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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篇 第122章 低調

「月驚瀾,別忘了你的承諾——永不進犯西麓城。」

「我承諾過的事,絕對不會食言。」

雖然沒有戰到最後,但現在,彼此的實力懸殊已經很明顯。月驚瀾不得不承認,溪千夜天生就是一個宿修奇才,天才中的天才,總能創造出令人嘆為觀止的奇跡。現在僅是這半個境界的差距,實力已經是天壤之別,根本沒有可比性。

今天當著紫穹雙聖的面,一戰定江山,也很公平,想不認輸也不行。如果硬戰到底,縱然不會輸得太難看,但勝的可能性幾乎為零,若是拼個玉石俱焚,最後站著的,未必是自己。

月驚瀾轉身倆紫穹雙聖拜別︰「今天承蒙兩位前輩親臨,為我跟溪千夜之間的決戰作見證,晚輩甘願認輸。這次回去,必定勤修苦練,日後若有機緣,再上紫穹宗拜訪兩位前輩。」

殘點點頭,語重心長地說︰「驚瀾,我早就說過,你也是天賦異稟的宿修奇才,前途不可限量。若你肯放下俗塵世界的功名利祿隨我去紫穹宗,假以時日,將來必定會成為宿修界的風雲人物。」

「謝謝前輩的抬愛,晚輩也並非留戀功名利祿,只是……南宮道曾對我有知遇之恩,我答應過他要守護神武帝國,直到南宮問天能安定朝局為止。」

「王朝霸業,終究只是一己之欲,成大業者,當以守護蒼生為己任,為常人不可為之事。」見她頷首點頭,卻沒有退步的意思,殘也不再強求,道︰「也罷,你且當這是一次俗塵歷練,將來若有所悟,紫穹宗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

「嗯,晚輩謹記教誨。」

月驚瀾向紫穹二聖恭行一禮,敬重之色,溢于言表。轉身時,又向溪千夜點頭會意,便飛身離開。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殘感慨頗深,惋惜沒能為紫穹宗留住這麼好的一位宿修奇才。

溪千夜笑道︰「你們倆個老家伙要是真的能把她騙到你們紫穹宗去,那就好了……那樣的話,嘿嘿,神武帝國三軍無帥,我嵐武大軍長驅直入,直搗黃龍,統一華炎星指日可待。」

殘不屑于回應他的利欲之心。

吟痕倒是十分來勁,趁溪千夜不備,用酒葫蘆戲虐地敲著他的腦袋,笑道︰「混小子,不如你跟我回紫穹宗吧,我跟殘將就將就,勉為其難地收你當個便宜徒弟,怎麼樣?」

「嗯,我的腦子今天很正常,等我哪天想不開的時候再跳這個火坑吧……現在,我要走了,還有幾十萬大軍等著我去指揮作戰,難道,你們倆就打算用這種鄙視的眼光送我嗎?」

「滾吧,越快越好!」

吟痕一腳踹出去,結果撲了個空,警覺的溪千夜早已經像流星一樣飛走,遠方的天空中傳來哈哈大笑︰「小殘、小婬,再見了,千萬別太想念我,思念容易讓人失眠。」把吟痕氣得想扔酒壺,最討厭這種「小」字輩的稱呼,更可惡的是,後面那個字,怎麼听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回頭看到殘一臉風輕雲淡的樣子,居然沒有生氣,忍不住提醒他︰「噯,他叫你小殘呢,你難道沒什麼感想?」

「習慣就好。」

殘擺出一副智者多慮的樣子,遙望著幽州城的方向,心事重重地說︰「最近兩年,每次經過嵐武帝國的皇城時,都有一種心神不寧的感覺,好像有一股邪惡力量潛伏在皇城中,不知是不是我多心。」

聞言,吟痕淡然笑道︰「最近,那股邪惡力量越來越活躍,不過……關我們什麼事?王朝內的事,讓他們自己去解決吧,老夫只戀一壺酒,醉游天下樂悠悠……」

「醉了幾千年,你怎麼還沒有醉死!」

殘雖然不喜歡吟痕這種各人自掃門前雪的作風,但也沒打算管這檔子事。

幾千年以來,紫穹宗從不過問俗塵世界的事,今天也不例外,更何況,這事事關王朝紛爭。再者,現在溪千夜已經處于高階斗宿帝的巔峰,離化武歸真也僅有半步之遙,憑他的實力,應該可以應付那股邪惡力量。

……

玉門山的兩座山峰,一座被月驚瀾劈成兩半,一座被溪千夜轟成兩截。兩位斗宿帝決戰的烙痕,將永遠銘刻在歷史的軌跡中,成為華炎星宿修界光輝的一頁。

戰後,月驚瀾遵守承諾,五十萬大軍撤出岐鹿峽谷。

不久之後,倆人在玉門山決戰的事傳遍了整個華炎星,在宿修界造成了很大的轟動。曾經被眾生崇敬的女戰神月驚瀾,無數猥瑣男心目中的完美女神,當她卸下華炎第一人的光環之後,人氣大減,也直接影響了她在神武帝國的權威。

而「溪千夜」這三個字,一度成了風靡萬千花痴少女的代名詞。

在西麓城的街頭喊一聲︰「溪千夜來了!」街尾立馬萬人空巷,粉絲們使出吃女乃的力氣展開百米沖刺,捧著擠得只剩禿枝的野花瘋狂地往前擠,只求跟英雄來一個近距離的面對面。

「夜哥哥,我愛你!」

「小夜夜,我今生非你不嫁。」

「夜,奴家今晚一個人在家,西麓湖邊柳樹下,你知道怎麼走嗎?」

「你們誰和我搶溪千夜,我就砍誰!看什麼看!老娘殺豬的!」

……

前輩子沒機會當明星,這輩子咸魚大翻身,過了一把足癮,嚇得溪千夜好幾天都不敢出門。原來的西麓城城主府,現在變成了溪千夜的行宮,這幾天就天天躲在家里享受劫後余生的幸福生活。

「大人……」莫江把管中書、秦若晴兩位副將都叫了進來,遞上十九道赤字軍令,道︰「你失蹤的那段日子,嵐宮文像條瘋狗一樣,連下十九道國字令,要我們遠征軍把西麓城移交給鎮西侯流玄舟接管,並命我們遠征軍繼續西征,為左崇岳和屠緣的西征大軍開路,我們都沒有執行……現在,他已經罷免了你的武將一職,要你在1月30日之前回幽州把問題交待清楚,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吧。」

「大人,屬下以人頭擔保,我們遠征軍全軍上下,從來沒有認可京師的罷免令。遠征軍走到今天不容易,絕不能給別人當炮灰!請大人下令,宣布遠征軍獨立!」秦若晴單膝下跪,一腔澎湃的熱血,絲毫不遜色于七尺男兒。

管中書受她影響,也單膝下跪,莊重地說︰「屬下誓死追隨大人!推翻皇權,一統嵐武!」

遠征軍中的三位副將,除了統領後路軍的王重明之外,管中書和秦若晴以前都只是小小的武尉,軍事重組之後,是溪千夜親自把他們倆個提拔起來的。他們比王重明年輕,卻驍勇善戰,更重要的是有一腔放肆不羈的熱血,敢沸敢燃。

獨立容易,但生存難。

現在鎮國公韓章顏還是三軍主帥,如果遠征軍在外鬧獨立,韓章顏也別想活了。說不定,嵐宮文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只等紅燈一亮,揮起大刀將軍權黨徹底地撲滅在崛起之前。

這十九道赤字軍令全是嵐宮文親批,而三軍主帥韓章顏並沒有下軍令召溪千夜回幽州,也沒有要溪千夜把西麓城移交給鎮西侯流玄舟,更沒有要遠征軍奔卦前線當炮灰,為什麼韓章顏會沒有動靜?溪千夜料想那個老頭子應該還撐得住場。

「你們都起來吧,我們都是有組織、有紀律的軍人,該夾著尾巴的時候,還是夾緊點吧。」溪千夜把倆人扶起來,嚴肅地說︰「我們遠征軍的原則是什麼?兩個字——低調,敵人沒有殺上來之前,我們絕不隨便亮刀子,如果敵人敢犯賤,到時再狠狠地捅也不遲!」

「嗯,低調。」莫江點點頭,覺得大人說得很有道理,大人就是因為懂得低調,所以才能活到現在。

「……」秦若晴也點點頭,雖然心里覺得這樣很憋悶,不過,堅決支持大人的每一個決定。「大人,那我們我現在怎麼辦?你要回幽州交待問題嗎?」

管中書和莫江也用征求的目光望著溪千夜。

溪千夜不假思索地回道︰「我們是軍人,只听軍機總部的調令。之于那些所謂的國主令,那它見鬼去吧。」溪千夜隨手將桌上那十九道軍令搓成粉末,這一個舉動,得到了兩位副將的充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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