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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章 出關

紫玉雙殊想要和武念卿同行,卻被武念卿溫言勸止,姐妹倆就訕訕的同眾姐妹上了山。

不一日,眾人便來到了少室山下。由于女眷不便進入少林寺,于是穆冰就帶著林雪與香兒投店住下,靜等武念卿等人他們下山回來。

武念卿、莫笑狂、林楓、南勁四人一同上得山來,到得少林寺門前,突見一人在門外大罵,而且手里還提著一個小和尚。

四人一見,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馬步芳。但听馬步芳罵道︰「賊禿驢,老子自干老子的事,與你們何礙,整天的派人跟蹤我!」馬步芳正罵著,但見寺門開處,呼啦一下涌出數十名僧人。

這群僧人個個手持少林棍,他們一擁而上,將馬步芳團團圍住。這時,寺內走出一個老僧。武念卿一見之下,但覺他器宇不凡,卻听莫笑狂說道︰「空智小和尚出來了,卻怎麼不見空慧,難道他坐關還沒有坐完,那有什麼好玩的!」

武念卿听了不由得好笑,但是卻也心道︰「原來這位高僧便是少林方丈空智大師。」

這時,空智身側的一個高僧大喝一聲,道︰「布陣!」他一聲令下,但見方才這十三個棍僧立時擺開陣勢,將馬步芳困在其中。

武念卿不識得這個僧人,他便隨口問道︰「這位高僧是何人?」林楓便回答道︰「這是達摩院的首座,空塵大師,他是空智空慧兩位大師的師弟。」

武念卿「哦」了一聲,突見馬步芳將手中小和尚舉起,喝道︰「你們想抓我,沒門兒!」他話音未落,突然一拋,將手中的小和尚拋向空智大師。小和尚在空中哇哇大叫著飛向空智大師。空智見狀,突地飛身去接,卻听「啊」的一聲,他竟然被小和尚撞飛。這個小和尚也是落地,吐血而亡。

空塵大師忙即接住了師哥,卻見空智大師也是渾身發抖,口吐鮮血不止。空智大師本來不專于武學,所以功力還不如空慧大師。馬步芳方才這一擲,使上了十成的功力,空智大師哪里能夠接得住他這一招。

空塵見狀,一聲令下,十三個棍僧使開少林棍,攻向馬步芳。

馬步芳冷哼一聲,道︰「少林棍陣!我倒要看看有多麼厲害!」他話音未落便即迎了上去。只見馬步芳一柄單刀獨斗少林十三僧。少林十三僧將棍陣使的威力無窮,他們一會成一字長蛇,一會成半圓,一會又似滿月將馬步芳圍在垓心,一會又疊起羅漢分攻馬步芳上中下三盤。

眾人見狀都不由得驚嘆少林棍陣的厲害。武念卿是頭一次見到少林棍陣,竟然看得目瞪口呆,只見這十三棍僧滾來滾去,馬步芳竟然漸漸左支右絀。但是,武念卿雖然是驚嘆,卻也在心中比劃著,心想,這一招該怎麼躲過,那一招該怎麼攻擊。

武念卿正自緊盯著戰陣,卻听莫笑狂開口說道︰「這群小和尚的棍法還算不錯,怪不得能從千軍萬馬中救出小皇上呢!」莫笑狂一開口,空智空塵才發現了他們這四個人。但是,此時正值十三棍僧和馬步芳激斗正酣之際,他們也不去理會武念卿等人是敵是友?

這十三個棍僧听見有人夸贊,他們便更加的要在外人面前顯顯少林功夫的厲害。他們師兄弟一十三人都是這個心思,所以個個奮勇爭先。少林棍陣在于眾人配合,才能發揮無窮的威力,先前這十三個棍僧還是專心于陣法的,可是眾人現在分了心思,不免配合不夠默契,眼見陣法漸漸的亂了起來,越亂他們越想打好,越想打好越是亂。

馬步芳見狀,心中甚喜,心道︰「到底是沒有經過戰陣的小和尚,只如此便分了心。」起初,馬步芳見這棍陣厲害,不敢掉以輕心。此時,他見棍陣已亂,心中竊喜之時,也就小心找尋他們的破綻。

這時,眾僧齊向馬步芳攻去,馬步芳一眼便看出了破綻所在,心中竊喜。

空塵見到十三僧亂了陣法,也早已心急,突見十三僧齊攻馬步芳,空塵知道此法不妙,忙即叫道︰「不可!」可是,他的提醒已經晚了。但見馬步芳猛揮一刀,將十三根長棍砍斷了六根,接著大喝一聲,一掌拍出,兩個僧人中掌飛出。

空塵看到兩個弟子「騰騰」的飛出,他忙即縱身而上,凌空一掌,拍向馬步芳的天靈蓋。馬步芳奮神威,舉起左掌便即迎了上去,就當二人雙掌將要相交之際,卻听一個渾厚無比的聲音傳來,「師弟小心!」

話音未落,但見灰影一閃,一人從眾僧頭頂飛過,以極快的速度,揮右臂格開了空塵的手臂,但听「砰」的一聲巨響之後,這個灰衣僧就飄然落下地來。馬步芳卻被他這一掌震得不住倒退。這一下兔起鶻落,快似閃電,灰衣僧後發先至,可見武功遠在空塵之上。

灰衣僧一落地,便雙手合十,滿臉慈悲的說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空塵落下地來,看清出手之人,不免高興地道︰「恭喜師兄功德圓滿!」其余僧人,除了空智面帶微笑,都是歡呼不已。便听有人叫道︰「師父出關了」,「師叔出關了」,「這下好了」。還有人管他叫師祖呢!

武念卿等人見這老僧如此的武功,也都不由得驚嘆。莫笑狂卻也早摩拳擦掌,他看到這個「小和尚」的武功如此的厲害,他便一心要和他切磋切磋,他憋不住,便叫道︰「喂,小和尚,你武功厲害,我來和你打怎麼樣!」

武念卿一听,忙拉住他,道︰「大哥不可胡鬧!」正說著,突然看到馬步芳猛的撲向了老僧,這老僧也不慌忙,看準了馬步芳的大刀來路,一側身,便即躲過了這一刀。然後,他毫不停頓,隨即就是揮掌拍向馬步芳胸口。馬步芳同樣是絲毫不懼,揮左臂格開老僧的手掌,右手大刀卻是一個轉彎,砍向老僧的後背。

眾人見狀不免心驚,眼見這老僧要吃虧,卻突見他身子在千鈞一發之際突然凌空騰起,在空中做了一個旋轉,雙肩躲開了馬步芳打來的左手,右腳卻踏向了馬步芳的右手腕。馬步芳見狀,驚疑之際,突地抬臂後躍。卻听「砰」的一聲,馬步芳小月復吃痛,竟然挨了老僧一腳。原來,老曾在踢向馬步芳手腕之際,還有後招,左腳就踢中了馬步芳的小月復。馬步芳吃痛,驚得一身冷汗。

老僧隨即站定,雙手合十,道︰「承讓!」顯然,這一戰,馬步芳是輸了。其實,這灰衣僧本來能夠一腳踢中馬步芳的氣海要穴,便能將馬步芳制服,可是他心懷慈悲,只是點到為止,以圖他知難而退,哪知這馬步芳並不示弱。

馬步芳自負武功大長,一兩招的輸贏不成定論。于是,馬步芳叫一聲「少廢話」,話音未落,又即揮刀攻向老僧。老僧微微一笑,不緊不慢的迎向大刀,二人又斗在了一起。

此番相斗,卻見馬步芳漸佔上風,刀法越來越快,掌風也是呼呼。武念卿見狀,心道︰「馬步芳武功不弱,他練了一門厲害的武功,功力不住的上長,這位高僧不一定能支撐的住。」武念卿想到此處,不免為老僧捏了一把汗。

可是,就當眾人為老僧擔心之際,突見老僧身法大變,竟是順著馬步芳的每一個招式的來勢而動,他的掌法也是大變,不似先前的剛猛,變得虛忽飄渺,似是毫無章法,任意而為。但是,眾人眼見老僧雖是任意而為,卻每每都能切中馬步芳的破綻之處。眾人不由得被他奇怪的功夫所吸引。

馬步芳突然被他怪異的掌法所懾,心驚之下,也就使上了十成的功力。他總是覺得他的每一招都是只差毫厘就可將老僧打倒,但是,奇怪的是,只是這毫厘,他卻是怎麼也逾越不了,他不由得心慌不已。

老僧的掌法卻是沒有章法,眾人看來,似乎他的每一招都是在馬步芳的刀法之下衍生出來的,似乎馬步芳若是有無窮的刀法掌法,他便也會有無窮的掌法一樣。

眾人見老僧總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化解掉對方的殺招,不由得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兒。但是,更讓人稱奇的是,馬步芳似乎是愈戰愈勇,越戰越強,仿佛他果真是有無窮的功力一般。

此番二人相斗,竟然幾百招之間誰也傷害不到誰。眾人正自納罕之際,突听老者道︰「好一個御陽功!」

武念卿听得此言,不免心頭一震,心道︰「師祖曾說過無忌道人曾創有御陽功,之後,他因與師祖不睦,離開了釣魚島。世上除了我,恐怕只有師祖,無忌道人和他的傳人知道有這門功夫——如果他有傳人的話。怎麼這個老僧也知道這門功夫呢?」

這時,只見馬步芳听了老僧的話之後,臉色大變,大喝一聲,一掌拍向老曾。武念卿看馬步芳神色慌張,而且還很驚恐。武念卿不由得心疑,想起他先前被馬步芳抓住時,他也是只說了這麼一句「我知道你練了什麼功夫」,便令馬步芳驚疑不定。此時,馬步芳听到了「御陽功」三個字,令他驚恐萬分。武念卿斷定,他就是練了此功。武念卿心一緊,心想,他若是真的練了此功,那可麻煩了。

武念卿也不由得害怕,因為他師祖說過,這門功夫用采陰補陽之法,傷害少女的同時,功力會不斷增長。那麼,日後還有何人能治得了他?

這時,只听「砰」的一聲,老僧竟然被馬步芳一掌震飛。馬步芳絲毫不停,滿臉殺氣的騰地向老僧追去,舉刀便向老僧砍下。

眾人見勢不妙,便欲出手相助老僧,卻哪里有人比武念卿動作快。眾人將要動身,早覺眼前一花,武念卿已將老僧救下。

馬步芳突然看到了武念卿,一時驚駭不已,站立不定,便要撞向武念卿。還好,他也不愧武功高強,應變也是神速,就當武念卿伸手去抓他的衣領的時候,他左掌一揮,立時漫天煙霧。

武念卿忙即雙袖狂舞,以防迷了眼楮。待煙霧散去,馬步芳早已不知了影蹤。眾人定楮細看,馬步芳散的乃是石灰粉。眾人不由得罵他無恥,可是他們哪里知道,馬步芳這石灰粉就是專門為武念卿準備的。

原來,自從武念卿練成了無為神功之後,他回到了中原,與馬步芳交手兩次。馬步芳便對他生了懼意,雖然使用石灰粉會為江湖好漢恥笑,但是為了保命,還是要用一用的。

本來這個老僧在招式上能夠勝了馬步芳,但是,只因他內力不如馬步芳雄厚,所以,馬步芳這一掌也讓他受傷不輕。這時,空智與空塵也都過來查看他的傷勢。他們也同向武念卿致謝。

這個老僧向武念卿道︰「多謝少俠相救之恩!」武念卿忙即還禮,道︰「不敢不敢!」然後他又向著方丈大師,說道︰「晚輩多有冒犯,還望方丈大師見諒!」

這時,莫笑狂等人也都走了過來,莫笑狂先開口道︰「喂,空智小和尚,我武兄弟救了你少林寺的臨頭大難,你有什麼回報沒有?」

空智識得莫笑狂,也知道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所以他也不生氣,便雙手合十,道︰「莫前輩說的是。」回頭望了望武念卿,續道︰「只是不知少俠高姓大名,尊師如何稱呼?」

武念卿忙即回答道︰「晚輩武念卿,家師姓燕,單名一個‘飛’。」

空智等三老僧三人听了此言,不由得驚異的看著武念卿,特別是被武念卿救下的灰衣僧更是顯出了無限喜悅之情。這時,控制不再讓眾人站在門口,而是高興的邀武念卿入寺喝茶。

眾人到得大雄寶殿,早有小沙彌搬來蒲團,獻上香茗,眾人開心的坐下。

這時,灰衣僧就對武念卿說道︰「少俠可還認得老衲?」武念卿听了此言,將他細細打量,突然站起身來,給他跪下,道︰「大師別來無恙!」

這個灰衣僧不是別人,正是空慧大師。武念卿一認出了他,便想起了他當年的救命之恩,忙即以禮相謝。空慧也忙即扶起了他,笑道︰「少俠客氣了,方才若不是少俠出手搭救,老和尚早已見佛祖去了。」他一句話,引得眾人笑了起來。他們二人也就重新回到了座位坐下。

武念卿坐下之後,接著說道︰「當年若不是大師相救,晚輩恐怕早已經化為塵土了。這些年來,晚輩一直想要來貴寺以謝大師救命之恩,卻是一直沒有機會。」

空慧雙手合十,說道︰「佛言,種善因得善果。當年老僧若不救你,今日誰來就老僧呢。呵呵!」武念卿見他和藹可親,對他又增加了三分親情。

這時,空智方丈說道︰「老衲早已听聞少俠獨闖都督府之事,真是後生可畏呀!」空慧似乎不知道師兄說的是什麼意思,「哦?」了一聲,用疑惑的目光看著武念卿。武念卿不由得慚愧,心想,我闖都督府只不過是一時意氣用事,只不過是為了與卞吉爭一時之氣,為了香兒能在意自己。自己做了這番蠢事,香兒卻與葛天正相愛了。想到此,他不免的傷心,恨自己怎麼不在都督府被人萬箭穿心,倒也省的自己再傷心了!

他想著這些,突然想到了在都督府中的那個美若天仙的少女,又不由得臉紅心跳了。眾人還以為他是羞于空智的贊美,也就沒有懷疑什麼。

這時,空慧還是滿臉疑竇。莫笑狂見狀,便忍不住道︰「我武兄弟一人獨闖北開州都督府,乃是為了刺殺那造反的李思摩,乃是為了天下黎民的安危。可以說,他算是一個為國為民的大俠了。」說著,他倒得意的哈哈的大笑不止,似乎這為國為民的大俠就是他一般。

空慧听了,眼放異光的看著武念卿。

這時,空智也便將少林寺探听到的李思摩造反一事的消息說了,空慧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頻頻點頭,贊嘆武念卿的英雄壯舉。

空智卻又突然臉轉悲傷,沖著林楓合十,道︰「少林與莫邪素來交好,可是,徐大俠之事,少林寺卻未能相助分毫,真是愧對徐大俠夫婦的在天之靈。」

林楓听了空智大師的話,悲傷道︰「多謝方丈大師掛懷,敝派之事乃是有人從中使詐。這人為了一己之私欲,竟然害了江湖兩大門派眾人的性命。」

空慧听得徐義天夫婦竟然雙雙殞命,不由得震驚悲傷,他忙即問是何原因?空智听了林楓說有人從中使詐,也是疑惑。于是,林楓便將武念卿所說的,小泉郎與張夏合謀挑事之事說了一遍。

武念卿听完林楓的敘述,他就補充說道︰「不錯,此事乃是晚輩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空智、空慧、空塵同時合十念道︰「阿彌陀佛!」接著,空智又道︰「世人最為貪、嗔、痴三戒所困。這小泉郎若不是太貪,又哪里會使出如此狠辣無恥的手段。」頓了一頓,他接著說道︰「徐大俠夫婦乃是武林豪杰,竟然因為這個小人的小小貪欲,而至殺身之禍,可悲,可嘆!」

空慧也嘆了口氣,道︰「老衲若不是閉關修煉,也不至于讓好友遭此之難,必定以命相救。」

林楓又忙即說道︰「多謝二位大師掛懷,生死有命,劫數使然,又豈是人所能左右的!大師就不要再介懷了。」

空慧想到好友的慘死,不禁悲傷,卻听空智喝道︰「生又何歡,死又何苦。人本塵埃,生于塵埃,死歸塵埃,豈不是極樂之事。師弟若是只顧生人之苦,又何須修習佛法!」

空慧听了師兄的教訓,心知自己乃是出家之人,竟然看不破生死,真是愧對佛門,忙即道︰「師兄教訓的是,空慧不該如此的無識!」

空智不再說這些,便轉開話題道︰「我佛慈悲,師弟閉關修煉,本就是為普度眾生。當年不就是因為出了馬步芳這個壞人,師弟才閉關修煉的麼!此正顯了我佛救濟世人之大慈大悲。我看師弟的佛法修為還需再提高一些。」

空慧嘆道︰「可惜,我這五年來的修煉也治不了馬步芳。」

眾人听了此言,方才知道空慧大師之所以閉關修煉,乃是為了要除去馬步芳這個婬賊。武念卿便欽佩的說道︰「大師如此心腸,真是令我輩汗顏!」

空慧大師不再言語,只是想著自己這套功夫竟然勝不了馬步芳,不由得心煩。

空慧大師本就是一心習武,不似他師哥空智大師專研佛法大徹大悟。他想著這些武林之事,突然又抬頭問道︰「不知這五年來武林中發生了什麼大事?」

武念卿听了此言,看了看林楓又看了看莫笑狂和南勁,林楓知道武念卿有話想說,于是,林楓就道︰「武宮主不必謙讓,我們雖然痴長你幾歲,但如今,論武功和才干,論威望成就,我們都不如你。再者,我們又數次承武宮主相救之恩,但請武宮主發言,我等洗耳恭听。」

武念卿忙即搖手道︰「不敢,不敢。林前輩太高看晚輩了。」

空智听了他二人之言,不由得問道︰「少俠做了什麼宮主麼?」

莫笑狂忙即接口道︰「那是!我武賢弟武功蓋世,義薄雲天,如今做了天山廣寒宮的宮主。難道你們都不知道麼!」說著望了望眾僧。

空智等人听完,忙即起身道︰「不知少俠高就,失敬失敬!」他們突然如此,乃是知道了武念卿做了一宮之主。少林是武林中的一個派別,既然武念卿成了一宮之主,那麼,如此一來,武念卿應該和空智大師平起平坐了。武念卿也慌忙地站起來,眾人寒暄幾句,才又從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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