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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斗獸取獸

獸吼震林,兩大強悍的凶獸正在對峙著,雖然它們彼此都在緊盯著對方,但同時它們的視線絲毫沒有從奇異的散發著奇異香味的小獸身上轉移。

小獸才是它們的最終獵物,兩只凶獸,不管是如將帥般存在著的赤虎猴還是有著閃爍的銳利的大突牙的突牙豹,它們任何一個都想把存在在它們之間的灰色小獸吃掉,去享受那美妙的芳香。

既然眼前小獸身上散發出來的奇異香味就如此迷人,那麼可以想象,這只小獸的肉香和鮮血的味道會更是美妙得多。不過在享受這只仿佛已經是自己囊中之物和肚中之餐的小獸「早餐」前,先干掉面前的競爭者和對手,才是正確選擇。兩只凶獸都如是在腦中盤算著。

于是乎,它們仿佛是被注入了強心劑一般,更加賣力地向著對方嘶吼開來,以達到把對方震懾嚇唬逃跑的目的。

當然,它們還有另外的一種選擇,就是,兩只凶獸平分眼前的小獸,那麼,它們兩個就可以不采用如此費力地吼叫甚至接下來的拼死搏斗了。可是,兩只強大的獸類是不會這樣選擇的,它們都想獨自享受眼前的芳香的小獸。並且,任何一只凶獸都在自己心底理所當然地認為自己一定會把對面的叫囂的競爭者干掉,沒準在吃完芳香小獸之後,還可以來一些鮮美可口的獸血。再說,芳香小獸是在是太小了,擱在獨個凶獸面前都勉強夠塞個牙縫!

將帥赤虎猴的渾身赤紅色的毛發,愈發樹立起來,像苒苒燃燒著的火焰,像怒發沖冠的斗士。它掄起兩只巨大的強壯的臂膀猛然地捶打起自己的胸膛,就像金剛巨獸一般。毛茸茸的臂膀與結實的胸部踫撞後發出厚重的沉悶的響聲,很有氣勢!

對面的突牙豹見此,猛地抖動了一下巨大的頭顱,它伸出碩大的紅舌頭在兩顆大牙上舌忝舐了一番,然後前右足在地上前後地擺動著,就像一只被惹毛的斗牛一般做著沖刺前的準備和蓄力,尖銳的利爪在地上劃出了明顯的小深溝。

它們的注意力都在對方和小獸身上,惟恐對方佔了先機或者小獸的逃跑,兩只凶獸都沒有發現距離在它們約莫三十米的距離處,還藏著一個獵人,蘇凌雲,也許會是不久後的黃雀!

蘇凌雲看著眼前的局勢,听著眼前巨獸愈加賣力的獸吼聲,不由自主的又一次握緊了明晃晃的鋼叉。面前的前方的的任何一只凶獸都是蘇凌雲的對手,蘇凌雲自忖要擊敗和獵殺對方,免不了要受傷掛彩。更何況,眼前是兩只凶悍的巨獸!

所以,蘇凌雲在等,在等待一個一箭雙雕的機會。于是,他把身子俯得更低了,把自己完全藏在了墨竹的後面。

兩只凶獸似乎叫累了,有或者眼見對面的競爭者並沒有被自己的吼叫嚇得屁滾尿流,都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叫聲。于是,一下子,墨竹林里這個不大空地範圍內一下子變得靜寂得很。剛才還是獸吼不斷熱熱鬧鬧的,突然就變得鴉雀無聲。

壓抑,是一種很低沉的壓抑。蘇凌雲見到如此情況,知道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寂靜,是廝殺和鮮血迸濺前的平靜安詳。蘇凌雲知道,眼前的兩只強大的凶獸即將開始一場慘烈的搏斗和廝殺。

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過得很快!果然!

就在一瞬間,兩只獸的眼中的注意力同時完全放在了敵方身上,緊接著,二獸像是同時充滿電的馬達一樣開始了工作,奔向了對方。

赤虎猴揮舞著巨大的臂膀,臂膀尖端是閃爍著亮光的利爪。突牙豹結實有力的四肢緊緊地飛抓著地面,同時長大了碩大的嘴巴,露出了更長的大突牙。

它們之間的距離本就不遠,轉眼它們就要踫撞在一起了。很有可能就會同時撞在身處中央的瑟瑟發抖著的小獸身上。陡然間,兩只獸,一猴一豹不約而同地跳到了小獸身後的旁邊的空地上,開始了隨心所欲無所忌憚的獸斗。

尖銳的牙齒在撕咬,鋒利的尖爪在撕劃!

突然地,就像是一個回合剛結束,兩只獸分開了,各自跳開了對方的攻擊範圍。蘇凌雲看到赤虎猴和突牙豹基本上是勢均力敵,誰也沒有表現的太強或者佔了上風,兩獸身上出現了數道明顯的爪痕,鮮血從撕裂的傷口處突突地冒出,混著毛發淌了下來,最終月兌離了毛發,滴落在了塵土飛揚的地面上,一滴,兩滴,一滴接著一滴。

一陣風突然吹過,把因獸斗引起的飛揚塵土吹散了。

蘇凌雲目光凝重地看著。

兩只凶獸誰也沒有佔到對方的便宜,緊盯著對方的同時,立即在腦海里把對方當成了勁敵。看來,面前的家伙不好對付啊,必須使出全力了!

看誰厲害!

灰色小獸長長的耳朵幾乎把它較小的身軀都覆蓋住了,瑟瑟發抖中的它根本不敢逃跑,就在它被這兩只凶獸同時發現和圍困起來的那一刻,它弱小的心靈就被嚇壞了。眼前的巨大凶獸實在是太可怕了,它在它們眼中成為了可口的美餐,這是小獸小腦反應得出的信息。

所以它不敢動,絲毫不敢挪動半步,哪怕身邊塵土飛揚和獸吼連連。所以,兩只凶獸才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對手身上,放爪開搏。

短暫的停歇後,蘇凌雲看著兩只凶獸又一次撲向了對方。又是牙咬和爪撕。

赤虎猴看準時機,掄起粗長的臂膀狠狠地砸在了突牙豹的軀干上,巨大的疼痛瞬間襲上豹子的腦神經。于此同時,突牙豹抱著決心也不能讓對方好過的信念,身軀在空中猛地一伸一縮,借著慣姓,它的大頭顱撞向了赤虎猴的懷中,它的大突牙迎向了赤虎猴的胸膛方向,雖然它的軀干很疼,頭顱連帶著很痛,全身都是很痛。

銳利的突牙刺入了毛茸茸的胸口。

緊接著,它們兩個又費力地分開來,彼此氣喘吁吁地,依然緊盯著對方。

赤虎猴惱怒地用拳頭捶打了下胸部,不想鮮血猛地噴射了出來。忍著巨大的疼痛,它嚇得不敢再拍打胸口壯威了。

對面的突牙豹見此,激動了一把,不想扯動了軀干的疼痛,身子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它也不好過。

兩只凶獸都是受了重傷。突牙豹的軀干是它的一個重要部位,也是它的要害之一。此時的它軀干部位受了重創,這差不多要了它的小半條命。赤虎猴亦一樣,當突牙豹的大長突牙刺入它的胸口,鑽心的疼痛就像發瘋的馬蜂一樣席卷而來,疼痛在它的身體里蔓延擴散。

突牙刺入的部位很恰當也很險,離它的心髒就差了兩寸!不過最要命的是,赤虎猴拍打了一下,傷口猛地震裂開了,它的胸部受了重傷。

氣喘吁吁地,兩只獸緊盯著對方,恨不得把對方吃掉,把自己身上的傷痛千倍百倍地施加到對方身上,讓對方也品嘗鑽心的痛!

如果目光能傷害或者殺死對方的話,那麼,赤虎猴和突牙豹身上會是千瘡百孔,會死上千百次!

蘇凌雲也是看得心驚膽戰,汗水不經意間已經布滿了他的額頭之上。這兩只凶獸接下來是罷戰各奔東西呢,還是接著廝殺呢,蘇凌雲也不清楚。他繼續小心地觀看和等待著。

赤虎猴和突牙豹都受了重傷,如果此時此刻,它們都選擇罷戰各回各家的話,回到自己老窩里好好養傷的話,沒準兒,一兩個月後它們又將是生龍活虎的兩只凶獸。可是它們沒有這樣選擇。

雖然拖著沉重的步伐,雖然奔跑時扯動傷口的滋味實在痛徹心扉,但是赤虎猴和突牙豹還是想著殺死和咬死對方。但兩只獸畢竟受過重傷了,它們的速度不再那麼迅捷,動作不再那麼連貫,氣勢不再那麼充足。此時的兩只凶獸都在悶哼著,沒有了之前的吼聲陣陣,它們都不再大聲吼叫以保存體力。

雖然速度慢了,兩只斗獸還是沖撞到了一起,又是爪撕又是牙咬的。

赤虎猴伸開雙爪,爪子在豹子身上留下了一道接著一道的深深傷口,同時鮮血迸濺開來,如一朵朵盛開的小紅花,不過這花開得是如此的血腥和殘忍。于此同時,突牙豹的利爪也抓向了猴子身上,猴子身上也陸續開放了朵朵燦爛的血花。突牙豹不斷地張開大口,企圖再次把鋒利的突牙刺在猴子身上,爭取再來一個大的、深的血窟窿。赤虎猴雙目集中注意力,時刻提防著,每當豹頭一次次迎過來時,它的強壯臂膀一次次把豹子碩大的頭顱撞開在一邊。

蘇凌雲看著雙獸激斗又一次掀起的塵土飛揚,著實感嘆這場搏斗的慘烈和凝重。突然地,一雙明亮的眼眸映入了蘇凌雲的眼楮。該如何形容呢,明明是將近三十米的距離,可這雙明亮眼楮就像映入了眼臉一般,近在咫尺。

蘇凌雲以為看花眼了,揉了揉眼楮,再次睜開,還是近在咫尺的眼楮!他看清楚了,這是奇異小獸的眼楮,可那小獸明明遠在三十米開外啊。莫名地,蘇凌雲被這明亮的眼楮吸引了,他仿佛沉醉了其中,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這眼楮中充滿著無盡的純淨和純潔,就像聖潔的蓮花開在一塵不染的雪山之上,就像冰清玉潔的花瓣從一望無際的藍天碧雲間飄落下來一般。

他看到了兒時的自己是個充滿童真無邪的孩童,看到綠草萌芽和紅花開放時的欣喜和燦爛笑容,听到家中老人講的神話故事時露出的渴望幻想的純真眼眸,一切都是那樣安詳和平和。

他看了藏在這純淨純潔之下的楚楚可憐,這是灰色小獸的害怕的心靈。是它準備放出渴望和好奇的眼楮觀看和探索這個多彩世界之時,被眼前跳出來的凶獸吼聲嚇到時的懼怕和迷茫,是它從兩只巨獸貪婪的眼楮中讀出來「自己是美味早餐」時的說不出來的深深的恐怖。

他看到了蘇式,自己的兒子,最愛的兒子。蘇式也是有著這樣明亮的眼楮的。那眼楮中也充滿著這樣的純淨,就像藍天白雲盡在其中一般,當然,也有著對病痛的恐懼和不安。

在這一刻,蘇凌雲想念遠在家里的蘇式了。蘇式應該還在睡眠中吧,沒有听到這里的獸吼和廝殺聲,他應該在安靜地睡眠吧,也許在做著能盡情奔跑和玩耍的美夢吧。

蘇凌雲不知道,此刻的他的安靜的家里,兒子蘇式突然睜開了眼楮,一樣的明亮,這明亮把草屋照得更加明亮了。這明亮中透露著奇異,而這一刻正是奇異小獸睜開明亮雙眸的時刻!

屋里的明亮持續了約三分鐘後,暗淡消失了,躺在溫暖的床上的蘇式眼楮閉上了,隨即是安穩的平和的呼吸聲。若有人或者蘇凌雲在此,就會看到,睡著的蘇式嘴角勾起了一絲輕微的微笑,仿佛他在夢中找到了什麼寶貝似的。

而在墨竹林這里,雖然眼前是熱鬧的慘烈的獸斗,蘇凌雲仿佛全然不知似的,這一刻他的全部心神全被小獸明亮的眼楮吸引了,沉醉其中。

陡然間,蘇凌雲恢復了精神狀態。他搖了搖頭,再次揉了揉眼楮。他看到遠處的灰色小獸豎起了長長的耳朵,正朝著自己的方向看來,灰色小獸竟然發現了自己。雖然他能感受到小獸依然是瑟瑟發抖。

「我這是怎麼了,剛才我記得我看到了什麼,藍天,白雲,我孩童的時候,綠草,紅花,還有蘇式……」蘇凌雲一時想了很多。

很是突然地,就在這時,蘇凌雲聞到了一陣特別濃烈的芳香氣息,而遠處兩只還在堅持搏斗著的凶獸也顯然也聞到了此濃重的芳香,因為蘇凌雲看到兩只凶獸陡然停止了搏斗,四只明亮的眼楮在看到香味的散發源時都露出了貪婪的和凶狠的目光,突牙豹甚至還伸出長長的舌頭舌忝了舌忝毛茸茸的嘴唇。

兩只凶獸不約而同地放開了緊抓在對方身上的利爪,松開了有著尖銳獠牙的大嘴巴。轉身,它們同時沖向了散發著奇異芳香的灰色小獸。赤虎猴和突牙豹都在盤算著︰我要把小獸搶到爪後,立馬離開這里。這場戰斗就可以暫時結束了。

蘇凌雲看著身處危險的小獸,特別是看到小獸明亮的眼楮,那是有著和自己的兒子蘇式一樣的明亮的眼楮!

救!

必須救!

蘇凌雲把明晃晃的三股叉握緊舉起,沖向了三獸。

他要斗獸取獸!

鍛煉身心,保護環境,我是曉蘇情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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