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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舍命相救

武念卿下得山來,便取原路返回。他心中有氣,不覺得快馬加鞭。到得晚間,竟然已經馳出了六七百里。這時,他到得一座小鎮,他便找了家酒肆,撿了一張靠窗的桌子坐下。他瞥眼看見對面坐著的二人乃是喬大和陸風。五年間,他們的模樣到沒有什麼變化——唯有額頭皺紋增加幾許。

他不用擔心他們會認出自己——因為連香兒他們也沒有一眼就認出自己——想到香兒,他的心抽搐了一下。隨即,他大聲叫了小二,點了酒菜。喬大陸風二人看了他一樣,便不再理會他。

他知道這二人是張夏的心月復,他不知他們為何會在這里?但想,張夏行蹤隱秘,他們二人在此不知有何事干?于是,他便側耳傾听著他們的談話,希望能听到些有用的消息。剛開始,喬大陸風只顧喝酒閑談,並沒有說一些江湖上的事,武念卿正听得不耐煩時,卻听陸風突然話鋒一轉,道︰「三哥,咱們二人來收服廣寒宮,那自是馬到成功的。只是不知二哥他們怎麼樣呀?」

武念卿听此,不由得一驚,心道︰「怎麼他們要收服廣寒宮?莫非他們見這一宮盡是女子,他們起了色心!」武念卿一想到這伙人貪圖這些女子的美貌,而要加難于她們,他便怒不可遏。他不由得捏緊了拳頭,心中罵道︰「畜生!你們若真是起了婬心,看我怎麼收拾你們,老子正愁找不到你們呢!」

這時,喬大喝了一口酒,接著陸風的話,道︰「這伙女流之輩雖然好對付,但是,大哥說過,那個駱紅卻並非庸手,武功厲害之極。」他又喝了口酒,續道︰「所以,大哥才分撥了馬步芳等人做我們的幫手。四弟不可掉以輕心呀!」陸風哼了一聲,道︰「有何可怕,不就是幾個女子。」喬大接著道︰「二哥那邊有鬼刀門的人,小泉郎的刀法也是極厲害了,當可無虞,我們要保證我們不要出差子。」

陸風又是「哼」了一聲,道︰「馬步芳這等婬賊,大哥為何要用他呀!」喬大听了此言,「噓」了一聲,然後笑呵呵的道︰「四弟,當初二哥討厭他時,你不也是勸說大哥麼,怎麼如今你卻也似二哥一樣呢!」陸風怒道︰「起先我沒有見過他殘害女子,如今,五年來他殘害了那麼多少女,哥哥也是知道的,我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是這等齷齪勾當,我們還是不干的。」

武念卿怕听不到他們的小聲議論,于是運起了神功,這時便也听到喬大道︰「大哥之意你如何不知,他現在不過是我們的一顆棋子,到得大事一定,大哥自有法子除去了他。四弟又何必太在意呢!」

這時,陸風喝了一碗酒,抓著喬大的胳膊,道︰「若不是哥哥提醒,我若和他鬧翻,豈不是會壞了大事。」他們二人笑了一番,然後又是端了一碗酒,一飲而盡。

這邊,武念卿的飯菜也已經上來了,他便一邊吃著飯,一邊留心他們二人的談話。他此時,也不免的疑惑,他們的另一路人馬要去哪里?而且還有鬼刀門的人相助!他看著這二人還在喝酒,沒有即刻要走的樣子,他也就不急著去廣寒宮報信。這時,他也不由得心道︰「果然鬼刀門和張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想這郭泰是何等樣人,能听張夏調遣,看來張夏是許了他不少的金銀呀。他們口口聲聲說要做大事,莫非張夏真的要做武林盟主?」

這時,便听喬大又道︰「馬步芳等人先去打頭陣,我們到時候只去收拾殘局就是了。」陸風道︰「這個婬賊說不定已經到了!」武念卿一驚不小,卻听陸風道︰「這婬賊這麼,說不定見了那群女子,一時把持不住,只怕會壞了大事。」喬大道︰「賢弟多慮了,不會有事的。有竹葉青在側監視著他,他不會胡來的。我們如今也已經調遣人馬完畢,他們也已出發,我們只管吃飽喝好去收拾殘局就是了。」

陸風卻道︰「我們還是快些的趕去吧,別因為貪杯誤了大事!」喬大一笑,道︰「賢弟太也小心,如今半個武林已在我們的掌握,哪里又怕得他一個宮一個寨呢!」說到此,陸風也笑了起來。

武念卿听了此番言語,心中不解,心道︰「他們為何說半個武林已在他們之手?難道他們真的征服了半個武林麼?怎麼可能,那麼多武林正派之士,難道都斗不過他們麼!」他心中疑惑不已,想到既然馬步芳已經提前出發,自己既然沒有遇上他,那麼他定然是走的別一條路。

他想到馬步芳這萬惡之人要上山,他便不免為廣寒宮中這群女子擔心。他雖然對宮主不滿,但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狹義行徑,自己定當為之,不能因為一時一人之惡而不顧上百條人命的安危。于是,他便打定了主意,心道︰「就算這個宮主再壞,如今她遇上了滅頂之災,我便不能袖手旁觀。」他也想借這次機會找到張夏,就算找不到他,听到一些關于他的消息也是好的。

可是,他心中還有一個疑團——他們口中的駱紅又是何人?——他們說這人武功厲害之極,他是見識過廣寒宮主的武功的,也不過如此,那她必定不是駱紅。那麼,這個駱紅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我打敗她們宮中之人,她卻不出來援手呢?他這樣想著,卻也不免心虛,心想,幸好自己沒有遇到這個厲害人物,否則自己被喂了蒼鷹也未可知呢!

他知道,這伙人既然有備而來,必定會想盡千方百計擊潰廣寒宮。就算她們有厲害的人物,那也防不住敵人的暗中襲擊呀!他吃了一半的飯也不吃了,心想就算她們有駱紅這等好手,不用自己幫忙,但是從道義上來講,自己還是應該去走一遭的。如果自己走得快,比馬步芳先到一步,那最好不過,這樣可以給她們報信,讓她們早作準備。想到此,他付了酒飯錢,便匆匆的出了酒肆。

他一想到這伙人中有馬步芳和竹葉青這等狠辣人物,便不免的甚是擔心。于是,他也不再想從喬大陸風那里探听消息了,他上了馬,一路快馬加鞭,又原路返回天山廣寒宮。踏雪烏騅不愧為千里良駒,第二日天色微明之際,武念卿已經趕到了天山腳下。

武念卿一刻不停,下了馬便即尋路上山。他縱起輕功,不一時便到了山門。一到山門,他不免心下大驚,因為他看到了地上躺著兩個女子,他慌忙上前查看,但見這兩個女子滿身是血,早已死亡。他不認得這兩個女子容貌,知道不是昨日接待自己的香茗等人。心想,她們應該是輪流值守山門的,可惜,她們命不好,偏在這一天值守山門。

他即已知道敵人已經上了山,他也就不敢再怠慢。拋了兩具尸體,便朝宮中奔去。一路之上,但見尸橫遍地,他越看越驚心,越看越發怒,跑的便更快了。地上尸首有男有女,顯然她們是經過了一場激戰的,他不免對她們起了一絲敬意。他一路向上,除了尸首,竟然一個活人也沒看到,這讓他更加的擔心了。

好不容易到得正殿門前,但見殿前殿中,數十人正在圍著幾個女子惡斗。武念卿看到了活的女子,他便放了些心——他真怕自己遲到,救不了這群女子。武念卿定楮一看,被圍著的女子當中,便有昨日接待他的香茗等人。他見香茗已然身受重傷,可是依然奮戰,武念卿突然一股熱血涌上心頭,突地縱身上前。一拳一個,將圍著香茗的三個男子盡數打飛。

危急一解,香茗立時支撐不住,站立不定,就要暈去。武念卿忙即扶住了她,點了她傷口處的幾處穴道,給她暫時止住了血。然後,武念卿輕聲叫道︰「香茗姐姐。」香茗睜開了眼楮,看到是武念卿扶著自己,她伸手便要打他。武念卿知道她此時是將自己當成了敵人,他擋住了她打來的一掌。香茗此時一用力,就要暈去。武念卿不知她性命可堪憂?于是,順手捏住了她的手腕,將自己強大的真氣輸入了她的體內。

一時之間,香茗恢復了神智。她便知道武念卿是來幫助她們的,她便道︰「快去救其他姐妹!」武念卿這才想起,還有其他人身處危境呢!這時,一個女子突到武念卿和香茗身邊,武念卿看她就是昨日同香茗一起守門的女子,他便道︰「姐姐暫且照顧她。」說著,他將香茗交給了這個女子,他便沖上殿內,此時,殿內只有三個女子。

武念卿看去時,發覺殿中的男子,便是當日在都督府中的人。他雖然疑惑這伙人怎麼又到了這里,但是,想到竹葉青,一會兒在張夏這里,一會在都督府中,他也就知道其中有許多隱情,他也就先不去管他——救人要緊。眼見這三個女子支撐不住,這幾個男子就要下殺手。

武念卿大喝一聲,突地沖了上去。一掌一個,將這四五個人全部打死。這些人竟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估計他們到死也不會知道是誰殺了他們!武念卿知道他們都不是好人,也就下手狠了,與其留著他們日後為禍江湖,不如就趁他們現在作惡時除去了他們!這三個女子立時松了一口氣,都癱倒在了地上。

這時,香茗也由那個女子扶了過來。她們便一起跪下,道︰「多謝少俠不計前嫌,救命之恩。」武念卿慌得不知所措,要伸手去扶她們,卻又不敢。只是急的道︰「五位姐姐快快起來,這,我可承受不起。」這幾個人便站了起來,武念卿這才放下了心。

這時,香茗氣喘吁吁的道︰「請少俠,快去,快去**,救宮主和其他姐妹。」武念卿一听,答應一聲,然後告訴她們暫且找地方躲起來,因為後面還有敵人未到。這幾人听了他的話,他便朝殿後而去。

武念卿向後沖去,但見滿地狼藉,眼見廣寒宮是傷亡慘重了。他轉過一個殿宇,突然看到地上圍坐著一群女子,有的身上有傷,有的完好無損,但是,卻都是被人點了穴道的樣子。還有三個男子正在看守著她們,而且這三個男子猥瑣的對她們不住的指指點點。這三個男子看到武念卿沖來,立馬認出他不是同伙,他們便緊握大刀,喝問于他。武念卿知道救人要緊,所以他也就不理會這三個人的喝問,直接沖了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這三個人打倒在地。只因他的功力太深,這三個人便都沒有經得住他的一掌,都死了。

武念卿不去管這些,也不覺得殺人有愧。他一一解開這些女子的穴道,這時一個女子突然沖了過來,拉著他的手道︰「少俠快來!」她們知道武念卿是救星,也就不管那麼多禮儀了。武念卿一看,便知這個女子是昨日領自己進殿的那個女子,怪不得她認得自己。

這個女子帶著武念卿穿過幾個回廊,又向另一間大殿奔去。剩下這些女子,便互相幫著迅速的處理了傷口,然後分工開來,有的防御敵人,有的跟進去當幫手。

武念卿最後來到一座大殿,但見又有七八個女子被點倒在地,此時,卻沒有人看守她們。武念卿忙即給她們解開了穴道,這些女子不知武念卿是干什麼?個個畏懼,但她們看到和武念卿同來的女子時,便放了心,開始啜泣起來。

武念卿見此處再沒有敵人,他便側耳細听。但听,遠處還有廝殺之聲,卻不知在何處?他也不要這個女子再帶路,他突地跳上了屋頂,四下一張,但見此處已是峰頂。不過,這座殿後卻還有一片空曠地。喊殺聲就從殿後傳來,只見地上躺著數十個女子,不知是死是活。旁邊有四五個男子圍著兩個老婦和白衣紫衣少女纏斗。

武念卿再看另一邊,正是馬步芳和竹葉青二人,這二人正在圍著廣寒宮宮主激斗。卻不見再有什麼高手,他不免心想,哪一個是駱紅?眼見廣寒宮宮主被打得落花流水,卻不見有什麼高手前來相助。武念卿雖然心存疑惑,卻是也不敢耽擱時間,他見這位宮主還能支撐一會,他便先不去管她。

他瞥眼看見那兩個老婦和兩個少女已然不支,他便不再細想,縱身過去。他一縱身,沖入戰團,伸手格開砍向紫衣少女的大刀,隨後一掌,將這個來襲之人拍開。這時,這個紫衣少女早已被砍來的大刀嚇壞了。突然出現了一個救星,她如何不激動,一時竟哇的哭了出來。武念卿知道她年紀小,經歷如此戰陣,對她來說卻是不易之事。于是,他便右手將她摟定,把她護在自己的臂膀里。

武念卿護定這個少女,三下五除二的將這群敵人一個個的打倒,眾人見他如此武功,無不個個心驚。武念卿以極快的手法救了這四個人,然後便對著這個少女笑了笑,將她輕輕放下,就去救廣寒宮主了。這個少女呆呆的看著他的背影,心中說不出的歡喜。

武念卿大喝一聲,一掌拍向馬步芳的後背。馬步芳正自與廣寒宮宮主斗得起興,突覺後背一股勁風襲來,不由得毛骨悚然,因為他很明顯的感覺出,來襲之人的武功絕非是自己見過的任何高手!他覺得襲向自己後背這一掌內力極是雄厚,于是,但見他驚駭的睜大了眼楮,忙不迭的撇下廣寒宮主,揮掌護胸。

馬步芳這一回身,武念卿立時停止了進攻,雙眼射出令人膽寒的冷光來,看定了馬步芳。馬步芳見是武念卿,更是心驚不已。他早已吃過了他的虧,他怎麼也想不到他如何又會到得這里?竹葉青卻是不管這許多,揮劍疾刺武念卿面門。武念卿「哼」了一聲,隨手使一招「五虎斷門」,直擒竹葉青的上臂。竹葉青一驚不小,見武念卿的招式太過厲害,慌得回劍自保。

武念卿一出現,馬步芳和竹葉青便都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這里,所以這位宮主也就松了口氣。她看到來救自己之人竟然是武念卿時,她只是看了他幾眼,卻也並沒有說什麼,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武念卿也是看了她一眼,也是沒說什麼。可是,突然,這位宮主「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來。武念卿一驚,便要去扶她,可是,馬步芳與竹葉青又趁機攻了過來。武念卿便顧不得救她,就與這二人交上了手。

這時,武念卿和這二人一交手,不免覺得馬步芳的功力比之二人在福建初遇時,又是增長了一成。他心中不免生出一絲絲冷意,如此這般,馬步芳的武功似乎會無限的增長。他一邊疑惑著,一邊力斗這兩個高手。這兩個人武功雖然厲害,可是武念卿卻並不覺得吃力。他們三人斗了一陣,誰也沒有佔得上風。武念卿既然找到了這兩個匪首,便也不急著打倒他們,他似乎是想自己模一模馬步芳武功的路子,看他的武功為何會增長不止。于是,他盡量躲著竹葉青,卻總是與馬步芳針鋒相對。這樣一來,竹葉青沒有什麼壓力,馬步芳卻是被武念卿逼得手忙腳亂。

這時,突然听得山前群女子大喊大叫起來,似乎是又來了強敵。武念卿一听,不免心道︰「遭了,喬大陸風來了。」果然,不一時,只見喬大陸風又即領了一伙人沖了過來。原來,他們比武念卿來的晚,當他們到達山門時,本以為在山門接應的應該是自己的人。卻沒想到,在山門前見到的是自己人的尸體,而山門卻被幾個女子堵死了。二人帶領眾人便又從山門打了上來,這伙女子畢竟斗不過這些人,終于步步後退,直到這里。

喬大陸風沖到這里,眼見只有馬步芳和竹葉青在激斗一個少年。又加上一路上看到自己的人,死的死,傷的傷,被點穴的被點穴。此時,他們便怒不可遏,心知定是眼前這個少年從中作梗。

此時,眾女子早已又聚在一起,作為一道人牆,護著已經不醒人事的宮主和正在激斗的武念卿。喬大陸風怒發沖冠,硬是沖破了這群女子的防線,也即加入了圍剿武念卿的戰團。這二人的武功也是不弱,他們的加入立時讓馬步芳與竹葉青精神大振。武念卿不由得覺得內力似乎不濟,自己便要落敗。可是,他知道,他若是戰敗,這群女子必會遭受這伙敵人的凌辱,所以,他不得不咬牙堅持。

又斗一陣,突然「嗤」的一聲,武念卿竟然被馬步芳的大刀劃中了右臂。他一痛之下,不免動作遲緩,真氣消散。眼見喬大的大刀也已趁機砍到,他情急之下,一邊側身去躲,一邊凝聚真氣。幸好他躲得及時,否則便會被砍下了頭顱。他躲過這一刀,不等喬大回身,他便不失時機的左手探出,食指凝聚真氣,直戳向喬大的羶中要穴。哪知,他突然散了真氣又即凝聚,一時之間他便沒有把握準力道的大小。他本待將這些人一一點倒,問問他們為何要大舉進攻廣寒宮?可是,哪知這一下力道沒有把握好,竟然「噗」的一聲,整個食指都戳進了喬大的胸膛,將他戳死了。

死即死了,武念卿雖然惋惜,但也無可奈何了。這時,陸風早已發瘋一般的攻向了武念卿。馬步芳一刀沒有砍中武念卿,他見陸風瘋了一般攻向武念卿,他也就運足了全力,一掌拍向武念卿的後心。竹葉青也是不失時機的放了兩枚「竹葉刀」。「竹葉刀」雖然後發,卻是先至,武念卿慌忙躲過了「竹葉刀」,身子還未站穩,陸風的大刀又即砍到,他只得踉蹌著身子側滑,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過了這一刀。可是,他再也躲不過馬步芳的背後一掌了。

只听眾女子的尖叫聲與「砰」的巨響聲混在一起。馬步芳這一掌不偏不倚的擊中了武念卿的後心。武念卿但覺眼前突地一黑,可是,他畢竟功力深厚,而且他還在死撐著不能讓自己失敗。馬步芳本待一掌便打死了他,可是,他的掌雖然打在了武念卿身上,雖然武念卿也是搖晃了幾下,可是馬步芳自己卻被震飛出去了。他直飛出一丈有余,口吐鮮血不止,背後冷汗直流。他這一掌無論打在誰的身上,都是必死無疑的,沒想到,他今日遇到了一個怪胎,如何不怕!其實,武念卿並非怪胎,只因他的無為神功太過厲害罷了!

馬步芳驚駭的看著武念卿,他感覺當自己的掌心踫觸到武念卿的後背時,他的背上卻突然生出一股大力,不但將他的掌力化去大半,而且還將他彈出丈許,擊的他真氣逆行,傷了內髒。

武念卿救人心切,便即硬撐著,不讓自己倒下——馬步芳這一掌卻是厲害。竹葉青與陸風對望一眼,又即同時搶上。武念卿便吸一口氣,使出一招「匪兕匪虎」來,立時便將這二人的手臂打斷了。竹葉青和陸風抱著斷臂,倉皇的退了開去,驚恐的看著武念卿,不知他剛才使的是什麼招式——自己還沒看清,胳膊就被打斷了!

武念卿一招擊退他們,他也不再乘勝追擊——其實,他已沒有追擊的力氣了。陸風馬步芳和竹葉青這三人都已經受了傷,他們便不敢在此再帶下去了,更別提佔領廣寒宮了,于是,他們三人便即落荒而逃。其余小嘍見狀,也即紛紛散去。

敵人即已遁去,這群女子也即放了心,松了口氣。武念卿慢慢的走近廣寒宮宮主的身邊,不由得心一顫,她已經斷氣了。原來,武念卿到來之前,她已經受了重傷了。如果方才武念卿能及時對她施救,給她輸些續命真氣,或許還有得救。可是,武念卿一直被敵人纏著。眾女子不由得放生哭泣,武念卿心中一酸,道︰「我還是來晚了。」武念卿悲傷著,去覺得眼前一黑,便即暈了過去。

本來,武念卿練成了「無為神功」,此功乃是無上神功,本不會這麼不堪一擊的。但是,這無為神功即為至上的內功,也不是即練便成的。它在運用過程當中。先要以意導氣,方能發揮巨大威力。這也就像大腦指揮手一樣,必先想到要讓手伸到哪里去,然後才能控制手往哪里伸去。這也叫做先有為。當無為真氣慢慢的浸透身體每一寸肌膚,便可達到意與氣的完美結合,直至氣罩全身,氣比意先。便似人走在路上,突然要跌倒,這時,不用大腦去想,雙手便會不由自主的去抓撫東西,以支撐身體。當真氣達到這種境界時,方為無為之境。

所以,練這「無為神功」,必先以有為之意去駕馭無為之氣,到得佳境之時,雖不用以意導氣,這真氣便也可自護全身。就算是一只蚊子,也別想靠近肌膚一寸。這樣,才是達到了「無為神功」的至高境界——雖無為,卻無所不為。

此時,武念卿正處在以意導氣的初級階段,所以,當他感覺到有人襲擊背後時,卻因反應不及時,沒有來得及調動真氣護體。所以,他才會被馬步芳一掌打成重傷。幸好武念卿體內的無為真氣比馬步芳體內的真氣強大的多了,所以竟然也將馬步芳震傷了。武念卿體內真氣太過強大,受了馬步芳的一掌之後,體內氣血翻涌,真氣亂撞,一時難以平靜,所以才暈了過去。但是,他卻並未受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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