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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章惡果

秦風剛走沒幾步,忽然從前方跑來一個抽泣的七八歲小女孩,一雙焦急的大眼楮,不時掃向路邊的樹林,像在尋找著什麼。♀

秦風對小孩沒興趣,特別那些喜歡哭鬧的,更令她厭煩。是以她沒停下腳步,與迎面跑來的哭泣小女孩擦身而過。

才走了沒幾步,後面便傳來稚女敕的叫聲︰「阿姨,那只小貓是我的,把它還給我好嗎?」

秦風並沒停下,繼續面無表情地向前走。

小女孩一見,有些生氣了,她一路小跑地走到秦風跟前,伸開兩條小胳膊攔住秦風︰「阿姨,這只小貓是我的,把它還給我!」小小年紀,可話中的語氣強硬得很。

「哦?你有證據嗎?」秦風淡淡地問,手指輕撫著小貓咪毛毛的小身子,小家伙趴在她的掌中,舒服得不時輕輕喵兩聲。

「它被放在小紙箱里,然後擺在那棵樹下的。」小女孩頭頭是道地說,含著兩泡淚水的雙眼倔強地看著秦風。

「既然把它扔了,就不再是你的。而且它最少有兩天沒吃東西了,既然不在乎它,又被我撿到,那它就是我的了,你現在憑什麼跟我要回去?」秦風不客氣地道。

小女孩聞言,眼里的那兩泡水終于忍不住滑了下來,抽泣地說︰「不是我不喂它,是它什麼都不吃,所以才那樣的。我媽咪怕它死了我會傷心,瞞著我偷偷把它扔了。我也是才知道,才趕來接它回去的。」

「哦?那接它回去後要怎麼辦呢?然後看著它餓死再扔?」秦風一臉的不以為然。

幾歲的小屁孩哪兒說得過秦風,不過,她有特權︰「嗚嗚,我不管,我就要回它!嗚嗚。你把咪咪還給我!嗚嗚……」耍賴是小孩的特色。

秦風剛想繞開繼續走人,卻在這時,從身後傳來一把氣憤的女聲︰「你這人怎麼回事?連小孩子的東西也搶!虧你還是個大人,也不嫌丟人!」

還不待秦風轉身,那聲音的主人,一個大約二十三四歲的女子已急切地三兩步來到小女孩跟前,蹲下來溫柔地哄著︰「哦,別哭了啊!乖孩子,那個阿姨嚇唬你呢,她不會搶走你的小可愛的。別哭哈!」然後扭頭喝秦風︰「還不把它還給人家!」

秦風冷笑︰「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要我還?」真是馬不知臉長。

「你!」沒想到秦風居然如此不客氣,女子氣壞了。她忽地站起來,一臉義憤填膺地走到秦風跟前,伸手就想搶她掌心的小貓︰「你那麼大個人,居然跟個小孩子計較,你還要臉不要?還來!要是不還。我就將你放在微博上受萬人唾罵!」現代人最怕這個!

孰料她的手剛伸到一半,秦風冷不防一腳踹出,將來到跟前的女子踢飛並撞在路邊的樹干上。

落地的同時,她「噗」地一口鮮血噴出。女子痛苦地趴在地上,努力撐起上半身,一手捂著受到重創的肚子。滿眼的不敢置信地看著秦風。

小女孩也被嚇壞了,她連連後退,直退到路邊的環保樹旁。然後縮在一邊,兩手緊捂著小嘴,雙眼瞪得老大,驚恐地望望受傷的女子,又看看那個正在冷笑的凶手。

「別以為你們是普通人。我就不會動手。想研究我們?哼,是你們太天真了。還是將我想得太天真了?!」秦風看也不看她一眼,撫著小貓,冷著表情說。

「小丫頭,你的貓已經餓死了,我手上這個,是我的!記住了!」秦風清冷的眸子對上小女孩驚恐的目光,丟給她一個冰冷的笑容,說完徑自往前走。

既然人家大人都不在乎自家的小孩,而小孩的性格又是如此的橫蠻與不討喜,那她秦風有什麼理由要在乎?再說,她可沒對小孩下手,夠仁慈了!

「好狠毒的女人!讓你活在世上只會讓更多的人受害!受死吧!」

隨著兩聲厲喝,兩道矯健的身影分別從兩旁的樹林中一竄而出,身上強烈的殺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卷而來。

秦風嘴角微揚,低垂的眼瞼閃著同樣濃烈的殺意,來得好!正悶著呢。

抱著小貓的手依然輕柔,但另一邊的五指微動,幾股寒意紛紛凝聚成團團的白氣,在指間如天龍行雲般纏繞著。

凌厲的殺氣瞬間來到跟前,衣裙被吹得肆意飄飛的秦風眼一凜,閃身避過後瞬移至半空,朝砍了個空的兩人的背後,手一揮。

「手下留情!」從沙塵滾滾的路段跑來一個高大的男子。

「師叔!」通往家的綠蔭大道上,一個不算太高但壯實的男孩飛速奔了過來。

「喵~!」嬌弱的聲音從秦風手中傳出,由于太細微,斗志激昂的主人秦風表示木有听到。

啪啪兩下物體有力撞擊地面的聲音,伴著一灘四散濺起又迅速消失的晶瑩冰片,雞蛋踫石頭式的戰斗眨眼間落了幕。

安然落地的女人用手拍了拍衣裙,仿佛裙上被剛才的什麼東西給弄髒了似的。然後漠然地掃了男人一眼,再看向來到面前的男孩。

「你怎麼來了?師傅剛走就想偷懶?」秦風責備男孩。

「沒……,我……,呃?人呢?」遠遠見到有兩個人襲擊師叔的,可剛才的速度太快,他只見到兩道影子被師叔打倒在地,消失在漾起一堆閃爍的光點里。

他本想向師叔求情的,等師叔走後自己再來料理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可是人呢?難道跑了?好快的速度!

「人?什麼人?我沒看到。」秦風睜著眼楮說瞎話。

「剛才那兩個偷襲的卑鄙混蛋啊,跑了嗎?這麼快?」少年撓撓頭,眼中帶著茫然問。

他還沒見過秦風殺人的情景,只以為對方速度太快,他才看走了眼。

「跑了就算了,不管他們,咱們走吧。」秦風輕描淡寫地說完,準備領著少年離開。

「秦小姐!」被忽略的男子一見秦風想離開,急切地開口叫住她,「我能和你談談嗎?」

「不能!」秦風頭也不回地說,「記得曾跟你說過,別再跟著我!你,惹不起我!林劍之!」最後那句,她半轉過臉,透著冰冷的目光斜了男子一眼,然後灑月兌走人。

「我……」林劍之抬腳想跟上去,卻被腦中一句輕飄飄,卻寒徹入骨的話制止了。

「再跟來,我殺了她們!」

林劍之腳步一凝,看了看路邊一個身受重傷倚樹,眼露哀傷的女人;一個縮在樹身後面,全身打顫卻不發一言的小女孩,他喉中不禁一陣苦澀。

看著漸行漸遠的兩人,林劍之苦笑,望向秦風背影的目光沉重而復雜。

他相信她做得出來,就像對付剛才那兩個人一樣,沒有絲毫的猶豫,冷血無情得讓人連尸體也沒能留下。

雖然他不知道秦風用什麼手段殺人,但經歷過死亡而變得更加敏銳的觸覺告訴他,那兩人已經死了。

可她是善良的!他始終這樣覺得,否則不會救了認定她是凶手的自己,這也是他想追問她的原因。

但現在,他只能做一件事。

走過去將因受驚而呆怔不動的小女孩抱到女人身邊,將小女孩的臉緊按向他的身後,然後低聲問女子︰「你怎麼樣?還能走嗎?」

女子輕輕搖頭,才剛動了一下,掛在嘴邊的殷紅隨即加深,更大的暖流從胸口向嘴邊溢出。

「好了好了,你先別動,我打急救電話來接你。」說完,拿出手機打了120。

「……」女子唇瓣嚅動了一下,感激的神色像在向林劍之道謝。

林劍之打完電話後,也坐在她身旁,輕輕拍著小女孩的背。他的撫慰,讓小女孩哇地一聲哭喊起來,小手緊緊環抱著他,哭聲充滿了恐懼與不安。

女子听了,眼淚頓時如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滑落,慘白的雙唇微顫。

「唉,你們不該惹她的!」林劍之喃喃地說了一句,兩眼茫然地看向前方。

懊惱無奈的女子閉上眼,淚水不斷滑下,緊皺的雙眉不停抖動。

做得出,就得承受起後果。但她沒想到後果居然如此慘烈,而且毫無回旋的余地。而這個,相信也是家族,甚至那個靠山也完全預料不到的結局。

她們原本的計劃是,如果秦風憐憫小貓,便由小堂妹利用她弱小的姿態出手,用藥將對方麻翻。如有萬一,再由女子頂上。

之所以用她們兩個普通人,是為了麻痹對方警覺性的策略,然後將人帶回家族審問與研究。

誰叫她不但住進充滿怨念,連修真人士也探究不出問題的凶宅里,還毫發無損地生存至今?

這不叫殘忍,而是犧牲她一人,能造福全人類的天大好事,是光榮的。換了國家的科研部門,遇到這種情況,也一定會這樣做。

可那兩個埋伏在側的門內弟子發現對方不但憐憫那小貓,更將快死了的小貓救活了!這是件多麼神奇的事啊!起死回生可是連他們修真門派也做不到的事情。

于是計劃改變了,不但要將人帶走,活過來的小貓也要帶走,這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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