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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回 又見沈鏈

于是也就閉目養神,傷口已經止住了血,今天的連場惡戰讓他有些疲勞,一旦不再想事,沉重的倦意便不停地襲來,當天狼突然意識到車子停下時,只看到沈鍊的那張不苟言笑的臉,出現在了車門處。

天狼看到了沈鍊,點了點頭,他剛才已經想好了,自己不能暴露李滄行的身份,要裝得和沈鍊完全不認識才行︰「閣下何人?」

沈鍊今天穿著一身綢緞便服,軟腳襆頭,頜下三縷長須飄飄,但神情卻很嚴肅,看到天狼後,他沉聲道︰「你就是天狼?」

天狼坐起了身,上下打量了沈鍊兩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是何人?」

沈鍊的眼中冷芒一閃︰「天狼,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嗎,如果我記得不差的話,今天你應該是護衛我去傳旨才是。」

天狼的嘴角勾了勾︰「可是那個傳旨的沈鍊卻在一瞬間變成了總指揮大人,所以我現在不知道你是不是戴著一副面具,這才要你報出身份。」

沈鍊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了一塊金牌,遞給了天狼︰「臉可以變,這身份金牌是不會變的,這下你應該放心了吧。」

天狼看了一眼那塊寫著沈鍊名字與職務的官牌,送還了回去︰「你要看我的金牌嗎?」

沈鍊搖了搖頭︰「不用了,在你這輛車來之前的半個時辰,陸總指揮來過我這里,把事情也交代過了。這里是我的宅子,也是你接下來這陣子呆的地方。」

天狼微微一笑︰「這里能把我藏好嗎?沈兄既然見過了陸總指揮,應該知道這次的行動中兄弟我得罪了嚴世藩,這會兒他也在找我麻煩的事吧。」

沈鍊的目中冷厲的寒光一閃︰「沖著這個,我這回也會好好保護你的,放心吧,在這里,你是安全的。」

天狼走下了車,落地時的一個小跳。傷口處一陣牽動,早已經麻木了半天的左肩處一陣劇痛,讓他的眉頭微微一皺,沈鍊一看他這樣子,上前一步,扶住了他的右臂,說道︰「看來你這回傷得不輕啊。」

下車之後,天狼迅速地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這里是一處偏僻的後巷,巷子的兩頭都站著幾個混混兒打扮的人。抱著胳膊倚牆而立。卻又恰到好處地把進這小巷的口子給堵上了。

再一看自己坐的馬車。更是改頭換面了,從自己坐時的那輛瓖金飾玉的松木豪車,變得外貌普普通通的桐木輕漆,看來是在自己車上小憩的時候。車夫作了一系列的改進和調整,把這車弄得看起來和原來的車子完全不一樣了,以騙過城中嚴世藩的耳目。

而現在自己正站在一個院子的門前,不起眼的院牆,青磚灰瓦,與普通的人家小院看起來並無二致,一扇破舊的黑漆木大約一人高,正在自己的左手邊打開,里面看進去是一個小院。幾間低矮的平房分列四周。

天狼點了點走,走進了小院子里,這是一家典型的四合院,院子中間有棵槐樹,而幾間房門處都掛著棉布簾子。看起來就是典型的京師普通人家的住宅。

沈鍊也跟著走進了小院,順手帶上了門,笑道︰「俸祿微薄,在這京師中租不起大宅子,這小院在西城的城牆拐角處,離鬧市遠了點,和上值的錦衣衛總部更遠,但好在還算僻靜,價錢也還算公道。」

天狼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別人,問道︰「沈兄,你的家人呢?」

沈鍊道︰「我也是一個月前剛剛調到京師的,家人還在路上,現在這里只有我一個人,這也是總指揮讓你住在我這里的主要原因。」

天狼點了點頭︰「原來如此,只是沈兄應該也是被嚴家父子留意的人吧,我可能要在你這里住上十幾天,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沈鍊微微一笑︰「陸總指揮已經安排好了,可能要委屈兄弟一次,讓你扮成我的長子沈清了。」

天狼微微一愣︰「這又是為何?」

沈鍊正色道︰「沈某有三個孩子,長子沈清年方十五,一直跟在我身邊,這次我進京,他也跟了過來,這點嚴氏父子是知道的,為了掩護你在這里養傷,剛才陸總指揮已經秘密把沈清帶走了,而這陣子就由你來假扮沈清,這樣不會引人懷疑。」

天狼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總指揮想得確實周到。那請問我每天在這里需要做些什麼,和令公子平時的行動吻合呢?」

沈鍊笑了笑︰「這小子平時也不太出門的,多是在家讀書,每天早晨起來練上一個時辰的功夫,僅此而已,兄弟每天早晨出來活動活動筋骨,其他時間可以在房中打坐療傷,至于傷藥,剛才陸總指揮已經安排好了,每天都會送過來,哦,對了,這宅院里只有一個老僕,每天買菜做飯的事情都由他來做,你不用管。」

沈鍊說著,對著廚房沉聲道︰「沈忠,出來。」

一個五十多歲,彎腰駝背的老蒼頭從廚房走了出來,滿面都是煙火之色,出來後對著沈鍊一陣子點頭哈腰,嘴里「啊啊啊」個不停,手上卻是一陣子比劃,看起來象是個啞巴。

沈鍊對這老蒼頭說道︰「這位在我們家的事情,半個字都不能向外泄露,明白了沒?若是有人問起,只說大少爺一切如故。」

那沈忠看起來對這種事情也習慣了,點了點頭,對著天狼又是一陣子點頭哈腰。天狼並不太習慣給人這樣伺候著,臉色平靜如常,稍微點了點頭。

沈鍊對沈忠道︰「上街買壺酒,再切一斤肉,今天我和這位兄弟把酒言歡。」言罷丟給了他一錠碎銀子,那沈忠行了個禮,從廚房里提了個菜籃子,直接出了前院的門。

沈鍊對天狼低聲道︰「請跟我來。」說著走進了院子里南頭的那間最大的房間,看起來象是他自己的臥室。

天狼跟著進了進去,這地方看起來平平無奇,天色已黑,房間里點著燈,堂屋里是一張迎客桌,兩邊放著椅子,而堂屋的邊上掛著布簾,看起來應該是臥室,沈鍊走了進去,里面果然是一張炕,上面擺著小桌。

天狼跟著走了進去,月兌了鞋跟沈鍊一起坐上了炕,卻看到沈鍊突然露出了一絲神秘的表情,警惕地向外看了一眼,然後用手指沾了炕上小桌上的一碗水,在小桌上寫起字來︰當心隔牆有耳,手書交談吧。他一邊寫,一邊說道︰「老弟,听說你今天是威風八面,厲害得緊啊。」

天狼嘴上應道︰「哪里哪里,今天差點把事辦砸了,幸虧陸總指揮收拾殘局。」順手在桌上寫道︰沈兄何至于此?這里不夠安全嗎?

沈鍊點了點頭,嘴上一邊客套著,一邊寫道︰小心使得萬年船,而且有些事情我也不想讓總指揮知道。

天狼心中一動,開始東拉西扯地跟沈鍊拉起了家常,手上卻是一刻沒停︰沈經歷,有什麼事情需要連總指揮也瞞著呢?

沈鍊疾書道︰你和總指揮不一樣,今天的事情我已經听說了,而且總指揮一直想把你變成他那樣的人,可今天的結果證明,天狼還是天狼,別人改變不了。

天狼寫道︰沈經歷,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沈鍊微微一笑,寫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前武當棄徒,失蹤江湖多年的李滄行吧。

天狼心中一驚,但臉色還是平靜如常,輕輕地寫道︰為什麼這樣說?沈兄可有何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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