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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章 臥虎拳

「啊,是大黃狗,它沒事兒?」徐母先是嚇了一跳,繼而興奮起來。

「嗚嗚」看著父母憔悴的臉龐,徐磊忍不住有一種想哭的感覺。不由自主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了下來。

大黃狗的到來總算讓兩人心中有了幾許安慰,破天荒的,徐母進廚房開始做飯。這些天因為兒子的事兒,他們都沒心思吃飯,餓的時候只用方便面應付了事。

從進屋那一刻起,徐磊就緊緊的跟在母親的身後,甚至在母親做飯的時候也靜靜的蹲在旁邊。

失去了才知道後悔,以前自己總想著努力學習,爭取考上大學,畢業後找個好工作,然後讓父母享福。為了復習功課,每次丟下碗就匆匆鑽進書房學習,從來沒有和父母過多的交流,有時候父親吃過飯想進屋和自己聊一會兒,卻被母親強行拉出去,說是害怕耽誤兒子學習。徐磊也沒有過多的阻攔,總想著以後有的是時間聊天,可是一切都成了泡影,現在自己想聊天也沒有了機會。

因為多了大黃狗的原因,徐母特意比往常多做了一倍的飯菜。

飯做好之後,徐母用缽子給徐磊弄了兩大碗,然後又在桌子上擺了三雙碗筷,這其中,自然有兒子的一雙。

雖然飯菜很香,但是兩口子都沒有吃飯的意思,對著桌子默默無語。

徐磊看的心酸,身子一縱跳上椅子,用爪子把筷子朝父母跟前推了推,然後嗚嗚的低叫。

「他爹,咱們吃吧,」看到這情景,兩口子越發的覺得這狗通人性。也許是和兒子聯系在一起的原因,他們腦海中仍然沒有想過這狗的表現很詭異。

徐父徐母勉強的吃了半碗,剩下的都盛給徐磊。

徐磊下午雖然飽餐一頓,可是他的運動量太大,這會兒早餓了,因此也沒有推辭,三下五除二已經將飯菜吃個精光。

吃過飯,徐磊乖巧的幫父親噙來報紙。看報紙是徐父每天吃飯晚飯的必修課,他每次看完報紙還要對上邊的新聞發幾聲感慨,以前徐磊特煩,現在倒是希望父親能夠聊幾句時事。

重生成狗,徐磊能幫父母做的事情很少。不過即使如此,徐父徐母因為他的出現心情也好了許多,徐母更是摟著他不肯松開,似乎已經當成兒子的寄托。

到睡覺時間,徐母特意在屋檐下搭了一個窩棚,看樣子是希望徐磊晚上住在這里。

夜漸漸深,月色如霜似華,完全傾倒在徐磊的身上,他此刻一點睡意也沒有,總感覺身體內好像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迸發,想讓他大喊大叫。再加上不時有草頭蚊子在身上叮咬,他實在睡不著,干脆從窩里邊悄然鑽出,然後身子一縱,跳到前邊的車棚上,接著翻過院牆,落在了街巷中。

為了不驚動父母,他的動作很輕盈,在黑暗中了無聲息,就好像森林中狩獵的野狼。

徐磊在門口停留片刻後,嗒嗒的邁著步子跑開,遠離街巷後,他開始不顧方向,由著性子狂嘯著奔跑起來。

凌晨時刻是城市中最安靜的時候,他的狂嘯聲在都市的夜空中傳了很遠……

也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徐磊才感覺到四肢乏力,心情也平靜下來。等他扭頭觀察四周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又跑到了街心公園。

看來真的和這個地方有緣,徐磊決定干脆在這里邊過一夜得了,等明天早上再回家。

他隨便找個地方就躺下睡覺,初夏的夜晚有些微冷,不過徐磊渾身附著皮毛,根本不害怕冷,很快就進入夢鄉……

有人來了?踏踏的腳步聲把正在熟睡的徐磊驚醒,他睜開朦朧的雙眼看了看,四周只是蒙蒙亮。

這人肯定是來公園鍛煉身體的,不過這也太早了點吧。

「爺爺,這麼早你就把我拉起來,哪有這樣的。」沒多久,一個女孩的抱怨聲從遠處傳來。

「爺爺?」這女孩在給誰說話?徐磊一愣,因為他明明只听到一個腳步聲。

「呵呵,你昨天不是給我保證過嗎,說是為了學會這套臥虎拳,吃再多的苦都心甘情願。」一個爽朗的笑聲隔著樹林傳來。

竟然還有一個人,听到這聲音徐磊吃驚的站起身子,要知道狗類的听覺很靈敏,相隔不到十丈遠的距離,如果不是這老者開口說話,他竟然絲毫沒有覺察到。

「誰在那里?」徐磊剛動了一子,那老人竟然察覺到,厲聲問道。

「有人?」少女也被爺爺的動作嚇了一跳。

徐磊這下更吃驚了,他沒有想到來人的听力比他更敏銳,如果剛才不是那老人開口說話,自己根本沒有听到他的腳步聲,而自己只是輕微動了一體,那老人竟然能夠听到。人的听力啥時候比狗還靈?

老人沒有听到回答,領著孫女走的更快了,不過等他走到徐磊身邊的時候忍不住一聲苦笑,自己太敏感了點。

「原來是只大黃狗,爺爺,你總是疑神疑鬼的,現在武術已經沒落了,誰還偷學呀,你以為這是武俠小說呀。」那女孩難得看爺爺吃癟,因此顯得特別興奮。

「你這個小孩子家家知道什麼,別給我胡說八道了,趁現在公園里沒人,開始教你練樁。」老者見此處寬敞平坦,正適合打拳,因此也沒有找別的地方。

徐磊從這老人出現的一刻起就緊緊地盯著他的雙腳看,想知道這人為什麼走路聲音這麼輕。這一看還真讓他發現了一些異常。那老人和平常人走路的姿勢不太一樣。一般人走路都是腳跟先著地,然後前腳掌才接觸地面,那老人走路正好相反,他的膝蓋微微彎曲,等腳掌著地後腳跟才跟著落地。按說以這樣的姿勢走路,肯定給人的感覺是怪異和別扭。但是那老人一路走來卻並非如此,舉手投足之間反而帶著幾分瀟灑飄逸,雖然走的不快,腳下卻似生風了一般。

「又是站樁呀,爺爺,那個動作太枯燥,咱們不要做了,直接開始教我套路吧。」那女孩一听說要站樁,立刻開始愁眉苦臉起來,摟著老人的胳膊一個勁兒的撒嬌。

「你這不是胡鬧嗎,未習拳,先蹲三年樁,如果樁都站不好,這臥虎拳你肯定練不長。」老人一听孫女抱怨,立刻把笑臉拉下來。

「好吧」女孩不情願的點點頭。

「咱們臥虎拳站樁也講究三位一體,就是頭、身、尾處于一種不空的狀態,在站樁的過程中控制自己的肌肉、骨骼、月復髒,讓內部機理融會貫通。不過這臥虎樁又和平常的站樁不同,需要通過站樁領會出一種如虎撲食、高度戒備、如臨大敵、一觸即發的精神氣勢。據說練到極致的人全身都會變得敏感無比,甚至可以未卜先知,預測凶險。」老者看孫女滿臉的不情願,只能多費些口舌來將站樁的重要性。

「未卜先知、預測凶險」這老頭太能扯了吧,徐磊原本看他不是常人,準備在旁邊偷師學藝呢,一听這話,老者在他心中的地位立刻從世外高人降低到神棍層次。

那女孩和他抱的思想一樣,也不由得撇了撇嘴,開口問道︰「爺爺,你那個三位……哪有人長尾巴的呀,一听就是故弄玄虛。」

「人是沒有長尾巴,那是因為退化了,但是卻有尾椎,你要根據意念憑空想象出一條尾巴來支撐身體。別小瞧這條想象出的尾巴,它對你的身體平衡幫助很大,尤其是與人打斗的時候,這個想象的尾椎就更重要,它能讓你的下盤放低保持重心平穩,下盤不亂,這才能控制好自己的身體,在爭斗中立于不敗之地。你平時有沒有留意其他生物,他們的尾巴在生存中起的作用很大,魚類游泳的時候靠它撥水,雄鷹搏擊長空的時候用它保持平衡。甚至我們面前這條大黃狗,它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也會不由自主的讓尾巴下垂,保持一個平衡的姿勢……」老者說著陡然暴起,將近五米的距離一閃而過,下一刻,拳頭已經砸了過來。

徐磊正听的聚精會神,還沒等有所反應,那拳頭已經出現在額前。雖然沒有砸下,但是它的身體已經感覺到莫大的危險。下一刻,稀疏的皮毛好像鋼針一樣,完全豎了起來,脊柱完全彎成弓形,四肢一用力,已經竄到了兩米之外。

等徐磊跳到安全範圍,驚魂未定的看著面前的老人,剛才那一瞬間,他竟然真真切切的有一種死亡的感覺,如果剛才那老人真的一拳砸下,絕對會被打得腦漿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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