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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三出馬,找一頭牛這種事情實在是不在話下。舒愨鵡莫說是頭牛了,就算是個大活人,也是極為輕松的。

有了牛肉,就能夠熬制牛油了,就可以調配出許多美味的鍋底了。過了一兩天,安言終于是將火鍋所需要的材料都準備齊全了,也是讓白家眾人吃上了一頓熱騰騰的火鍋。而效果自然是令大家喜出望外了,凜冽的寒冬里,每個人都吃得全身冒汗。那種溫度,火熱了那些寒冷的時光。

歲月無痕,靜靜走過,轉眼之間就到了年尾。

安言發現這邊的地方風俗倒是和她在現代的老家差不多,因此倍感親切的同時,也是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

首先是臘月二十三的日程,青城這邊的人這天都有祭祀灶王的習俗。這和安言以前老家的習慣相近,只是安言老家還多了一個糖瓜粘。說起糖瓜,王氏和白氏皆是茫然不知。而安言卻是興致勃勃的說著要做做看,到時候讓大家也嘗嘗。眾人看安言熱情很高的樣子,自然是跟著附和了。反正,到了這年末的時候,百草堂的生意冷清了很多,白平也空了下來,一大家子的人都很空閑,因此也是很有興致的陪著安言一起研究那些小吃食。一來,打發時間,二來給孩子們做一些零嘴吃著,也是一件頗為美好的事情。

糖瓜是一種用黃米和麥芽熬制成的粘性很大的糖,將它拉成扁圓形,就成了糖瓜了。冬天把做好的糖瓜放在屋外,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糖瓜凝固得堅實而里面又有些小氣泡,吃起來脆甜香酥,別有風味。

用糖瓜祭祀灶王,也是有緣故的。意在用糖瓜黏住灶王爺的嘴,叫他上天言好事,以便下界保平安。

這一天,白家諸人都忙活了起來,做糖瓜,祭祀灶王。大人們在廚房里面忙得熱火朝天,孩子們則是在一邊跑來跑去,偶爾還要蹭過來撈點吃的。一廚房里,皆是歡聲笑語,氣氛美好。

待糖瓜做好了,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皆是捏著一塊吃了起來,個個皆是贊不絕口。其中,就屬蘇老太太吃得最歡快,簡直和個小孩子一般。結果吃了兩三塊之後,就被蘇三給嚴肅的制止了。老人家年紀大了,糖吃多了總歸是不好的。可是蘇老太太卻是脾性上來了,就是想要再吃一塊。而蘇三卻是堅決不給。于是,蘇老太太就一天不理蘇三,母子兩個一天來形同陌路,看得安言好笑不已。這母子兩個,還真的像是小孩子一般。而且有蘇老太太在的地方,總是少不了歡樂的。

晚飯過後,安言看到王氏面色有些疏淡,暗自留意了一番。晚些時候,安言就去了王氏的房間。

安言站在王氏房間門口,伸手輕輕的敲了敲門,不過一會門就被從里面打開了。

「錦繡,怎麼了?」

王氏初時面色淡淡,待看到安言的時候,面上閃現了幾分詫異。

「舅母,我一時間睡不著,想要找你說說話呢。」安言上前一步,伸手抱住王氏的手臂,柔聲說著話。

王氏眸色動了動,很快的閃過了然的神色,任安言挽著手臂,兩人一起相攜著進了房間。

「你這個丫頭,就是機靈,看來什麼事情也瞞不了你。」王氏略微一想,就知道肯定是白日里的失落被安言看在眼中了。微微驚訝的同時,眼中也是蔓延出了無數的暖色來。

王氏拉著安言在身邊坐下,笑著說道︰「你這是要找舅母說什麼話呢?」

「說說三叔公的事情,說說一起過小年夜的事情。」

明天就是臘月二十四,也就是小年夜了,安言心中也有想到,是否要請三叔公一家一起過小年夜。大家能夠聚在一起過小年夜,自然是極好的,只是安言擔心三叔公那邊會有些難度。這段日子來,她和舅母等人經常去兄弟酒館那邊做客。而胖嬸她們也是有經常過來,兩家的關系也是極好的。只是,在這期間,三叔公卻是沒有露過面,依然固守在自己的小屋中,不知道是在堅持著什麼,抑或是無法接受什麼。

曾經,安言也試圖去三叔公的門口說話,希望能夠勸動三叔公,可惜最後皆是徒勞無功。如今,適逢小年夜,若是能夠說動三叔公,讓兩家人一起過小年夜,一起吃頓熱騰騰的火鍋,實在是一件美事。這樣,在九泉之下的舅舅,也會感動欣慰的吧。無論過去多久,只要想起舅舅白起,安言就會覺得胸口又酸又澀的難受,伴隨著這些苦澀的感情,夾雜的自然還有甜蜜和感動。白起,唐錦繡的舅舅,也是她安言的舅舅。在她初來異世的時候,帶給她無數的感動,給她彷徨無措的生活,帶來了最珍貴的希望光亮。

此時不僅是安言苦澀不已,王氏心頭更是碎裂難耐。她和白起多年夫妻,感情素來就極好的。若是白起沒有出那事情的話,夫妻兩人定然是能夠白頭偕老的。而如今,卻是徒留她一人,再美的夕陽,也失去了該有的意味了。在原本該團圓的日子,想起了那已經逝去的摯愛之人,王氏一時間心傷難止,淚眼模糊。

安言伸手抓住王氏的手,堅強的說道︰「舅母,我們一起完成舅舅的心願,讓他老人家能夠含笑。」

「好,好,好孩子。」王氏抬眼看著安言,眼中淚水不其然的隨著這個動作而落下,瞬間沾濕了那張帶笑的容顏。

看著舅母帶淚的笑容,安言的眼眸也跟著濕潤了幾分,握著舅母的手越發緊了。

王氏卻是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振作起來說道︰「不說這些了,我們商量商量和胖嬸她們一家子一起過小年夜的事情吧。」

听到這話,安言自然是樂意的,也不想讓舅母一直沉浸在悲傷當中。

「因為沈沉的事情,胖嬸家的這個小年夜肯定也會冷清落寞很多。如今兩家一起過,大家一起熱鬧才是好呢。胖嬸和惠娘想必是極為樂意的,只是三叔公那里,怕是會有些波折。」安言嘆了口氣,如是說道。

王氏听了面上神色也是跟著有幾分無奈,嘆道︰「當年的事情,我們也實在是不清楚。也不知道是沒有說清楚的誤會,還是不可化解的心結。」

對于當年的事情,王氏也只是略微听白起提過,並不詳細。而後面,白起走的突然,更是沒有機會詳細的說這件事情。所以,到如今,當年的那些事情,倒是成了一個迷。只是不論當年的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安言和王氏都不予深究,她們心心念念的皆是白起在彌留之際,念念不忘此事,對于沒有完成父親的願望而耿耿于懷。而白起的這些耿耿于懷,如今成了白家上下的難以釋懷。

若是,此生無法完成舅舅白起的心願。安言相信,她一生都會有憾的。

「無論是什麼原因,我們都要想辦法化解這段糾葛,讓白家人再聚首。」安言抬眸,眸中星光璀璨,對于舅舅的心願,她始終記在心頭,不敢有絲毫忘懷。

王氏听了這話,很是動容,伸手拍了拍安言的手背,說道︰「你有這份孝心,也不枉當初你舅舅那般疼愛你一場。」

這話卻是實在,當初唐錦繡那般刁蠻任性,白起卻始終念著這是唯一的外甥女而包容有加。後來唐錦繡的身體里面換了一個靈魂,也就是安言的到來,也是被白起的那份疼惜之情而感動了。

「我做的這些都不算什麼,只要能夠完成舅舅的心願就好。」安言眸中閃動著一種柔和的光澤,面上神色越發溫和了。

「那我們明天早上就去胖嬸家看看,邀請她們一家子過來,你說這樣可好?」王氏想了想,如此說道。只是語氣之中也是帶了幾分不確定,畢竟三叔公的拒絕的態度實在是堅決。也只有安言見過他,王氏和白平去過多次,卻是連一次面也沒見上。

安言看到舅母這般猶疑的神色,卻是笑著鼓勵道︰「肯定行的,所謂事在人為嘛。大不了,我們把三叔公抬過來。」

听到安言這般俏皮的話,王氏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就笑了出來。一時間,原本有些低沉無奈的氣氛,倒是因為這樣而緩和了幾分。

「就听你的,大不了就將三叔公抬過來。」王氏也是放開了一些,覺得很多時候也不該那般消極。像是安言這般來點看似大逆不道的行為,也許卻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呢。

接著王氏和安言又說了一會話,心情也是好了很多,兩人商議著明天早上吃過早飯就過去胖嬸家。兩人商定好了,安言就出了王氏的房間。

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安言就看到蘇三坐在床上,目光莫測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蘇三這幅模樣,安言起了興致,悄悄的走到蘇三身邊,伸手就蒙住了蘇三的眼楮,捏著嗓子問道︰「猜猜我是誰?」

在安言蒙上蘇三的眼楮的時候,她沒有看到的角度,蘇三的嘴角露出了一個寵溺的笑容。

蘇三也不戳破,疑惑道︰「是誰?」

安言忍著笑意,繼續說道︰「劫色的。」

「劫色啊……」蘇三將這話

在嘴角里繞了幾圈,帶了不明的意味。那微微上揚的語調,那低沉的嗓音,瞬間讓安言面色一片緋紅。正羞澀間,安言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人就已經被蘇三輕輕的壓在身下了。

「傻瓜,我整個人,整顆心都是你的,何需要劫?」

隨著那個高大身影的籠罩而下,低柔綿長的話語也是緩緩落入耳中,吹進心頭。

蘇三低眸看去,就看到安言一頭烏黑瑩潤的發絲散亂的披在的床上,有種說不出的凌亂和妖嬈。

安言一雙眼眸柔和如天上的明月,融化了蘇三一顆堅硬的男兒心。蘇三緩緩低下頭去,安言嘴角蔓延出一抹溫柔的弧度來,伸出雙手,勇敢的抱著蘇三的脖子,讓兩人更加貼近。此刻親近的不只是身體,更是心,如此這般親密無間。

次日,安言和王氏一起去了胖嬸的家里。安言思索一番,最後帶了些糖瓜,就這般和王氏來到了胖嬸的家門口。

安言上前敲門,出來開門的是惠娘。

「伯母,錦繡,快進來。」惠娘面上帶著幾分親熱的笑意,眸中神色寬和,只是細細看去,也會發現眼底飄散著幾縷落寞和憂愁。

安言知道,惠娘這是存著心結呢,而這個心結的源頭就是沈沉了。那個原本將惠娘和小青兒捧在手心的男人,卻是在親人的血海之中不能自拔。若說怪那個男人的話,那個男人其實也就是可憐人罷了。若說不怪的話,那麼惠娘一家遭受的心傷和折磨,又該算在誰的頭上。明明是該恨的,卻是連恨的對象都找不到。惠娘心頭的悲苦,她可以理解,卻永遠也無法體會吧。

安言撇去心頭突然涌現而出的想法,和王氏一起進了院子,惠娘引著兩人一路來到客廳。

胖嬸听到人聲,牽著一個小男孩就來到了客廳,看到是安言和王氏,頓時歡喜道︰「我說今天早上怎麼听見喜鵲的叫聲呢,原來是你們兩個要來。」

王氏笑道︰「就你最會說話了,還喜鵲叫呢,我昨天還是菩薩入夢呢。」

「好姐姐,再會說話,也實在是說不過你呢。」胖嬸牽著小青兒在王氏身邊坐下,笑意盈盈的辯駁著。

一時間,王氏和胖嬸都笑了起來。兩人年紀相近,經過這些日子的接觸,竟然成了好友,開起玩笑來也是極為的熟稔。

而一邊的安言卻是笑著朝小青兒招了招手,「小青兒過來,來姑姑這邊。」

安言每次來胖嬸這里,都會給小青兒帶一些新鮮的零嘴,早就將這個小家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了。此刻,小青兒听到安言的呼喚,立刻歡快的跑向安言這邊。那架勢,倒像是倦鳥歸巢一般。看得一邊的惠娘無奈的笑著,吃味的說道︰「瞧瞧這個小家伙,真是沒良心,就這樣被你的好吃的東西給收服了。唉,再過不久,該連娘親都不認識了呢。」

說完,惠娘還跟著頗為難過的嘆了一口氣。

小青兒見娘親傷心,立馬舍棄了安言,跑到了惠娘懷中去。安言看了,頓時橫了惠娘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好你個惠娘,這是在和我秀母子情深呢?」

惠娘連忙告饒道︰「我哪里敢,你蘇大夫醫術非凡,可是別記恨我,不然哪天給我暗暗扎一針,我還不得冤死。」

听到這話,安言頓時無語,側過腦袋,一副無視的樣子。那邊惠娘看到,卻是抿嘴一笑,連忙讓小青兒過來賠罪。

果然小青兒一過來,安言就立刻滿心歡喜的逗弄起了小青兒來。實在是這個孩子太可人疼了,長得眉清目秀的,而且極為懂事乖巧,嘴巴又甜,每每都將安言哄得分不清東南西北。要說安言這個人其實還是有幾分精明的,但是面對可愛的孩子的時候,那個精明勁就徹底和她說拜拜了。

此刻,就是這般,安言將小青兒揉入懷中,整個人都被一種極為溫柔的光芒籠罩著,她伸手從帶過來的籃子里取出了一個糖瓜,「來,小青兒,嘗嘗姑姑新作的糖瓜。」

小青兒立刻眉開眼笑的接過,笑嘻嘻的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夸贊道︰「好好吃啊。」

安言看著小青兒一副滿足的模樣,也覺得分外的滿足,伸手輕輕的模著小青兒的腦袋。心中忍不住有幾分悵然,這個孩子原本該是多麼幸福的啊。有著最賢惠溫柔的娘親,有著最勤勞能干的父親。可是如今,這個家卻不再完整。不過,極為難能可貴的是,這個孩子還這般懂事,也算是上

天的一種恩賜了。

「你就會慣她。」惠娘在一邊數落著安言,但是看著小青兒吃得開心,眼中也滿是寵溺和欣慰。

安言的手依然放在小青兒的頭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撫著,「小青兒這麼乖巧懂事,多寵著點也無妨。」

惠娘沒再說話了,目光落在小青兒身上,慢慢的竟然有了幾分朦朧的味道,似乎是在透過小青兒看誰一般。

安言眸色微動,模著小青兒腦袋的手一僵。想起了那句話,每逢佳節倍思親,此刻越發臨近大年夜,惠娘對深沉該是越發想念了吧。

那個深沉,不知道此刻身在何方。她有一種感覺,總覺得那個深沉一定會回來的,只是不知道歸期幾何。

安言斂了斂眸色,突然說道︰「小年夜去我們家過吧。」

這話來得突然,陷入思緒之中的惠娘猛然回神,眸色之間還有幾分迷茫和飄忽。倒是一邊的胖嬸听清了,她先是驚訝,接著面上就是一陣喜色。胖嬸剛才還在擔憂著,擔心今天的小年夜會過得冷清呢。她倒是無妨,人老了也就沒那麼愛熱鬧了。但是看著正值芳齡的女兒和外孫,就是一陣無奈和惆悵。沒有了沈沉的家里,終究是缺少了那麼一個主心骨。即使是開心,也不及眼底和心底。而如今,安言的提議,確實讓她心動非常。胖嬸正要應好,腦中卻是快速閃過什麼。頓時胖嬸的面色就是一窒,一時間幾番變化,終究只是無奈嘆息一聲。

王氏看到胖嬸欣喜的神色,還以為此事有著落了呢,卻是在听到接下來的嘆息時,知道此時依然棘手。

胖嬸轉頭看向安言,無奈說道︰「這事情,我們自然也是歡喜非常的。只是公公那里,你們也是知道的,老人有些固執,怕是勸說不動。」

惠娘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卻在看到胖嬸黯然的神色後,徒然閉上了口。

安言袖子下指尖微動,面色神色有些失落。抬眸去看王氏,就看到舅母王氏面上神色更是黯然,怕很是失望。看到舅母這般神色,安言心口一疼,忙思索起來,突然想到什麼,眸光一亮。她笑著對胖嬸說道︰「三叔公可是說過,不反對我們兩家小輩來往吧?」

「是啊,怎麼了?」

胖嬸疑惑,轉而似乎懂了一般,卻是搖頭說道︰「讓我們去你那邊過小年夜,將公公單獨留在家里,卻是不行的。」

听到這話,安言莞爾一笑,說道︰「嬸子可是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們不方便去我們那邊,那就我們過來吧。這樣可是行?嬸子可不要嫌我們人多,過來太吵才是。」

安言話語落下,胖嬸卻是呆住了,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

而王氏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卻是面露喜色。

對啊,既然你們不方便過來,那我們過來就是。多簡單的事情啊,想那麼多,實在是徒勞了。

惠娘細細一想,面上染上了笑意,轉頭滿面期待的看著胖嬸,就等著胖嬸點頭了。胖嬸此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接收到了女兒期待的眼神,才有些回過神來。她一拍大腿,動容道︰「這樣自然是好的,哪里有什麼嫌不嫌的。我該感謝你們才是,這般遷就我們。」

「無礙的,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就顯得外道了。到時候讓我們家的胖丫萌萌過來,兩個小丫頭,再加上你家的小青兒,三個小孩子去請三叔公出來和我們一起過小年夜。我就不信,三叔公真的那麼鐵石心腸,忍心拒絕這麼可愛的三個小孩子。」

安言一副咬牙的模樣,眉梢輕挑的說著。

難得看到安言這幅有些野蠻霸道的模樣,王氏諸人只覺得可愛又生動,皆是在一邊會心一笑。

一時間,因為這個主意,氣氛變得極為活躍起來,幾人開始熱火朝天的商議起了晚飯的事情了。第一次兩家人一起過小年夜,自然是要將晚飯做得豐盛些才是。

「該多買些豬肉,還有糖果瓜子那些。」胖嬸在一邊掰著手指,一個個的數著,想著這個也需要買一些,那個也需要買一些。到最後,竟然自己都數不清了。

安言看著胖嬸這幅架勢,不禁有些膛目結舌,這委實有些夸張了。看這樣子,倒像是過年了。不過看著眾人滿面期待的計劃著的樣子,安言又覺得格外暖心。

「那些都不要準備了,我做了好些糖瓜

,這些可以做孩子們的零嘴了。至于晚上的飯食呢,就做火鍋吧。」

「火鍋?」

「火鍋?」

兩聲疑問同時響起,胖嬸和惠娘同時驚訝出聲,還真是第一次听到火鍋這樣的字眼,卻是如何也想象不出來具體的樣子。

「那是個什麼吃食?哎呀,錦繡你這丫頭實在是厲害,每每做的吃食,那真的是好吃的讓人恨不得將舌頭都給吞下去。真不知道,你腦袋里怎麼能夠裝得下那麼多的稀奇古怪的東西的。」胖嬸在一邊笑著說道,面上滿是驚訝的神色。

安言一時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了模自己的腦袋,這樣子倒是和犯傻的蘇三有些像。待察覺出這個動作的時候,安言自己都是忍不住啞然失笑,這是呆久了,被蘇三給同化了嗎?

「怎麼走神了,這是想你們家蘇三了麼?」一邊的胖嬸正興致勃勃的等著安言回答呢,卻是看到安言嘴角帶笑,微微失神的模樣,頓時在一旁笑著打趣。

安言抬起眼楮,面色有些泛紅,忙清了清嗓音說道︰「火鍋可是好吃的很,得到了我們家從老到小的一致好評呢。嬸子,保證你吃了,會恨不得將自己的舌頭一起吞下去。」

這邊的人雖然在做吃食上也有杰出的,但是相比現代而言還是比較粗糙的。而安言做的火鍋,每每都重在調配底料和湯底,務必做到精致味鮮。這般精致美味的吃食,在這邊的人的口中,自然成了無上的美味。

胖嬸原本還想要繼續打趣打趣安言呢,卻是在听到安言的夸贊之後,瞬間被轉移了注意力,「真的那麼好吃?」

「當然,我可以作證。」這個時候,王氏也是笑著出聲,就差沒有拍胸脯保證了。

這下真是激起了胖嬸和惠娘的強烈好奇心,尤其是胖嬸更是直嚷嚷著可以動手準備了,就希望能夠早日看到被安言和王氏夸得上天入地的美味火鍋。而一邊站在地上,還沒有桌子高的小青兒,也是笑眯眯的拍著手歡呼著。他其實也沒有听懂大人們具體在說什麼,只是知道等下會有好吃的。

幾人說干就干,相攜著就往百草堂那邊而去了,一行人有說有笑的進了院子,上了摟。

「胖丫,萌萌?」

听到安言的呼喚,兩個小丫頭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里跑出來的,皆是搞得滿臉黑乎乎的,跟個煤球一般,安言差點沒認出來。

「姑姑(姐姐)。」

兩個小丫頭听到呼喚,就歡呼著過來了,安言忙笑著伸手指了指惠娘手邊牽著的小青兒,說道︰「快來,你們喜歡的青哥哥來家里玩了。」

「哇,青哥哥來了,太好了。」兩個小丫頭很是歡喜,一下子就跑到了小青兒身邊,一左一右的將小青兒給拉走了。

惠娘和胖嬸看著這幅畫面,滿面欣慰,小青兒能夠這麼快的再次變得開朗起來,和這兩個小丫頭有著分不清的關系。自然,她們也知道,這些都是大人授意的。因此,對于白家的人,除了親切外,還有一種難言的感激之情。

「胖妹子,你可是來了,趕緊的,我們來打牌吧。」

听到動靜的蘇老太太此刻也是跑了出來,看到胖嬸,頓時兩眼冒綠光,沖到胖嬸身邊,就要將胖嬸給拉走。

安言看到自家婆婆一副急著打牌的模樣,就深感無語。她忙扯了扯蘇老太太的袖子,小聲說道︰「婆婆,嬸子是過來搬食材的。今天晚上,我們大家要在嬸子那邊過小年夜。」

听到這話,蘇老太太倒是松開了胖嬸,但面上的興奮神色卻是未減,笑眯眯的對著胖嬸說道︰「胖妹子,晚上打通宵啊。」

「這可是感情好,這次還是像上次那樣嗎,我和嫂子一邊,胖嬸和蘇老太太一邊。」安言正無奈著呢,卻是看到娘親白氏也高興的走出來,歡喜的說著。

這還不夠,王氏也在一邊接口道︰「不錯,今天晚上定要打得你們落花流水才是。」

「胖妹,快看,她們對我們宣戰了呢,晚上可是要提起精神來啊。」蘇老太太听了王氏的話,頓時眉毛都飛起來了,一副準備大決戰的模樣。

安言嘴角抽搐,沒有想到這四個人湊在一塊,還挺熱鬧的。這打牌還是安言教幾人的,當時想著冬日里,大家都不愛出去,就教會了蘇老太太和娘親她們打牌了。

教她們打的是升級,也就是俗稱的八十分。要打這個,自然是需要紙牌了。這子牌自然是安言親手做的了,完全參照現代的紙牌來做的。結果,四個人喜歡得不得了,只要一湊到一起,就要打得昏天黑地的,連飯都顧不上吃的那種。就算是素來體弱,對什麼事情都比較冷清的白氏,也是對子牌痴迷不已。

如今,看幾人的架勢,今天注定是不眠之夜了。安言撇了撇嘴,想到今天是小年夜,幾人難得這麼高興,就決定隨她們去了。

于是,這四個人一拍即合,也不說搬食材的事情了,也不想晚上吃火鍋的事情了。幾人湊在一塊,拿上紙牌,就往胖嬸家里去了。一看那模樣,明顯就是要即時開戰了。

安言無奈的轉頭對著惠娘說道︰「我這算不算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從給她們做了紙牌之後,這樣的事情就是一發不可收拾啊。」

听了安言的話,惠娘在一邊也是跟著笑了起來,中肯的評價道︰「算是。」

安言頓時更加無奈了,遙遙的望著四人歡快,相攜著遠去的身影,心頭一陣無奈。但仔細看去,又會看到那眸中滿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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