐,確定四下沒人之後,才俯身伸出帶著黑手套的手,去掀開蓋子……

「怎麼,閣下對于煎藥也很感興趣麼?」就在那黑衣人要把手里的白色粉末放進藥湯的時候,司空冰嵐突然從門口走了進來。

那黑衣人的身子劇烈的顫抖了一下,捏著白色粉末的手,幾乎是僵住了。

緩緩的轉過身,隔著面紗下,那一雙漆黑的眼楮,死死的盯著她。

「剛剛閣下不是還有事情要做麼?是我打擾到閣下了麼?不如閣下先做,不用管我,就當我不在好了。」司空冰嵐勾唇輕笑,雲淡風輕的擺了擺手,往後退了一步。

可這一步,就剛好把虛掩著的門全部給堵住了。

就算現在黑衣人想要逃走,也沒有辦法從門口離開了!

黑衣人一言不發,突然把手里的蓋子朝司空冰嵐的面門扔去,隨即,把手里還沒來得及放下的白色粉末也朝她劈頭蓋臉的撒去。

趁著司空冰嵐伸手去檔,側身閃開的時候,猛地朝她身體狠狠撞去。

這黑衣人幾乎是用盡全力,司空冰嵐無意輕敵,竟也被他撞出了門外,好在反應極快,沒有跌倒。

只是黑衣人已經瞬間朝湖邊跑去,司空冰嵐緊隨其後,急起直追,勢必要把這黑衣人活捉不可!

她的速度越來越快,而黑衣人的速度則是慢了下來,就在經過湖泊的時候,黑衣人突然縱身往河里跳去。

想要從水下逃跑?

司空冰嵐幾乎連想都沒想,就跟著跳下了湖中!

嘩啦啦…

兩人一前一後跳進水中後,水面上頓時濺起一陣浪花。

她本以為那黑衣人是擅長游泳的所以才選擇跳河,沒想到黑衣人竟然在水里拼命掙扎起來。

難不成黑衣人是下藥不成,就想要投河自殺?

想到這,她立刻朝黑衣人游了過去,伸手去拽黑衣人的胳膊,卻沒想到黑衣人的手里竟然拽著一把鋒利的匕首,她猝不及防,被匕首傷到手臂。

「奸詐之徒!」她暗道不好,中了奸計,手臂疼得厲害,浸泡在水中更是生疼。

黑衣人得手後,拼命往前游去,剛剛掙扎也全部都是為了騙過她而已!

顧不得手臂上的疼痛,司空冰嵐奮力朝黑衣人游去,不想讓這難得的機會從自己手上溜走…

「什麼人?」突然間,岸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說話聲。

她心中一驚,隨即喊道,「殺人了,殺人了!」

岸上的人似乎也被嚇了一跳,而在前面拼命游泳想要逃跑的黑衣人速度更快了。

司空冰嵐沒時間去看岸上站著的到底是什麼人,還想要分離往前游去,可是手臂上的傷已經越來越嚴重。

那該死的匕首上面,該不會是有毒的吧?

「姑娘,讓我去追!」話音剛落,她前方不遠處就有一個身影從岸上跳下了湖中。

一片水花飛濺而起,下一刻,那跳下湖水中的人影,竟然速度極快的朝黑衣人沖去。

司空冰嵐突然想到那黑衣人的手上還有有毒的匕首,想要提醒的時候,只听到前面有一陣湖水嘩嘩的作響聲。

等她用盡力氣滑過去的時候,黑衣人已經被那跳下湖的男子生擒住了,正拖到岸上。

「姑娘,你沒事吧?」那男子在岸上朝她招了招手。

司空冰嵐見黑衣人已經被逮住,這才松了一口氣,可是一放松下來,突然一陣頭暈目眩…

眼前一花,身體里的力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光了似得。

「姑娘,姑娘?」那男子的聲音還在耳邊回蕩,可是她卻已經中毒太深,昏迷了過去。

身體好像在一點點的往水中下降,她已經睜不開眼,意識也變得十分薄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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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你沒事吧?」

房間里,一襲白袍的男子,正俯身擰著臉盆中的毛巾,轉身後,用溫熱的干毛巾幫她擦干從額間沁出的汗水。

躺在床上的司空冰嵐臉色蒼白,唇色泛青,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顫抖著,情況非常不好。

她被男子從湖水中救上來之後,就被男子帶回了自己的院子里,安置在自己的房間里。

因為男女有別,也不方便幫她換上衣衫,天色已晚,也沒有能使喚的丫鬟,只能把櫃子里所有的被子全部都取了出來,幫她包裹在身上,以免她生病著涼。

「姑娘,你的臉色很難看,等天亮之後,我幫你去找大夫,你先忍一忍。」男子見她一點反應都沒有,無奈輕嘆了一聲,又用溫水洗了洗毛巾,擰干後幫她擦汗。

等到天邊翻起魚肚白之後,男子才推門而出。

沒一會兒的功夫,就帶著一個身形縴長,飄逸寧人的男子走了進來。

那男子身上背著一個藥箱,一襲水藍色繡荷長袍,腰系墨色流彩錦緞,優雅中透著幾分隨性,墨發如瀑不扎不束,隨意的散落在肩膀兩側,飄逸俊美,白皙透亮的肌膚,沒有一絲瑕疵,縴瘦的臉上,如琥珀一般流光溢彩的眼眸,猶如初升的驕陽,暖人身心,讓人不自覺的就想要靠近。

「陸仙,麻煩你了。」男子帶他走到了床邊,指了指躺在床上凍得瑟瑟發抖的司空冰嵐,清秀的臉上露出幾分擔憂之色。

此刻,房間里有了些許亮光這才能看清楚,原來這男子長得十分清秀俊朗,尤其是如嬰兒般透徹純淨的眸子和臉頰上若影若現的酒窩,更顯乖巧。

烏黑的長發利落的束起,銀冠夾帶,絳紫色的水袖長袍,金線祥雲腰帶,錦靴束褲,雖然身著華服,男子身上卻沒有半分貴氣,相反,十分的平易近人。

陸仙走到了床邊,縴長的手臂從長袖中探了出來,翻了翻司空冰嵐的眼皮,又拉開了緊裹著的被子,把她受了傷的手臂拉了出來。

看到手臂上的傷口已經變成青紫色,這是嚴重中毒後才會轉變的顏色。

「仁公子跟這位女子什麼關系?」陸仙松開了手,轉身問道。

「一面之緣而已。」名叫仁公子的男子微微一笑道,「陸仙,我知道你能救她的。」

「不救。」陸仙卻連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為什麼?你是醫仙,這世上就沒有你救不了的人啊。」仁公子皺起眉來,表情卻看起來依舊可愛。

「她跟仁公子你沒有任何關系,我便不會救。」陸仙長袖一擺,隨即就要離開。

仁公子著急了,回頭看了一眼已經奄奄一息的女子,又看了一眼毅然決然的陸仙,只能先救人了,「好,我告訴你,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這你總該救了吧?」

听到這話,陸仙不自覺的勾起一抹攝人心魂的笑容來,目光卻悠悠的飄向了床上的女子,「仁公子這麼想就這個女子麼?」

「嗯。」仁公子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人命關天,先讓他答應再說。

「那好,只此一次,下不為例。」陸仙仿佛是輕嘆了一聲,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玉瓶遞了過去。

仁公子接過玉瓶滿心歡喜,來不及道謝,就轉身跑到床邊,把玉瓶中的萬能解毒丹藥放進了司空冰嵐的口中,這丹藥是入口即化的,他以前中毒的時候,陸仙就似乎喂自己吃了這個才痊愈的。

等他想到要回頭道謝的時候,陸仙早就已經離開房間了。

「咳咳…咳」床上,司空冰嵐剛服下解毒丹不久,意識就開始恢復清醒。

她只覺得渾身又悶又熱,密密麻麻的睜開眼楮,看到的卻不是太子,而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姑娘,你不用擔心,我不是壞人,你昨晚受了傷差點淹死,我把你救上岸的。」仁公子趕忙倒了一杯茶給她遞過去。

司空冰嵐勉強撐起身子,從他手上結果水杯,剛喝了一口,門外就傳來了一陣陣的呼喊聲。

喊得好像還是自己的名字。

「好像有人在找我,我得離開了。」放下水杯,她想要下床。

可是這被子裹得實在是太嚴實了,加上她剛剛解了毒傷,根本就掙月兌不開。

仁公子見狀,俯身上前幫她把身上的被子拉開,幫她下床。

好在被子里的溫度夠暖和,原本濕漉漉的衣衫,都差不多被自己的提問給唔得半干了。

她剛下了地,突然想起來昨晚上追趕黑衣人的事情,隨即抬起頭看向男子,問,「你,就是昨晚上站在岸邊的那個人?」

「正是在下。」仁公子靦腆的笑了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臉頰上的酒窩也是若影若現,「姑娘還記得昨晚讓我抓住的黑衣人麼?」

「你抓住黑衣人了麼?」司空冰嵐有在昏迷前夕的事情都已經記不清楚了,听到他提到黑衣人,腦海中仿佛有了些許印象。

「抓住了,不過我抓住她之後,她就咬舌自盡了。」仁公子見她有些失望,又接著道,「我本來想把那女子先捆起來,等姑娘你醒過來再說,沒想到那女子性子那麼烈,竟然選擇咬舌自盡。」

「女子?」听到他的話,司空冰嵐不由更加驚訝了。

這黑衣人竟然是個女的。

而且,這洛府中,竟然還有武功這麼好的女的…

這洛府還真是藏龍臥虎啊。

「嗯,我擔心把那女子的尸體藏在我這里會被人發現,就扔回了河里,相信現在已經被洛府的人發現了。」仁公子又側耳停了停門外的呼喊聲,仿佛是遠了一些,這才叮囑她道,「雖然那女子的死與你無關,但是萬一有人要追究起來,恐怕姑娘你會吃虧,還是換上我的衣衫先離開再說,免得被牽連其中。」

听著他的話,司空冰嵐有些疑惑了。

這男子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冷靜多了,而且昨晚上發現黑衣人之後,竟然還能跟黑衣人在水中搏斗那麼久,把黑衣人制服後,黑衣人咬舌自盡這男子都沒慌亂,冷靜的把黑衣人的尸體扔回湖里之後把自己帶離湖邊。

這所有的事情連在一起來看,這男子實在是冷靜的有些不正常啊。

而且,這個男子到底是…

「你是洛府的人?」她問。

「我是洛君鳴的朋友,這幾天正巧在洛府中做客而已。」仁公子處變不驚的回答道,似乎也察覺出她的的疑慮,解釋道,「姑娘不必擔心,我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第三個人的,而且那黑衣人本來就手持凶器,打傷了姑娘,最後咬舌自盡,也算罪有應得了。」

听他一字一句,仿佛都在理。

可是仔細一想,又覺得哪里不對勁。

「這件事先謝過公子了。」為了以防萬一,司空冰嵐還是問道,「敢問公子尊姓大名,改天也好拜謝。」

「仁博,姑娘叫我仁公子就好了,不過拜謝就不用了,我只不過是隨著朋友來此經商而已,很快就會離開的。」

「仁公子不是雲國中的人麼?」司空冰嵐又問。

「嗯,我是辰國中的商人,不過一年要來往雲國幾次經商,姑娘還是先回去吧,那些人好像找過來了。」仁博朝窗外瞥了一眼,發現有一群人正在往自己院落的方向走來,提醒她道。

「多謝。」司空冰嵐暗暗把這件事記在了心里,洛府的里的人怎麼會有跟辰國的商人打交道的,甚至還請進府里來。

她之前一點都沒听外公提起過這件事啊…

若有所思的想著,人已經從門口一陣風的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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