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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回家路 第二章 又見油畫

貝絲的遭遇,秋琳很同情,除此之外,她無能為力,而且諾南不準她去看望貝絲,她依順著他的意思,沒有去,

一轉眼到了十月,秋琳沒有再離開過肯特莊園,安胎的日子平靜沒有波瀾,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在一天天的變化,變大,變圓,雙胞胎爭先恐後的吸取營養,偶爾的抽痛再正常不多,兩個孩子在她肚子里打架吧,

一周前,諾南把夏伊送到幼兒園,出門前夏伊的鬼哭狼嚎以及大打出手就略過不表,

諾南也是定了狠心,五歲的小男孩天天玩電腦實在不像話,幸好安斯和愛莎已經不和他們住在一起,華珍也回到康沃爾,否則看見了又要責怪秋琳嬌慣孩子,

但當天中午,秋琳就接到幼兒園打來的電話,請求他們把夏伊接回去,他們收置不起他,

夏伊一進幼兒園就和其他孩子起了沖突,而且還打傷了兩個,諾南選擇的幼兒園層次當然不低,給受傷的孩子父母賠禮道歉,又叫諾南不知多傷腦筋,

于是夏伊繼續家里蹲網癮少兒的生活,不過秋琳主動承擔起孩子的教育任務,她開始教夏伊英語和數學,盡量用英語來引導夏伊說話,

「不要彈舌頭,跟我念r,」秋琳耐著心又重復了不知第多少遍,夏伊說話特別喜歡彈舌頭,西語的習慣可用在英語里,就顯得怪異,

夏伊小眉頭皺成一團,他認為自己已經按照秋琳的要求說得很好,嘴巴一撅,非常不配合,

秋琳嘆息,教導夏伊學英語的過程枯燥不說還令她煩躁,因為這讓她想起自己和亞瑟文學西班牙語的那段日子。

自從听過貝絲那番話,秋琳時不時就想起亞瑟文,無意識的想起,根本由不得她自己。

她越發變得焦慮,她明白是懷孕的身體里某些說不清的激素讓她心煩意亂,但她就是抑制不住這樣的感覺,

「也許你們現在口渴了,」羅伯特端著果汁走過來,

看到老人的笑容,秋琳心里才好受些。「謝謝你,」

婚禮後,羅伯特沒有走,一直留在這里,他說這個家急需一位稱職的管家,在找到那個人之前,他先暫時替代,只要他們不嫌棄他一把老骨頭。

白天諾南不在的時候,羅伯特是秋琳唯一可以說話交談的對象,羅伯特還兼任夏伊的禮儀老師。

只不過他對夏伊的放任,比秋琳更甚,

「不必著急,對孩子寬容些,順其自然,」羅伯特看出秋琳的煩躁,安慰她說,

同樣是家里的老人長輩,德高望重,可羅伯特對夏伊的態度與其他人完全不同。秋琳覺得他是真的喜歡夏伊,而不是說些客套話,

而夏伊在羅伯特來的時候,臉放松了下來,走到他旁邊,主動拿起一杯果汁。「羅伯特,你不喝嗎,」

羅伯特笑,「不,我不渴,」

夏伊又把果汁遞到秋琳跟前,也許孩子不懂禮儀,但他懂得照顧母親,因為亞瑟文的話,夏伊記得清清楚楚,

「你看,夏伊是一個好孩子,」羅伯特對秋琳說,「少爺像他這般大年紀時都做不到對夫人謙讓,」

「不可能,你在說笑嗎,」秋琳不相信,她認識的諾南一直是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

羅伯特笑著搖頭,諾南的脾氣,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在羅伯特看來,五歲時的諾南和夏伊沒有兩樣,只不過更會裝模作樣罷了,

「少爺曾經和斯特朗家的長子打過一架,」

秋琳驚詫,諾南和裴西打架,那是什麼樣的場面,

「裴西少爺的肚子和大腿被踢青了一大塊,臉也被抓破了,如果你現在仔細看他的右臉頰,還能看到一個小坑,」

羅伯特向秋琳訴說起兩位小貴公子陳年舊事,他用的是英語,一旁的夏伊听不懂,只仰著一張小臉望著他們,

看到他這幅可愛的模樣,羅伯特就想起小諾南,

「就因為裴西弄壞了他的小火車?」听到打架的原因,秋琳感到不可思議,

「準確的說是因為裴西少爺踫了他的玩具,」羅伯特說,「少爺他非常討厭別人動他的東西,」

羅伯特告訴了秋琳一個完全不同的諾南,高傲、任性比夏伊更唯我獨尊的小少爺,

也許夏伊的性格有亞瑟文後天的影響,可秋琳卻覺得五歲時的諾南和他有一些像,

晚上夫妻倆獨處的時候,秋琳跟諾南提起羅伯特的話,

彼時諾南剛從浴室出來,頭發還沒擦干,她看到諾南尷尬的笑,「猴年馬月的事,我都不記得了,」諾南顯然不認賬,

「想不到你小時候也是調皮搗蛋的孩子,」秋琳取笑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諾南堵住了嘴,又是令人臉紅心跳的深吻,還附帶著懲罰性的啃咬,諾南才放開了她,

「我說了我已經不記得,」諾南的額頭抵著她的,沒有了光,湛藍的眸色有些深,「羅伯特總記得那些關于我的糗事,明明只有一丁點小,他也要夸張的講出來,」

秋琳抿嘴笑,她怎麼覺得諾南在賭氣,「那是因為羅伯特關心你,把你的一點一滴都記在心里,」

她記得諾南跟她說過,羅伯特陪在他身邊的時間比安斯和愛莎要多得多,

「你呢,你記得嗎,」諾南反問她,眼神溫柔的好像被一層薄霧籠罩著,還散發著輝光,

秋琳微怔,隨即淺笑道,「記得,」她沒有說謊,那些與諾南在一起的記憶,她都記得清清楚楚,恐怕連她自己也不明白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諾南傾注了那麼多的關注,

簡簡單單的一個詞,卻如最動听的情話,讓諾南心喜激蕩,

諾南輕啄她的唇,把她放平在床上,然後覆上她,

「別壓到我的肚子。」

「我知道,」

「別動手,我很癢,」

「用嘴你會覺得更癢。」

「我想翻身,」

「不行,」

「這樣不舒服,」

「那我抱著你吧,」

夜正長,情更濃,

青石小路。爬滿了深綠的苔蘚,有些陳舊,兩邊的低矮房屋雖然被鮮花與蔬果裝飾得漂亮,可依然無法掩蓋它們的老舊,

「莫里,好久沒看到你,听說你去巴黎了,」微胖的小伙子三兩步趕上前面的青年。一手搭上他的肩膀,

「嗯,」莫里笑著點頭。「你怎麼在這兒,今天不用工作嗎,」

「昨天我上夜班,今天輪到我休息,剛回來就覺得前面的背影眼熟,果然是你,」杰瑞笑道,杰瑞在加油站工作,工作地點離小鎮很近,順著高速公路走二十分鐘就到了。

「我媽媽說你現在在巴黎掙大錢,」杰瑞用胳臂肘頂了頂莫里,「還是跟一個大美女合作,」

杰瑞的揶揄讓莫里有些不自在,「她是我的老板,」

「什麼呀。別騙我了,我們不是朋友麼,哪個女孩會從巴黎大老遠的跑到我們這兒專門邀請你去做蛋糕師傅,」杰瑞不信,他認為莫里悶不吭聲的背著所有人找了一個巴黎女友,「小子,了不起啊,」

「別瞎說,」莫里稍走快了些,到了前面,

「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杰瑞硬要刨根問底,鎮上就他與莫里關系最好,有意思的說,小時候他們幾乎沒有交情,還為了艾德琳和克莉斯多打了一架,

莫里實在被逼的無奈,對杰瑞說,「她是艾德琳的朋友,艾德琳結婚了你知道嗎,」

杰瑞吃驚,愣了半天才說,「不知道,」

「我去參加了她的婚禮晚宴,盛大的宴會,在類似凡爾賽宮的地方,大到難以想象,那里是艾德琳現在的家,所有的賓客都是豪貴,她的丈夫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談起那場晚宴,莫里有些語無倫次,「真不可思議我居然和這樣的女孩是小學同學,」

他接著說,「切瑞就是因為要找艾德琳的爸爸才來我們鎮上,又正好到我店里,」

「其實我早想到艾德琳的人生和我們很不一樣,」杰瑞的聲音稍有些沉悶,

「我才知道紅佩城堡就是她丈夫家族的財產,難怪她可以住在山里,」莫里又說,

提到城堡,杰瑞突然想起來,對莫里說,「迪亞迪斯城堡被政府征收了,包括靠南的山區在內全都充了公,」

「難怪我看到鎮上多了好些生人,為什麼?發生了什麼?」莫里連問道,

杰瑞攤手,「誰知道呢,我看像得罪了什麼人,」

「這到底是什麼城堡,灰塵大的簡直像垃圾場,」

「一樣值錢的東西都沒有,」

身著制服的工作人員從下到上搜了個遍,

「瞧這個房間,窗子都被釘住了,你們說這里是不是曾發生過什麼囚禁少女貴婦,」

「哈哈,你就瞎猜吧,」

「牆上的畫看起來倒不錯,」

工作人員站到高處,取下來那幅莎琳的畫像,然後遞給下面的人,最後裝上卡車,

「大發現,這里還有一個門,」有人移開了那個沉重的櫃子,「會不會有寶貝藏在里面,」

「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木門與地板刺耳的摩擦聲後,更大的灰塵揚起,

昏暗的光從頂上的小天窗照射下來,讓空氣里的塵埃顆粒都清晰的顯現出來,

小密室空空如也,連一張紙片都沒有,

亞瑟文沒有留下任何東西,以及生活的痕跡,

隨著兩輛卡車和四輛小車的離開,迪亞迪斯城堡正式成為法國共有財產,將在以後的日子里成為重要的文化遺產,休憩整理,然後作為旅游景點向全世界的游客開放,帕蘭德拉托爾小鎮的旅游業或許要更加繁盛了,

而曾經在這里發生過的那些愛恨恩怨是不是也可以因此消散?

十月中旬,梧桐樹開始飄起了黃葉,倫敦一戶普通二層民居,房東按響門鈴,沒有人應,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不能形容的腐臭味,房東捂著鼻子有些作嘔,

房東掏出鑰匙,打開了房門,味道撲面而來,不濃,但是很臭,屋里里暗沉沉的,所有的窗簾都被拉起,把陽光堵得死死的,

房東的心不由膽寒,即使這是他的房子,

他試圖回憶租住房子的那對男女,發現竟想不起來那兩個人的相貌,

房東壯著膽子繼續往里走,伸手打開了所有的燈,視野變得明亮,家具還是他租出去前的擺設,沒有多什麼,也沒有少什麼,

更沒有他想象中的尸體,或者其他可怕的東西,

只不過有一大塊被白布蒙著的木板靠在客廳的牆上,

房東好奇又膽怯的走上前,輕輕解開了它,

好美的畫,

房東愣住了,

畫面上的場景顯然是在婚禮的時候,連作為背景的教堂,他都認得出來,不就是聖保羅教堂嗎,

恢弘的建築,地上長鋪的紅毯,還有被描成黑影的熙熙攘攘的圍觀者,都是為了襯托中間那個美麗的新娘,

她站在台階上,身著雪白的婚紗,裙擺一直延伸到很遠,她側身,仿佛這邊有什麼在吸引她的目光,

而在真實現場,亞瑟文就站在這個位置,

他多麼希望那時,秋琳可以回頭看他一眼,

在這幅畫上,房東沒有找到新郎,

房東試圖聯系那兩位房客,可是電話打不通,于是房東把油畫賣給了一家小型畫廊,識貨的畫廊老板又把畫賣給了達拉斯駐倫敦的分公司,巧的是又在歐洲尋寶的蒙克洛正在這里做客順便掃寶,

他發現了這幅畫,也認出了畫上的美人,

蒙克洛第一時間通知諾南,

諾南看到了畫,而畫者對他妻子的覬覦只消看一眼就能感覺到,

「我要這幅畫,」諾南對達拉斯倫敦分公司的總經理說,倫敦不同于紐約,諾南的話很有幾分重量,

給予一定的金錢,畫便屬于諾南,

為了感謝蒙克洛,諾南邀請他到家里做客,

離開拍賣公司前,諾南給裴西打了一個電話,「庭審什麼時候開始,」

「十月二十九號,怎麼了,你似乎有些心急?」

「我迫不及待的想讓亞瑟文斯特進監獄。」(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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