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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南方 第二卷南方 第七十五章 文武

位將軍正在議事,請大人這就進去。」

沒等一會,守門的百夫長笑嘻嘻的出來,向著閻應元隨意行了一個軍禮,便將自己手一伸,請閻應元進去。

一個小小的百夫長,按理來說在閻應元這樣的大吏面前連說話的資格也沒有。如果按純粹的大明軍中的規矩,這樣的小軍官看到閻應遠這樣的文官只能跪在地上回話,連抬頭的資格也沒有!

而一個和閻應元級別相同的文官只要在軍中掌事,一句話下去,斬一個副將參將也並非不可能。

這百夫長如此不把閻應元當回事,在閻應元身邊的大帥親兵卻是不樂。他們自然也不與文法吏們相與,不過此次奉公事出來,自然也不願旁人把自己護衛的上司給看輕了。

于是閻應元還:有什麼動作,護衛他的親兵百夫長卻是仰起頭來從鼻孔里冷哼了一聲,然後向著左右吩咐道︰「來,查查有沒有奸細,有沒有刺客,肅清了關防之後,再請大人進去。」

這里是整整五萬天雄軍蘇州的中樞,七個團的主將除了唐羽之外現在全部在里頭議事,這里若是有了奸細,怕是曾志國的帥府里也是細作滿地了。

明知方借故找,守門的百夫長卻也不敢硬頂。他適才當真是眼拙了,只以為這個文官帶著軍司里的護衛前來,此時一鬧,自然已經看清楚了原來是帥府親兵在自己眼前,剛剛還略顯囂張地鎮兵百夫長立刻就顯的有點尷尬,帥府親兵是鎮兵中最為親貴的強兵,向來地位要比普通的鎮兵高出不少。不過,就算是親兵在這里,當眾打自己的臉面,這口氣也是咽不下去。

「罷了,這里能有什麼細作。」

對軍人之間的沖突,閻元並不感興趣,他此行任務如此重要,哪里還有功夫與這些普通地戰兵生什麼嫌隙。

況且。現在士兵對文地態度不大恭敬。也是大明這二百年來以文制武。文人視武夫為奴隸地一種反。前輩們做地孽。只能由他們這些後輩來還。對這一點。閻應元倒是很看地開。

既然閻應元不算以牙還牙。眼前地這一點小事自然就是閑話一句。感受到了對方大度和善意地鎮兵百夫長也換過了態度。畢恭畢敬地在頭前引路。帶著閻應元由正門向內而去。

因為諸位將軍正聚集議事。所以啟用了軍署衙門地大堂。五開間地大堂廊檐下站滿了各位主將地親兵。大冷地天。一個個站地釘子也似。手按腰刀目不斜視。雖不如曾帥親兵那般裝備精良。個個高大武勇。不過以小見大。鎮兵軍紀自上行下。已經是一支精銳之師了。

一路行來。閻應元腳底地靴子一直踩在積雪之中。咯吱咯吱地響。走了十來步後。雪水漸漸浸入他地皂靴。森森涼意侵進腳里。令得人格外地不舒服。

鎮兵連積雪也不打掃。說明當真是開拔在即了。而普通地戰兵腳上地靴子也瓖嵌了鐵片。增強了防護能力地同時。也格外地沉重。在這雪地軍。就算是一會鎧甲和兵器會給輔兵用大車攜帶。不過穿著這樣地靴子。怕是要吃不少苦頭了。

上石階。房門卻是敞開著地。顯然是里頭地人知道閻應元就要過來。特意如此。大冷地天。一群丘八將爺如此心細。閻應元不覺有些感動。

一進房內,卻也並不如何的冷,房間四角足足擺了五六個火盆,炭火燒的正旺,紅藍色的火苗一吞一吐,散發出來的熱以讓房間里地人覺得這碩大的公廳內溫暖如春。

「下吏見過各位將軍。」乍一進門,房里的各位將軍們保持了軍人本色,一個個坐地稀稀拉拉,不少人還把腿擱在椅子上半躺著,一點規矩成色也有。

不過閻應元也不以為意,笑呵呵的拱手至眉間,向著各位將軍們致意。

眾人這才亂糟糟地站起身來,一一還禮。萬戶團的張威經常回鎮江,閻慶元投效地時間雖短,他卻知道眼前這紅臉漢子不是尋常人,將來必受重用。于是含笑上前,執住了閻應元的手認老鄉。

他是薊鎮人,與閻應元一樣都是北直隸地人,現在有意要拉近彼此的距離,更是一嘴鄉音,幾句話一說,就算是只見過兩三次面,也是顯得熱絡無比。

其余諸將當然沒有張威將軍這麼活絡,不過也隱約猜出眼前的這個八百石的大吏不比尋常。能以文法吏來號令軍事,然後還在這個當口奉命代大帥出巡,這其中的份量不言自明,哪怕再遲鈍的如華遠山這樣的粗直漢子也會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

不過

閻應元示好的將軍卻是寥寥無已,能做到一團主將的手上要來得,肚里卻也是一樣有貨才行。不然,曾帥當初在揚州帶出一千多老卒,後來一戰成名之後又有不少江北的豪杰來投,再加上招募的大量壯丁好漢,現在天雄軍三萬戰兵,六七萬人的輔兵,能在其中出頭而成為佼佼者的,也不過眼前這寥寥數人耳。

既然都是一時人杰,而且地位頗高,就算是閻應元將來做到了張廣仁的位置又能如何?軍政分家,大伙兒倒也不必為了一個文官故意去拍馬逢迎。

就是張威張將軍,也只是與閻應元敘一下鄉情,若是真的刻意迎拜,怕是今日之後就會在軍中抬不起頭來。

天雄軍已經當日情形不同,刻意討好文吏,並不會得到同僚的尊重。

大家既然見過禮,房門自然也關了起來,跟著閻應元前來的親兵百夫長雖然豪橫,在這些將軍面前卻也是沒有說話的資格,也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了門外護衛。

坐定之後,閻應:便將此行目的告之諸將。

房中一時靜默下來,楊英在松江已經動起手來,雖然諸將並不歡喜眼下做這種事,卻也是知道上命難為,于是也曾經出手相助。現在大帥又有嚴令,一是令諸團立刻回鎮江,第二卻是教人相助眼前這文官在蘇州等地也征調民夫,如此一來,勢必又會耽擱第一項的命令,兩令相疊,居然叫這些將軍們頭疼不已。

閻應如何不明白,下令的時候曾志國有些著急,兩道命令不免有些沖突。當下先自己笑了一笑,道︰「諸位將軍倒是不必為難。下吏在路上已經思謀停當,諸位將軍只要撥出一個三百人隊,再加上各地軍司分守和民亭相助,這差使下吏自己便能辦得下來。」

張威與他底算是同鄉,听到這話,便帶著滿臉笑意,語氣卻是質疑道︰「這點人手怕是不夠吧?」

楊英明在松江一帶足出動了三千戰兵,再加上後勤與軍亭軍司的人,足足一萬多人鬧了個雞飛狗跳,這才在幾天內就調到了二十萬夫子,再快馬加鞭也得再過幾天,才能調出十萬人出來。就是這,也是鬧了上下不安,整個松江都沸騰起來,數日之內,幾百顆人頭又是滾滾落地,血色之中,一府百姓屈服,不過其中有多少血淚多少怨恨,在場的人,卻是心知肚明。

閻應元不過一個文,現在就敢這麼大包大攬,各人卻是信他不過。

「諸位將軍但且心。軍糧是現在軍中的重中之重,閻某受恩深重,豈敢視作兒戲。若是真的膽敢如此,大帥給的尚方劍,卻正好用來割掉閻某自己的人頭,哈哈。」與這些軍人說話,閻應元倒也不打算轉彎抹腳,面對眾人的質疑,他笑著答道︰「下吏不敢指摘楊將軍所為,都是為了公事。

不過,彼此間有不同的作法,下吏倒是不打算與楊將軍一樣做法。」

他的話有理有節,而且隱約間也是說的明白,既然曾志國將大任交付給他,那麼如何做法,做的的後果也是由他自己一人承當,各人只要協助他行事,便也罷了。

一來,眾將又可以擺月兌此間事物,迅速回撤鎮江,又能把大帥交辦之後全部漂漂亮的辦下來,當真是一舉兩得,皆大歡喜。

既然閻應元向大伙兒好意相加,武人們更是喜歡投挑報李。幾個武將低聲商議了一會,剛鋒團的參將張雲龍便笑道︰「雖然不知道閻大人用什麼辦法,不過總之此間事就交給大人了。」

閻應元微笑道︰「請將軍放」

張雲龍又道︰「雖然大人才智無雙,不過凡事不立則廢,三百人太少,咱們商量了一下,大人所做勾當需要來回奔波,大帥給的人也是騎兵,咱們七個團在這里,少不得也湊五百騎兵出來,一並交給大人統管,事情辦完回鎮江後再讓他們歸制便是了。」

閻應元大喜,立刻起身,拱手,正色道︰「甚好甚好,諸位將軍當真有心,閻某謝過了。」

天雄軍中的戰馬很少,明軍經過與蒙古多年的互市,其實戰馬也不是特別緊張。不過,有戰馬的部隊多數是在北方,南方這里馬匹數量少,合用的戰馬更少,天雄軍又是草階不久,家底不厚,戰馬稀少則更不為奇了。

諸將能撥出五百騎兵來,這大約是七個團的鎮軍能撥出的大半騎兵了,如此,閻應元自然也要起身鄭重感謝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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