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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抓住這些人的要害,才能夠扭轉當前被動的局面。

從先前粗獷男人的語氣不難看出,他應該是這些人的老大,就算不是老大,也是曉宇的表叔,在曉家村也應該算是長者。

如果把粗獷男人當做人質,以此要挾,應該可以震住這些一擁而上的曉家村人。

可萬一他們對此無動于衷,那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除了這個辦法,汪少也實在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對策,此刻的他腦海里只有一個信念︰絕不能坐以待斃。

以其像向良海那樣鑽進桌子下面任人宰割,不如拼盡全力和他們斗到底!

就在汪少心念急轉之際,幾個面色猙獰的男子揮起拳頭,就要砸向汪少。

時間緊迫,也容不得再多想。

汪少深吸一口氣,捏緊手中的鋼筋,猛然將粗獷男人的脖子勒住,大喊一聲︰「不要過來,要不然勞資把他的頭打破

見此情景,正準備群毆汪少的幾名男子不由得一愣,暫停了進攻的動作。

汪少暗松一口氣,還好自己判斷準確,看來他們對這個粗獷男人還是有所顧忌。

可粗獷男人並不甘心做人質,拼命想把汪少勒在脖子上的手臂掰開,一邊罵道︰「麻痹的小廝娃,快把勞資放開,要不然今天晚上弄死你娃在痞子溝

在箍住粗獷男人做人質之前,汪少已經做好魚死網破的最壞打算︰就算最終會被這群痞子溝的男人打趴,最起碼也要找個墊背的!

粗獷男人無疑就是汪少準備用來墊背的人選。

眼下靠著要挾粗獷男人,暫時鎮住了幾名男子的攻擊,如果讓粗獷男人掙扎月兌身,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而粗獷男人惡毒的罵聲,令汪少胸中的火「騰」地一下直竄腦門,腦海陷入了短暫的空白︰絕對不能讓這個粗獷男人掙月兌!

怒由心中起,惡向膽邊生!

怒不可遏的汪少舉起手中的麻花鋼筋,毫不猶豫地敲向粗獷男人的頭,一邊叫道︰「不準再罵我媽媽!」

幾近狂躁的汪少動作干淨利落,聲嘶力竭的怒喊響徹整個痞子溝茶坊,震耳欲聾。

待眾人從震驚中回過神的時候,只見粗獷男人的頭上已經多出一道傷口,血流如注。

「嘩」圍觀人群爆發出一陣唏噓,看著汪少手里沾了血絲的麻花鋼筋,眾人的臉上寫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

血流滿面的粗獷男人停止了掙扎,用近乎哀求的聲音急道︰「兄弟莫打了,有話好說,莫再打頭

見粗獷男人沒有了先前的狂妄,汪少余怒未消,抬手用麻花鋼筋指著近在咫尺的幾個男子,接道︰「來呀,看誰再敢動一下試試,勞資把他的頭多打幾個洞

面對汪少冷得像刀鋒一般的目光,準備圍攻的幾名男子嚇傻了眼,紛紛告誡汪少萬事好商量,先放開曉宇的表叔,有話好說。

但汪少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開粗獷男人。

既然已經出手,就不能輕易放開,否則一旦失去粗獷男人做人質,他們肯定會把汪少打得不成人形。

雖說汪少只是一個剛剛高中畢業的小青年,但對于眼前的形勢,他還是分析得非常清楚。

想到今天晚上來痞子溝的初衷,汪少不由得怒恨交加,當即回應道︰「要我放開他可以,先把曉宇那個混蛋給我叫出來!」

原本今天晚上汪少正在和朋友商量做生意的門道,表弟一個電話便把他叫到曉家村,是因為曉宇欠表弟的賭債不給。

到痞子溝茶坊,也是因為曉宇在月亮台口吐狂言,謾罵中傷媽媽。

而這個自稱是曉宇表叔的粗獷男人,也是曉宇叫來的。

說到底,致使今天晚上發生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曉宇。

既然已經打傷粗獷男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曉宇這個混蛋也好好教訓一頓,讓他知道,汪少是一個有種的男人。

汪少的話語近乎吶喊,可見他還沒有完全從剛才的憤慨中解月兌出來。

听到曉宇的名字從汪少口中說出,幾名男子不由自主地往後一瞧,開始在人群中搜索曉宇的身影。

感覺到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望過來,曉宇像只受驚的兔子,突然轉身就往茶坊外面跳,眨眼間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曉宇跑了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眾人又將目光齊刷刷地轉向汪少的身上。

向良海也在這個時候從桌子下面鑽了出來,目光呆滯地在汪少和那幾名男子身上不停掃視,滿眼茫然,不知所措。

先前準備圍攻的幾名男子中,有一個人叫道︰「向三,快叫這個人住手,再這樣搞下去,會出人命的

不待向良海有任何反應,汪少不勝其煩地吼道︰「我不管,今天晚上一定要讓曉宇那個混蛋出來,給勞資說清楚,不然就讓他的血流干!」

汪少的怒吼令粗獷男人膽戰心寒,按住受傷的頭部,他已經忘了喊疼,只是卷縮在地上直哼哼。

盡管幾名男子恨得牙癢癢,卻也忌諱汪少手中那根沾血的麻花鋼筋,一時之間也不敢輕舉妄動,怕汪少會因此而情緒失控,造成不可挽回的惡果。

圍觀的賭客們都是混跡社會的江湖人物,可以說見多識廣,但今天晚上汪少的舉動仍然讓他們有種大開眼界的感覺。

在一驚之下,他們反而變得很安靜,默默關注著事態的變化,想看看這場鬧劇到底會如何收場。

就在雙方陷入僵持狀態之際,一個男人的聲音從汪少身後響起︰「小兄弟,先放開他!」

這聲話語低沉有力,一听就是比較成熟的男人聲音。

汪少不敢有絲毫的松懈,依舊緊勒住粗獷男人的脖子,頭也不回的接道︰「我不放,今天晚上不見到曉宇這個混蛋,我絕對不放人

話還沒有說完,只見幾名男子突然面露虔誠之色,對著汪少的身後異口同聲地叫了句︰「二叔!」

驚魂未定的向良海回頭一望,頓時滿臉驚訝,嘴里喃喃低語道︰「哥,是二叔

之前听表弟介紹過,說二叔是負責痞子溝看場子的,看樣子自己的孤注一擲把痞子溝看場子的二叔也驚動了。

這樣想著,汪少不禁扭頭一看,發現先前打過招呼的茶坊老板正站在身側,目不轉楮地盯著這邊。

「小兄弟,先把人放開,你有啥要求,我會滿足你!」茶坊老板不急不緩地接了一句,言詞之中蘊含著一股不容分說的凌厲。

盡管感覺到這股凌厲,但汪少並不想表現得太過懦弱,聞言硬著頭皮頂了一句︰「你憑啥可以滿足我?」

「因為這里我說了算茶坊老板隨口接道。

為了證明自己並非在信口雌黃,茶坊老板對那幾名滿臉虔誠的男子吩咐道︰「你們先到外面去

「二叔,這小子狂妄得很……」一個不服氣的聲音剛開口,便被茶坊老板打斷道︰「我自有分寸,你們先到外面去

幾名男子狠狠瞪了汪少一眼,悻悻轉身走向外面,茶坊老板接道︰「現在你可以放人了吧?」

無需置疑,茶坊老板就是痞子溝看場子的二叔。

見幾名男子順從地走出茶坊,汪少不由得松了一口長氣,當下暗忖︰粗獷男人因為失血過多,已經接近半昏迷狀態,情況不容樂觀。

之前汪少打傷粗獷男人,也是形勢所迫,並非想置他于死地。

眼下粗獷男人情況危急,再耗下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到時候自己也月兌不了干系。

倒不如順著二叔的意思,先放了粗獷男人,看看這個痞子溝看場子的二叔怎麼解決今天晚上的事。

拿定主意,汪少不動聲色地接道︰「放了他可以,但我必須要見到曉宇這個混蛋

茶坊老板微微點頭沒有出聲,先望了眼地上還在痛苦悶哼的粗獷男人,然後把目光落在汪少的臉上︰「你先放了他,我讓人去把曉宇叫來

說著,茶坊老板便驅散了圍觀看熱鬧的賭客,然後叫那幾名男子將粗獷男人送去衛生院包扎傷口。

原本以為這個痞子溝看場子的老大出來,肯定是來興師問罪,準備大打出手,不料他卻是來幫忙解圍的。

看著幾名男子手忙腳亂地將粗獷男人扶出去,汪少握住鋼筋的手有些放松,但心情卻有些沉重。

痞子溝屬于二叔的地盤,自己在他的地盤打傷人,他非但不生氣,還反過來替自己解圍,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試想︰以二叔這種混跡多年的老社會,怎麼可能會對打傷人的事就此罷手?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二叔此舉就是在護著自己,可自己和二叔非親非故,他為啥要護著自己?

這其中定有原因!

見粗獷男人被幾名男子扶出茶坊,沒有熱鬧可看的人群隨即四散開去,繼續關心起賭局,茶坊里隨即恢復了常態。

茶坊老板二叔走到汪少面前,先瞄了眼汪少沾滿鮮血的手臂,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贊許的微笑。

然後將目光鎖定在汪少的國字臉上,微微點頭,緩緩問道︰「你叫啥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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