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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早預料到耶律濬會來,拓跋勛朝身邊的公公示意了一下︰「請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耶律濬耀眼的俊顏帶著一份特有的清涼出現在了拓跋勛的視野。本來他不想這麼快來打擾對方,畢竟他病著,今天宴會上又說了那麼多話,耗費了太多的力氣,可是現在不說,對方將不合適的重擔再當著眾人的面交給自己,再推卸就來不及了。

看耶律濬心事重重,拓跋勛閃出一個虛弱的笑,指指身邊,示意他坐下。

「看來皇上知道我會在這麼短的時間來看你,」耶律濬蕩出一個無奈的淺笑,,听話地坐在了拓跋勛身邊,望著他,語氣里有一絲的抱怨,「你在給我找麻煩,皇叔,你一見面就給了我這麼大的麻煩……」

拓跋勛呵呵一笑,滿是欣賞的看著耶律濬,緩緩道︰「你也該替我管管事了,這麼多年,我也很辛苦的培養,結果卻培養出了那樣三個兒子,若是將江山交給老大或老二,我敢斷定,西然很快會掀起內戰,血流成河不是夸張,你也不願意看見這些吧?」

「我是不願意看到,但是你也不能這樣霸王硬上弓的沒有給我任何考慮余地,現在我正式告知你,不要給我任何職務,我什麼也不管的--你要我留下可以,但你要答應我這個要求。」

兩個男人對視了片刻,拓跋勛微微搖頭︰「你不會坐視不理的,你可以先不表示要不要繼承這個位子,但是你要先給我看著這個國家。」

拓跋勛開始講條件了,他感覺需要曲線救國,一步不能達到目的的,就要分步走才好。

「你是要我監國?」耶律濬揚了揚眉毛,思考了一下,點點頭,「我只能說我試試,但是有時間限制的,最多三個月,之後我就卸任如何?」

看耶律濬這次挺爽快,拓跋勛忙答應,只要對方松了口就好,到時候自己也不知能不能堅持活著,若是自己離去,那麼他根本不能說離開就離開,他不是那樣的人,自己可以肯定。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自己將李清雪送回他身邊,他也會感謝自己的大度,內心也會更用心操勞國事吧?

「好,我同意,這三個月你就辛苦了,全面負責,我會在朝會上宣布,你放心,我還會給你列一個名單,將一些重要的人的各種關系表明,幫助你更快的適應西然的各項事務。」

拓拔軒很想給耶律濬指一條捷徑,自己的時日無多,而耶律濬的適應還需要一點時間,還會面臨很多考驗,主觀的,客觀的,都會從各個方面來考驗他的能力。

耶律濬點頭同意,自己這樣匆忙登場,皇上這些快速適應的建議很有實際意義,自己突然出現,又被委以眾人,別人不說,就連那兩個皇子也不會輕易答應。

「好,我只呆三個月,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其他什麼也不要指望,我不會做你希望的事情,我不想活得那麼不自在,我的想法其實和瑞有相似的地方,喜歡自由,受不得約束。」

拓跋勛表示答應,隨後又開始討論耶律濬的住所問題,他借口政事繁忙,要耶律濬住進宮里,這樣不管是召集群臣,還是審批文件,還是發號施令都很方便。

耶律濬一听,臉色一緊,自己怎麼可能會同意住在皇宮?現在徐靈兒對自己已經愛理不理的,要是自己住進皇宮,對方還不知道會怎麼想呢,誤會太多對彼此傷害太大,比如之前自己和小周後那幾日,徐靈兒到現在還不肯听自己解釋,要是再住到皇宮,那個女人那麼敏感又多疑,自己絕對沒戲了。

「皇上,宮里我就不住了,皇宮內院,我一個外人多有不便,所以,」耶律濬馬上拒絕了對方的提議,「實在不行我就在皇宮附近找個院落……」

「那怎麼行?你一個監國,在皇宮外面找個普通院落,一看降低身份不說,安全也沒有保障,朕不答應--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人或者什麼事牽掛,所以有這個顧慮?」拓跋勛看耶律濬表情堅決,心里想著可能是他有瓜田李下的自覺,或者說他擔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所以不讓他自己有什麼便利。

耶律濬頓了頓,腦海里冒出蘇淺眉的笑靨,自己不管去哪里,也不會把她留在拓跋瑞那只狼哪兒,他對他狼視耽耽,自己要是看不嚴,徐靈兒遲早也會被他追到手,自己決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皇上,我會保護好自己的,說到牽掛我也的確是有,她是大夏徐丞相之女,若我進宮居住,她跟著進來也不合適,所以我就在皇宮外找個地方好了,您不用擔心了,我答應的事自會盡力,但您也不要硬讓我住在皇宮了……」耶律濬這段話說完,自己心里既奇怪又又莫名的輕松與快樂。

這是自己第一次這麼公開想將徐靈兒和自己變成一個整體概念,告訴所有人自己和她原本或應該在一起,她是自己的前妻,但自己隨時準備和她復合,一起往前走。

拓跋勛看著耶律濬的表情,很注意他的每一個細節,當說到‘徐靈兒’這個名字的時候,很明顯看見他的眼底亮了一下,快樂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來。這個徐靈兒的魅力竟然這麼大,可以動搖耶律濬的心上人!

于是,他馬上抓住了重點,追問道︰「這個徐靈兒現在住在哪里?和你住在一起?」

「我和她現在都住在瑞的別院。」耶律濬想到這個心里也隱隱有些不舒服,畢竟不管是花夜還是拓跋瑞,都對徐靈兒有意思,尤其是這個拓跋瑞,太過高調,公開和自己叫板,爭奪徐靈兒,是在可惡。

而花夜這個小屁孩,表面「靈兒姐」叫著,可那眼神已經露出了愛慕與追逐,他的關心像春雨潤物一般,讓徐靈兒毫無知覺,煩不勝防,偏自己不能說,徐靈兒護的太近,像只母雞護著自己小雞一般,保護著花夜,為了他,她可以闖深院、入深山、戰惡馬,斗殺手,她為花夜做的一切,自己都看得見,她的無意俠舉,讓花夜這個從不肯向別人展開心扉的人,最終淪陷。

拓跋勛輕輕一蹙眉,以最快的速度地將這件事理了一下,雖然身體跨了,但思路不至于崩潰,畢竟國家的事最大!人生自古誰無死,死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死了以後,西然陷入混亂!為了避免這個結果,自己一定要不惜代價避免,而這一切的救星,就是眼前這個二十出頭的美艷男子!

他是西然狼族的正統後代,純正無比,這個皇儲的身份一揭開,感召力絕對強大,只要自己再給他一些必要的幫助,他絕對會惡虎添翼!

「徐小姐住在瑞的別院?」拓跋勛掙扎著精神,臉上故意露出一抹困惑,「你已經是監國,住在那里不合適,如果你出來,將徐小姐留在那里也不合適,畢竟瑞有了婚約,最好是給徐小姐另找一個地方……」

「對,我也這樣想!」耶律濬听拓跋勛這麼一說,兩眼一亮,對方這句話可真說道自己心坎里去了,這個想法憋在自己心里很久了,可是徐靈兒就是不听自己的,自己不讓她住,沒準她還住上不走,就是這麼奇怪的女人,喜歡和自己作對,「孤男寡女的在一個院子里實在不妥,瑞的未婚妻來看過他了,他們還吵架了,那個韶華最後大哭了一通……」

耶律濬想找到知己一般,蹦豆似的說出了一串。

「這個好辦,你住進皇宮,讓那個徐靈兒也跟著你住進來好了,哪怕委派她一個特殊的官職,這樣你也不寂寞了,瑞那邊的難題也解決了。瑞估計是喜歡這個女子了,不然,根本不會叫她住進他的別院,那個地方不是一般女子可以住進去的,他對別院的重視程度,比那個恆王府還上心呢。」

拓跋勛就像一個古道熱心的老者,給耶律濬出主意想辦法,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對方住進皇宮,讓他離他的位子近些再近些,好更容易呼喚起他的帝王意識。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讓他里他和自己都愛的那個女人更近些,見面的次數一多,舊情也就更容易復發。

自己若是有一人不在了,自己最愛的那個女人也會有人繼續替自己好好照顧她,那麼自己也就放心了。

耶律濬心里的憂患意識也漸趨濃烈,自己後一段日子可能會很忙,和徐靈兒交流的時間會大大減少,這個時候拓跋瑞要是趁機而入,豈不遺憾!

「皇上,你看個徐靈兒按個什麼職位好呢?」耶律濬很贊同拓跋勛的提議,隨便給徐靈兒弄點差事,要她呆在自己身邊就好,最起碼別人想要染指是不大可能。

拓跋勛閉著眼楮稍微想了想,然後睜開眼,緩緩道︰「就弄個‘司書’這個女官,幫你整理奏章什麼的吧,怎麼樣?」

「好,她若是當這個女官,我們就住進皇宮來,找個離處理國事最近的住所我暫時住下好了。」

耶律濬說著,俊臉上一處一抹微笑,這下拓跋瑞離徐靈兒終于沒有自己近了!——

首更奉上!親們閱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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