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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進入少管所

警察叫來了救護車,拉走了一地慘呼的混混們,也帶走了管城,地上的血跡依舊嚇人,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

「蹲下!雙手抱頭!」我跟壞七都想跟著管城上救護車,卻被警察呵斥在了原地。壞七抓住了管城的擔架想跟管城一起上救護車,卻被其中一個高壯的警察一腳粗暴的踹回了原地,「再不老實試試!」那高大的警察對我著倆揮了揮警棍。「求你了,他是我們兄弟!」我突然跪在了他面前,這輩子我沒有跪過任何人,即便被打的頭破血流我的膝蓋也是直的,然而此刻我卻跪下了,無力的跪下了,管城我的兄弟,即便我知道跟著你也于事無補,可我只想看著你,看著你好好的活下去。那警察嘆了口氣,「這麼小的孩子可真是,你倆也受傷了也要去醫院,保證不鬧事的話帶上這個就跟著這輛救護車一起去吧,那高大的警察拿著的手銬在陽光下晃的我眼楮生疼,我跟壞七听話的把手伸進去,跟著管城一起鑽進了救護車。大夫在救護車上忙忙碌碌,管城臉上套了一個透明的罩子,人已經陷入了昏迷,我跟壞七看著他仿佛也有一根鐵棍插進了我們的心髒。那根鐵棍依舊叉在管城的胸口上,鮮血已經染紅了管城躺的救護床。儀器上的線條起初成V字形,來回的跳動。慢慢的線條的起伏越來越微弱」快!病人要不行了!電擊!「,」強心針!快!兩個大夫,跟一個護士急急忙忙在管城身上忙活。我跟壞七忍不住哭嚎了起來「管城你要挺住啊!管城!管城你他媽的不能死!」「管城!我對不起你!」我倆想撲到跟前看看管城到底怎麼樣了,卻被坐在我倆旁邊的警察拉回了原位「你倆去添亂想讓他死嗎!」我倆這才稍稍清醒了一點,呆在原地不敢上前了。可僅僅幾分鐘以後,儀器上的線條還是變成了一條直線不再有任何起伏了,又過了幾分鐘,醫生們的動作都停止了,「不行了!,救不活了」一個女大夫嘆了一口氣,拔掉了插在管城手上的吊瓶,這一刻世界仿佛也跟著靜止了。直到大夫去拽管城臉上的氧氣罩我才反應過來,「管城!管城!」我倆撲到管城身邊死命的晃著他,可他卻沒有絲毫反應。「大夫,大夫求你救救他,救他啊,別拿他的氧氣罩!給他打針啊!」壞七一下跪到了大夫腳邊,拼命的拽著大夫的白大褂,我也一起跪下了。「大夫,大夫求你救他,把我的心髒給他行不行?大夫你救他啊!」那兩個警察把我倆從地上拉起來,我倆就眼睜睜的看著大夫拉過了一條白色的床單,蓋上了管城的臉……我被打斷了兩根肋骨,壞七的兩根手指也骨折了,臉上縫了十幾針,傷疤從眼角一直橫到下巴。

地上那些小子也沒好到哪里去,十幾個人不是斷了胳膊就是斷了腿,還有一個被我打破了脾髒。山雞的膝蓋粉碎性骨折了,很有可能後半輩子就那麼殘廢了,可我恨,恨我不能親手殺了他。那些受傷的小弟又供出了山雞原來犯的那些事,還在垃圾場附近的荒地上挖出了兩具尸體,山雞滿十八歲了,加上管城的事,這次他活不成了,上庭那天我死死的瞪著他,這就是殺了管城的凶手,即便他死了我也要死死的記住他!我跟壞七都是未滿16歲的未成年人,手里又沒有人命案子,只是傷人傷的太重,我倆傷好以後就被直接送進了少管所。少管所的生活很壓抑,每天早上按時起床,白天有文化課,也要參加勞動,只是每天晚上7點多的時候被準許看一會新聞聯播,和其他節目,到了8點就連電視都不允許看了。9點準時睡覺,第二天早上5點又要準時起床。少管所是半封閉的,不準許外出,每天最大的活動範圍也不能超過院子,每周末每個人有兩個小時的時間準許外面的人探視。小六因為那天去報案沒參加斗毆,並沒有跟我們一起進少管所,我跟壞七從醫院出來,到少管所已經三天了,一直都沒有機會看到小六,我們幾個兄弟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外面怎麼樣,到底是怎麼生活的。壞七自從管城出事以後一直心事忡忡,我沒見他笑過,即便我一再安慰他傷害管城的是山雞,那小子會被槍斃受到應有的懲罰,可我知道壞七一直非常自責,管城是我們心里最大的傷痛。除了惦記小六,起初我們以為進了少管所並不是那麼壞,起碼吃的飽穿的暖,晚上有一張床可以睡覺了,然而進了少管所的第三天我發現一切都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少管所里有兩伙人,一伙的老大外號叫山炮,銅鈴一樣的大眼楮,粗壯的身材,向上翻的嘴唇,每天晚上都有人給山炮洗腳捏肩,這伙人里如果誰的家里人送來了好吃的,必須把一大半都上繳給山炮享用,如果誰想偷偷留下還被發現了,一定會挨一頓毒打。另一伙人的老大叫響雷,響雷個子不高,雖然也只有17歲但胸肌卻看著很嚇人,下手也很黑,平時話不多,總給人一種陰測測的感覺。我跟壞七頭幾天之所以相安無事大概是外面傳來了風聲說只有我們兩個就擺平了山雞一伙人,這件事在少管所里引起了不小的轟動。還有人因為實在受不了山炮和響雷的壓迫主動要投靠到我倆手下當小弟的,可我跟壞七誰都沒那個心思。管城的離開給我倆的震動都不小,我倆只想安安靜靜在這里呆過這幾年,再不想過這樣刀口舌忝血的日子了。可事實卻給了我跟壞七一劑悶棍,頭三天我們都相安無事,我跟壞七安靜的過著自己跟壞七安靜的過著自己的日子緬懷著管城,可這樣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第四天晚上的時候山炮主動找上了我們,讓我們跟著他混,可我跟壞七誰都不想再攙和那些是是非非了,只想安靜的過我們的日子,沒多想就拒絕了山炮的要求。可這卻成了日後一系列禍事的導火索,山炮被我倆的態度激怒了,他覺得我跟壞七給臉不要臉。從那天晚上開始便處處找我們的麻煩,我跟壞七誰都不想再惹事了,能躲就躲,能忍就忍了,可我們的做法偏偏被山炮看成了軟弱的慫蛋,他大概覺得我們滅了山雞這件事不過是外面的謠傳,對我們開始肆無忌憚起來。起初是故意在飯堂撞翻了我的飯,又在洗刷間把我跟壞七的牙膏全部擠到了下水道,見到我倆隱忍不發,晚上的時候居然讓我們伺候他洗腳。我終于忍無可忍,把一盆洗腳水扣到了那小子頭上,四周一下子圍上來了幾十個小子,我跟壞七一咬牙,看來一場大戰再所難免了,不知道這件事以後我跟壞七將會再受到怎樣的懲罰,但是這個時候也只能豁出去了。卻沒想到這個時響雷居然站了出來,身後也帶了幾十個小子,一場一觸即發的大戰卻因此對峙了起來,「山炮這兩個小弟是我的人,他們沒告訴你麼?」響雷咬著根牙簽不緊不慢的說。「響雷你真的要保住這兩個小子麼?」山炮恨恨的問。響雷不說話只是叼著牙簽眯著眼楮盯著他。我不知道響雷為什麼這個時候會為了我倆站出來,領著人跟山炮對峙,我倆也確實從來沒有表示過要投靠他。眼下的情況顯然出乎了山炮的預料之外,這麼大規模的內斗,如果真的打起來怕是誰都得不到好果子吃。山炮咬了咬牙,「響雷,為了兩個雜種你居然跟老子對著干!這筆賬我記下了!今天這個面子老子給你,但是以後再犯到我手上我要了這兩個雜種的命!誰他媽的再敢攙和老子也一並廢了他!」我倆就這麼被響雷保下了,為了投桃報李,我跟壞七誰也沒有否認,我們跟著響雷混了。響雷對我倆很照顧,半夜的時候還偷偷叫醒我倆,讓手下的幾個小弟往門上面的玻璃掛了一條被子,擋住了走廊的視線,然後點上蠟燭,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只燒雞和兩瓶燒刀子酒叫我倆一起吃。我倆很感動,很久沒見到肉星的我們幾乎吃了大半個燒雞,響雷也不惱笑嘻嘻的看著我們「我早就知道你們兩個小子不賴,跟著哥哥混以後有的是機會吃香的喝辣的」,我跟壞七心里都很感動,覺得他是個值得一交的兄弟。「你叫莫雲海是麼小兄弟?」嗯,我拿著條雞腿猛的往嘴里塞,「慢點吃,哥不跟你搶,以後你跟著哥想吃什麼有的是,瞧你那沒出息樣」。我有點不好意思,放慢了啃燒雞的速度。不知道響雷又從什麼地方模出一只煙,不緊不慢的點上了,我被煙味嗆的咳嗽了起來,嘴里的雞肉沫子不小心嗆到氣管里,咳的更厲害了,又怕驚動了外面的看著我們的教導員。拼命的忍著,響雷連忙掐滅了煙親自走到我身後幫我拍著背,過了好一陣我的氣息才慢慢平靜下來。響雷輕輕捋著我的背,我只感覺渾身不得勁,也沒多想,不自覺的躲開了響雷的手「哥,真不好意思,我沒事了」。響雷笑笑什麼都沒說,又挪回原位坐下了。壞七驚訝,的看著響雷,顯然也想不透平時都靠人伺候的響雷為什麼對我這個態度,也對他也更加感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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