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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娥教會了我如何溫柔的達到自己的目的,于是我就在青城百姓溫柔商量的贊美聲中毀掉了唐錦繡的聲譽和愛情。♀」

唐山眸中閃過痛色,他百般寵愛唐錦繡,對待她可謂是無微不至。卻是沒想到,還是被唐初雪鑽進了空子。等到他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為時已晚了。那個時候的他,卻是絲毫沒有懷疑到唐初雪身上。畢竟,那時他對唐初雪還是有著淡淡的愧疚的。

「芸娘對你一直不薄啊。」唐山卻是幽幽的說著,白氏對待唐初雪真的一直很好,比崔氏還要好的。

「那又如何,她又不是我娘。她會對我好,還不是因為憐憫我。她最愛的還是唐錦繡,唐錦繡那麼廢物,卻是什麼都不用做就輕易的成為你和白氏的心尖子。而我做盡一切,卻是無人願意多關注我一眼。」說著說著,唐初雪的聲音都哽咽了起來。

「還有白氏,我就沒有見過那麼蠢的女人。她真的很蠢,可是蠢成那樣,你還是這麼愛她,我真是始終都不明白為什麼?」唐初雪眸中帶淚,疑惑的看著唐山。

唐山嘆了一口氣,溫柔道︰「芸娘素來就是溫柔善良的,可惜是我唐山沒本事,無法護她周全,讓她看到了這個世間的陰謀和詭計了。」

「如果不是她那可笑的善良,她會留下無家可歸的我的娘親?然後在我娘親的刻意迎合下,輕易的相信了我的娘親。活該,我娘親趁機爬上了你的床。我娘親都告訴我了,那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因為你警醒,即使喝醉了也不踫我娘親一下。可即使是這樣,白氏卻還是相信我娘親是受害者。唐山,這樣的女人,值得你這般為她傾盡一切嗎?」

被唐初雪提醒,唐山不可避免的也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來。那個時候,他是氣芸娘的吧,但是更多的卻是氣自己。自己愛的一直是芸娘,只有芸娘。她是那麼善良,那麼溫柔,一心一意的對他好。曾經,他一無所有,她還是笑語溫柔的說願意跟著他吃一輩子苦。只要身邊有他,其它什麼都不重要。而她也做到了,陪在他身邊,從默默無聞到青城富商。成親的時候,他就知道芸娘是個什麼樣的人了。他從來就沒想過要讓芸娘變得堅強一些,或是變得理智一些。他一直在努力的變強,想要讓芸娘始終做最真的自己,讓錦繡天真無邪的活著。

只是,到最後,他的努力卻是抵不過那些陰謀詭計,讓兩個他最愛的人受傷了。如果說什麼事情最痛,那就是這兩件事情了。

「你不懂的,若是真的用心愛一個人,就不會再理智的去分析她的一切了。」唐山微微仰頭,目光透過窗戶望向那看不到的遠方,眼中神色層層溫柔。

唐初雪心有不甘,卻又是無可奈何。她的一顆心早已經在期待和失望之中千瘡百孔了,她低頭,眸光閃爍不定,重重暮靄匯聚,最終化成一道永遠也無法愈合的深淵。她猛然抬頭,目光定定的看著唐山,「你是不是很想幫白氏找到救治的辦法?」

唐山原本目光落在遠處,听到這話,瞬間轉過頭來,卻是驚疑不定。

「比這麼防備的看著我,你就當是我突然想通了吧。」唐初雪似是自嘲的說著,面色在光影之中浮浮沉沉,唐山一時看不真切她的神色。

對于唐初雪,他如今是不敢盡信了,畢竟此事關系著白氏的生命,他勢必要萬分小心。

「何必這樣看我呢,我若是想要害你心愛的芸娘,又何必這般大費周章呢?白氏本來就沒多少時間了,我只要耐心等等她自然會一命嗚呼,我何必多此一舉?」

唐初雪眸光銳利的落在唐山身上,話語說得直白而清晰。

唐山不自覺的退後一步,沒錯,這話說得對。但是,「我卻是不知道你心中還存有這般善念。」

「回頭是岸不行嗎?」唐初雪輕輕的笑了,冰雪消融,仿若春暖花開。

一時間倒真是讓唐山有種錯覺,似乎眼前有著狠毒心腸的女子真的良心發現了。但是恍然之間想起她曾經的手段,瞬間背脊發寒。曾經,錦繡視她如親妹,善待有加。而芸娘也是對她多多憐惜,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這下,眼前的女子在眾人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對白氏下了手。若不是他及時發現,就連女兒錦繡都要遭受毒手。當時他怒不可遏,可惜她氣候已成。若是當場翻臉,恐怕芸娘和錦繡反而會成為對方的籌碼。百般思量,他才決定虛與委蛇,這才有了今天這番局面。

若是問他後不後悔,那麼他是不悔的,因為芸娘和錦繡都太過單純了,留在這里只會再受到無盡的傷害。

「不用多說,直接說你的目的吧。」唐山撇開頭去,不再看唐初雪。

唐初雪目光一暗,暗暗咬牙,唐山你一旦翻臉當真是絕情,竟然一點也不顧及曾經的父女情分。

瞬間,她面上神色褪去,冷漠說道︰「好啊,用你手上的證據來換救治白氏的方法。」

唐山渾身一震,袖子下的手悄然握緊。那些證據,可是他花費了無數人力和錢財才弄到的。本來是打算和財產一起交給錦繡的,可是如今難道真的要叫出來嗎。

「我又如何能夠相信你說的方法是對的?」

唐山終究還是做了決定,證據又如何,和芸娘比起來,什麼都不重要。只要芸娘還好好的活著,他才會有活著的理由。至于證據什麼的,他還可以再花費時間和精力去收集和找尋。

「你身邊應該有個能夠辨認真假的能人吧?你藏得倒是挺嚴實的,我竟然都找不到。」唐初雪嗤笑一聲,話語內容讓唐山面色一變。♀

「好吧,你說吧。」唐山似乎認命的樣子,閉上了眼楮,等待著唐初雪的答案。

「唐山,你就這樣一句話,就讓我說出解救白氏的辦法?等會我說完了,你要是不認賬怎麼辦?」唐初雪有的時候真覺得唐山迂腐得可怕,他是有自己的原則,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但是,在這種情況下,她哪里管得著他說話是否能夠真的算話,她要的是能夠看到的保證。

唐山氣急,想要爭辯,卻覺得也是徒勞。

「我先交出一半的證據做保證,等到確定你說的是真的,再交出另一半來。」

唐初雪眸光轉了轉,其實證據什麼的她一點也不在乎。在乎的該是李家該是銀家,和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她要做的,從來都是報復唐錦繡罷了。眼看著也差不多了,唐初雪也不再多做糾纏,點了點頭道︰「好,我信你。」

兩方達成共識,後面的事情就顯得簡單許多了。唐初雪給出了一張藥方,唐山拿過去給老嫗驗證之後,確實是真的。只是,里面的一味藥卻是難尋。需要到千里之外的姚城的雪原山上的雪原花,這花有些難弄,因為這花三個月才開一次,而且必須在開花的一剎那迅速采摘下來,才有功效。而且白氏的病癥,需要最新鮮的雪原花,因此必須要即刻去采。思來想去,唐山還是決定親自去。交給別人他不放心,還是親自去才能夠放心。于是,和老嫗說好,讓她準備其它的藥材之後,他就帶了幾個得力的護衛出發了。

簡簡單單的幾匹馬,塵土飛揚之中,唐山就這般離開了青城。

唐山騎在馬上,回頭望著這座熟悉的城池,只覺得心頭郁結,有太多的感情無處宣泄。只希望再回來的時候,心中珍愛的兩個人能夠平安健康。至于能否重聚天倫,一切只隨緣吧。他如今也不敢奢求太多,只求心愛的兩個人能夠永遠幸福就好。他收回目光,轉頭,毫不猶豫,絕塵而去。

「表妹,那個不是姑父嗎?」

安言今日心情不錯,就和白平一起出來采購藥材,誰知道卻是恰好看到唐山帶著幾個護衛出城而去。

安言眼神暗了暗,目光緊緊追隨著遠去的唐山。

他這是要去哪里?馬匹上還準備了包袱,看著倒像是要遠行的樣子。

「最近有沒有什麼關于唐府的事情?」安言輕輕出聲,聲音既輕又淡,若非白平站在身邊,幾乎就要听不見了。那淡淡的聲音,被風輕輕一吹,就散落在塵埃里了。

白平想了想之後,說道︰「好像最近唐家的生意一落千丈,還關閉了好幾家店鋪了。其它的事情倒是沒有,無論是唐山還是崔氏或是唐初雪似乎都消聲覓跡了一般。一個個的皆是足不出戶,呆在唐府之中,倒是沉寂得可怕怕。」

白平說完,目光就落在安言身上,想要看看這個表妹是和反應。

安言此刻心頭不知為何,輕輕的跳了跳,很奇怪的感覺,似是那種血脈相連的牽絆。唐山,你若是知道真的唐錦繡已經死了,會是何反應?是淡淡的驚訝,抑或是悲痛欲絕?

悲痛欲絕?應該不會吧,畢竟你當初將白氏母女趕出家門的時候,是那般的毫不留情,一點情意也不講的。

安言的眸光之中掠過幾抹浮躁,是的,她心頭有些浮躁。因為剛才看到唐山離去的時候,心頭竟然生出幾分牽絆的擔憂來。不該如此的,她該是當唐山陌生人的,可惜有的事情終究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血脈之情,溶于骨,藏于血。即使她給自己找了無數理由,也無法拋棄這一身的血脈。

白平看到安言有些失落的面色,忙在一邊解釋道︰「你和蘇三將唐初雪傷成那樣,姑父都沒有上門,這其中似乎有些古怪。看來,姑父對待唐初雪未必是那般疼愛。也許,其中另有隱情也不一定。」

安言听了白平的話,轉頭訝異的看著白平,忍不住笑道︰「透著古怪?還另有隱情?表哥,看來你在外面歷練的這段時日,確實學會了不少東西啊,竟然還知道分析起了人心來。」

這要是以前的白平,那真的就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哪里能夠想得清楚其中的彎彎繞繞。如今倒好,分析起來還一套一套的,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

被安言這麼一說,白平臉色一紅,頓時反駁道︰「我以前也很聰明的,可惜天天皆是對著一畝三分地,自然是無用武之地之地了。如今就不同了,我的聰明才智終于有了發揮的地方了。」

看著白平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安言頓時目瞪口呆,她從來不知道這個表哥還有這麼得瑟這麼自夸的時候了。她伸手推了推白平,笑道︰「你這樣,你娘知道嗎?」

這話一出,白平頓時怏怏的了,小聲道︰「她當然不知道了,就我一個人知道。現在又多了一個人,就是表妹你了。所以,表妹你要替我保密啊。」

安言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就這還需要保密,她真想撬開白平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是什麼。她猛然回頭,就看到白平一副眉眼帶笑的模樣看著自己,眸中依稀帶著幾分擔憂。

安言瞬間心頭柔軟,表哥這般賣萌自夸也是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不要那麼傷感吧。好吧,出發點是好的,方法是好笑的,不過用心卻是百分百的。安言伸手拍了拍白平的肩膀,笑道︰「好哥們。」

安言覺得白平真的是一個很好的表哥呢,讓他幫忙,他也不問緣由,二話不說,擼起袖子就干。和她說事情,他嘴巴也嚴實,真真的就爛在肚子里了。而且,看到你心情低落,還會想些奇怪的辦法來安慰你。安言瞬間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這個表哥給感動得哭了。

而白平此時卻是突然說了一句煞風景的話來,「你是女子,怎麼能夠做這麼粗魯的動作?讓蘇三看到,回去該訓你了。」

「女子怎麼了,女子也能頂半邊天呢。至于蘇三,他要是敢訓我,我就反駁得他三日不敢開口說話。」說起蘇三,安言瞬間眉飛色舞。那個古板男人,要是敢和她談論女子的德行規範問題,她就敢和他說各種現代的思想,驚嚇驚嚇他。

白平看著此刻眉眼飛揚的表妹,仿佛剛才的落寞不曾存在過一般,頓時也跟著在一邊憨憨的笑著。

安言垂首,似乎在輕輕的笑著,而在白平看不到的角度,眸中卻是閃過幾抹恍惚色澤。

一切自有天意,若是娘親能夠釋懷,她自然遵循。若是娘親無法原諒的話,那麼她也無法原諒。

再抬頭,安言神色已然如常,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趕緊走吧,我還要趕著回去制作丸藥呢。」安言輕聲催促著,抬腳就在前面走著了。

白平無奈的模了模腦袋,忙跟上安言,在旁邊說道︰「我說錦繡啊,你至于這麼賣命嗎?這些天除了抽空听我說打听來的關于三叔公家的事情外,其它的時間你全部用來制作藥丸了。我都不知道,那麼多藥丸制作來是要做什麼?」

白平真的不知道藥丸有什麼用,生病了去醫館看不就好了。沒讓大夫看過,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毛病啊,藥丸難道能夠亂吃的?白平心頭藏著一堆的疑問,就等著安言回答他呢。

誰找到安言停下腳步,目光在白平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卻是嚴肅的說道︰「朽木不可雕也!」

說完,就轉身往前快步走了,嘴角邊還帶著調侃的笑意。

白平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愣愣的站在原地,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表妹這是在調侃自己呢。頓時,白平拔腳就往前面追去,然後就開始絮絮叨叨的在安言耳邊念叨起來。

「錦繡啊,你不能這樣說我。雖然我沒有白安博學多才,沒有蘇三武藝高強。但是我吃苦耐勞啊,而且我這個人雖然看著笨點,其實我心里還是很乖覺的。所以,表妹你不能從表面看我,這樣的話你就會得出錯誤的判斷的。錦繡啊,……」

白平在一邊絮絮叨叨的,無異于魔音穿腦。安言算是明白了,白平執著于一件事情的時候,那鍥而不舍的精神簡直能把人嚇死。就好像此刻,他在一邊不斷的舉著各種事實來證明,他其實只是外表看著笨,實則是內秀的。安言此刻,真的很想屏蔽自己的一雙耳朵。

安言側頭,雙手打了一個停止的手勢,「表哥,我剛才開玩笑的,其實你內里是非常聰明的一個人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安言沒辦法,笑容滿面的說著違心的話,她只希望白平能夠別在虐待她的耳朵了。

「錦繡,這樣說就不對了,我只是有點聰明,並不是非常聰明的。那不是還有白安在嘛,他那才是真正的聰明。當然了,我一直覺得,最聰明的人就是錦繡你了。」

安言︰「……」

原來表哥這個人有點話嘮啊,以後她說話可得注意一些。首先,絕對不可以貶低他的智慧。其次,絕對不可以抬高他的智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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