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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九章 自我調節

許莫從院里出來,開車順著山路一直向外走。走到越山的另一面時,突然看到前方有人招手。

他把車靠邊停下,從車里出來,「原來是孫小姐,真巧啊,在這里遇到了你。」

孫小姐就是孫雨煙,孫雨樓的妹妹。她大哥孫雨風了基因藥劑,變成鯉魚,被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親手送給了林夫人。後來從許莫那里得到了消息,她心里的傷痛可想而知。幾個月以來,都沒露過面。不想在這兒遇到了她。

孫家的別墅倒是在這附近,但自從孫雨風出事之後,這別墅也便少有人來了。

孫雨煙神色間依舊很憔悴,看到許莫時,精神這才振奮了一下,似乎有些驚訝的,「真的是你啊。」許莫和她二哥孫雨樓的交情不錯。出海回來之後,曾經到她家里去拜訪過,這位孫小姐卻不知道。

許莫隨口問道︰「有你大哥的消息了嗎?」

孫雨煙黯然搖了搖頭,臉色又變的難看起來。許莫很識趣的沒有繼續問下去。過了一會,孫雨煙的情緒才恢復過來,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對許莫道︰「你不是醫生嗎?」

許莫點了點頭,謙虛的道︰「略懂一點醫術,算不上醫生。」

孫雨煙客氣的道︰「我有一個朋友生病了,你能幫忙看看嗎?」

許莫慷慨的答應了,問道︰「你朋友在哪兒?生的什麼病?」

孫雨煙道︰「生的什麼病,我也不清楚。倒是挺古怪的。好多醫生看過了,都治不好。」

「這樣啊。」許莫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孫雨煙道︰「自然是越快越好,我朋友在周市,你什麼時候有時間啊?」

許莫想了一想,「明天或者後天都可以。」

孫雨煙道︰「那就明天吧,明天我去叫你。」頓了一頓,又問︰「我能搭你的車嗎?我的車在山上壞了。」

「當然可以。」許莫推開車門,請她進去,開車送孫雨煙回到家里,這才回去。

他回去時。下午才過了一半。大約三四點鐘。下意識的去檢查搖錢樹和黃金面包樹的生長情況,搖錢樹又長了一些,黃金面包樹的種雖然生出了女敕芽,想要破土而出。顯然還需要一段時間。

許莫和嬰寧溝通了一下。往花盆里澆了點水。此時又沒了事做。向院里看時,一棵樹下擺著一張桌,桌上擺著水果。四只猴坐在椅上,各據一邊,正在爭水果吃。

平安在外圍繞來繞去,似乎想要跟四只猴一起玩,四只猴誰也不理它。眼鏡王蛇趴在角落里睡大覺,十幾只啄木鳥閑不住,從家里飛出去,給附近的樹木捉蟲治病去了。

韓瑩從藥鋪里出來,恰好看到小咕嚕伸手拿了一只隻果,正打算吃,卻被趣趣一把奪了過去,喝斥道︰「趣趣,不準搶人家的。」

這四只猴被許莫傳輸了智慧,能夠听得懂一些人話,趣趣听到韓瑩喝斥,委屈的將隻果還給了小咕嚕,小咕嚕手捧隻果,坐在椅上啃了起來。

韓瑩對許莫道︰「這幾個家伙,越來越不像話了。知道水果放在哪兒,自己就拿出來吃了。吃還不算,還知道搬桌椅過來,圍坐在一起慢慢吃。現在咱們家里,就數它們四個過的最自在。」

許莫笑了一笑,也沒接話。韓瑩從屋里拿了塊肉出來,扔給平安。平安一躍而起,不待那塊肉落地,便在空接住。叼著到一邊吃去了。

韓瑩看了平安的背影一眼,「還好平安老實,從不偷吃。」

許莫也是無事,看著平安吃完了肉,才走開來。一眼看到旁邊架上放著的幾盆蘭花,想了一想,走近過去。蘭花開放,空氣里散著濃郁的香氣。

許莫對著幾盆蘭花看了一會,想起在山上和老桃樹的溝通,突然想起了什麼,目光在幾株蘭花上一掃,最後落在一株建蘭身上。這株建蘭開的較晚,剛剛長出三個花骨朵,還沒開放。

許莫將精神意識延伸出去,溝通這株建蘭。一股本能意識頓時從建蘭上傳了過來。

建蘭從陽光底下曬了一天,片有些熱,水分散失嚴重,最好能用水幫它洗一洗。

許莫取水過來,在每盆花的花盆里澆了點水。再次向那株建蘭看去。這株建蘭的需求很奇怪,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許莫有些猶豫,要不要幫它。

他躊躇了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幫它洗一洗。他先是拿了一只噴水壺,打算對著建蘭噴水。

但他才剛剛對著建蘭噴了一下,建蘭上便再次傳來一種意識,這種意識顯得很急躁,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一般。

在建蘭的意識,這種噴水,固然能夠清洗它的,傷害也是一樣的大。剛才傳給許莫的意識,則是對于自身受到傷害的感應。

這要求有點嚴格,許莫只好停下。盯著建蘭,再次躊躇了片刻,還是決定滿足它。回到屋里,找了幾團藥棉出來。

打算利用蘸水的藥棉幫建蘭擦洗。他用水杯盛了一杯水,端到建蘭旁邊,將藥棉在水杯里蘸了水。接著向建蘭看去,建蘭的是柔軟的,如果不能拿住,直接用藥棉蘸水去擦的話,一不小心將會將弄傷。

但他手指剛一踫到建蘭的,建蘭上便再次傳來一股意識,這意識如前一般很焦躁,片對他的手甚是畏懼,被他踫到,本能的就想向後退縮,只是植物並沒有移動的能力,因此只能傳達出某種意識。

許莫只好縮回手來,動物和人的身上都有血氣。植物卻沒有。這種血氣和植物接觸,就會對植物造成影響。

許莫皺起眉來,不能踫的話,想要幫它擦洗,可有些麻煩。他思考了一下,從屋里找了一塊長形的玉片,拿在手里,利用玉片去托蘭花的。

玉片和建蘭的接觸之前,許莫心里還有些擔憂。直到踫到,上並沒傳來急躁想要退縮的意思。這才放心。

玉片是死物。傳熱的能力不強,許莫身上的溫度,隔著玉片,暫時無法影響到建蘭。因此無事。

許莫利用玉片。托起其的一片。藥棉蘸了水。又用鑷夾著,輕輕的向建蘭的片上擦去。

細微的水珠留在建蘭的上,濕潤了表面一層。此時從建蘭的上。再次傳來了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出現在植物身上,自然沒有出現在動物身上強烈。但許莫透過自己的意識,卻可以感覺到,那是一種舒服、愜意,伴隨著歡暢、愉悅的感覺。

意念交感之下,這種感覺很容易就影響到許莫。給建蘭擦洗,他本來還覺得是一件麻煩事,體會到從建蘭上傳來的這種歡暢、愉悅,似乎整片,每條脈、每個細胞都在歡唱,讓他的心情瞬間變的好了起來。

繼續擦洗著建蘭的,擦完了正面擦反面,一片擦完,居然用了許莫好幾分鐘。

但他並未停下,緊接著又去擦第二片。每擦一片,那種歡快、愉悅的感覺便多了幾分。直到最後一片擦完,再看這株建蘭時,這株建蘭似乎發生了變化,變的比以前更加鮮亮起來。

樹上的那窩馬蜂不知感應到了什麼,紛紛從窩里飛出來,繞著建蘭飛舞。許莫一開始沒有意識到異常,揮手驅趕了幾次。但馬蜂飛走之後,不久就飛回來,繼續繞著建蘭飛舞。

「咦!」許莫這才意識到了不同,選一只馬蜂,意念交感溝通馬蜂的意識。

原來這株建蘭的身上,突然散發出一種奇特的氣息。而這種氣息之,又似乎蘊含著一種特殊的生命活力,就是這種特殊的氣息將群峰吸引了過來。

「哦!」許莫向建蘭望了一眼,依稀能夠猜到,馬蜂所感應到的特殊氣息,多半是建蘭歡暢之下,從身體里散發出來的某種特殊激素。

他把那只馬蜂放開,群峰依舊繞著建蘭飛舞。同時,蜂群受到建蘭氣息的影響,也變的歡悅起來,在空不停的舞動,似乎跳舞一般,佔現出一種特殊的韻律。

飛著飛著,一只馬蜂突然從停住,向建蘭飛了過去,在某個含苞待放的花苞上叮了一下。

許莫本打算阻止,猶豫了一下,便又停住。利用意念交感溝通那只馬蜂。馬蜂落在花苞上,在花苞上叮了一口,摘了一些東西過去。同時,受到建蘭氣息的影響,這只馬蜂在花苞上叮了一口的同時,口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一些腺體出來,通過咬開的的那個小口注入到花苞。

緊接著是第二只馬蜂、第三只馬蜂,每只馬蜂從建蘭的花苞取了一些東西的同時,也回饋了一些東西出去。而這些回饋的東西,對于建蘭來說,顯然有著巨大好處。

「這是……」

一時之間,許莫幾乎看的呆了。他只是適時的幫建蘭擦洗了一下片。現在看來,這個無意的舉動似乎觸發了自然界生態體系某個環節的完美平衡。

建蘭的身體釋放出某種氣息,吸引馬蜂幫它整理花苞,將花苞上自己不需要的某些部分送給馬蜂為食,同時又從馬蜂的身體攫取自己所需要的某種腺體。

群峰輪換著落下,將三只花苞都整理了一遍,便飛走了。許莫溝通了一只馬蜂,這才知道,原來建蘭身體里釋放出的某張氣息已經消失了。

許莫忍不住驚嘆一聲,再次將意識連接到建蘭身上,溝通建蘭的本能意識。這一次,建蘭的本能意識已經發生了改變。

剛才是要求擦洗,現在則變成了另一種要求。土壤養分不足,建蘭需要某些特定的養分。

這個要求,許莫自然要滿足它。找了些肥料過來,在水里融了,澆在花盆里,方便建蘭吸收。

做完這些,再次溝通建蘭,建蘭的要求,又發生了變化。清晰的告訴許莫,左邊最下方的某片,是沒有用的,最好能及時摘除。不然的話。根系吸收的養分。就會被它分一部分過去。這部分養分雖然不多,但根系吸收養分的能力是有限的,一旦被它分去,其它地方分到的就不足了。

許莫低頭去看那片。那片是一片老。尖下垂。幾乎快要挨到土壤了。就算不摘除的話,過一段時間,它也會自己枯萎落下。但按照建蘭的意思。若不提前摘除,在這片枯萎落下之前,就會和其它部分爭奪養分。

許莫想了一想,還是將這片摘下。他不敢直接伸手去摘,找了一把小剪刀,將剪去,並隨手扔在花盆里面。這麼一來,片腐爛,便會重新化作養分,供建蘭吸收。

許莫又去溝通建蘭的本能意識,意識之,再次傳來一種感覺︰建蘭擺放的角度不對,這個角度,有好幾片被上面的擋住了,無法被陽光照到。

許莫知道,植物本身具有向光性。不管是那種植物,只要進行光合作用,它的的生長都有規律。根據陽光的照射,片總是間錯開來,最大限度的接受陽光。

因此建蘭的這個意識雖然沒有提前想到,倒在情理之。

許莫抬頭看了看日頭,將花盆挪動了幾下,選擇了一個最好的接受陽光的角度。

此時建蘭又告訴他,依舊有幾片接受不到陽光,但植物本身的向光性,會讓建蘭向著能夠最大限度接受到陽光的方向生長。

許莫點了點頭,休息了一段時間,再去和建蘭溝通。建蘭再次傳給他一個意識,它的面也需要肥料,最好將某些肥料,在它面上擦一擦。

許莫忍不住搖頭,這建蘭要求太多,太難伺候了些。但饒是如此,他還是準備按照建蘭的要求,配一些肥料,為建蘭擦洗片。

這時,韓瑩從藥鋪里走了出來,提醒道︰「莫,顏顏和雯雯就要放學了,你去接還是我卻接?」

以前都是許莫去接周虞二女,但她見許莫正忙,便有此一問。

許莫只好把手里的活計停下,「我去接吧。」正好他也要買一些肥料,為建蘭擦洗片。

到了學校,先接了周虞二女,隨後又去肥料市場,買了一些肥料回來。

周虞二女見他在忙,都圍過來看。許莫不管她們,按照建蘭所需,配了一些肥料出來。

周顏顏好奇道︰「許叔叔,你在做什麼啊?」

「為蘭花擦啊。」許莫也不隱瞞,說著將肥料融在水里。

「哦!」兩女更好奇了,跟著他看。

許莫將肥料融在水里之後,用燒杯盛了,端在手里,再次為建蘭擦洗起來。

他做的專心,兩女便不說話,耐心的站在一旁觀看。

許莫擦的很慢、很小心,認真的樣,以至于兩女在一旁看了,也不由自主的受到感染,大氣都不敢呼一口。

一片擦完,片上再次傳來歡快、愉悅的意識,這一次,比剛才用水擦洗面要強烈的多。片吸收養分,養分通過脈,很快就被輸送到片各處。這種吸收方式,要比通過根系吸收迅快的多。

千千萬萬個細胞受到滋養,齊齊歡暢起來,就像是無數虔誠的教徒,一起在唱著贊歌。

許莫擦完了一片,又去擦另一片,心情受到片傳來意識的影響,也不禁歡悅起來,嘴角邊露出微笑。

兩女看的一臉糊涂,茫然的相互望望,猜不透許莫為什麼擦洗,也會擦的這麼高興起來。

周顏顏有樣學樣,拿起一塊藥棉,蘸了水肥,學著許莫的樣,在旁邊的一株蘭花上擦了起來。

那株蘭花需要哪些養分她不知道,使用的水肥是許莫專門為建蘭配的,又不能溝通蘭花的本能意識,自然不會有任何感覺。

擦了一會,覺得無趣,便又放下,耐心看許莫忙活。看了一會,但見許莫神情愉悅,臉上笑容越來越盛,忍不住問虞秋雯,「雯雯,許叔叔怎麼會這麼開心啊?」

虞秋雯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啊。」

許莫費了好長時間,才將最後一片擦完。這時,天已經黑了下來,空氣里突然傳來嗡嗡嗡的聲音。

「是蚊。」周顏顏叫了起來。

虞秋雯補充道︰「好多蚊。」說著伸手拍打。

「雯雯,小心,別拍到蘭花。」許莫伸手制止了她。這些蚊一出現,他就發現了,這些蚊,顯然是沖著建蘭去的。

周顏顏和虞秋雯一樣,本打算拍打蚊的,見許莫阻止虞秋雯,也跟著停了下來,對許莫道︰「許叔叔,好多蚊啊,是你弄來的麼?」

許莫搖頭否認,沒有說話。

空的蚊越來越多,院里的燈已經亮了起來。兩女借著燈光,可以看到空黑壓壓的一團,不由得暗暗心驚,這麼多蚊,每個在自己身上叮一口,只怕全身都是苞。

唯有許莫並不擔心,這團蚊和不久之前的馬蜂一樣,在建蘭上方的空飛舞。顯然自己用水肥為建蘭擦洗片之後,它的身體又釋放出某種物質,將這群蚊吸引了過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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