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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建康七年】

陳饒有興趣的坐在首席打量魏池,他那身量就不像是能打仗的,把他往王家軍里扔就像是將繡花的姑娘扔到了打鐵將中。矮矮的不說,身板也是弱不禁風的款式。陳搖搖頭,開始想著那些軍報中的水分。魏池出身書院,學問十分的好,平常人問不倒他,但是學習帝學的就知道這些不過是沒用的學問,用到打仗上就是紙上談兵,笑話。他能在封義中月兌穎而出,究竟是因為書呆子的認死理,還是他真有點本事……?

尤未知也。

陳正思量著,突然有人從後面闖了進來。

慧兒進來一福︰「公主來了,也不知是怎麼听到的,也來湊個熱鬧,坐在外面不方便,只能進來了

陳笑道︰「無妨

玉祥也是一禮︰「皇哥哥玉祥知道自己有些冒失,但是也不好過多解釋,紅著臉入了席,坐定之後就往場下看去——那個高個不就是昨天那個陳景泰麼?他怎麼和這個魏嘗不可過不去了?

看到玉祥疑惑,慧兒主動說︰「兩位都是王將軍的屬下,談起箭法便想比試一番,如此好的興致十分難得,聖意就準了

玉祥哦了一聲,看那個瘦弱的果然就是那少年,欣喜之外又擔憂他比不過那個陳景泰,會被羞辱,心中十分擔心。

陳不知這個妹妹在擔心什麼,難不成景泰就如此糟糕?連個魏池都比不過?心中覺得玉祥的神情十分好笑,便說︰「秦王覺得誰會贏?」

陳宿略思索了一番︰「魏池吧

「哦?」陳十分吃驚︰「為何?」

「他學起東西十分的快,只練了一年的九曲槍就在封義的牆頭上收拾了漠南名將卡布月兌月兌。他練弓箭也有一年,估計勝過景泰還是不難

陳自然不信,十分的不信。

場下的看客多是官宦子弟,為陳景泰喊好的多些。至于這個小魏大人,頂多是幾個國子監的監生在暗暗為他鼓勁兒,

魏池做了個請的姿勢,陳景泰看了看魏池伸出來的那白女敕白女敕的爪子,十分傲慢的橫了一眼,立刻有家奴拿了他慣用的弓箭上來。小魏大人也不生氣,微微一躬,徑自去箭筒里選了一把拿在手里。小魏大人將皇上給的五十兩都盡數買了衣裳,好弓一把是十分貴的,魏池一年的俸祿也換不回一把。

更何況魏池就算有那麼多銀子也不打算這麼花。

兩人選好了弓便要選靶位,內監提了骰子過來。陳景泰執了個十三,魏池一搖——二?

眾人又是哄堂大笑。

一人十五支箭,陳景泰先射,一箭正中紅心。

其實就陳景泰本人而言,功夫是好的,學問也有,但是就閱歷而言,同是十八歲的人,他遛狗弄鳥講排場的事情懂得多,但是正事兒懂得太少。

魏池不慌不忙的站起身,走到場中,抬弓拉弦,也是一箭正中紅心!

場內外的人頓時被這‘砰’的一聲震動了心房!起哄的聲音頓時小了。

陳景泰也是一驚,他看這個魏池手法十分嫻熟,且一改剛才戲謔的神情,離手的剎那間,臉上的肅穆竟是讓自己也為之一震。

魏池演射完畢,恭敬地行了禮,退回場邊。

之後兩人不相上下,陳景泰每中一箭,魏池便追一箭。射到第十箭的時候,那幾個國子監讀書的年輕人忍不住高聲叫起好來。魏池依舊是恭恭敬敬不慌不忙,陳景泰恨得咬牙切齒。

陳在帳中笑而不語,陳宿悠閑地飲了一口茶看了,玉祥一眼︰「玉祥,你再往前趴,椅子要倒了

陳這才發現,只有魏池中了她才喜笑顏開,松了口氣一般,心中十分奇怪︰「怎麼不給景泰鼓鼓勁?」

玉祥一听才覺得自己失態,趕緊縮了回來︰「……場下都是貴族子弟,若是那個翰林輸了,定是要受羞辱的……如此罷了

那個翰林輸了?陳心想這個深居宮中的妹妹是如何知道這個人是翰林出身的?琢磨一番已是十分的奇怪,之後便不再言語了。

說了幾句間,場下的靶子上已經有了十三枝箭。

陳景泰一頭的汗,本想狠狠給魏池個難堪,卻沒想到這個家伙是早有準備。看他的架勢絕非等閑,心中便十分的急躁起來。又是拉弓上弦,第十四箭,正中紅心。

魏池放了手中的茶,緩緩的站起來,氣定神閑,拉弓上弦,正中紅心!

「好!」那幾個國子監的學生徹底癲狂了,有些貴族子弟也佩服起這個窮出身的讀書人起來,紛紛叫好。

最後一箭!陳景泰拉了弦久久不敢松手,眾人也是屏住呼吸等著最後勝負,陳景泰盯著那插滿了箭的紅心,手中漸漸浸出了汗——若真是不能勝,那……?

突然,一個寒鴉‘喳!’的一聲飛了起來,陳景泰一驚,弦滑月兌而出!

「未中!」報靶的人喊道。

陳景泰頓時驚出一聲冷汗,暗嘆不好。

眾人惋惜之下又都瞄向了魏池,魏池微微一笑,依舊是不慌不忙,拉弓上弦——

別!陳景泰握緊了拳頭。

「中!」報靶的人喊道。

眾人看陳景泰臉色都變了,暗叫了一聲好也就不便多說,那幾個貴族家的監生十分興奮,紛紛上來和魏池行禮。

「魏師傅好厲害!」

這些監生管翰林院的人都要稱一聲師傅,王爺們讀書的時候為了表示敬重也要稱呼一聲師傅,這是不論年齡的。于是乎,一群二十多歲的人面帶崇拜的對著魏池‘師傅’長‘師傅’短叫個不停。

「怎麼了?」陳看場下的陳景泰扔了弓忿忿的往外沖。

「這……」大太監許唯支吾不答。

「讓他們兩人都進來說話陳撂了手上的曝勝帖。

許唯走下場中,先攔了陳景泰,後又從人群中扒拉出了魏池,領著兩人回主帳。魏池才進帳就看到秦王一臉喜氣的看著自己,陳笑道︰「既然秦王出資,那就來領賞吧?」

魏池謝過了賞賜,退到了一邊。

陳看陳景泰臉漲得通紅,十分的不自在,便說︰「魏大人最愛的就是銀子,可見是這賞賜的功勞,若是沒有的話怕是要輸了賽事

魏池看陳在給自己親戚開月兌,便嘿嘿的傻笑,默認了這個說法。

陳景泰想了一陣,居然還是氣不過︰「臣疏忽了,正拉弓的時候被鳥驚了一下,月兌了手……如若再比一次……」

秦王不待他說完,眉頭一皺︰「若是到了戰場,你也要再來一次?」

果然是威名在外,陳景泰立刻通紅了臉不敢再爭辯了。

陳饒有趣味的看了陳宿一眼,又轉眼打量魏池——這五十兩對他來說不少,但就這排場來說也是十分的寒磣。魏池的行頭只能說是得體,那五十兩營造的淡雅也能配著他那張好看的臉為自己添些彩頭。陳景泰那一身就不是魏池能比的了,本以為這幾天他能好好地長些臉,最後派給秦王去玉龍歷練幾年,可惜本和他沒甚干系的魏池卻成了程咬金……這倒是哪出曲子配的哪出戲啊?

魏池不咬金,裝傻一般的看著銀子,任那個什麼陳景泰在一旁丟人現眼。

陳沒有再給陳景泰下台,回頭對許唯說︰「把那個犀角弓拿來,」又回頭對魏池笑道︰「沒給翰林院和王家軍丟臉!」

魏池接過了弓,正色道︰「皆為皇上的知遇之恩,若不是皇上听音而知,臣不過是蜀地鄉間的莽夫罷了

魏池和陳景泰行了禮,退出了主帳。

陳景泰被冷風一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自己滿身都是汗,狼狽不已。回過神來時候才又回轉看身邊的魏池,此時離外院還有幾步,四下只有自己和他。看著他手上的犀角弓,陳景泰頓時覺得惱羞不已。

「喂!」陳景泰一個闊步跨過去,抓住了魏池的胳膊。

那人回頭淡淡一瞥,已不復剛才低頭順目的模樣,那桀驁的神態令皇家出身的陳景泰也為之一懼。

「你可是听說了我在林子里給清河公主穩馬的事情?」魏池回憶著剛才那小公主羞澀的神態已是猜出了七八分︰「不過是路遇罷了,我是朝廷的命官自然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和你的緣分不和我相干,還望您自重才是

陳景泰被這倨傲的態度一陣,頓時不知該怎麼說,拉魏池的手也就使不上力氣,一張臉憋得通紅。想起魏池場上的真功夫也自知是自己的小人計較遭人笑話,被他不繞彎子的一句點破後更覺得無地自容。

看陳景泰摔了自己的胳膊落荒而逃,魏池笑著拍了拍肩頭的褶皺,又拿了手上的犀角弓來看——那鰾子厚得很,拉弦試了試,果然是硬弓,自己是用不了的。這一張多少也是值千兩銀子的好東西吧?如果杜莨還在……那倒也有人配得上……可惜……魏池迎著寒風回頭看那奢侈的營帳,又細想了皇上方才那似笑非笑的試探。可見他骨子里果然是防備著大臣的,說話無一字不是深思熟慮,唯恐被找了把柄。想剛才默認了秦王為自己說話,可能也暗自將自己徹底歸派到邊關一派去了……

翰林院,開來我和你的緣分也就到頭了。魏池苦笑了一聲,背了弓,緩緩走出了營寨。

陳就著座上的酒水和秦王談笑了幾聲,嘴上說著不趕緊的話,心中卻忍不住的驚訝——那個魏池,文官罷了,孩子一般的年齡,到邊關不過一年,竟然已經有了和陳景泰叫板的實力。可見有志者事竟成!王允義是良將,但也並非不可一世難以超越,區區魏池能夠做到的,自己難道就做不到麼?

陳宿看皇兄笑談之間神色幾經多變,猜了一番卻也是猜不到。他知道這個人疑慮最多,久留恐是不宜,寒暄了幾句也就告辭出賬了。出了營帳,大雪地上的腳印雜亂的排布著,陳宿猜不出皇兄的心思,也猜不出那一雙是那人的,于是就想,個人有命,這其間的機巧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陳在帳中想了一會,笑了一下,站起身來正要走卻看到玉祥還傻乎乎的坐在席下望著自己。

「妹妹你?」陳突然想起了什麼︰「……怎麼不去獵鳥了?來之前成天吵著,怎麼來了反倒是窩著不動了?」

陳玉祥一下羞紅了臉,站起身吱吱嗚嗚了一陣。

陳笑道︰「哥哥也許久沒空陪你,今天既然來了,就給你捉幾只鳥,盡快換衣裳吧!」

玉祥通紅著一張臉,謝了恩,慌慌張張的進了里帳。

陳側過身子小聲吩咐慧兒︰「讓錦衣衛的人問問這今天的事情

慧兒微點了點頭,從側門的暗處退了下去。

接下來的半天,陳哪都沒再去,陪著玉祥抓鳥。玉祥也的確許久沒和自己的皇帝哥哥親近了,放開心胸好好地游戲了一番。陳的獵技其實並不輸給秦王,到傍晚的時候已經幫著玉祥捉了一大籠子,除去被玉祥玩飛了的和毛色不好看的,統共有三十多只。

天色漸晚,晚霞覆滿了西天,映襯著雪景枯木十分的美麗。玉祥爬上了鳥場的高地︰「皇哥哥看!太陽多紅啊!將雪都映得好看了!」陳也爬上了高丘,陪她一同站在崖邊。「皇哥哥,那是?」玉祥指著山下的小路,那路上有一隊車馬正向著南邊出山的地方趕路。陳笑道︰「隨行的大臣們今夜之前都要提前回京,他們可不比皇親國戚們清閑,明天開始就要準備著重拾政務了

大臣?玉祥想那個‘魏嘗不可’也定在其中,只是太遠、太遠,遠得只能看到一個小黑點。但是玉祥還是失神的看著這條有條不紊的車馬緩緩地挪向山外,直到最後一個黑點也消失在山坳里。只是片刻,輝煌的紅霞收斂的光芒,璀璨已經要變作昏黃,玉祥此刻手上捉著一只紅錦毛的棕背伯勞,那鳥兒被人捉在手里正想盡辦法掙扎,玉祥手上戴著牛皮的護手,縱使伯勞喙爪尖利也傷不了人。但就是這失神的時候,小鳥猛的一縮身子,又是一扭,竟從手中扭了出來。

「喳!」伯勞叫了一聲,極快的抖擻了羽毛,迎著最後一縷紅霞如箭一般竄奪而去!就如要追那一行車馬一般,轉瞬消失在了山坳。

「哎呀!我的伯勞!」玉祥忍不住叫起來。

「小心!」陳護著要追的玉祥︰「這哪是追得上的?它既然要走,就放他走吧

走了各位臣子,皇家的聚會更加活潑了些,直到元宵節的正午才開始準備回宮的事宜。等到了宮內安頓完畢已經是晚膳以後了。陳稍作了休息,便有早候在一旁的內侍上來通報。陳撿看了案上的文件,細想了一番,取了兩封密信交給慧兒,吩咐說︰「也不要讓太傅等久了,準備擺駕清思閣

郭態銘是先帝欽點給皇上的師父,是帝師,也是當朝最有名的文人。他的詩詞摒棄了當時盛行的華麗堆砌之風,情真意切,點筆淡雅,開創了詩詞的新風尚,因為是南嶺躅縣人士,這個詩派被稱作南嶺派。隨著先帝愈近晚年,朝中的舊臣歷經風雨所剩已是不多,先帝明白治國之才非是武將,所以一群人倒台之後,這個翰林出身的讀書人逐漸浮出了水面。在這群有識之士之中,這個姓郭的胖子最為耿直善良,過緊的國綱已經讓當時的朝廷僵化不靈,所以這個人的出現尤為珍貴。在歷經數年的考驗之後,先帝終于放心的將自己的兒子交到了他的手里,而新的時代也因為他的影響而變得活潑開明政民通順。

郭太傅真的很胖,但是他很勤勉,該他做的事從不推諉,到了建安七年已是虛歲七十有一,從年頭到年尾,又從年尾到年頭,不敢有一天怠慢了公事。

听到內監的傳報,郭態銘扶著膝頭站了起來,許唯趕緊上前相扶︰「太傅慢些,不著急

郭態銘謝過了許公公,笑道︰「沒法子,愈發的胖了!」

挪到格內,見過了君臣之禮,陳賜了座,許唯便領著眾奴婢都退了下去。慧兒接過了太傅手中的文書,逐一排布在案幾上,啟了硯台,開始磨墨。

「皇上,第一件事便是議和的事情,既然是要打定這個主意,那年後第一件事就是這個,皇上看這件事情是指派哪個人來專管?」

「太傅可有什麼舉薦的?」

郭態銘緩緩道︰「皇上,此事是第一件大事,這個斟酌皇上要先下個定論,若是真有異議,臣再回話

陳不經意間嘆了口氣︰「王允義他們已經陷入僵持,既然要和,久拖不宜。朕倒覺得鴻臚卿余冕是個人選,他到鴻臚寺任職也有兩年了,諸多事情是知道緣由的,而且他前幾年在江西治理災情的時候十分得力,朝野的評價都頗中肯。這個和事既不能委屈了王大人,也不能失了偏頗,他是個剛直為公的人,應該合適

郭態銘點點頭︰「臣以為妥當

「太傅沒什麼其他提點的人名麼?」

郭態銘示意慧兒落筆︰「皇上已經是個大人了,天下自然該順應著皇上的意思

「這是年前吏部遞上來的折子,這是兵部的,內閣先看了,但是都還沒批,臣覺得還是皇上看過之後再讓內閣重新擬票慧兒等郭態銘說完,拿了兩本折子逐一遞到陳手里。

這是升遷的小冊,逐一擬定了封義一戰有功將士的名單。以往這些小官升遷的名報是不會交到皇上手里的,但是封義一戰十分特殊,即便是這些小軍官也不得不多斟酌幾番。

「這是沈大人的折子,點名要了一個叫胡楊林的千總慧兒又遞上一封名帖。

陳點點頭︰「準他的意思

但是難點並不在這封名單里,卻是在名單之外。最後還是郭態銘開口問︰「魏池年前沒有封,年後也沒人提他。不封什麼的都還無妨,但他現在算是借調,一官兩檔,豈不是個笑話?」

陳笑道︰「朕對他還真沒什麼主意,太傅不妨說說

郭態銘行了個禮︰「與其等王將軍回來……還不如皇上給他個名分!畢竟他是皇上欽點的孝廉,自然明白該效忠的是誰

「太傅可有什麼好意見?」陳心想難道還是將他調回翰林院?

「去年國子監祭酒朱秉筆例退,這個位置一直空著,但是皇上恐怕也耳聞了,幾個派系爭得不可開交,到現在也敲不定,臣以為不妨將魏池升遷過去

陳大驚︰「他不過十八歲!這?」

「皇上,他文而言是翰林院吉庶士,武而言是封義的功臣,而且他在朝中並無派別,此往看著似乎是不可思議,但卻無人能駁。正好壓一壓國子監的眾人,王允義也沒話可說

陳細想,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但是魏池的確只有十八歲,他能壓住那些四五十歲的老狐狸麼?

郭態銘看出了陳的疑慮︰「的確如皇上所慮,他的確是太年輕了,臣也曾懷疑他到了國子監是否能夠自保,但去年派他前去漠南似乎更為艱險,他不但能活著回來,還能**大功。到了國子監好歹也是文官的地盤,他若在此吃虧,那真是辜負了厚望,所受即為該受了

郭態銘看陳沒有言語,又加了一句︰「這麼排,魏池滿意,國子監勉強滿意,王允義更是無話可說,至于翰林院……那里從來都只嫌人多。此時吏部,兵部,內閣都等著皇上自己的意思,皇上不說,那豈不是要他們去和王允義爭麼?即便這會兒是安他們的意思辦了,等王允義回來怕就不是了

陳終于點了點頭。

「這是邊境的八百里急遞,早上到的,剛才送到朕的手上,太傅也看看陳著慧兒將那兩封密信拿給郭態銘。

郭態銘笑著擺手︰「皇上已經能夠獨當一面了,以後臣不會再看職外的文件了

慧兒回頭看陳並不勉強,于是就將密信留下了。

之後君臣二人核對了各部預算,又將兵部的年需重新核了,等談完了這些事情已經是晚鐘了。郭態銘坐了一個時辰,難免起身艱難,掙扎了幾番,手膀子一輕,抬頭看卻是陳親自將他扶了起來。

看到郭態銘謙讓,陳恭敬地說︰「太傅永遠是朕的師父說罷親自將他扶出大殿,又親自交到許唯手上。

陳看著胖呼呼的郭太傅挪進了小轎,小轎顫悠悠的向宮外走去。

「你說太傅究竟為了什麼一而再的為魏池說話?」陳問慧兒。

「……終不是為了王家就行了慧兒想了想。

「你說這個魏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慧兒偏著頭,笑了起來︰「皇上難倒奴婢了……他……恐怕是個討人喜歡的人吧……」

討人喜歡的?

陳點了點頭,面朝殿外看昏暗的天地,小宮女們拿著燈籠沿著宮牆行走,就像是一串明珠項鏈蜿蜒在地上。寧靜的雪飄落無聲,但是陳知道,這是最後的寧靜,等王允義回京,那將又是一番博弈,殘酷無聲。

作者有話要說︰陳小帥被魏某的王八之氣嚇到了……撫模一個。

可憐啊,一個全身lv的人,居然被一個因為公用專項撥款才穿上了行政品牌的小窮鬼欺負了。

還是皇上大方,居然給了一張lv的弓……可惜型號不服。

不知道能不能賣,估計不敢賣……魏池汗一個。

至于那個戒指,汗,華麗的,全身瓖鑽的索姐怎麼可能有這麼廉價的東西?這廉價物就是魏池自己在首飾店的花車貨里面選得……

至于玉祥,那就是……少女情懷總是詩……如此稀罕這個戒指,這……果然是love的力量,太給力了。

最後,魏同學升大官了!睡著都要笑醒過來。

王叔叔傷心了,自己進行培養的小帥哥就這樣被皇上挖牆角了……咬牙ing

王家軍快回來了,皇上胃疼的同時,魏池好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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