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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無聲雪茫茫

楊老師看著照片後面的名字,喃喃地說︰「藍……,這個學生倒真沒听說過,海船駕駛專業一班,這班的班長我倒是挺熟悉的,你等等,我幫你打個電話。」

海媛緊張地听著楊老師聯系藍的班長,感覺心髒就要跳出胸膛了,想到可能馬上就能見到藍了,她緊緊握著手,生怕手一打顫就撞到沙發還是躺椅。

「誒,好,好,謝謝了啊!就在頂樓對吧,好,謝謝,謝謝!」楊老師無比爽朗的嗓音讓海媛心中那盞燈又點起來了。

「姑娘,你趕快去昨天你和我踫到的那棟教學樓下,最頂樓,微機房,那里不對外開放,我幫你寫張便條,你趕快過去,也許只能踫踫運氣,那個班長說你要找的人,還沒回家,」海媛興奮地忍不住打斷楊老師,「真的嗎?還沒回家?」

「對,還沒回家,一般都在微機房,你快去,微機房開放只到上午十一點,也只能踫踫運氣了。」楊老師把便條塞到海媛手中,「去吧,我再幫你打個電話過去。」

海媛機械地站起來,一瞬間竟有點不知所措,只是一直對著楊老師說,「謝謝楊老師,謝謝……」

「快,快,別耽誤了,去吧……有困難回來找我……」楊老師還在身後大聲叮囑。

雪下得越來越大,遍地濕滑,海媛奮力地朝那座偏僻的教學樓跑去。跑得太快,在雪地里打了幾個趔趄,差點摔倒。

天寒地凍,整個城市為了取暖,通宵達旦地開著暖氣、空調和電暖爐,造成整個供電不足,教學樓電梯已經關閉。

海媛沒有猶豫,直接爬上了樓梯,當她爬上十樓時,感覺快無法呼吸了,她一刻不停地喘著氣,扶著牆,踱到值班室,將便條交給值班的師傅。

偌大的微機房幾乎空無一人,開著窗簾,透過玻璃窗,能看見窗外飄著鵝毛大雪,微機房在雪光的映襯下一片敞亮,一排排白色桌子和桌子上比人還高的白色球形顯示器讓海媛感覺周圍白茫茫一片。

每排都有幾十個座位,海媛放眼望去,輕輕移動腳步,目光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座位。

「真的有人嗎,真的有人在這天寒地凍的冬天里還堅守校園嗎?」海媛不禁問自己。

終于,一個長發男生的側影映入眼簾。不是藍,藍不會留長發。

又一個身影,這次是個大胖子。不是藍,藍的身材健壯而稍顯清瘦。

馬上就到靠窗的最後一排了,有可能,藍很有可能不在。

海媛微閉雙目,放眼找尋著最後一排。

一個孤單的身影出現了,棕色亮面羽絨服,微藍色牛仔褲,碎發根根豎起,遺世**。

眼楮的熱氣迷了雙眼,她趕緊用圍巾擦擦眼。視線清楚了,那不是藍,又會是誰呢?

可能是被腳步聲吸引了,也可能感覺到有人在看他,目光專注的藍轉過頭來,踫到遠處海媛的眼神,下意識地站了起來。

四目相遇,相對無聲。

窗外寒風蕭蕭,白雪飄零,雪花又給大地新添了一床棉被,天地間白雪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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