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萬分憂傷的.
神經縴細的小女人.
齊冥睿信心滿滿的以為自己幾句甜言蜜語後能輕易搞定單沫靈.听了她似無意卻有情的話後.他沉默了片刻.
單沫靈雖然很多時候都很好哄很好說話.可是關鍵時刻絕對不掉鏈子.這是她最大的優點.
正因為這樣.符合了他的胃口.
對任何一個女人來說.愛情都是神聖的.
她們的心里.都渴望一個白馬王子一樣的夢中情人保護自己寵愛自己不斷給予.卻不需要自己付出.把自己當作小公主一樣呵護在他的王國里.
在他們的新婚之夜.單沫靈便是懷著這樣一份少女般如詩美好的心情等著齊冥睿能出現.找到她.牽著她.告訴她愛她永不渝.
他卻忽視了這一點.
「小靈.對不起.」是我沒保護好你的夢.你對愛情的奢望被我打破.對不起.
齊冥睿輕輕喟嘆.心里滿是自責.
他很少道歉.更沒有如此鄭重其事的喊了她的名再說對不起.
他很驕傲.就算在私底下.也喜歡霸道的橫來橫去.要是她不听話.不順從著他.他就假用愛她的方式蹂躪她的身體一番.
又不是木頭.被他逗弄一番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小羽已經被送出國了.我的心里裝著的.是你我孩子的媽.我的笨女人.」將她軟綿綿的身體從被子里撈起來.抱到懷里後將她的腦袋放置在自己心口的位置.讓她听自己的心跳.「听到了嗎.」
這種浪漫的話在小說里經常看到.可是浪漫過頭.現實里不實用.
他以為她的耳朵是听診器嗎.
何況在她餓著肚子的時候.
「小羽真的出國了.」這個消息讓她渾身一輕.危機暫時解除.
不排除以後會有第二個第三個小羽.
「如果你不是因為信任我而嫁給我.那我看錯了你.」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這樣一說.讓單沫靈都不知道要怎麼反駁.
「我一直都沒告訴你.藏在心里也好累.其實……」單沫靈眼里是湖水一樣的平靜.一手扯著他的上手臂.捏緊.語氣篤定.「我是因為你很有錢並且長的還不丑才嫁給你的.」
唔.她要是眼里的亮光還強烈一點才更真實一點.
「既然如此.你現在應該不想跟我一刀兩斷了吧.我們是不是要找一找婚戒.」齊冥睿拍了拍她的後背.提議一出.單沫靈立刻坐了起來.
伸手撓了撓腦袋後.仔細回想自己剛才發瘋的時候把首飾都往哪個方向扔了.
鑽戒跟耳環不像項鏈和手鏈那麼大.滾到哪個旮旯角落里不費一番功夫不好找.
臥室又大.放的東西又多……這真是一件大工程.
將手鏈和項鏈從地上撿起來後.她蹲著身體開始仔細找.
一會兒後.她找的滿頭大汗.鑽戒卻沒有要出現的意思.
于是.聰明的單沫靈想了一個絕好的辦法.
這個辦法讓齊冥睿確定她腦子燒壞了.
「你再去買一個戒指來.我丟一下試試.看它能滾到哪兒去.」說出這個驚人的方法時.她眼里是絕對陽光明亮的光芒.
晚餐.
鑽戒還沒找到.
齊冥睿跟單沫靈坐在餐桌邊吃晚餐.看兩人表情很平靜.就像已經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的老夫妻.
幾個佣人都上了臥室.拿著手電筒在上面尋找婚戒的下落.
主臥並不是所有佣人都能進去打掃的.而就算是指定的老佣人打掃也不能隨意打掃.吸塵擦桌子之後.物品的擺放不能有一點偏差.里面的東西未經許可不準帶出去.就算是一張廢紙.也不可以.
所以主臥里顯得有點亂.加上之前兩人在床上鬧了一通.床下又鬧了一通.
「先生跟太太的臥室.還真是亂啊.」一個佣人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們的被子.立刻被另一個佣人提醒.
「年輕人亂點很正常.這樣的臥室才是沒有小三的臥室.」
要是一對夫妻的大床一天到晚規規矩矩.憂大于喜.
「也難說哦.先生體力好的話.外面玩一個.家里玩一個.這樣也很正常吧.」
「這是在家里.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還要我重新教你嗎.不想被解雇就不要碎嘴.」說這句話的人是齊家資歷比較老的佣人.她一句話後.其他佣人都不敢吭聲.
只是找了好半天.即使打著手電筒一處一處的找.只找到了那對耳環.鑽戒卻毫無蹤影.
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
吃過晚餐上來看進展的單沫靈得知了結果後.一手拍了拍自己的頭.自責.「我這壞脾氣啊.得改.」從佣人手里接過手電筒.她打算再找一遍.
是從她手里扔出去的.沒可能失蹤不見.
「沒有.」齊冥睿散漫的站在門邊.問沮喪出來的佣人.
「每一個角落都找了不下三遍.耳環找到了.就是沒看見婚戒.」佣人內心你惶惶的回.
「下去吧.」齊冥睿淡淡開口後進屋.將臥室門帶上.居高臨下的俯睨著趴在地上的女人.語氣淡雅.「吃飽了做點運動還是很有必要的.」
意指她現在這樣運動很有必要.
「你看著我摔的.看的那麼仔細.我摔哪兒了你肯定看見了.」單沫靈一手撐在地板上.揪著頭滿臉紅光.
「我確實看的很仔細.因為我在看你變成凶巴巴的母老虎時的可愛模樣.唯獨沒注意鑽戒的去向.」齊冥睿無辜的聳聳肩.大有一副此事與我無關的輕松.
天價的鑽戒是她丟掉的.也該她找回來.
「為什麼會找不到.」她恨不得將自己的頭在地板上敲一敲.苦惱的眼珠子亂轉.突然.一個靈光閃過.她低低呢喃.「蟲蟲……」
蟲蟲喜歡亂蹦亂跳.在地上模爬滾打.調皮的不得了.讓他來找.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齊冥睿一眼看透她的小九九.于是遺憾道.「本來我訂了我們的蜜月之旅.結果出了一堆茬子.我便讓爸媽帶著蟲蟲去蜜月旅行了……」
好啊.真是好.難怪家里這麼清靜.
啊啊.她的蜜月之旅.
單沫靈腦袋里攪起了一陣風暴後清醒了下來.
誰要跟他去旅行.上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
想到這里.她安靜的走到了床邊.手臂擱在床上.身體緩慢蹲下.臉上是失魂落魄的淡淡憂慮.
「婚戒被我弄丟了……」頓了口氣.是一句更傷感的呢喃.「愛情也被我弄丟了……」
這是昨晚傷的不輕產生的後遺癥.
患得患失.總覺得此刻的安穩不真切.
看著她玻璃一樣透明瑩白的臉.齊冥睿伸出大掌.將她巴掌大的小臉握住.輕輕揉了揉.軟的能擠出水來.女敕的仿佛剛榨出來的豆腐.
「愛情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現在是我老婆.」齊冥睿含笑的亮眸里沒有一點婚戒丟了的不開心.反而充斥著新婚過後的激情.「老婆……」這一聲老婆包含了無數的寵溺和喜歡.
就算是白痴也能從他臉上品出蜜一樣的滋味.
單沫靈嘴角一抽.不自然的將自己的手從他大掌的抽出來.不習慣這樣的溫柔.垂著眼瞼.聲音低低的抗拒他.「結婚不過是一個程序罷了.還不是跟以往一樣該怎樣就怎樣.」
她有這樣的認知他很歡欣.喟嘆了口氣後.語氣悠悠傳來.「既然如此.小羽的事情就過去了.新婚之夜讓你不愉快也過去了.我也不喊你老婆肉麻你了.好了.我們開始找鑽戒.找不到鑽戒我會很生氣的.」
你見過變臉嗎.沒見過.不要緊.看看此刻的齊冥睿.變的比變色龍還快.
單沫靈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人便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轉敗為勝了.
「我都找遍了.沒有.」單沫靈苦惱的抓了抓腦袋.不知不覺便爬上了床.雙手抱著膝蓋.看著齊冥睿一個大男人在地上一寸一寸的找著他送給她的結婚戒指.
「會不會不是在地上呀.」齊冥睿把地上找了個遍.沒有找到.于是單沫靈苦惱的開口.「我丟哪兒去了.那麼厲害……」連齊冥睿打著燈都找不到.
「蠢女人.發脾氣都比別人不尋常.對不起你的是我.你把那些東西扔地上算什麼.」齊冥睿雙頰映紅.將手電筒往旁邊一丟.額頭上熱出了一層汨汗.
將衣服解開隨手丟下.便往浴室里走去.
單沫靈抿著唇.一言不發的撿起他的髒衣服跟在他身後.將髒衣服丟到髒衣簍後聳拉著腦袋走了出來.
「別人老婆都給丈夫放洗澡水.伺候丈夫洗澡.難道我們的婚白結的.」齊冥睿驕傲的揚了揚稜角分明的下巴.一雙能穿透所有邪惡的利眸盯著她的背脊.她本就有點渾然不知.被他一點名.便中了邪一樣轉過了身.「感冒之後就要多做點事.多多流汗.不要整天縮在那兒.跟咸蘿卜似的.」
「我們才結婚.你的真面目就露出來了.又是叫我伺候你.又是想方設法訓斥我.我又不是你生的.你憑什麼說我不好.」單沫靈白了他高高在上的俊臉一眼.想也沒想杵也沒杵.轉身就走.
單沫靈絕對不會因為齊冥睿的大男子主義改變自己分毫.
他越是蠻橫.她越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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