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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當時正在查驗下面剛送上來的銀子,妾身就出去給老爺泡茶。再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老爺躺在地上,旁邊散落著一地的銀子,而老爺卻是面色發白,非常難受的捂著肚子。」

花姨娘是知道的,她的榮華富貴全寄早李輝一人身上。要是李輝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那麼她花姨娘的好日子也是到頭日了。更有甚者,她的性命都未必保得住。此刻,花姨娘心中才感受到了那種荒涼。她雙十年華,正是最美好的年紀,難道真的要隨著李輝一起化為一抔黃土?

而安言在听完花姨娘的話之後,眼中若有所思,她側頭看著李夫人,認真的問道︰「老老爺是否有金銀的習慣?」

听到這話,李夫人面上滿是驚訝,「你如何知道的?」

李輝此人就有這麼一個怪癖,那就是每回下面交金子銀子上來的時候,他都要一個個的查驗一遍。特別的,他還喜歡將金子或是銀子放在嘴里咬兩下,好像是在判斷是不是真的一般。這個怪癖也只有幾個李輝親近的人知道,畢竟這種行為看著倒像是沒見過銀子的暴發戶一般。說出來,到底是有失顏面的。因此,此刻听到安言這般問,李夫人和李玉竹還有花姨娘皆是滿面的驚訝。而李家的小人,則是滿面的驚訝。他們卻是不知道此事的,不過他們也只能將此事听听就好了,是絕對不敢泄露半句的。李夫人雖然和善,但是治家卻是極嚴的。

安言心中隱約有了猜測,伸手去掰開李輝的牙齒,看到牙齒之上有淡淡的金色痕跡,應該是咬金子力度沒控制好,然後在牙齒上留下的。看著李輝那一口森寒鋒利的牙齒,安言心中不禁感慨,還真是長了一口好牙啊。

「如何?」

孫擔目光閃閃的看著安言,只覺得他覺得唯有眼前這個清秀聰慧的女子放能夠救助李輝了。若是連眼前的女子都沒有辦法的話,那麼大概整個大秦朝也沒有人有辦法了。

安言的目光落在李輝身上,話語之中帶著淡淡的疑惑,「初步判定李老爺是因為在咬金子的時候,不小心將金子給吞了一些下去了。」

「吞金?!」

李夫人驚呼一聲,滿面駭然,臉色頓時嚇得蒼白不已。吞金在她們看來,簡直和自殺無異了。古來有些富貴人家就會選擇吞金自殺,這個方法既富貴體面,也顯得干淨很多。不會像上吊或是割脈一般,反而顯得溫和體面很多。此刻,李夫人只覺得五雷轟頂,這吞金下去,還如何能夠有活路?

李玉竹也是滿面哀傷,這個父親對他和李玉桐以及母親都是極為好的。雖然這個父親也有很多缺點,在外面有不少女人,行事也頗為乖張,但是對他們母子三人,卻是真的愛護的。因此,他對這個父親的感情也是極深的。此刻听到這般消息,整個人都呆愣愣的跪在那里。嘴巴張大,半天也合不上。

花姨娘更是慘淡,此刻滿面驚恐,身子顫抖得極為厲害,深深的低著腦袋,只希望能夠將自己的腦袋埋到膝蓋中才罷休。♀

孫擔听到安言的話,心中倒是有了另外的想法。這要是以前的話,他估計也會以為吞金下去也是根本沒了活路的。只是此刻卻是因為有了安言,見識過安言從閻王爺手上搶人的本事,此刻孫擔就是覺得李輝當真是好運,果真是命不該絕啊。

「那要如何做?」

孫擔相信安言定然有解救的法子,因此就認真的問了起來,並且做好了隨時給安言打下手的準備。

安言輕輕的皺起眉頭,說道︰「吞金下去,一般會導致三種結果。一個是因為金子體積過大,導致呼吸困難,有窒息的癥狀。二個就是金子有稜角,造成穿孔或是胃潰瘍以及其它並發癥死亡。三個則是重金屬中毒死亡。」

「什麼……體積?……稜角?……胃潰瘍?……並發癥?……重金屬?……」

孫擔整個人都有些發蒙,為什麼安言只是講了寥寥數語而已。而他卻是基本上都沒听懂,就知道一般會導致三種結果,其它的基本上沒有怎麼听清楚。不僅是孫擔,旁邊一眾人也是沒有听懂。這倒不是理解不了,而是純粹的話語沒听懂,感覺是在听其它國家的語言一般。

李玉竹素來博學多才,此刻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一個字一個字分開還能懂,但是被安言這般一組合,就什麼都听不懂了。

安言伸手輕輕扶額,因為白氏的事情,至今心中有而是一團煩亂,導致現在都沒有注意環境,直接一大堆的現代專業名詞 里啪啦的就給吐了出來。這樣的話,要是他們能听懂的話,那才真的是神奇了。

此刻時間緊急,安言也是沒有多余的時間來解釋這些問題了,于是粗略的說道︰「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如今時間緊急,孫先生我需要你配合我。」

「好的,老夫定然傾盡全力。」

此刻孫擔也是滿面的認真,神色異常嚴肅。

安言點頭,然後伸手去解李輝的衣服。

蘇三︰「!」

李玉竹︰「蘇夫人,這……」

李玉竹伸手輕輕的攔了攔,面上有些尷尬的神色,一邊的李夫人面色也是有些不自然。安言這樣的舉動,委實不太合適。

安言真是服了這些古人了,生死關頭,還在乎勞什子男女授受不親呢。

此時的蘇三……

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蘇三在心里不斷的對自己做著心里建設,小女人這是在救人,所以他一定要正確看待。可是,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他此刻真想一拳頭砸在那什麼李老爺的肚子上才解恨。此刻蘇三的面色有些猙獰,也不全是猙獰,偶爾也會變成溫和。♀于是,在接下來安言解救李輝的過程中,蘇三的面色就在猙獰和溫和之中不斷的轉換著。

「我必須要檢查一下你父親的月復部,在我眼里只有病人,沒有男女之別。此刻,生死攸關,我相信在場的各位應該都知道孰輕孰重。」

安言一番話下來,眾人的面色皆是閃過驚色,對于眼前這個小婦人當真是刮目相看。李玉竹眼中閃過一抹異色,他第一次看到這般冷靜,這般從容的女子,當真是風華無雙。他素來平靜的心湖,在悄然的蕩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經久不散。

李玉竹看了李夫人一眼,李夫人沉默了一會之後,鄭重的對著安言說道︰「麻煩錦繡你了,無論結果,今天這份情我都記下了。」

在李夫人以及眾人眼中看來,安言此刻摒棄世俗觀念,為李輝診治,乃是大義之舉,一個個心中皆滿是動容。

看著李夫人這般的眼神,安言心中不禁失笑,不過卻是沒有解釋。總不能告訴人家,自己是從現代來的,所以不在乎這些禮教?

不過這次不用安言動手,孫擔已經很快的就適應了助手這個工作,手腳麻利的就幫著將李輝的衣服全部解開了。

安言伸出縴細玉手,輕輕的放在李輝的胃的位置,輕輕的按壓著,「這里痛嗎?」

「不、」

此刻李輝已經很是虛弱了,面色蒼白,聲音極為微弱。

安言繼續伸手試探著,直到李輝傳來一聲疼痛的慘叫聲。

「啊……痛……」

為了確認,安言再次將李輝的胃以及食管的位置紛紛試探了一遍,結果發現李輝在食管的某個

大神家的面癱攻

位置竟然也有痛感。頓時,安言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感情這個男人不只是吞了一個金子而已!但願情況不是很嚴重,安言起身,來到桌子邊,立刻開出一張藥方來。打算先用中醫的方法潤腸胃,希望能夠讓那些金子排出來。至少依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金子的體積應該不是很大,否則的話直接就會卡在食管上。那麼此刻李輝就不會是疼痛了,而是直接呼吸困難,直至窒息了。

安言有兩個猜測,一個是那些金子邊角鋒利,擦破了哪里,造成了里面出血。這個情況可是極為不樂觀啊,如果後果太嚴重造成穿孔什麼的,那就需要開刀縫補了。雖然她的手術精湛,但是限于古代的環境,她終究是不能夠隨心所欲的為病人做即便在現代來說就是一個太簡單不過的手術。因為,手術中以及手術後的感染問題,實在是太可怕了。

還有一個猜測就是重金屬中毒了,限制于古代的技術,這里金子的純度應該不是很大,畢竟含有一些雜質,存在一些重金屬雜質。這樣的金子落入胃中,遇到胃酸,就會發生反應,產生中毒了。此刻,安言倒是希望李輝是第二種情況了。第二種的話,她還是很有把握的能夠憑借中醫的手段治好的。若是第一種,那就太過棘手了。

「錦繡……」

李夫人看到李輝疼得冷汗直冒,焦急的喊了安言一聲。

安言沒有回頭,而是繼續揮筆快速的開方,不一會一張藥方就開出來了。她手中捏著藥方,快速轉身將手里的藥方給孫擔。

「照著方子上抓藥,然後直接三碗水熬成一碗水。藥汁熬好之後,直接端過來。」

孫擔接過那張藥方,心頭火熱,他覺得他即將再次見證一次奇跡的發生。

孫擔拿著藥方就快速的跑了出去,速度堪比飛毛腿,令安言忍不住眨了眨眼楮,心中暗嘆孫擔果然是老當益壯啊。

孫擔快速的出去抓藥熬藥了,而房間里面則是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隱約的只有李輝哼哼唧唧的呼痛聲。此刻的李輝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躺在那里,情況不容可觀。

而安言此刻則是和安言站在一邊,靜靜的等待著孫擔的回來。此刻,她也無法做什麼其它的事情了,一切就看李輝的造化了。

時間在此刻過得格外的緩慢,在漫長的等待之中,李夫人越發的惶恐不安,面色越來越差,整個人狀態極差,看著一副幾乎要昏過去的樣子。李玉竹來到李夫人面前,輕輕的擁著李夫人,軟聲安慰著。

看到這幅境況,安言才恍然發現李輝還一直躺在擔架上呢,而離家眾人則是跪在地上。

安言連忙走過去,對著李玉竹說道︰「大公子,地上涼,還是將李老爺移到床上吧。」

這時,眾人才恍然發現這個過失,連忙紛紛起身。

剛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李輝的病情上,自然就沒有注意到李輝還一直被擱在地上呢。雖然是在擔架上,但是畢竟地上涼,總歸是不妥的。而且,對于李家人來說也是極為的不方便。

李玉竹跪得腿有些發麻,站起來的時候人都晃了晃。他定了一下神才站好,然後就彎身去扶李夫人。李夫人的狀況更加不好,整個人才站起身來,瞬間就覺得天旋地轉的,整個身子直接向一邊倒去。李玉竹看到連忙扶住,面上滿是擔憂,「娘親……」

安言看到,忙走到近前伸手幫忙,她幫著扶著李夫人,讓李夫人不至于跌倒。

一邊的蘇三看到這種情況,頓時面色直接定格在猙獰上。他也忙走到近前,「娘子,我力氣大,讓我來。」

听到蘇三的話,安言雖然覺得有些怪異,但是蘇三的話極有道理,她也找不到奇怪的地方,遂松了手。蘇三連忙扶著李夫人,只是眸光卻是極為不善的看著李玉竹。

李玉竹看到蘇三那近乎猙獰的目光,心里滿是疑惑。他心頭異常奇怪,這個蘇三好像天生對自己有敵意一般。似乎每次見到自己,對自己總是充滿一種莫名的敵意一般。自己是不是哪里做錯什麼,而不不自知?李玉竹將和蘇三相處的畫面都過濾了一遍,絲毫沒有發現自己有得罪他的地方啊?難道是因為上次在醫館里面,蘇三裝病並且恐嚇大夫,被自己知道了,所以此刻這是在威脅警告自己?

李玉竹想了半天,覺得唯有這個理由比較正常靠譜一些。

要是讓蘇三知道李玉竹此刻心中所想,他定然會咆哮道︰「老子有那麼心胸狹窄嗎?就那麼點小事情,他早就忘記了好麼?」

這只能說,就好像是李玉竹第一眼就對安言有好感一般,蘇三第一眼就對李玉竹有敵意。

所謂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只是沒有找到癥結所在罷了。

蘇三就這般一邊扶著李夫人,一邊朝著李玉竹釋放著冷氣。李玉竹覺得此刻簡直就是煎熬,渾身都冷颼颼的,偏偏他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

幸虧,旁邊下人搬動李輝的聲音緩解了此時的尷尬。

「這個房間沒有床,我們去隔壁的客房吧。」

下人們已經將李輝抬著往旁邊的客房而去了,而李夫人站了一會,整個人也好了一些了。遂就想要掙月兌開兩人的攙扶,著急的去隔壁照顧李輝呢。只是,李夫人掙了掙,卻是沒有掙月兌來兩人的攙扶。李夫人頓時奇怪的先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卻是看到自己兒子疑惑的看著對面。李夫人轉頭看著另一邊扶著自己的人,也就是自己極為欣賞的女子的夫君,據說叫蘇三。只一眼,李夫人就眼皮一跳。這個男人的眼神好冷,好霸道。

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那種冷漠孤傲的氣質,簡直讓人不敢直視,只有仰視的份。這個男人,定然不簡單。這般眼神,豈是普通的農夫所能夠擁有的?

察覺到李夫人的打量,蘇三緩緩的放開攙扶著她的手臂,然後對著李夫人淡淡點頭,轉身就去隔壁安言身邊了。

而此時李夫人卻是轉頭看著李玉竹,有些惋惜的說道︰「玉竹,你素來最是聰明的。」

听了娘親的話,李玉竹眸光閃爍,有些不敢去看李夫人的眼楮。他心中只是有了淡淡的好感,此刻被娘親點出,他只覺得有些失落和淡淡的哀傷。

李夫人輕輕的怕了拍李玉竹的手,李玉竹回過神來,扶著李夫人就去了隔壁。

眾人挪到了隔壁的房間,接著又等了半盞茶的功夫,孫擔終于是端著熱氣騰騰的藥汁過來了。

眾人面色一喜,李夫人連忙上前幫忙,當那些濃濃的藥汁落入李輝的月復中。不過片刻功夫,李輝就不適的模著自己的肚子,在床上滾了滾。

「扶李老爺出恭。」

听到這話,眾人面面相覷,有些訝異。不過李玉竹倒是最快清醒過來,立刻吩咐小廝過來幫忙。

安言看著眾人扶著李輝消失的背影,心中淡淡的想著,看來是第二種情況了。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時間,李輝被人扶了回來,重新躺在床上,整個人仿佛虛月兌一般。

安言再次上前試探,原來疼痛的食管部位,此刻卻是沒有那般尖銳的疼痛了。只是,當安言的手指按壓到胃部的位置的時候,李輝卻是如先前一般慘叫一聲,顯然是痛極了。

怎麼會?難道,李輝是兩種情況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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