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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骷髏碟仙 第八章 尸變之惑(下)

既然偷窺不成,就只好認真工作了。我問悅桐發現了什麼?她指著夾子上的白色細毛說︰「這是一根剛長的來的毛發,而且還是白色的。」

「這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嗎?」蓁蓁不解問道。

「阿慕,你覺得呢!」悅桐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把問題拋給我。

我思索片刻便對流年說︰「我想先了解你受襲之前的情況。」

我叫蓁蓁拉來椅子,讓流年坐下慢慢給我們講述他受襲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坐下來後,就向我討了根煙,這廝「戒煙」已經有一段日子了,但所謂的戒煙是指戒買不戒抽,所以老是向別人討煙抽。他狠狠地抽了一口才開始說述受襲前的情況,也許因為終日與尸體打交道,死人見多了,所以他對助手的不幸並未表現出太多傷感——

從理工大學運回來的五具尸體,有四具都是支離破碎的,我和小鐘為了處理這四具尸體可忙壞了,能以這種瘋狂的方式徒手將這四名死者肢解的人,也許不能稱之為人,簡直就是魔鬼。

我們忙了差不多兩天才把這四具尸體處理好,直到昨天十六時左右才有空檢驗史 澤的尸體,他的情況很不一樣,致命傷是他自己抓出來的。因此我懷疑他殺死其他四人後自殺……

(我告訴流年,從麥小蕎口中得知,其他四名死者的確為史 澤所殺。)

以正常人的力量來說,徒手將他人肢解是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加上他自殺的行為,讓我懷疑他曾經服食了過量的興奮劑,並因為過度興奮而失去常性。為了驗證這個想法,我從他身上抽取了一些血液樣本,讓小鐘繼續做些初步檢查,然後獨自到隔壁的房間化驗。

然而化驗結果卻顯示他死前並沒有服食過常見的興奮劑,這讓我感到很疑惑,如果不是受到興奮劑影響,那麼只能說他是被碟仙附體了。我本來想返回解剖室解剖他的尸體,以進一步確定他是否服食過興奮劑,誰知道一進門,腦後勺就挨了一拳,接著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後發現燈關了,門窗也鎖好,小鐘的身體已經僵硬,掛在牆上的白大褂少了一件……

听完流年的敘述,腦海中出現了很多問題。鐘剛在死前正在對史 澤的尸體進行初步檢查,他用夾子夾住一條白色的細毛,那麼這條剛長出來的細毛應該從史 澤身上取得的。如果只是頭發眉毛等毛發,他沒必須特意夾出來。也許,這條白毛是從史 澤的臉上長出來的!

坊間傳說,尸體臉上長出白毛是尸變的征兆,鐘剛也許就是發現了這個征兆才會用夾子把白毛夾出來。然而,當他轉過身來,準備把這個發現告知流年時,死者便尸變了,隨手拿起身旁的手術刀柄插進他的腦袋,他便立刻死亡,連慘叫的機會也沒有。流年之所以能幸免于難,或許是因為尸變者手上沒有能取他性命的凶器,于是便隨手一拳把他打暈。

可是,倘若假設史 澤真的尸變了,那麼他隨後的行為也太理智了吧!據我所了解有關尸變的傳說,尸體在尸變後稱之為「喪尸」,之所以如此稱呼,是因為喪尸只不過是一具行尸走肉,僅擁有動物的原始本能,並沒有任何思想可言。

流年受襲時大概是十六時三十分左右,而史 澤的離開時間為十八時,也就是說他在襲擊流年之後的九十分鐘里,悠悠地關上門窗,為自己的身體披上白大褂,還順手把燈關了。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趁值班的保安到食堂打飯的空檔才離開。這是沒思想的喪尸能做到的嗎?

因此我對尸變的假設不禁又產生懷疑,再次向流年提出假死的猜測。他認真思索片刻後答曰︰「不可能!假死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原始機能,當身體受到嚴重創傷或大腦缺氧時會有極低機率進入假死狀態,若得到適當治療便有會蘇醒。可是,他從被發現到襲擊我之前的並沒有接受輸血,也沒得到任何治療,身體機能只會不斷衰退,那有可能突然醒過來呢?而且就算奇跡發生了,他也沒有襲擊我們的能力,以他的失血量來說,能站起來就已經很不錯了。」

流年的分析也有一定道理,但不是尸變也不是假死,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他該不會真的像預言中說的那樣,復活了吧?」蓁蓁提出的解釋雖然荒謬絕倫,但在場所有人都沒提出反駁的論調。

回到詭案組辦公室,向老大匯報史 澤復活,及雷傲陽被碟仙附身等情況後,不出意料地又被訓了一頓︰「你就不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我讓雪晴一槍把你斃了,你待會復活去你去抓個碟仙回來給我看看。」

「我有這種本領,還用坐在這里給你訓嗎?」我無奈回應。

「立刻給我把那姓史的和姓雷的都給我揪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老大說著便想把我轟出門外。

「老大,天大地大啊,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兩個人可不是容易的事情。而且他們兩人在本地無親無故,誰知道他們會躲到那去。」我雙手一攤,無奈地說。

「市民可要交稅養你,你就不知道想辦法嗎?」老大的獅子吼挺厲害的,不過我早就听麻木了。

「辦法是有,只是慢一點而已。他們只要活著就得吃飯,讓巡邏單位多留意一下,總能找到他們,只是不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或許,我們應該用一個更主動的辦法。」我嘻皮笑臉地說。

「你又想出什麼餿主意!」

「也沒什麼,我只是想是不是該讓我享受一下公費旅游了,當然要是有美女同行就更好呢?」

「你想到他們老家調查?」老大臉上閃現不懷好意的神色。

「根據學校提供的資料,同案的麥氏姐弟跟史 澤的老家在同一個市,也許他們之間會有某些關系,不妨去調查一下。反正在這里待著也不見得能找到他們。」上一次出差已經是兩三年前的事情了,待在反扒隊的兩年中,基本上每天都是蹲點抓小偷,那有出差這回事。

「行,我能讓蓁蓁跟你去,不過……」老大露出狡猾的笑容,「不過,如你能在三天內抓到姓史的,所有費用都能報銷,否則自己掏腰包。」

「你這不是耍我嗎?只有三天,我上那找他呀,起碼給我一星期的期限吧!」我哀求道。

「從今天算起!」跟老大討價還價還真沒好果子吃,史 澤等三人的老家在外省,三天跑個來回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那能調查出什麼結果,更別說把他抓回來。

跟老大一輪討價還價之後,最終還是談不攏,所以只好放棄公費出游的念頭,讓雪晴和喵喵出差調。

失望之余,我只好繼續為揪出雷傲陽及史 澤,還有神秘的奇怪男人而苦思冥想。史 澤的離奇復活讓不禁讓我聯想到,這宗案子是否跟《推背圖》的預言有關,若他真的是傳說中聖人,那麼這案子就復雜得多了。

不管案情有多復雜,反正只要能把他們揪出來,一切就好辦了。他們兩人在本地都沒有親人,但雷的朋友眾多,要找他也不知道從何入手。而史的朋友寥寥無幾,除雷等人外就只有陳金喜,或許我能從他口中得知史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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