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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章 死亡掙扎

阿雲本來一直迷迷糊糊,卻在發現玉兔之時醒了過來。此時,她見到紫兔自盡,不覺得流下淚來。她從武念卿的表現中,從紫兔的話中,她知道這一對小姐妹對武念卿的心意。她知道這一對小姐妹是看到武念卿一心一意的對自己,這才心灰意懶的不願意回宮,以致在此遇到了敵人。

阿雲不由得為這兩個小姐妹的痴心而感動,為這兩個小姐妹的遇害而傷心,為武念卿能有這麼兩個女子喜愛而高興,又為武念卿面對這兩個天仙般的女子而不改對自己的真心而自豪。她的這種種心情,最終轉變為對她自己的自責,心道︰「如果我不出現,武哥便能好好地照顧她們,她們也就不會遭人毒手了!」她想著,眼淚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先前看到紫兔自盡也是心驚,武念卿著急忙慌竟然將她拋在了地上,她也不生氣。武念卿發狂時,她也不敢去勸他,生怕他心中積壓的情緒發泄不出來,而將他憋出病來。待見武念卿突然的暈倒,她便拼了命的一點點爬到武念卿身邊,抱著他的頭,哭叫道︰「武哥,武哥,你別嚇我,你不能不要我!」

武念卿迷迷糊糊中听見有人叫自己,他便覺得渾身無力,緩緩地睜開了眼楮。他看到阿雲梨花帶雨的樣子,他就一把將她抱住。

好一陣,他突然想到了凶手應該不會走遠。于是,他便振作精神,抱起阿雲跳上樹梢,向四處張望。此時,天色已晚,他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但是,他卻隱約听到西面不遠處有些動靜。

武念卿抱著阿雲飛快的向聲音來處飛去,他左臂抱著阿雲,右臂做好了防御敵人突襲的準備,防止敵人突襲傷到阿雲。他正自奔行之際,突然感覺寒光一閃,一柄長劍刺向了他的眉心,同時也听一人喝道︰「什麼人?」

武念卿側頭避過這一劍,然後伸手就要去抓那人的手腕。那人反應也是很快,慌忙地收手躲過這一抓,緊接著又是「嗖嗖嗖」的三下急攻。

武念卿見這人劍法精奇,他自己又似識得這劍法。此時,他看到這人又是一劍刺向他左臂,他叫了一聲「好劍法!」便即騰地後躍。他站定之後,細看之下,這人乃是葛天正。這時,葛天正也認出了武念卿。

武念卿便道︰「葛兄別來無恙!」

葛天正看著他手中抱著的阿雲,又看了看他,便轉身對著草叢說道︰「是武兄!」

這時,武念卿才看到從長草叢中站起一人,便是香兒。

葛天正上前抱拳說道︰「武兄怎麼會在此出現?」

武念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阿雲,搖頭嘆息道︰「一言難盡!」

此時,香兒也走了過來。她見武念卿懷里抱著一個病弱的少女,便輕聲道︰「她是誰?」武念卿有些心痛的看了看她,看到她飄忽的眼神,心想,自己即已愛上了阿雲,便應一心一意對她。再說了,她為了見我,不遠千里的跑到了這里,而且還受了重傷。他想到此處,便決心忘記香兒,于是便斬釘截鐵的說道︰「她是我最心愛的人!」他說著這句話時,不由得將阿雲抱的更緊了。

武念卿見香兒面無表情,他便轉頭去問葛天正,道︰「你們怎麼到了這里?」

葛天正便回答道︰「我和香妹帶少林寺的高僧回莫邪山莊,為師伯師伯母做法師。前天听說張夏邀集天下武人齊聚少林寺想要推舉武林盟主。那時,法事也已經做完,空慧大師便帶領著少林高僧先行回了少林,我們倆隨後也跟著來了!」

武念卿「哦」了一聲,隨即說道︰「可否勞煩葛兄一件事?」

葛天正是個熱心的人,他見武念卿開口,便道︰「武兄但說無妨!」

武念卿給他作了一揖,說道︰「弊宮中四人在此遭了敵人的毒手。」葛天正和香兒听得此言,不由得都是「啊」了一聲。只听武念卿繼續說道︰「我猜凶手還未走遠,所以,我想請葛兄幫忙,將四人的尸首找個隱蔽的地方暫時停放一下,免得讓她們再遭野獸的欺凌!」說著,不由得落淚。

葛天正忙即說道︰「舉手之勞,我定將貴屬之身存放妥當。」說著皺著眉頭,問道︰「只是不知凶手是誰?」

武念卿不由得咬牙切齒,道︰「還不知道!」頓了一頓,他又繼續說道︰「不管是誰,我定要他血債血償!」接著,他又看向葛天正,說道︰「葛兄停放好了,我會讓宮中人日後來運回她們的尸體。現在我就去追凶手,有勞葛兄了!」說著,他又是一揖。

葛天正忙即扶住他,道︰「武兄不必如此。不說武兄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就算是萍水相逢之人,我也應當盡力幫你這個忙!」

武念卿知道葛天正為人俠義。當年他剛遇到東海四煞時,葛天正便表現出了俠義心腸,生怕武念卿會被斗毆所傷,而護在武念卿身前。

武念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投了一個感激的眼神,便道︰「我去追凶手!」說著,他便抱著阿雲一路向西追去。

這邊,葛天正便與香兒依著武念卿的指點,找齊了四個人的尸體。然後,他們在一個山坳里找到一個山洞,將四具尸體放入了洞中。最後,葛天正又搬了幾塊巨石將洞口封死,以免野獸進去撕咬尸體。他們一直忙了兩個時辰,二人才又攜手向少林寺進發。

武念卿一直追出了三四十里路,突然,前面出現一座山,攔住了去路。他就停了下來,細想一下,突然一拍大腿,驚道︰「馬步芳!我怎麼把這個婬賊忘記了!」他一想到馬步芳,又想到了紫兔的遭遇,不由得恨得將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他想到馬步芳這廝**無數,定是中秋夜見了紫玉雙殊之後,便見色起意。他想到此,不由得恨自己。因為,他有好幾次機會可以殺了馬步芳,可是他卻偏偏在最後關頭,心慈手軟。他想到就是因為他自己的心慈手軟,數次放過了馬步芳,才導致紫玉四人慘遭毒手,不由得悔恨萬分!

阿雲見他不停的責備自己,她便想勸他,可是她一開口說話,頓覺渾身疼痛,頭腦發昏,身體顫抖著就要睡去。武念卿慌得給她輸真氣,等她好一點了,她便開口說道︰「武哥,你答應我,你一定不能有事!」

武念卿知道阿雲是怕自己急于報仇,反而害了自己。他知道阿雲是擔心自己的安危,他看到她脆弱的樣子,不由得不再忍心讓她奔波受累。

阿雲見他不回答,便又道︰「你••••••你答應我。」

武念卿見她說話吃力,便將額頭頂在了阿雲的額頭上。二人四目相對,鼻子貼住鼻子,武念卿明顯的感覺到阿雲氣息的微弱,便心痛道︰「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的,我們都要好好地!」

阿雲听了此話,滿意的笑了一下,但是眼淚還是流了出來。她雖然極度不願意離開這個讓自己思念了六年的情郎。但是,她知道自己已經撐不了多長時間了,便即傷心落淚了。

武念卿既然已經猜出了凶手是誰,便急于去尋他。可是,他看阿雲疲憊已極的樣子,心想,既然凶手是馬步芳,那麼少林寺的舞林大會他一定會去。反正我也要上少林,我便不急于找他,先讓阿雲休息休息再說!于是,他便抱著阿雲在一塊巨石後面休息。

哪只,第二日阿雲便不再醒來。但是,還好,還有心跳和呼吸,只不過也是十分的微弱了。武念卿急的大叫,給她輸了幾次真氣,不見好轉。武念卿慌了,他不能再失去阿雲了!他抱著她,辨明了方向,不顧一切的朝少林寺奔去。一路之上他走走停停,連續給阿雲輸了好幾次真氣,卻都不見一點起色。

他感覺身子如墜冰窟,心如死灰一般。他抱著阿雲發呆,心想,她要是死了他也跟著死,他不會讓她一個人孤孤零零的。

此時,他已經到了少林寺,但見各路人馬正在紛紛的入寺。此時的武念卿,什麼也不管,只是一心要救了阿雲。他將最後一線生機寄托在了少林高僧身上。

少林寺早就接到了張夏的書信,知道張夏選擇了少林寺作為武林大會的召開地,便是想借此在江湖人面前壓倒少林。少林高僧知道此劫在所難免,便以靜制動,以平常心對待。所以,這一日,少林寺便是寺門大開,任由江湖人士入寺。但是,卻是不讓他們騷擾大雄寶殿,有寺僧將他們引入練武場中。

今日江湖人士齊聚少林寺,就算少林允許他們上大雄寶殿,可是,宮殿雖大卻是容不下這上千人呀!有些人服從少林的安排,隨著寺僧進了練武場,找地坐下,靜等大會的召開。但是,有些人卻是非要上大雄寶殿去坐一坐。此時,數十人擁在大殿門前吵吵嚷嚷,非要上大殿。

數十個少林僧人手持少林棍,攔在大殿門前,硬是不讓任何人進入。眾人吵吵嚷嚷,推推搡搡的與少林僧爭執了起來。

此時,武念卿剛好跑到大殿門前,抬頭一看,黑壓壓一群人堵住了他的去路。他見這群人堵在門口,他無法上得大殿,他心疼阿雲,看這群人吵嚷,他突然心煩意亂,突地發怒!武念卿一發怒,突然一個縱身,竟然躍過了眾人的頭頂,直接向殿門前落下。

護殿眾僧看到突然沖過來一個人,忙即舉棍相迎,想將他攔回去。武念卿見狀,左臂抱著阿雲,右手輕輕一撥,便將數條長棍撥開。武念卿撥開少林棍,他也隨即落地。然後,他的無為真氣貫注右臂,突然一聲大喝,猛地將右臂向後揮去。但听「砰」的一聲巨響,他的背後勁風突起,站在殿前的武林人士,竟然有一大半被他一揮之下震的退出了數步。一些武功弱的人竟然騰騰騰地退了幾步,就一坐在了地上。

眾人見到這突如其來的少年,只一掌便將數十人擊退,不由得駭異。由于武念卿臉上還有污泥,又加上這些人也沒有幾個人見過他,所以這些人也都不認識他。門前這些僧人卻是有人認出了他,僧人們見到是他,不由的高興,因為他們感覺總算來了一位高手朋友,否則他們還真害怕今日少林寺會吃大虧。

武念卿一掌擊退眾人,便急著沖上了大殿,看門的僧人也不攔他。地下眾人見到武念卿進去,他們便又是一擁而上,可是卻又被少林僧給攔住了。其中一個僧人這時則大聲說道︰「你們別不識相,難道還想再吃一掌麼!」他此話一出,卻也管用,這些人個個面面相覷,均想誰也打不過方才這個少年。而且,看樣子這個少年是和少林寺一伙的,萬一他再發起脾氣來,武林大會還沒有開始,自己便有可能被逐出少林了,那豈不是很沒有面子。于是,眾人便順水推舟,個個叫道︰「切,有什麼了不起。」「哼,不去就不去!」「走。大伙去練武場歇著去,一會打架也有力氣。」••••••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各自找台階下,一哄而散,都去了練武場。

武念卿沖上大殿,但見方丈大師、空慧、空塵大師俱在。他直接沖了過去,撲通一下子跪在了三僧面前,道︰「大師慈悲,救救她吧!」

三僧見是武念卿,方丈大師忙即拉起了他,又看他滿身血污,臉上也是髒兮兮的,而且懷里還抱著一個似乎是死去了的少女,不解的問道︰「武宮主何以如此?」他說著話,便伸手試了試阿雲的脈搏,不由得一驚,隨即搖了搖頭。

武念卿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顧得不住的哀求他們救命。空智方丈一試阿雲的脈搏,便知道她已經不可救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師弟,自己救不了的人或許師弟還有辦法。于是,他便轉頭望了望空慧大師。空慧會意,伸手試了試阿雲的脈搏,他的手一搭阿雲的脈搏,立時臉色大變,縮回了手。但是,隨即他又伸出了手,他試了好一會,武念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打擾了大師的診治!

空慧大師診完脈,轉頭望著武念卿。武念卿屏住了呼吸,突然看到空慧大師搖了搖頭,雙手合十,說道︰「阿彌陀佛!武宮主,她傷得太重了,已經傷及內髒。若不是武宮主一直以真氣給她續命,恐怕早就••••••」說著,又是搖了搖頭。

武念卿一听,突然揪住了空慧大師的衣服,怒吼道︰「你胡說,不會的,她沒事的,是你不會治。你個笨蛋!堂堂少林寺連一個病人都救不了,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你的破廟!」空慧大師任由他發泄,卻不吱聲。

空塵卻是坐不住了,早和幾個師弟沖過來拉住武念卿,空塵便叫道︰「你要干什麼!少林寺豈是你撒野的地方!快放開!」

空智見狀,走上前說道︰「武宮主,生死本就是常事,你又何必太過執著。哎,生又何歡,死又何苦!」

武念卿紅著眼楮,突然松開了空慧大師,卻又抓住了空智的衣襟,罵道︰「放屁,什麼屁話,只不過是你們這群臭和尚逃避現實,逃避責任的屁話,你們治不了就治不了,我找別人治,又何必說那麼多廢話!」

武念卿此時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恨不得要掐死眼前這幾個禿驢。可是,這時卻突然听到阿雲微弱的聲音,說道︰「武哥,你放開,開。」武念卿听了阿雲的話,突地放開了空智,掙月兌空塵等人的拉扯,蹲抱起阿雲,說道︰「咱們走,一定有人能救得了你!誰要是不救,我就殺了誰!」說著,他抱起阿雲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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