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的人為了方便通往山上,在通往深山的地方修了一條石板路,但是這只是滿足寨子之中的人的大部分需求,向靈兒這般需要采摘一些特殊藥材的人,就必須離開石板路,朝著那荒無人煙沒有人跡的深山行走,除卻杜羽之外,這一行人全都在大山里面張大的,雖然離開這平坦的石板路,倒也沒有多少害怕的,一個一個在充滿荊棘的山路之上行走,卻沒有感覺到勞累或者速度緩慢下來什麼的,倒是顯得非常輕松自在,雖然太陽越來越大,但是因為茂密的樹蔭的緣故,山上也不會顯得太過于炎熱。
「阿牛,喝一口水吧。」苗靈兒一路上听著阿達和自己說了一路的話,自己只是一句話一句話的應著,但是說實話,他到底說了什麼苗靈兒都沒有听進去,苗靈兒的心思都在杜羽的身上,她總是覺得杜羽是一個非常奇怪的人,在他的身上一定有很多故事,所以苗靈兒特別喜歡和杜羽聊天,因為每一次聊天總能從杜羽身上發現很多有趣的東西,甚至杜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的東西。
她看著杜羽做出了一個擦拭汗水的動作,連忙就是拋下阿達,快步的朝著杜羽走了過去,笑著將自己腰間別著的水壺拿了下來遞給了杜羽。
「快看,快看,靈兒姐竟然把自己喝的水給阿牛了。」那阿達一起的小苗族少年見著苗靈兒的動作,那是比靈兒,阿達,杜羽三個人都還要激動。真是應了一句話,八卦沒有種族。阿達听著酗伴的話,轉過頭來狠狠瞪了自己的伙伴一眼,頓了頓,看著杜羽拿起靈兒的水壺喝水,他是越想越氣,冷哼一聲,上前一步走到杜羽和靈兒的身邊說到:「按照這個速度,真是浪費時間,我知道一個地方,我們只要翻過一個懸崖,就可以到那采藥的山谷。」
「阿達哥你說的不會是東邊那個懸崖吧。」阿達的話音剛剛落下,那個最年輕的酗伴就是接著應了一句。
「阿蟲,這又有你什麼事兒了。」阿達听著眼楮一下子就是瞪了起來,沒有好氣的喊了一句,這個叫做阿蟲的小少年吐了吐舌頭,輕聲的嘟喃了一句:「阿達哥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家阿牛不是山里娃麼。」
「你！」阿達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把他叫來,本來是想漲一漲其實的,現在看來到好,氣勢沒有漲成,得了,還帶了一個內奸回來。
「阿達,我也知道那條路,但是那個懸崖太高了,阿牛身上的傷才好沒有多久,我們還是繞一下吧。」苗靈兒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的杜羽,又是將目光落在阿牛的身上笑著說道,話里那維護杜羽的意思非常明顯。
本來苗靈兒如果不說話,阿達或許被敘把勸說一下也就算了,苗族少年都是爽快的漢子,他去為難杜羽,也是因為生氣,剛剛話說出口,他就覺得自己沒有好漢的風範了,就要找個台階走下來,但是他听著苗靈兒每一句話都似在維護杜羽,心里都快要氣瘋掉,牛脾氣一下子就是上來了,走到杜羽面前說道:「難道因為你一個人不行,就要浪費我們大家的時間嗎,如果你不行,可以在懸崖下面等我們,等到我們采邑來,當然如果你一個人害怕的話,你可以先回去。」
阿達一說這話,那苗靈兒的臉一下子就是拉了下來,看著阿達說道:「阿達哥,你干嘛說這樣的二話?」
「我說的是實話而已。」阿達也看出來苗靈兒生氣了,但是這個時候他如果退讓了,那心里一定會憋屈死,所以他紅著臉,硬著頭皮說了這麼一句。
「我們走。」苗靈兒直接瞪了一眼阿達,拉起杜羽的手就是準備離開。
「靈」阿達見著靈兒就這麼拉起杜羽要走了,愣了一下,這個時候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難過了,沒有想到自己和靈兒從小到大一起長大,在她心里的分量還不如這一個來了才多久的外來人,身份不明的外來人。
「等等。」就在這氣氛有些尷尬的時候,杜羽忽然的開口說話了,阿達听著杜羽開口愣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被苗靈兒拉著就是要離開的杜羽,同時苗靈兒也是疑惑的轉過頭來看著杜羽,顯然她也不知道杜羽突然停下來有什麼事兒。
「怎麼了阿牛?」苗靈兒疑惑的看著杜羽問道。
「那個懸崖在哪里?如果是要走懸崖能夠節省更多的時間的話,我們就走懸崖吧。」杜羽臉上沒有多少的表情,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那麼自信自己可以攀爬那個在他們看來自己是絕對爬不上去的懸崖,但是杜羽能夠非常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有力量,有很多力量,他永遠不知道疲倦,他輕松的一跳,可以跳出比常人要高出幾倍的距離,這一切杜羽自己心里明白,但是從來沒有說出來,雖然他很疑惑,但是他從來沒有說出來,沒有和苗靈兒的爺爺說過,也沒有和苗靈兒說過,因為他覺得這樣會讓自己顯的像是一個怪物一般,況且,寨子里面還有很多人因為他身份不明而警惕他,他如果在把自己搞的這麼怪異,杜羽會覺得自己像一個怪物,杜羽也因為這種感覺猜測過自己的身份,他甚至把自己想象成一個拯救世界的超人。
「那個懸崖很高的,除非你是從小在山里長大的,不然你會摔死的,這不是你們城里人的攀岩游戲。」苗靈兒听著杜羽話,那是比杜羽還要焦急,連忙說道。苗靈兒也不知道怎麼知道杜羽大城市里面來的,或許和杜羽聊天的時候,杜羽時不時說出的一些她從來沒有接觸過的東西吧,杜羽雖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還是有的,用苗靈兒爺爺的話來說,因為兩樣東西並不是儲存在一個地方,就如同你的大腦里面有兩個記憶硬盤,其中一個壞掉了,但是並不妨礙另外一個的正常工作,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來的,或許我和你們一樣,也是某一座山里面出來的孩子也不一定。」杜羽臉上帶著笑容,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爬上那個懸崖,但是潛意識的他覺得自己可以。
「呵呵,別人自己都這樣說了,靈兒你就讓他試一試吧。」一旁的阿達听著杜羽的話,一臉鄙視的看著杜羽,他沒有想到杜羽竟然會主動要求去攀爬那個懸崖,在阿達看來杜羽會這麼主動顯然是想要在苗靈兒面前表現一下自己,當杜羽看到那個懸崖的時候他就一定會退縮,這阿達哪里知道,杜羽現在心里還真的沒有一絲想要在苗靈兒面前表現自己的意思,他只是想要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輕輕松松的攀爬那個懸崖,說不定自己也是山上出來的孩子,杜羽就想知道這一點而已,說不定攀爬懸崖能夠讓他觸發回憶,回想起原來的一些東西,這也不一定,這是苗靈兒的爺爺告訴杜羽的,杜羽記憶並不是消失了,而是變成了碎片被杜羽潛意識額埋藏起來了,如果這個時候有熟悉的場景,熟悉的人能夠適當的在適當的時候刺激一下杜羽,讓杜羽的大腦之中記憶碎片連城一片的話,他就有很大的幾率恢復記憶,所以這個時候杜羽不會放棄可能的一切可能。比如攀爬這個懸崖,就像杜羽說的,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如果他不行的話,他肯定會選擇放棄,他可不會用自己好不容易被救回來的性命去逞能,苗靈兒和老爺爺照顧了自己這麼多天,杜羽覺得不管自己是什麼身份,不管自己以前是好人是壞人,不管自己以前是什麼身份,至少要把這一份恩情給暴打了。
「你真的可以嗎?你的傷.」苗靈兒見著杜羽這樣說,也不好去反對杜羽,她有些擔心的看著杜羽問了一句。
「沒事兒,我的傷口你每天給我上夜不知道嗎?已經好了。」杜羽笑著回了苗靈兒一句,杜羽這話說的非常無心,但是在場的人听著可就不一樣了,饒是苗靈兒的臉都是有些紅了,要知道杜羽受傷,那是全身都是傷口,這苗靈兒給他換的藥,那說明什麼。阿達听著杜羽的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用著憤怒的口氣看著杜羽說道:「走不走！如果你怕的話,可以不去。」
「走吧。」杜羽看了一眼阿達,听著阿達這般的語氣,杜羽卻沒有絲毫的生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或許是這段時間大山對他的內心的沉澱吧,又或許是這種什麼都不記得帶給他的釋懷吧,他有些時間,就處于一個神游的狀態,所謂的神游,就是杜羽經常會感覺到自己不屬于這個世界,而是和大自然融合在了一起,有時候看到星月,山河,他都會感覺到有力量在朝著自己的內心灌注,他不知道這是真的感覺,還是只是自己的一種錯覺而已。
「好吧。」看了一眼杜羽臉上那確切的表情,苗靈兒只有點點頭,頓了頓看著杜羽說道:「我帶你過去,反正離著這個地方也不遠,如果不行的話,你可千萬不要逞能。」
苗靈兒看著杜羽有些擔心的說道,她還是害怕杜羽因為和阿達斗氣才要去,如果因為這個而出了什麼事兒的話,那可就真的一點都不值得了。
「放心吧,我知道、」杜羽臉上掛起一絲笑容,笑著回了這麼一句,看著杜羽臉上憨厚的笑容,苗靈兒點了點頭再也沒有多說什麼,帶著杜羽朝著那懸崖所在的地方而去,苗靈兒走的時候沒有和阿達打招呼,顯然是已經生了阿達的氣。
「阿達哥,靈兒姐和阿牛已經走了我們快跟上吧。」阿蟲見著杜羽和苗靈兒兩個人已經走的遠了,但是阿達還是瞪著眼楮站在原地,不由的輕聲的提醒到。
「叛徒。」阿達轉過頭來沒有好氣的對著阿蟲言語了一句,一臉頭疼的說道:「帶你來就是個錯誤,走吧走吧。」
說著阿達也是不在這個地方做什麼停留,跟著前面兩人的步伐,朝著那懸崖所在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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