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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藍光攝魂,不安的疑惑

蒼茫沼澤,一望無際,一道白色劍氣沖天而起,呼嘯如龍,臨世神威,不容忽視。♀

冥冥中似有神的梵唱,籠罩天闕大地,萬物動搖。

黛青色的月亮上忽然蔓延開淡白的霧氣。

力量……

如果說夜歸塵的力量是陰戾冰寒的地獄,泛著讓人瘋狂顫抖的蝕骨冷意,那麼杜若風的力量便是從九天降下的神怒,帶著桀驁不馴的神聖威壓,但是同樣的,在展示大能出手之時,都攜著無法直視的戾氣,近乎是在宣告世界的毀滅。

他仍舊是一襲白衣翩然出塵,俊美的臉龐上卻覆蓋著不容置疑的威嚴,高高在上不可褻瀆。

杜茗裳沒有想到杜若風還有這樣的一面,她被陡然淹沒在蒼乾仙緣陣游離變換的白色鋒芒中,一時間目瞪口呆。

——原來上次在名劍閣外,三十名仙器刺殺之事上,那個他也並非真正的他。

也是,那時的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展示自己的真是實力。

而眼見杜若風帶著力量而來,夜歸塵眼神微微一閃,紫霧翻涌。

「好,很好……」

他冷幽幽地感慨兩聲,黑色衣角翻飛,屏障開合間,便是攬著杜茗裳迎了上去。

杜茗裳苦不堪言,頭一次體會到神仙打仗凡人遭殃是怎麼回事,就算夜歸塵及時開了屏障護體,但是在雙重殺戮性的聚靈氣威壓下,感覺根本好不到哪里去,況且她還受了重傷,不過,她更多的是擔憂,這兩人明顯是耗上了。這般神威展示下來,只怕不死也得重傷。

完了,完了。

她完全沒眼看下去了,可惜她想喊又喊不出,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索性真的閉上眼楮不看。

然而,時間一秒,兩秒地過去。原本以為會再度被爆炸的能量洗涮一次,沒有想到過來許久,兩方並沒有對撞的動靜,只是感覺到眼前有什麼東西突然暗了下來。

半響之後,她听到頭頂上杜若風訝然的聲音,「暗夜潛渡?」

咦,這是個什麼情況?什麼暗夜潛渡?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驚疑不定地睜開眼楮。卻見整個天幕不知什麼原因變得漆黑一片。黛青色巨大的明月像是被漆黑的幕布給遮住……確切來說。應該是凡是有光的東西都像是被漆黑的幕布所遮蔽,包括杜若風的白色光芒,四下一片漆黑,唯有幽藍色的鬼火妖異閃動。

她和夜歸塵便被包圍在閃動的鬼火中,此刻卻已經飛離了半空,站立在深坑前的地面上。

半空中,唯有杜若風執劍而立。

她的心下忽然有些明了。這月和光恐怕都是夜歸塵用什麼方法給遮住,因為只有在絕對的漆黑下,身著千羽千夜才能與黑暗融為一體,無法辨別。

夜歸塵這是選擇避開杜若風,帶著她玩消失呢。

她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選擇這種方式帶她離開,不與杜若風交手,不過這雖然超出她的預料,卻也正是她心之所想。

夜歸塵原本就不是那般無情。

她感激地望著夜歸塵,他卻什麼都不說,也不去顧問杜若風,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手臂上一用力,將她打橫抱起,然後足尖點地,「刷拉」一聲往樂普林鎮的方向掠去。

她被夜歸塵抱著離開,或許是因為知道他們不會再打起來的緣故,忽然覺得無比安適,心中的大石頭堪堪放了下來,只是當余光瞄向漸漸遠離的杜若風,心中生出了些許不舍。

明明他們的相遇就已經很短暫了,現在還要以這種方式再別,她都沒有好好和他說過一句話,哪怕是問候他過得可好。

如今離別,下一次相見,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她暗暗嘆息一聲,遠方杜若風卻是挫敗的垂下雙手,原本他便見不得她過得不好,如今在明知她有危險的情況下,卻不能將她奪回,而是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惡魔帶著消失在他的眼前,他恨不得扇自己幾巴掌。

他靜靜地停駐在半空,五指用力卷曲,握住手中的長劍,在清風中緩緩地閉眼呼吸,出塵的氣質在黑夜里生出一抹難言的孤寂。

他沒有四下尋找,顯然知道夜歸塵用了手段,就算他在怎麼努力都無濟于事。

也許這就是力量的懸殊。

他安靜地站立著,任清風吹拂青絲衣袍,面色沉靜,半響之後,忽然揚起嘴角輕笑出聲,眸子里生出駭人的堅定。

「夜歸塵……」他一字一句地喊出這三個字,語氣冰冷不亞于深冬寒冰,他緩緩地吐出一口氣,自言自語地呢喃︰「既然你一定要將她卷進這場紛爭,那麼,就不要怪我無情

語畢,他轉身,風一般掠向方才炸出的深坑,去往被毀得差不多的洞穴深層。

——他們的行動,應該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

這方杜茗裳被抱著閃掠,卻並沒有走遠,而是在距離深坑兩里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她有些不解地看著夜歸塵,見他手掌一翻,已然握著乳白色冰涼的玉鏡。

玉鏡上慢慢顯現出凌霄的地圖,上面大澤的位置,也就是在深坑的洞穴中,竟是露出四個彩色的斑點,正是風、火、土、木四族領主。

神淵領主,除了沒有玉鏡的水清淺,其余四人竟然都聚集在這里。

杜茗裳一時無言,可是既然玉鏡上顯示了他們的氣息,說明他們都在使用力量,且不說方才與夜歸塵交手氣息還沒有完全收斂的杜如風,另外三人的距離與她並不遠,為什麼她卻一點氣息都沒有捕捉到?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們身上也帶了類似靈隱的東西?

不過話說回來,靈隱也只能在氣息靜止的時候隱瞞自身的聚靈氣力量以及屬性,一旦動起手來,倒是沒有什麼用處,而離痕給予她的功法,完全是怎樣利用靈隱來發動攻擊。並非隱匿。

她疑惑地看著夜歸塵,見他回身望著被他炸出的深坑,眸子里紫霧翻涌,嘴角露出似笑非笑的笑意。

他淡淡地開口,半是替她解惑。半是自言自語地道︰「異兆現世其實並非焰獸之故,而是那個東西,那個洞穴其實就是傳說中的魂窖麼?」

他低頭看她。問︰「很疑惑吧?」

杜茗裳雞啄米似地點頭,確實很疑惑啊,異兆現世不是因為小焰獸出生,那是因為什麼?那個東西指的是什麼東西?傳說中的魂窖又是什麼?還有,方才杜若風所說的他們的行動是不是指的這個?是什麼那麼重要,居然需要領主們齊齊上陣?

太多太多的疑惑了。

夜歸塵看著她,將她從懷中放下。換作單手扶住她。道︰「異兆現世。其實是因為一種名叫攝魂的東西,傳言中由吞噬死魂之地的魂窖所生,非仙器也非功法,只是一滴無法用盡的水滴,卻也是暗屬性天生的宿敵,也難怪都聚集在了這里,果然是很重要的東西。只怕是用來對付我的吧?可惜他們不知道的是……呵……」

說到這里他不再說下去,只是冷笑一聲,嘴角的弧度越發明顯,臉上的笑意如妖精般迷幻。

而就在這個時候,地底突然傳來劇烈的震響,「嗡」地一聲,瞬間席卷開來,大地上的氣流一時錯亂,交錯著讓人站立不穩氣流,夜歸塵挺拔的身體也明顯晃蕩了兩下,好不容易才重新站穩。

杜茗裳想起來,這嗡嗡的震響正是進入洞穴之前所感受到的氣息,原來正如夜歸塵所說,異兆並非因為小焰獸降生,而是別的東西現世。

思索間,她看到深坑的方向,忽然升起一股幽藍色的光芒,璀璨閃爍地綻放在大地,就像是開出了朵藍幽幽的蓮花,散發著靈魂般的光芒。

天地間被夜歸塵渡上的暗色頓時清晰,黛青色的巨大明月重新顯露出來,與地上的藍色蓮花交相輝映。

整片沼澤,清輝一片,奇怪的吸引力籠罩天地。

就仿佛是鐵片遇到了磁鐵,杜茗裳就算是被夜歸塵及時化出的屏障罩住,依舊感覺自己體內僅存地聚靈氣被強行扯出,化成霧氣形態被吸了過去。

而隨著「嗡嗡」地聲響,大澤上泛起無數七彩的霧氣狀光芒,紛紛涌了過來。

那些光芒……是聚靈氣,是力量,那些光芒都是聚靈氣和力量。

那東西竟然是要吸收所有的力量。

饒是夜歸塵本身,也有幾縷氣息被吸走。

她回頭望著他,卻听他波瀾不驚地道︰「那東西還沒有被釀造出來,若一旦三大執事者與五大領主共同施用力量來蓄養,不出三年,便可發揮吞天滅地的力量,那個時候恐怕世間無人能擋,包括創世者

杜茗裳咯 一下,心中有一種奇怪而不祥的預感,說不出來什麼滋味。

那東西那般強大,若是如他所說,在三年後被蓄養出來,就連創世者都無法阻擋,那麼對于他呢?要是創世者用來對付他,他能不能與其抗衡?如說不能,他為什麼不自己搶過來?方才在洞穴里他忽然離開,應該也就是為了那個東西吧?只是後來為什麼空手而歸?是因為搶不過呢,還是因為根本就不打算要?

若是根本就不打算要,那他打算怎麼樣?那東西怎麼說也關系到他的性命啊!

夜歸塵沒有顧問她心中的想法,又道︰「也是個好事不是嗎?至少在將那東西養出來前,我便可以全心全意授你知識,到了那個時候,你便是最合格的夜王

杜茗裳覺得夜歸塵說話陰陽怪氣,她成了最合格的夜王,那他呢?不是說只要助他找回他的魂魄,仙器,護身獸,她就可以自由了麼?這最合格的夜王又是何說法?

事實上,夜歸塵已經不止一次提到她將是未來的夜王,但是這一次,看著那藍色的蓮花,她的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便感覺這句話說得好像他不是為了將自己組合完整去對付創世者,而是要將所有的力量傳授與她,助她登上夜王之位似的。

完全琢磨不定。

她因那藍色蓮花感到不安,又因他的話充滿疑惑,心思倒是無比地混亂,只是她還沒有理清思路,他已經開口,說了句,「我們走吧!」

說完,又重新將她抱起,飛掠,不去顧問身後的藍光。

ps︰

感謝紫孿妹子打賞的起點幣,感謝所有無聲無息支持著這部四不像的所有妹紙,咳咳……小柬無事深思,這部四不像確確實實不應該是仙俠類小說,只能說是玄幻,只是丫的,沒有單純玄幻這個分類,將就著吧,妹紙們對不起啊,四不像啊四不像,不在沉默中被掩埋,就在沉默中……被葬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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