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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結緣

武念卿很快就回到了莫邪山莊門前,他正在躊躇如何進門和徐義天說知此事時,卻見兩個小和尚行色匆匆的進了莫邪山莊的大門。武念卿看他們的樣子,不免心道︰「難道少林也得到了風聲,前來告知徐義天麼?若是這樣,最好不過,就不用我來出面了!」但是,他又不敢確定,心想香兒他們很快就會回來了,如果敵人待會兒出現,不免又會危及香兒的安危!

他想到此處,決定自己先去看看,看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膽!他想著,他若知道了這人是誰,他就要去滅一滅這個人的威風,看他還敢對香兒不利!他想到此處,心中痛苦稍減,心道︰「我若能替莫邪派退去大敵,香兒定會感激我,她就能和我好好地說說話了!」

于是,他繞過了大門,來到莫邪府的牆側,輕輕一縱,便即進了山莊。他在這里待過一段時間,所以也算是熟識道路——如果這五年來莫邪山莊沒有什麼大的土木工程的話!他知道少林和尚來此,徐義天必定會在議事廳接待,于是他縱上房頂,來到了議事廳的頂上,趴下了身子。

他運起神功,靜听議事廳里的動靜。卻只听見端茶倒水和道謝的聲音,看來徐義天還未到此。過了一會兒,便听兩個人的腳步聲響起,此時武念卿武功即高,便從這兩人的腳步聲上听出他們都是武功極高之人,他便知道這定是徐義天夫婦了。果然,他便听見徐義天夫婦和少林和尚互相問好。

眾人寒暄了幾句,便听一個和尚道︰「奉敝寺主持之命,特奉上拜帖一封!」這個少林和尚將帖子雙手奉上,徐義天雙手接了,然後邀二僧落座。徐義天拆開帖子看了一會,突然「砰」的一聲,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哼」了一聲,道︰「真是膽大包天!」武念卿被他這一拍桌子,倒也是驚了一下,卻听那個少林和尚說道︰「家師說徐大俠俠義為先,還望徐大俠早早定奪此事!」

少林僧人說完這話就要走,徐義天夫婦挽留不住,徐一天便道︰「二位高僧先行一步,徐某隨後就去拜寺,同貴寺方丈共商此事!」于是,這兩個和尚便告辭走了。

武念卿正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的時候,卻听藍瑩道︰「如此大事,我們怎麼能解決的了,還是交給朝廷吧!」徐義天一擺手,道︰「夫人此言差矣!我們若是上報朝廷,朝廷必定要層層上報,層層核實,然後在層層下文追查。到時候,恐怕他們就早已听到了風聲。這樣一來,他們要麼會隱匿一段時間,讓朝廷查不出來,要麼狗急跳牆,那時朝廷也是沒有準備,萬一事發,萬民危矣!」

武念卿听此,不由得疑惑了,他們說的是什麼大事?怎麼會牽扯到朝廷和萬民呢?

藍瑩听了丈夫的話,知道自己在這些事情上面還是要听丈夫的,于是便一言不發。這時,徐義天又「哼」了一聲,道︰「李思摩本來叫阿史那思摩,現今突厥歸降我大唐,所以聖上封他為北開州都督,讓他統領突厥部眾,居于此地,然後又賜了他一個皇家之姓。不想這廝,不念聖上恩情,竟想造反!」

藍瑩這時又道︰「那我們怎麼辦?」徐義天舉了舉手中的書信,道︰「既然方丈大師有此書信,我看,他是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藍瑩道︰「難道要我們•••」她還沒說完,徐義天就興奮地接口道︰「對,一不做,二不休。用我們武林人的解決辦法••••••」說到此,突然壓低了聲音,道︰「由我前去取他首級,他沒了性命,看他如何造反!」

武念卿听了這話,也是心驚。他雖然不知道李思摩是誰,但想造反事大!但是,他隨即又想,他既然是突厥人的首領,定然是不會甘願做了亡國奴的,造反也在常理。

這時,卻听藍瑩滿腔關心的道︰「此事重大,怎麼能你一個人去呢,我們不如團結江湖義士,選幾個好手再去將他首級取來,豈不是好!」徐義天知道夫人關心自己,他感動不已,然後道︰「夫人之言雖是,但是,如今我們還不知道他有沒有同黨,有多少同黨?再說了,如果我們聯絡義士,定然防不住會走漏了風聲,看來此事也不可操之過急,還是等我同方丈大師商量過了,再做打算!」

武念卿這時再也掩蓋不住內心的激動,他熱血沸騰的想著,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武學之道,在于止戈!自己若是能將李思摩這罪魁殺了,不僅能拯生民于水火,而且還能在江湖上揚名立萬,香兒豈不會很佩服自己麼,到時候•••。他不敢再想「到時候」之後,香兒會如何的待他好。他心里美滋滋的,卻忘了自己是來干什麼的了!

武念卿急于成事,便即縱身離開。可是,他一時高興,動作大了,早被徐義天夫婦發覺了。徐義天夫婦驚呼一聲,心知不妙,這麼大的事竟然讓人偷听了去,而且這人在自己的房頂,以他們夫婦二人的武功修為竟然沒有事先發覺,看來這人武功高強之極,這叫他二人如何不心驚!

徐義天是何等樣人,立馬追了出來。武念卿生怕被他認出自己,忙用左手捂住了半邊臉,落荒而逃。卻听徐義天喝道︰「鼠輩休走!」徐義天武功自是不弱,幾步之間便要追上武念卿。武念卿也忘記了用他的輕功,只慌得拔步快跑!眼見徐義天伸手要抓他,看著徐義天的手剛要觸及武念卿的衣領之時,武念卿卻突地回身,一拳打了過去。徐義天猝不及防,只得用伸出去的手,接了武念卿這一拳。

「砰」的一聲,徐義天被這一拳打得後退數步,不心驚不已,但見這人捂著半邊臉,不曾識得!他從沒有過如此害怕,他不再去追了,只是怔怔的發呆!武念卿看他不再追趕,也即放了心,這才想到自己來干嘛來了,于是一邊撒腿跑,一邊大喊一聲「有人與你為難,小心應對!」,說著話,便早已離得遠了,不一時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藍瑩掣劍趕到,見到丈夫發呆,忙問如何?徐義天卻自顧自的說道︰「此人何許人也?若是同道方還罷了,若是敵人,哎••••••」說到此處,他竟然嘆了口氣,不免打了個寒顫。他長這麼大,還從沒遇到過如此的高手,一拳就震得他氣血翻涌,看樣子,這個人還沒有真正的出力呢!

藍瑩又問了一句,徐義天才將自己如何被武念卿輕輕一拳震飛的事說了一遍。藍瑩听了也是心下大駭,她心知丈夫的武功,既然連他都說這人武功厲害,那這人的武功自是厲害之極了,而且還極有可能在丈夫之上!她也是皺眉思索江湖上何時出了這麼一個好手?

徐義天必定是大家風範,這時他鎮定的道︰「此人武功遠在我之上,這件事既然被他听去,我應當馬上就去少林寺與少林高僧商量對策!看看方丈大師是否識得此人?」這時,藍瑩憂心忡忡的道︰「你若去了,那家里怎麼辦?」徐義天知道夫人說的是何事,他便笑了一下,親昵的撫了一下她的鬢角,溫柔的道︰「夫人放心,這幾日鬼刀門的人還不會來搗亂,郭泰也是一個講信用的人,我去去就回來,不會耽擱很長時間的!」

藍瑩深情的望著丈夫,一臉擔心的道︰「可是••••••」徐義天攔住她沒讓她說下去,道︰「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藍瑩知道勸不下丈夫,也就不再說什麼了,就這樣夫妻二人便回到了府中!他們此時還不知道,他們的女兒弟子已經遭遇了危險!

徐義天回到府中,他也不帶隨從,便即上馬朝少林寺疾馳而去!藍瑩這才忙派人去找尋香兒和眾師兄弟,她害怕他們會遇上危險!

武念卿一直跑出很遠,這才想起來要停下。他看了看沒有人追來,這才放了心,倚在一株大樹上,呼呼地喘著氣。他此時心中說不出的興奮,他想大笑,但是又怕被人發現,只得滿臉興奮地心道︰「我要不做成此事,又怎麼對得起我這一身功夫呢!」他想著他將要做的大事,不免想到若是他就此揚名立萬,香兒定然會高興極了,卞吉也再不敢瞧不起他了。此時,他盡是想象著事後香兒會如何的待他好,如何的佩服他,心中陰霾也因此一掃而盡!

就這樣,他就打听著去北開州的路徑,一路北上。不一日便到了山東地界,他眼見將要到他的家鄉,他雖然高興,但是,他自小無親,對此地雖然有一些親情,去也並無留戀之意!所以,他繼續北上。

這日中午,武念卿來到一座大林子,正自想穿林而過,突見有幾十人手持刀槍棍棒圍在林外吆喝吶喊。武念卿不知他們是干什麼的,于是近前觀看,但見林內也有數十人,有的奔行,有的騎馬,正自追趕一匹高頭大馬。但見這匹健馬,通體烏黑,四蹄發白,不是踏雪烏騅又是什麼!

武念卿見了它,不免的興奮起來,他記得那日他與滄浪真人乘船去時,便將它與了船家,怎的這時它會出現在這里呢?他是不知,當他當年把這匹良駒留給船家之後,船家不識貨,便將這匹寶馬賤賣給了一個財主,這財主視若珍寶,不敢給外人看,整天將它關在後院馬廄里,只是他自己欣賞!這馬乃是千里良駒,哪里能夠關得住。這馬被關的久了,它便掙月兌了韁繩,跑了出來。這些年便一直在山林中亂跑!

武念卿見眾人追的太緊,他生怕傷著他的愛駒,他便一聲呼嘯,從眾人頭頂躍過,直奔這匹良駒。眾人突見出現了一個陌生小子,而且他的功夫還如此的了得,不由得都驚得呆了!只見,武念卿幾縱之下便即追上了踏雪烏騅。他一攏馬頭,飛身而上。眾人見狀不由得喝了一聲彩!

武念卿一騎上這匹馬,它便似還認得武念卿一樣,任由他騎在自己身上,沒有了先前的傲慢焦躁,老老實實的站在當地,不住的打著響鼻。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武念卿是來搶馬的,他們便紛紛喝罵起來。這時,也早有人騎馬將武念卿圍住了!

武念卿見狀,也不驚慌,他提了提韁繩,這匹烏騅馬在地上轉了一圈,又即停下。這時,上百號人瞬間將他包圍,個個臉現怒容,顯然是要對武念卿不利。武念卿哪里將他們放在眼里,他輕蔑的笑了笑。這時,他突然發現,與他正對著的當先一騎乃是遲至!

遲至一拍馬臀,向前一步,罵道︰「哪里來的野小子,敢搶大爺的寶馬!」武念卿本待發怒,可是他想到,五年前遲至在莫邪山莊上曾力挺燕飛,他便對對遲至懷有感激之情,所以也不便生氣。

他知道遲至沒有認出他,所以他也不急著亮明身份,只是淡淡的回答道︰「這馬本來就是我的,只不過是走失在這里!」他輕咳一聲接著道︰「在下謝謝諸位兄台幫小弟找到了它!」說著拱了拱手。

眾人听了武念卿這番言語,如何不怒。遲至可是個火爆脾氣,他听出武念卿的意思,那是要將這批駿馬據為己有呀!于是,遲至二話不說,抽出腰間兩柄板斧便砍向武念卿。武念卿有心要試一試自己和遲至誰的武功厲害,所以他見遲至襲來,也不心慌,嘴角帶著笑容,輕輕一側頭,便即躲過了遲至這一擊。

遲至一招不中,第二招跟著使出。武念卿看他第二招砍來,他便一縱身,從遲至頭頂飛過,反手一拍,正中遲至的肩井穴。遲至一愕,雙手拿捏不住,兩柄板斧便掉在了地上。眾人見到寨主落敗,他們便不管三七二十,一起搶上圍攻武念卿。

武念卿方才落地,但見眾人不顧死活的圍攻過來。他此時武功高強,俗話說藝高人膽大,所以他只是輕蔑的笑了笑。這伙人雖然人多勢眾,但是武念卿根本就沒把他們放在眼里,他看準了他們的每一個空隙,就在人群中穿來插去,卻也不傷害任何一個人!

這伙人亂糟糟的砍打了一陣,卻是怎麼也佔不到武念卿的一片衣角。這時,遲至喝開眾人,他又搶上去斗武念卿。方才武念打他肩井穴時,本就沒有用力,所以只過了這一會,他便恢復如常。他自以為武念卿點穴的手法也不過如此,武功又能高到哪里去呢!方才只不過是自己一時疏神罷了!所以,遲至這時又即攻上,他要打敗眼前這個臭小子,他要找回面子!

武念卿疏忽之間就接了遲至幾招,他發覺遲至武功不弱,只見他的兩柄板斧使的大開大合,甚少破綻。但是,他二人的武功差距實在是太大,所以,遲至也是絲毫佔不到武念卿的一片衣角。若論武功,遲至在江湖上也能拍上名次,可是他今日連一個無名小子都打不過,他如何不怒。又斗數十招,遲至心灰意冷,突地停下,不再攻擊,反而將雙斧摔在地上,指著武念卿,氣急敗壞的罵道︰「女乃女乃的你有種,你武功比我高,我不和你打了,你報上名來!」

武念卿見狀,卻感不好意思,忙恭敬的施禮,道︰「晚輩武念卿,多有冒犯,還望前輩恕罪!」他此言一出,眾人不由一驚,都對他上下打量個沒完。遲至也是瞧了他一會,這倒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了。遲至突然哈哈大笑,一把抱住了武念卿,道︰「哈,怪不得兄弟的武功這麼好!」說著,攬著武念卿的肩膀,道︰「走走走,到山寨喝杯酒!」

武念卿見他突然對自己如此的熱情,倒一時錯愕不已,但早被遲至拉著走了。他欲待推月兌,卻哪里能夠!于是,他只好就跟著遲至上了山。

這伙人都是綠林好漢,在路上行進時都是吆喝喧嘩,可是自打進山門,便似馬摘鈴人餃枚一般,再沒一個人敢大聲吵嚷,包括遲至在內,也是小心翼翼的。遲至等人自己不但小心,遲至還提醒武念卿也不得喧嘩!武念卿答應著遲至,心中不免疑惑,心道︰「原來這遲至還不是一山之主,看樣子應該是還有比他更厲害的寨主!否則,他如此的英雄氣概,怎麼可能到了自己的地盤卻如此的謹慎小心呢!」

武念卿帶著疑問和遲至步入了二道門。這山寨有兩道門,在一道門處,武念卿還沒發覺有什麼異樣。可是,當他進入了二道門,卻似進入了另一個世界。此處哪里是好漢嘯聚之地,真乃女兒之國呀!不僅滿園香氣,就連一草一木都是女兒家所喜之物。各處裝飾物,更顯得這里是女兒的閨院!

武念卿突然想到了這個山寨叫做「如花寨」,他不免心想,難道就因為這里似女兒之地,才叫做如花寨的麼?嗯,想想也是有理!

武念卿跟著遲至,不一時便來到了一座大廳,他不免心道︰「這里就是聚義廳了!」進得廳來,武念卿抬頭一看,不禁笑了出來,他這一笑便知失禮,忙即忍住。遲至似乎知道武念卿為什麼發笑,他便呵呵的笑著,道︰「這都是夫人的意思!」武念卿為什麼笑?原來是他看到了大廳的匾額,但見匾額上五個瓖金大字——惜花聚義廳!

這時,武念卿也聯想到了,當年在莫邪山莊之時,遲至的所言所行,似乎處處都在維護著他的妻子,這時看到這匾額,也不應為奇!武念卿看了看仍在憨笑的遲至,但見他五短身材,相貌丑陋。武念卿便猜測他定是在哪里搶了一個漂亮的壓寨夫人,否則,他怎麼會如此順從他的夫人呢!武念卿想到此,不免感嘆!

這時,遲至邀他坐下,然後道︰「兄弟稍等,我去請夫人出來!」遲至說著話,轉身就走。遲至一走,跟隨在側的其他山寨頭領們卻都笑著對武念卿道︰「讓少俠見笑了!」武念卿慌忙站起,道︰「不敢不敢!晚輩何德何能,怎敢擔起這個‘俠’字!」這時,一個人道︰「噯,少俠當年為了維護尊師,冒死犯眾。又為了給莫邪派澄清事實,而甘冒大險深入虎穴。這等作為,不是‘俠’字輩人哪里能做的出來。」

他這話說的武念卿非常不好意思,這時另一個人又道︰「少俠可知我們這里為什麼叫如花寨麼?」武念卿忙到︰「未敢請教!」這人呵呵的笑了,環顧一周,發現再沒有別人,他便低頭悄悄地道︰「我們的壓寨夫人叫做柳如花,所以這里才叫做如花寨!」他剛說到這里,卻听里面咳嗽一聲,這個人忙即伸了伸舌頭,笑著不再言語!

武念卿心道︰「是了,這人的名字這麼美,人定是更美了,所以遲至才如此的敬重她!」這時,他抬頭看去,但見遲至正自扶著一個人走出來。武念卿一見之下,差點沒有笑出聲,但是此時他武功高強,很能控制情緒,但見遲至扶著的是一個,大胖丑女人。武念卿此時腦子里也不知是什麼念頭了,他忙即上前行禮,道︰「晚輩武念卿見過前輩!」

他稍一平靜,心道︰「這就是柳如花麼!」他這麼一想,隨即又在心里罵自己,道︰「該死該死,我怎麼能以相貌取人呢!人的相貌是天生父母養的,怎麼能隨便以相貌好壞來指摘旁人呢!」這時,遲至忙過來將他扶起,道︰「自今而後,咱們便以兄弟相稱,你再這麼晚輩前輩的,連我夫人都生氣了!」他說著這話,便又跑到柳如花面前,道︰「是不是夫人!」

柳如花白了他一眼,道︰「是,怎麼不是!」她坐了下來,對武念卿端詳了半天,然後開口道︰「武兄弟不必客氣,尊師和賢弟的事跡我都听說過!我柳如花最看得起的男子便是尊師,看來從現在開始還要再加上武賢弟了!」說著,她便笑了出來。武念卿從她的笑容里,看不出絲毫的美麗之處,但是她的話卻是真心實意的,武念卿不免感動!卻也被她最後一句笑話,逗得笑了,看來這柳如花也不是很死板,也是很豪爽的脾氣!

武念卿呵呵的笑了笑,他看遲至夫妻二人如此的赤誠,他便不好意思在拘泥了。所以,他便道︰「嫂嫂說的不差,家師卻是堂堂的男子漢。」說到此,卻也笑了一下,續道︰「不過,嫂嫂偏愛小弟了,小弟卻是一個無能之輩!」這柳如花卻道︰「賢弟過謙了!」遲至也搶著道︰「就是,賢弟莫要謙虛!」

這時,柳如花瞪了遲至一眼,遲至便不敢說話了!這時,柳如花又道︰「看看我家這個笨蛋,要不是我拘禁著,他手底下這些人不知道要糟蹋多少黃花閨女!」說著這話,她便指了指地下這些寨眾。幾個頭領忙即回道︰「兄弟們多謝嫂嫂教誨!」這時,一個大膽一點的人,呵呵笑著,道︰「嫂嫂與大哥恩愛,卻不管小弟們的死活!」他此話一出,立時引笑了眾人。柳如花看著他,「呸」了一聲,然後語重心長的道︰「你們也不用心急,嫂嫂會為你們張羅個媳婦的!」眾人一听,無不歡喜道謝!

柳如花只坐了一會,便覺得累了,于是,她就告辭了武念卿,回房休息去了。武念卿這一日便在如花寨同遲至等人喝酒闊論。第二日武念卿執意要走,他生怕被人搶先殺了李思摩,他可就撈不到什麼功勞了。但是,他又不敢告訴遲至,他怕遲至不小心泄密,那麼他就很難辦成此事了!

遲至百般挽留,見武念卿執意不肯,他也就沒法子了。于是,他便派人告訴了夫人,柳如花差人給武念卿送了一套新衣服和一些銀子干糧。武念卿沒有拒卻這些東西,他感激他們待他如此赤誠!遲至一直將武念卿送到山腳下,這時早有人牽了烏騅馬來。遲至接過韁繩,遞到武念卿手里,道︰「寶馬贈英雄!」武念卿知道遲至是實心實意,所以他就感激著接過了韁繩。

武念卿也不多說什麼,上馬作揖便行。武念卿騎著這馬一路向北,比他縱輕功快多了。胯下駿馬飛馳,他的思緒也跟著紛飛。他羨慕遲至夫婦的恩愛,羨慕遲至能對他的妻子這麼好,他也想找一個女子,用心疼她,可是,卻是那麼艱難,他此時還要先揚名才敢去見他心愛的女兒!想到此,他突然想駐足不前,他感到自己很可笑,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值得麼?

但是,烏騅馬還是飛馳不停。他想著遲至與柳如花的恩愛,不免心道︰「遲大哥與大嫂如此的恩愛,真是羨煞旁人。誰說一定要郎才女貌才可以幸福呢,遲大哥和大嫂真心相愛,他們的幸福誰人能比!只要娶到一個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就是很幸福的事。」他想到此,不免心痛如絞。他索性不再想這些了,他呼嘯一聲,腦中立時一片空白,烏騅馬在他的呼嘯聲後,奔馳的更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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