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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見過黑臉公公

錢曼曼定了定神色,提起裙角掀開棉簾子走了進去。周家的氣派再一次引入眼簾。陽光絲絲縷縷從四周的窗欞透過來,廳內的大炭盆紅火的燒著,溫暖又柔和的空氣,四周擺放著檀香木的架子,架子上許多的古董和盆景,正中掛著仙壽圖,兩張太師椅擺放在下面。兩旁也都整齊擺放著椅子和精致的茶桌,在前廳的另一邊,是一張很大的圓桌,此時,桌旁坐了一桌子的女子,丫鬟們正在前前後後來回忙碌著,幫忙擺上各樣的吃食。

那些女子們,真的有一桌子。有?細細數來,有十個各樣姿色的。都可以算得上是美人胚子。穿著各色華服,香艷欲滴的圍桌而坐。其中一位尤為美貌,看著約莫十八歲的年紀,挽起了婦人髻,一顆珍珠玉簪子插在烏黑的發絲上,發髻之上,一朵兒粉色的絹花點綴,映襯著肌膚更加白皙水女敕,曲線玲瓏,高挺的胸脯在暗紅色的斗篷下若隱若現,白色的羅裙,裙角和手腕處都繡著精致的牡丹,櫻桃小唇,鵝蛋臉,大眼柳葉眉,額前一點紅痣,她的美散發著貴氣,嘴角微微勾起的笑意卻給人平易近人的感覺。她的神情亦很親切。

從錢曼曼進來的那刻起,這桌子的女子們就從上到下的在打量這她,恨不得能看見她里面肚兜該是什麼顏色的那種眼神,讓本是沒想到竟然有這麼多女眷的錢曼曼站在原地越發的不自在。婉兒見到這般陣仗發怵的躲在錢曼曼的身後拉了拉她的衣角。

錢曼曼咳嗽了一聲,拉了拉身上的棉襖甲子,直視女眷們的目光,從她們臉上一個一個的掃過去,她們臉上什麼神色,她也什麼神色。這就叫以禮相待!女眷們見錢曼曼穿的樸素又盯著黑眼圈,本是下馬威吃夠了,因如那衣衫般收斂不起眼兒才是,卻見她這般和她們眼神過招,也沒輸了去。臉上的神色就越發不好看了。只有那華美的小婦人臉上的表情並未表現出什麼,拂袖一揮,接過丫鬟遞過來的茶盞,垂目抿了一口。

這一票人就這麼一動不動盯著錢曼曼看了好一會兒,周玉馨才帶頭噗嗤一聲笑出了聲,明顯是取笑她的神色,卻也不言語。

此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錢曼曼回轉身,從外走進的一個看似很威嚴的老者,他身後跟著身著一黑一白一紫緞袍的三位年輕公子,長相氣質各異,卻完全能代表他們所在氣場中的頂尖姿色。

隨後周管家也跟著走了進來。

老者約莫五十歲上下的年紀,身形高挺健碩,腳步如風,根本不像五十開外的人,可以看得出他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俊朗少年,如今歲月風塵,磨練的他威嚴猶如王者般的氣質。他的眼神給人睿智的感覺,卻帶著和周玉書眼神相似的冷傲。看著讓人敬畏。

而身後的公子容貌都有幾分相似,氣場卻不盡相同。其中兩個她認識,一個是周玉書,還有一個是那天在南街模她下巴,硬說她像他的娘親的喚作玉竹的貌美公子。

另一位公子,約莫二十一歲,比周玉書小,但比周玉竹大些,身著紫袍,身形亦高挺健碩,長眉入鬢,細長的雙眼和周玉竹的眼楮有幾分相似,神態瀟灑,英氣逼人,他的氣質最接近老者。但眼神中的熱氣又和他完全不同。

周玉竹依舊一身白衣,一臉不食人間煙火的男女皆宜的美艷姿態,周玉書穿著黑衣站在他旁邊,四個男人的到來,點亮了屋中的空氣,讓原本溫暖的房間頓覺有些熱了。

錢曼曼站在當中一時不知所措,便一動不動的看著四人走近,周玉竹看向錢曼曼,原本清澈的眼神瞬間亮了,他揚起好看的笑容看向周玉書,卻看周玉書給他一個眼神,他便只顧著笑,並沒有說什麼。

錢曼曼呼出一口氣,幸好,那清澈眼眸的美公子沒有說些什麼奇奇怪怪的話,不然她可不知道如何去解釋他為何會認識她了,如若裝作不認識裝的不好,又引得這票人懷疑就不好了。

再看前面的老者,一看就是那種不易被忽悠的人,就怕她的那點小聰明在他面前不好使,她的心中難免有點小緊張。拿著巾帕的手來回的搓動著。

老者走向她,冷冷的神色上下打量著她,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驚訝。此時坐在桌上的女子們都站起來聚攏了來,各自按照稱謂喚著他們︰「爹,相公,竹弟,大哥,二哥?」誰是誰的誰,錢曼曼此時的腦袋一團漿糊,她還是沒搞清楚。

錢曼曼回過了神連忙朝老者作揖,知道他必是周家老爺周世昌,卻也不知道稱呼他爹是否合適,便只是說︰「您一路勞頓,辛苦了听說他是從外剛回來,這麼說總是沒錯的。

老者正是周家的掌門人周世昌,見錢曼曼見到他倒也不懼怕,他將手支在唇上咳嗽了一聲,便轉身坐到桌旁。一眾人也走過去坐了下來,錢曼曼猶豫了一下,也走了過去,坐到空位上。

老者看了她一眼,隨後對一直候在他身後的周管家說︰「往後,她的飯菜就端到她住的地方去,就不用來前廳了

「是周管家很尊敬的應聲。

她的話一出,讓所有女眷都帶著輕蔑之色看向錢曼曼。錢曼曼到也懶得理會這些目光,只是心中疑惑,這周老爺為何這麼討厭她?一見面就宣布在她在這個家中沒地位到不能上桌。他和吳家到底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要他如此待她呢?

反正也沒有答案,就暫且不想了,既然他這會兒沒讓她起身離開,她坐著便是了。她抬起頭的時候,看周玉書正在看她,她眨巴著眼楮直視他的目光,而這一切都盡收所有女眷的眼底。有幾個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周世昌看向紫衣公子,臉上的神色便祥和了許多︰「玉傾,波斯商人這次到蘇州來采購瓷器,是否已經商談妥當?」

周玉傾如實回答︰「爹,你放心吧,一切都已經談妥了,明日工人便會將瓷器裝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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