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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章 天山六部

祁楓跟著鄔爾升來到牧場,成群的羊、牛在悠閑地啃著干草,不時發出一兩聲「咩咩……哞哞……」的叫聲,旁邊的牧人唱著充滿民族特色的民歌,祁楓對鄔爾升說︰「你們的族人與世無爭的生活真是快樂的讓人羨慕呀。」鄔爾升眼楮看著遠方的羊群說︰「是啊,我們一直逐水草而居,明朝末年我們的先祖帶著族人離開我們世代居住的巴爾喀什湖地區尋找更好的牧場,到了現在老毛子的伏爾加河,後來沙皇頒布禁止游牧法令,而且對外戰爭中我們族人每戰必先,人口大量減少,渥巴錫汗帶領我們族人經歷千辛萬苦回到祖國,皇帝陛下對我們大加優釁,如果沒有那麼多災害那該是多麼好呀!不說這些讓人傷心的事了,我教你騎馬吧?馬是我們最好的伙伴,它是我們牧人的生命,可以為我們運輸,馬鬃是做繩索最好的原料,戰爭的時候供騎乘,所以我們對馬是尊敬的,不允許別人傷害它。你看,這匹馬毛色烏黑光亮,無一絲雜色,這是大姐最喜歡的小黑,它性格溫順,腳力極好是一匹千里寶馬,上去試試怎麼樣?」祁楓注意到他說話的時候笑容有些不對,不過也沒有往其他方面想,按照鄔爾升說的爬上小黑的背,手里緊緊抓著韁繩,輕輕地拍拍它的脖子示意走兩步,小黑听話地慢慢向前走著,鄔爾升騎著他自己的馬跟上,臉上有些驚訝,兩人在牧場上並排前進,不到一個小時祁楓就學會了騎馬的技巧,馬小跑著放開韁繩也沒有事,和鄔爾升把部落周圍都跑了一個遍,看時間也快十一點了,祁楓得到信息運輸船要到了,說︰「我的運輸船到了,我們回去吧?」鄔爾升點點頭,兩人快速地回到部落里,見卓哩克圖汗鄔巴音正在等著,看到祁楓來了問︰「小楓糧食什麼時候到呀?」祁楓笑著說︰「馬上就到,人手好像不太夠呀,再調一些人來吧。」祁楓看只有兩百多人就向鄔巴音提議。「你到底能運來多少糧食呀?這兩百人還不夠?」

這時天空中傳來一陣「嗡嗡嗡」的響聲,一艘人們從來沒有見過的船從南方的天空緩緩降落在空地上,接近地面時船下伸出數根柱子,船身距離地面三米多處停下,除了祁楓周圍的人都吸了一口冷氣,這是什麼?數丈高近百丈長,有三十多丈寬,有些人已經在向運輸船虔誠地跪下,嘴里不時傳出佛經里的經文。祁楓想現在的人對于宗教還真是虔誠呀!不像後世有人用宗教的名義來招謠撞騙。祁楓對鄔巴音說︰「這一艘船的糧食全是你們的了,而且以後要多少有多少!」鄔巴音同樣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這到底有多少?我得再讓人前來搬運。」「這里有五萬噸小麥,大概有差不多一百萬擔吧,應該可以讓部落吃上幾年吧?」祁楓不知道現在部落到底有多少人,才這樣說道。「現在部落差不多十萬口,這些糧食夠部落吃上幾年了,我們一時也吃不完,我打算幫助一下周圍的部落,今年受災的不止我們一個部落,小楓你覺得呢?」鄔巴音看著祁楓說,眼楮在他臉上掃著,想看看他怎麼回答。「糧食是你們的了,你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如果不夠的話我可以再運來很多,我听您的。」鄔巴音點點頭,向鄔爾升吩咐說︰「你帶人到周圍的部落請各位首領來,說我們有糧食。」鄔爾升點點頭帶著十幾個漢子騎上馬出發,一會消失在地平線下。鄔巴音開始指揮著族人開始搬運糧食,祁楓讓隨船而來的機器人工程師順著斜的滑道把一袋袋糧食滑到下邊鋪好的羊皮上,看著糧食袋一個個掉出來,鄔巴音笑得眼楮都眯住了,不時讓馬車裝滿運走,提醒不要弄破袋子,運到準備好的氈房里,不久幾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來到現場,鄔巴音向祁楓介紹說︰「這是我們部落的幾位長老,這是族里的智者烏力吉,這幾位曾是我們族中的勇士巴拉、阿爾斯朗、布日固德、巴布。長老,這是雲娜未來的夫婿祁楓。」祁楓忙向幾人行禮問好,身體壯碩的巴拉大著嗓門說︰「祁楓小子,你不錯很合我的胃口,我們部落要謝謝你,雲娜是我們看著長大的,脾氣有些不好,你以後要讓著她一些,當然了,如果她欺負你我一定給你出氣。」說著大手在祁楓的肩膀上拍了幾下,祁楓立刻感覺一股力量壓的自己半邊肩膀都麻木了,嘴角立刻吸了幾口涼氣,這時烏力吉說話了︰「你呀老是這麼毛燥,把手拿開看祁楓都害怕你了,祁楓呀,听說你有洋人的火銃,不知可不可以給我們部落一些呀,反正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如果還看上哪個姑娘了跟我說,我給你去說說包你抱得美人歸。」說這話時把祁楓拉到旁邊聲音很小,祁楓一听這是在給自己灌迷魂湯呀,不過接下來天下戰爭不斷,自己要不要加入進去呢?自己人打自己人祁楓認為是最可恥的,對了,向西北都是老毛子,後世人都說︰一個強大的鄰國是不符合自己利益的。祁楓決定把這個世界最大的國家支解了。對他說︰「槍我有很多,不過你們要槍干什麼?想打仗呀?」「我們部落怎麼會想打仗呢,不過西北的洋人對我們的牧場周圍的土地虎視耽耽,說不得什麼時候戰爭就打響了,我們要提前準備,朝庭這幾年對外戰爭都失利了,除了軍官貪污怕死之外,還有就是武器有些落後,大刀長矛的時代有些過時了,洋人都是用火銃,你還沒有沖到他們面前就被擊中,我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孩子們被殺呀。」說著有些激動地看著祁楓,祁楓明白了原來是這樣,看來大清的能人還是不少呀,在這麼遠的邊疆就有能看到火器銳利以後會主宰戰爭的人,祁楓說︰「過兩天幾位到我那里看看,我想組建一支騎兵部隊,原因嗎就是我要向西打,那里是我們祖先的地方,你們想回到你們生活了一百多年的地方嗎?」鄔巴音想了一下說︰「老毛子國力強大人口眾多,我們一個部落不足以取得勝利呀,而且他們火器的厲害我們是深有體會。」「你們到了我那里就會明白老毛子的火器有多麼落後,我的至少比他們先進了五十年,黑火藥已經過時了,現在我們使用無煙火藥,威力強大、射程更遠……」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馬蹄聲,猶如千軍萬馬發起沖鋒時的感覺,腳下的土地有些震動,案上的碗發出摩擦時的聲響。出去一看見數百騎馬的人向這個方向馳騁而來,這時最前面的鄔爾升來到幾人面前跳下馬說︰「父汗,幾位首領來了。」這時五六位四十多歲的男人也到了,一個滿臉黑色胡子的男子帶著笑容粗著嗓子說︰「我听你家老三說你有糧食,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路上正好和另幾位踫到,我們討論了一下你怎麼會有糧食呢?不會是把你的寶貝女兒給賣了換的吧?那我們一定要看看是哪個有能力將我們天山六部中的鮮花采走。」後面的幾個跟著點頭,鄔巴音說︰「就是我身邊的這位,祁楓來見一下幾位首領。這五個首領是我們天山北部的五個部落的首領,一向關系非常好。」

乾隆年間土爾扈特被安置在這里的時候,周圍的幾個部落給予個很大的幫助,後來經過整合之後成為天山六部︰土爾扈特部、厄魯特部、杜爾伯特部、和碩特部、輝特部、魯顏部。這六部一向關系很近但又互不統屬。這時土爾扈特有了糧食當然不能忘了兄弟部落。

五個人五雙眼楮緊緊盯著祁楓上下大量,一個身材魁梧、短須的首領庫巴頓說︰「你瘦瘦小小,怎麼保護雲娜不受欺負?不要以為有糧食就了不起。」祁楓臉上帶著微笑說︰「現在不是身體高大就能取勝的時代了,現在殺人要用這個。」說著把讓工程師又給他帶來的一支手槍從槍套里拿出來在他眼前晃晃。「你個莽人,怎麼一來就欺負我未來女婿,看我不給你糧食讓你空手而回。」假意生氣地鄔巴音嚇唬到。「小楓的本事你們一就會大吃一驚,看那邊,那艘從天而降的船就是小楓的,里面全是糧食,足夠我們六部吃兩年的,如果不夠可以再運來,你們吃著小楓的糧食還這麼小瞧他嗎?」鄔巴音說到這里臉上一幅你們佔了大便宜卻又不感激他的表情。幾人看了那艘高達近十丈的船,再次看了看祁楓,發現確實有些和自己等人不同,開始時只是覺得他打扮怪異,這時身上穿的花花紫紫的衣服,戴的帽子,腳上土黃色的高腰靴子,非常精神,干淨利落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感覺,臉上一雙不時閃著光的眼楮。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子有些矮、胡子有些彎曲的首領烏干魯說︰「巴音你果然不是吃虧的人呀,這個年輕人確實有些讓我看不透。」「祁楓是吧,有空到我部落看看,我們那里的女孩也有不錯的。」這是看著祁楓露出你懂得的表情,其他幾個人不願意了,七嘴八舌地向祁楓推銷自己那里的姑娘,鄔巴音裝作生氣地大聲說︰「你們怎麼能這樣?小楓是我女婿,你們另找一個吧,如果再這樣我讓你們一斤糧食也拿不到。」大家都笑了,祁楓被這些人給嚇了一跳。

鄔巴音對祁楓說︰「你的這幾個伯伯就是這樣,一個個心地很好的,說不定你說的那個事還得他們幫忙呢。」一群人到氈房聊了起來,幾位首領都說今年的雪災情況比以往的要嚴重,阿爾泰山周圍的部落傳來的消息,大批的牛羊凍死、人員也有凍傷,過冬的衣物、干草都沒有準備充足,烏里雅蘇台將軍奕格正在從各處調集物資,不過怕也是杯水車薪,因為受災的部落太多了。

祁楓說︰「各位伯伯,如果我們對他們幫助烏里雅蘇台將軍答應嗎?」部落在六部中最北的和碩特部首領廓魯說︰「你願意幫助他們?這需要非常多的糧食呀?烏里雅蘇台將軍一定會感激你的。說不定還會奏請皇帝封你一個官職來拉攏你。」「大家既然是鄰居,鄰居有困難我們就要伸出援手不是嗎?」祁楓大義凜然地說。「好!果然不愧是雲娜的夫婿,我馬上派人去把消息傳過去,你到底能拿出多少糧食?如果不多我就通知一兩個。」「呵呵,只要你能通知到的都去通知也沒有關系,要多少我就有多少,各位伯伯都可以通知你們附近的部落,讓他們準備好接收就行了。」幾個人真是被雪災嚇怕了,听到祁楓的話立刻出去把帶來的人派出,把這個令人高興的消息傳到各個部落。

一直到晚上糧食才搬了一半,祁楓和各位首領一起在土爾扈特部落舉行的篝火晚會上看著部落里的人高興地玩樂,部里的男女老少都滿面笑容地載歌載舞,歡聲笑語傳出老遠,人們圍著火堆,在黑暗的夜空下,火光映射在人們的臉上,紅彤彤的。祁楓和鄔雲娜坐在一起,祁楓不時向她說笑想逗她一笑,鄔雲娜不時看祁楓一眼卻不說話,祁楓想了一下說︰「明天我們一起去我的別墅好嗎?讓你看看我們未來的家。」旁邊的鄔日娜這時插嘴道︰「我也要去,你說要給我禮物的。」祁楓說︰「好呀,明天我們就走。」一直熱鬧到凌晨三點多,玩累了的人終于回去休息了,祁楓回到昨天的氈房倒下就睡,喝了那麼多馬女乃酒,度數雖然不高,但多了一樣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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