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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12-13

看到男子自己活了過來,少年道姑頓時喜形于色。可這一笑卻立時牽動了她臉上的淤傷,當即疼得口中直吸冷氣。

美貌道姑也轉過了身子,漸漸走近了蕭遙。她手上雖無任何動作,但雙目卻緊盯蕭遙,步伐沉穩有力,顯然是已經準備好了隨時應對各種情況。

待走到了蕭遙身邊,美貌道姑忽然驅使拂塵上下舞動,蕭遙渾身上下頓時包裹在了一片銀光之中。待渾身上下檢視過,確定眼前這人對自己確實是毫無威脅後,她頓了一下,忽然出手如電,連點蕭遙胸前玉堂和神封大穴,意欲讓其動彈不得。站在一旁的少年道姑一開始看到師父走了過去,滿心歡喜地還以為師父終于肯施以援手,哪知師父竟會忽然制住他,當即心中猛地一沉。

點穴一道講究「心與意合,意與力合」,少年道姑知道師父武功高深莫測,內功修為更是在當今武林中難逢敵手。眼前這男子且不說此刻身體虛弱異常,便是正常情況下,也不見得能接的了師父一點。因此,一看師父出手連點那男子兩大要穴,少年道姑心里竟有些慌了起來。

而反觀蕭遙,受了美貌道姑在身上點擊後,他突然咳嗽聲加劇,整個人在地上來回抽動,而吐出的胸肺中的江水也隨之多了起來。雖然其貌甚苦,但相比剛才奄奄一息的樣子,卻是已經好了太多了。

看到蕭遙這幅樣子,美貌道姑青眉微皺,雙眼稍合,似乎有些疑惑。可看著蕭遙躺在地上不停地從口鼻之中淌出江水,她猶豫了一下,右手本已合攏的雙指卻又收了回去。

少年道姑看到蕭遙這副樣子,心中雖然也有些疑惑,但還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氣。她本以為憑師父的功力,蕭遙此刻定然會被制地動彈不得,而胸中憋漲的江水和濁氣也定然無法立刻清散出去,恐怕最後會被活活地憋死。但誰知,蕭遙受了師父的指力相加,胸前大穴受沖,不僅安然無恙,而且看情勢,好像生機反而旺盛了許多,當即心中稍安,緩步上前,站在了蕭遙腳邊。

吐了一會後,蕭遙胸肺間的江水和濁氣已經通通散盡。雖然此處地勢奇險,鮮有人至,但也正因如此,此間空氣新鮮,鶯飛草長,且處處彌漫著一種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漸漸從昏迷中清醒過來的蕭遙耳听陶然江樂,鼻吸蕊散流芳,雖然渾身上下依然有著說不出的痛苦與難受,但相比之前那種似乎身在亙古黑暗中輪回的感覺,已是好了太多了。

一碧如洗的藍天柔和地撒下無數金光,終于再次見到陽光的蕭遙的顧不得身體上的痛楚,緩緩睜開了眼楮。他本以為自己終于撿了條命,被人撈上了岸。想到終于沒有和那少女天人兩隔,蕭遙滿心歡悅。

隨著蕭遙慢慢地睜開了眼楮,陽光也薄薄地一層層映入了他的眼簾。待華光稍退,眼前景物漸漸現出了原本的輪廓後,蕭遙卻被眼前的一切驚得有些呆住了。

雖然和落水之前一樣,他同樣都是在江邊,但此刻,他卻看到自己身處一處險江急灘之上,對岸是層巒疊嶂的陡峭峻峰,壁立千仞,隨江水彎彎曲曲地延伸到遠方。蕭遙明明記得自己原本落水之地絕無此等奇峰,可這會兒,眼前偏偏就出現了。蕭遙不及細想,剛想撐起身子,把周圍看個明明白白,可雙臂稍一用力,頓時便如切肉斷骨般疼痛起來。蕭遙「啊」地一聲,痛苦地閉上了眼楮。

「休再亂動。你渾身已被江水泡透,此刻體虛力乏,若是強行起身,恐怕會骨斷筋折一個听起來溫婉嬌柔,卻充滿了冰冷寒意的聲音突然在蕭遙耳邊響起。

「有人?」蕭遙大驚。因為他躺在地上,眼前所見範圍有限,因此剛才並沒有發現站在他視野之外的兩個道姑。這時那美貌道姑突然開口說話,蕭遙一時也忘了疼痛,用力將頭一偏,卻看到了兩個穿著杏黃道袍,仿佛在電影中才會出現的古人。

「我靠,這是怎麼回事?」蕭遙心中大亂。他平日里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既沒有顯赫的家世,也沒有以一敵萬的超人能力。如果非要給他找一個不同,那只能說讀書了。蕭遙確實喜歡看書,而且各種都看。但此刻,他萬萬想不到,那些小說中描寫的「穿越」情節,此刻竟然真的發生在了他的身上。

「你們是誰?」蕭遙試了幾次,總算說出了這句話。

「無禮小輩美貌道姑听得蕭遙此問,從鼻孔中哼出了這句話。

「公子,你沒事了吧?」身旁另一個看起來年齡略小的道姑見蕭遙發問,接話說道。只是她臉上神態奇異,身形扭捏,欲前行,又似後退,看的蕭遙如墜雲霧。他不知道的是,因為這少年道姑先前曾被師父責罰過,不敢喜形于色,更不敢上前跟蕭遙有任何接觸。但眼見蕭遙蘇醒,她心里委實歡快,可臉上淤腫未消,動則牽其傷口,因而才臉上似笑非笑,腳下徘徊難前。這番姿態,在蕭遙看來卻是奇怪之極。

「公子?」蕭遙疑心大起。當今社會誰還會這樣稱呼別人?莫非自己真的……。

蕭遙不敢再自己胡思亂想。好在雖然他的身體被水泡的動彈不得,腦袋卻沒進水。略一思索,他謙恭地說道︰「不知道姑前輩芳姓大名?小子游玩期間不幸落水,被沖到了這里,友朋盡散,家人難尋,乞望前輩施以援手,搭救則個。將來尋鄉返故,定然重重酬謝前輩今日之恩這番話蕭遙按著之前看過的小說里的風格,也不敢合不合適,管不管用,就這麼別別扭扭地說了出來。這要是放在現在的社會里,那是肯定要被別人當成是個傻子來看待,誰知,听了蕭遙這番話後,那美貌道姑輕輕點了點頭,拿眼角又瞥了一眼蕭遙後,對著身旁徒兒說道︰「你不是想救他嗎?我可不管說完,袍袖飛舞,足尖輕點,倏忽之間,已經躍到了路旁的花驢背上。雙腿一夾,花驢脖頸上的金玲又「當啷當啷」地響了起來。

听到師父默許,少年道姑大喜。她彎身弓腰,手腳麻利地將蕭遙背在了自己背上。蕭遙起初還想要反抗,自己一個二十多歲的大老爺們,怎麼能被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背呢?但苦于手腳無力,對方動作又快,蕭遙只能作罷。

少年道姑負好了蕭遙後,也是玉足輕點,身形幾個起落間,那片尖銳難行的石灘便已經被甩在了身後。蕭遙本還以為要過這里需要費很大的勁,但他趴在那少女背上,只覺得輕輕松松就過去了。心中驚嘆之余,卻又多了一層沉重。

少年道姑之前雖然受傷得以師父賜藥,但那並非什麼傷及肺腑危及性命的事情,一點也沒影響到她自身的武功。雖然背上背了一個百十來斤的蕭遙,但她依然輕輕快快地就躥回了花驢旁邊。她把蕭遙放在驢背上後,自己則拉著花驢步行。

「姑娘,還是你坐吧,我走路就行趴在驢背上的蕭遙看著少女走路而自己坐著,心里實在過意不去。雖然之前他女朋友總說他不紳士,吃飯時不知道為她拉開凳子,出門時不知道主動替她拿包,但像現在這種情況,蕭遙就是再愚鈍,也知道作為一個男人,自己實在不應該這樣。他努力挪動了一軀,想下驢步行。

「哎呀,你別動。你身體不行,就別強撐著了少年道姑看蕭遙要翻身下驢,趕忙阻止。

「可是讓你步行……」

「沒事的公子,我身上沒傷,你就安心坐著吧少年道姑臉上一紅,安穩了蕭遙後,一低頭,又去牽驢頭。只是她臉上傷重,那抹緋紅卻看不出來。她只以為蕭遙是關心自己,舍不得讓自己走路,誤以為蕭遙對自己也暗生情愫,卻不知道,這只是因為兩個人根本就身處不同的時代,思想觀念也不同罷了。古人情感內斂,陌生男女若如此,那必是雙方芳心互許了。少年道姑不懂什麼叫紳士風度,只知道眼前這個男子,實在是讓自己心動不已。

「對了姑娘,還沒請教芳名?」兩人同行,沉默了一陣後,蕭遙開口問道。

「我叫洪凌波,公子你呢?」少年道姑暗喜說道。

「啥?你叫洪凌波?」听到這個名字,蕭遙雙目圓睜,嘴巴大張,徹底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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