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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百口莫辯

錢曼曼正要走出去,婉兒拉住了她,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是永遠站在周玉書那邊的。她撅著的嘴都可以掛酒壺了︰「小姐,那相公他也是懂酒之人,你為何不去找他飲酒,再說玉竹少爺多日不曾在府內走動,這周府上下誰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連老爺他都著急了派人到處尋來著,你怎知道他在哪里呢?」

錢曼曼眨巴著美麗的大眼楮說︰「我才不要去找周玉書呢,前兩次都沒落得好下場,我心有余悸,再者說他不來找我,就表示他不想我,我又為何去找他呢?都不知道他在想著誰,我又何必對他牽腸掛肚。」錢曼曼說著眼神閃過一抹憂傷,隨後便又是順其自然的不溫不火。頓了頓她又說︰「我自是知道玉竹在哪里的,他不來找我我便去找他好了。」

婉兒梗著脖子繼續抗議︰「小姐這番說辭好沒道理,為何相公那邊你如此被動還頗有說辭,而你卻偏偏對三少爺不計較想見或是不想見便追了去?」

錢曼曼眨巴著大眼楮想了想,隨後笑出了兩個小酒窩︰「我也不知為何,又何必想許多!哎呀婉兒,咱們走便是了。」

婉兒只得跺了跺腳跟著錢曼曼走了出去,關上了門,那金步搖便放在了桌子之上,在月光中散發著點點的光亮,而不遠處地上灑落的染料,突然發出幽蘭的光芒,升騰出一抹青煙飄散在空氣中。

今晚明月高掛,月光之下,是兩個細長的身影。她們一路朝後花園去了。

抱著那一小壇酒,帶著輕快的腳步跳著著的發絲與揚起的笑臉來到後花園,過了小橋便是竹林,卻在此時,錢曼曼停下了腳步,遠遠的看著溪水邊站著一個人影,細細看來,那自是周玉傾。

婉兒惦著腳尖伸長脖子看清了來人,便拉了拉錢曼曼的袖子說︰「小姐,這下你可過不去了呢,二少爺擋住了去路。」她說著,淺淺的笑了笑,想著錢曼曼這會兒無計可施,便會回轉。

「咱們還是回去好了。」見錢曼曼皺眉未動,婉兒小聲的提醒。

「那可不行,今晚無論誰也不能阻止我喝酒的雅興。」

「那你又當如何?」

錢曼曼想了片刻說︰「咱們就這樣走過去,當做沒看見他便是了。」

婉兒哭笑不得︰「這怎麼可以?」

前面的錢曼曼移動腳步,昂首闊步的向前走去,婉兒愣了愣便提著裙擺連忙跟上了。

錢曼曼直勾勾不偏左右的抱著那小壇酒朝前走去,走向小橋,卻沒听得什麼動靜,只有微風吹動竹葉的聲音,就似這後花園之中只有她與婉兒兩人一般,而周玉傾明明站在不遠處,不可能看不見她的。原本是指望周玉傾對她視而不見的心情此刻又被好奇填滿。

于是她便停下腳步慢慢的扭頭看向周玉傾,見他竟然看都沒看她,當她似空氣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端著酒壺獨飲,眉頭微皺,微風起伏之時,吹動他的頰前的發絲與青色的衣角,難得一見沉默憂郁的俊逸公子模樣。融入在這冬夜的後花園之中,顯得有些淒涼。錢曼曼一個激靈,感覺一道寒流從心底發出來,她抱著壇子,眨巴著眼楮看著他發呆。如若說周玉書的冷是氣質,而他才是的憂郁是骨子里的情緒,她明顯的感覺到他發出的寒意是無法釋懷的落寞。

婉兒走近她拉了拉衣角︰「姐姐,快些走吧。看來二少爺並不想讓你打擾到他獨飲的雅興呢。」

錢曼曼嘶了一聲,便又回頭下了橋向周玉傾走去了。

婉兒站在身後只有發呆和無奈的神色了,反正她是無法控制這位姐姐下一步的行動,只能跟著她的節奏便是了。

錢曼曼走近周玉傾之時,他也沒有打算回頭和她打招呼的意思,只是冷漠又毫不客氣的數落她擾人清淨的不是︰「小嫂乃大家閨秀,因懂得別人不想說話的時候,是不想被打擾,自從你來周府,我便沒安靜的去處了,小嫂你最擅長的似乎是讓人不得不正視你的存在。」他的語氣明顯帶著不耐煩,說的話又似乎有別的意思,但錢曼曼卻不管這些,站在他的身旁理直氣壯的說︰

「二叔說話真不講理,這後花園可不是你一人可來了,就算我不來,這里除了你我,也有別人常來,只是那些人常常在半空中飛過,二叔沒看見罷了。

正在錢曼曼手指在天上的時候,周玉傾轉身看向她,她的神情僵硬在臉上,看著很是可愛,周玉傾眯著眼楮看著她淺淺一笑,原本一臉愁緒微微散開,錢曼曼不經心也能化解了他的絲絲愁緒。

錢曼曼看著他淺淺一笑,便說︰「醉仙樓一事,我本想再次與二叔說聲謝謝,今日在此見到,正好讓我好生與你說聲謝謝。」

「我也與你說過,你不必說感謝,只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便是。」

听周玉傾如此說,錢曼曼便連連點頭道︰「二叔,你放心,詩詩是個有恩必報之人,此事我早已放在心中了。」

周玉傾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隨後點點頭。

「小嫂如若沒有別的事情就走吧,我還想一個人靜一靜。」很快,他便又陷入自己的情緒中去了。

錢曼曼本想再說些什麼卻也無從說起,有些事是她這個旁觀者無法能化開的解,問也無用,便只能退出他的世界了。

于是他點點頭正要離開,卻一不小心踩空了,腳下的石頭一滑,她便仰面倒了下去,原本以為會摔得很慘,卻還是下意識的抱緊手中的酒壇子,免得痛了不算還將這壇子好酒也摔壞了去。而就在這一剎那間婉兒還來不及叫出聲之時,錢曼曼卻已經在周玉傾的懷中了。

錢曼曼眼楮瞪得大大的看向在她上面這張稜角分明的俊逸臉龐,依舊抱緊那壇酒做木訥狀,如果說這只是一個意外,那下一瞬間的變化便叫她始料未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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